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斯学院的传统,周一学生要统一开早会。
等谭荒泊到操场的时候,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
“他人呢。”谭荒泊轻声问申一尘。
“没醒。”
意料之内的答案。
谭荒泊听到了清脆的声音,是薄微在笑。
“我跟小江一定聊的来。”
薄微对谭荒泊说。
申一尘与谭荒泊在最后一排前后站着,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其中一人就是家财万贯,更何况是两人合体。
操场上的人无不在偷偷注视着这两个人。
天光黯淡,云像发霉了的棉花挂在空中。
“下面,由二年级代表发言。”
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操场。
谭荒泊压根没听台上讲的什么,直到听到薄微喊了一句:“陈辰。”
陈辰是二年级代表。
“大家好,我是陈辰…”
谭荒泊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陈辰虽在台上眼睛,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谭荒泊的方向,见谭荒泊抬头,陈辰神情紧张了一瞬,低下头看了一眼稿子。
演讲很快结束,陈辰下台,站在班里队伍末端,也是谭荒泊身后。
“谭荒泊…”
陈辰低下头,羞赧开口。
谭荒泊一个眼神都没扫过去。
这一幕落在楚何眼里,在他的视角,就是谭荒泊站在前面,像一个护卫守着身后的陈辰。他搭上徐征信的肩膀,有些纳闷:“陈辰真搭上谭荒泊了?”
“他牛逼。”
徐征信翻了个白眼。
“他没笔。”
两人对视一眼,坏笑了两声。
两人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楚何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有些紧张的对徐征信说:“谭荒泊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我们做什么了?”徐征信瞅了他一眼。
“就是,没凭没据的。”
早会散场,陈辰还跟在谭荒泊身后。
申一尘看了谭荒泊一眼,没多说什么:“我去叫江予怀。”
申一尘转身,与两人背道而驰。
“谭荒泊,你理理我。”
薄微不开心的嘟嘟嘴。
从陈辰站在谭荒泊身后,薄微的嘴都没有停过。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要问一遍。
可谭荒泊不是百科全书。
“话多?”
谭荒泊停下脚步,问他。
“对呀。”
“从我出生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愿意倾听我说话的人!”
“虽然你是被迫的。”
“……”
话都被薄微说完了。
“马术课跟我一组。”
“什么?”
薄微与陈辰异口同声。
不过薄微很快反应过来:“哦——我还以为对我说呢。”
身后的陈辰愣了几秒,不过很快被喜悦填满。
“嗯!”
谭荒泊与陈辰坐上旋转电梯,来到马术场。
谭荒泊走进专属休息室换衣服。陈辰去了一旁的公共休息室。
谭荒泊跟陈辰走在一起有不少人看见,见陈辰落单,几个人走过去,堵住了公共休息室的门。
“你装什么?”
“你以为你攀上谭荒泊就不一样了?”
“阿羽对你不差吧?你在这演什么?”
“……”
陈辰低着头,挡住了那张娇小的脸。
为首的人上前,猛推陈辰的肩膀:
“说过没,别在出现我们眼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另一个人走上前,挑起陈辰的下巴,开口:
“我们各自安好,不是挺好的?”
“早上怎么是你演讲,怎么,你——”
话没说完,陈辰猛的抬头,眼中蓄满泪水,打断他:“我没有!”
门口的人被这一嗓子喊的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钟良。”
钟良收住话,转身。
是谭荒泊。
“荒泊。”钟良脸上堆起笑容。
“别动他。”谭荒泊淡淡吐出几个字。
黑色的马术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腿侧隐约有一些防滑面料,视线再往上移动——
陈辰擦擦眼泪,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
钟良脸色有些不好看:“荒泊,阿羽出国肯定跟他有关,你们一个两个不要被他纯良的样子骗了!”
谭荒泊明明一脸漠不关心,整个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却又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模样。
钟良咬咬牙,瞪了身后的陈辰一眼:“我们走。”
看着这场闹剧,薄微担忧的看向陈辰,又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多人找他麻烦?”
训练场,谭荒泊上马,身轻如燕。
教练没有太多关注谭荒泊,让其随意。谭荒泊的学龄比他教龄长,也教不了什么。
“好快!”
薄微有些兴奋。
“等我能量恢复了,我要先骑马。”
一圈过后,薄微兴奋劲渐渐减弱,他突然有些伤感。
客居他乡的思念之情是每个异地人的痛。
察觉到薄微的情绪,谭荒泊问:“怎么了?”
“我想家了。”
谭荒泊突然加快了速度,头发跟着律动摇摆。
“这是什么?”
“风。”
“好舒服。”
“嗯。”
几圈下来,谭荒泊翻身落地。
陈辰立马凑上前,递过来毛巾,说:“谭荒泊,你可以教我骑马吗,我不太会,跟你一组怕拉分。”
谭荒泊没接,径直路过他:“我满分。”
谭荒泊马术课永远都是A,所以跟谭荒泊一组,不管马术课跑成什么狗样,都不会垫底。
薄微立马领会了谭荒泊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你随便,我兜底。
薄微忍不住说:“你真牛。”
可陈辰却不一样,他对那句话有自己的理解,手里的毛巾还僵在空中,陈辰低下头,遮住了脸上的神色。
薄微注意到了这一点:“你也不对陈辰说清楚,好凶。”
谭荒泊突然止住脚步:“对你凶吗?”
“嗯?什么——奥奥,还好啊,没那么凶。”薄微违心的说着,他总感觉这必须好好回答。
“那不就得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薄微心想。
谭荒泊简单冲了个澡,回到班里上课。
许久未见的江大少在教室内坐着。
“老谭,我想旷课。”
“我是你爹?”
江予怀的父亲再三强调,不允许江予怀旷课。他父亲一生严谨,尤其从事政界工作,不允许留下一丝话柄。
江予怀叹了口气:“幸好家里还有我哥。”
有他哥在,江予怀还有些喘息的余地。
“谭荒泊,小江家里管的很严吗?”
谭荒泊在江予怀身后坐下:“嗯。”
“我也是。”
“我爸爸妈妈总是不让我一个人出门。”
“我想去红蓝谷,我想看珊瑚鱼,我想去苯泽瀑,看虹光,他们都不让。”
“我就偷跑出来了。”
“然后——”
薄微停顿了一秒,“然后遇见了你。”
下雨……??[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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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马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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