冯雪柒和沈元眉说了靖元社和齐元社有比赛的事，沈元眉果然要去，次日一早起来，用了早饭就带云苏和冯雪柒一起出门了。

路上还道：“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四叔下场了。”

她想看周伽严出风头，对沈清禹没兴趣。

不过沈清禹这次本就没打算下场，他有别的安排。

比赛仍在长安街，沈清禹得知云苏等人会过来，提前让人在正楼设好了座位。

下人引三人过去，沈清禹不知在忙什么，不在正楼。等到球局快开始时才匆匆过来，待了没一会儿工夫又起身离开了。

比赛正式开始，冯雪柒的身体往云苏的方向移了移，压低声音笑向她道：“你还不快随了他去。”

云苏的脸庞微微发热，沈清禹走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在楼下等她，想不到被冯雪柒瞧出端倪。

沈元眉的注意力都在周伽严身上，冯雪柒催云苏：“你快去吧，没有人注意的。”

云苏咬着嘴唇迟疑一会儿，悄悄地起身下去了。

沈清禹果然在下面的楼梯等她，看见云苏下来，体贴地伸出一只手掌扶住她的手臂。

“比赛才刚开始，眉姐儿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回去，我们去别处转转。”

云苏有点不太习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细细地嗯了声，跟着沈清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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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楼上沈隽则冷眼瞧见这一幕，凌厉的黑眸瞬间眯紧了。

昨日他听见云苏和沈清禹谈话，猜到必有猫腻，就跟着来了，果然被他发现奸情。

该死的女人，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跟着男人走了，被沈清禹吃干抹净也没地方叫冤。

沈隽则两只手掌重重地在阑干上拍了下，叫护卫上前，附耳吩咐了几句话。

护卫领命去了。

沈隽则没在楼上久待，很快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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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禹没带云苏走远，长安街走到尽头北拐就是永定渠，顺着永定渠往东走，就是白洱湖，湖水浩荡，宛如一块明亮的镜子，倒映着岸上的巍巍高山、楼榭歌台，美丽极了。

云苏第一次跟男子出来，年轻的男人比她大不了几岁，却高出她一大截，她像一株细细的麦穗把头低垂着，羞羞怯怯的模样惹人怜爱。

少女身上一股清清淡淡的幽香，十分干净好闻，沈清禹的耳尖发烫，人也有些不自在。

“这发钗你戴着很好看。”

云苏出门时把昨日沈清禹送她的花钗簪上了，她人生得好看，不拘怎么捯饬都漂亮，更遑论又簪上花钗有心打扮了一番，更增了几分颜色，美丽高贵，娇艳极了。

沈清禹道：“你知道么？刚刚在楼下，我真怕你不下来。”

云苏不解，“为什么害怕？”

“你这么漂亮，我怕你后悔，觉得我配不上你。”

沈清禹竟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不管身份如何高贵，在面对喜欢的人时都会有点自卑。

云苏黯然，沉默了一会，“是我配不上你。”

豫王太妃和沈家人的态度都是个未知数，云苏没有一点他们会同意她和沈清禹在一起的自信。

沈清禹停住脚步，面对着云苏，“你别这么说，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话说得特别真诚，听得云苏很不好意思，不带这么夸人的。

“只有你这样认为。”

她害羞的样子实在太美，沈清禹情不自禁地握住云苏的手，“你还要谁这样认为？”

他一个人喜欢她还不够么？

云苏还不习惯跟沈清禹有这样的亲密，受惊的鸟儿似的，忙把手从他温厚的大掌中抽出了。

沈清禹意识到自己的莽撞，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云苏轻轻地摇头，须臾，诚实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道：“我们这样很不好。”

虽说人应该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贸然地和一个男人出来私会，有点太不自爱。

沈清禹明白她的顾虑，“我会娶你的。”

多美的情话呀，有人愿意这样许自己终身，原本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可云苏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大概是因为沈清禹的承诺许得太轻易了，让她觉得有点儿戏。

“他们不会同意的。”

“相信我，他们会同意的。”沈清禹非常笃定。

他爹娘可能不会同意让云苏做正室，但一定会同意让她做妾室。

只要两个人能永远在一起，做大做小又有什么区别？

沈清禹再度握住云苏的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我……”

重重地两声咳嗽响起，像平地突起得一声惊雷，把云苏和沈清禹的手分开了，二人同时望向来人。

温和的俊脸上含着笑，沈隽则一点也让人看不出心内想法地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二人神情尴尬，只能摇头说没有。

沈隽则眯着眼睛望天道：“今儿天气不错，我让他们备了船，准备去湖上看看，想不到遇见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平和自然，话说得毫无破绽。

云苏和沈清禹以为碰上他当真只是偶然，沈清禹倒没什么，云苏被沈隽则撞见她和沈清禹私会的画面，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小脸通红，全身往外冒热汗。

沈隽则的船过来，邀云苏和沈清禹一起游湖。

沈清禹没有拒绝，云苏也不好拒绝，几个人才要上船，一人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认出是沈大老爷的亲随李顺，众人且不去上船，等他过来。

李顺到了近前，滚鞍下马，先给沈清禹和沈隽则请安。

沈清禹问：“何事？”

李顺回：“老爷有事找四爷，四爷快跟小的回去吧。”

“现在？”

“可不就是现在？老爷立等着四爷回话呢。”

沈清禹为难地望着云苏和沈隽则，不太想走。

沈隽则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微妙，好像提前知道沈大老爷会派人来找沈清禹回去。

“可知是何事？”沈清禹问李顺。

“这个小的不清楚，四爷快回去吧，别让老爷久等，横竖回去就知道了。”

沈清禹无法，只得把云苏托给沈隽则，跟着李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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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只剩云苏、沈隽则、沈隽则的两个护卫，外加一只停着的画船。

沈隽则先上了船，然后把手递给云苏，“上来吧。”

云苏不太想去，她不想一个人面对沈隽则，抿着优美的樱唇犹豫了好一会，才把手递给他。

沈隽则的手指修长，手掌非常柔软。云苏的手刚一碰上他的，像他的手上烧的有火般，当即有被灼了一下的感觉，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画船突然一个巨大的颠簸，云苏颤巍巍的控制不住摇晃的身体，一下子扑进沈隽则怀里。

沈隽则的双臂非常自然地环上她的柳腰。

“小心。”

男人身上的气息干净清新，没有一丝不好的味道，非常好闻。云苏反应过来人在沈隽则怀里，忙一把推开他，趔趄后退。

她忘了她在船上，船又开始摇晃起来，云苏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人后仰着向水里跌去。

沈隽则抓着她的手，再次将她捞进怀里，“怎地如此冒失？”

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很无奈。

云苏能感觉到男子结实有力的手臂亲密地贴着她的纤腰，她这次吃到了教训，再不敢莽撞，慢慢地从沈隽则怀里退开了。

沈隽则掸了掸被云苏弄皱的衣裳，望向她的眼神高深莫测，“你怕我？”

云苏确实有点怕他，她总觉得沈隽则现在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随时会将她吞了的感觉。

云苏不敢直视沈隽则的目光，低着眼帘没有说话。

沈隽则突然靠近云苏，云苏察觉到后本能后退。她后退一步，沈隽则往前进一步，直到将她逼到船的围栏边上退无可退，沈隽则才停下来。手扶着云苏身体两边的围栏，将云苏困在他的怀抱和围栏中间。

“你知道么，我并不希望你怕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距离云苏很近，云苏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侧脸颊上，痒痒的。眼神照例是高深莫测的，让云苏看不透。

云苏不懂沈隽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沈隽则似乎也不准备给她解惑，说完这话像逗弄够了云苏，在她额上弹了一下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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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下午，赵旖再次过来美人闺房，空空如也的闺房冰冰凉凉的，没有美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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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鸷完全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一天夜里，李鸷深夜无眠，在府中闲步，只见关关从他的丫鬟房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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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