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不醒,药也喂不进去,怎么办啊?他不会死吧?要不,我还是把他扔出去吧……”向莞漂亮的眉眼微蹙着,好像真的在思考把人扔出去的可行性。
她白嫰的左手拿了一个白色的药片,试图往床上的男人嘴里塞,右手则拿着电话,怎么看都不像会照顾病人的样子。
姚景山感觉全身都痛,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耳边传来喃喃低语,似乎在哪里听过,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丝毫不害怕让他听见。
姚景山慢慢的睁开双眼。
“他醒了,他醒了,我先挂了,一会儿在打给你。”向莞快速的挂断电话,将注意力放在姚景山身上:“你终于……”
她话还没说完,被一跃而起的姚景山一把拉到床上,将她死死的控制在身下,单手掐住她的脖子。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姚景山因为发烧而炙热的体温通过皮肤传递到向莞的脖子上。
向莞使劲往床里陷,也躲不过姚景山滚烫的呼吸。
她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就红了眼,伸手去拍打姚景山的胳膊:“放开,神经病啊你……”
姚景山看着马上要哭和没有丝毫战力的向莞,稍微松了下手劲儿,但深邃的眼神依旧不善:“你是谁?”
向莞瞪着眼前这个戾气很重的男人,心里十分不满,昨晚让我救你的时候,也没装作不认识啊,况且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这个死男人还嘲讽她来着。
“你先松手……”
姚景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舌尖的苦涩,又撇到滑落在床上的白色药片,刚放松的手劲儿又不自觉的收紧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向莞脖子一痛,生理性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往下流了,尽管十分难受,还是扯着嗓子把能说的话说了:“退烧药,快松手,喘不上气了,早知道不救你了。”
姚景山一愣,松开了向莞,向莞一把推开他,快速的从床上下来,捂着脖子远离姚景山。
等她缓过劲,才十分戒备的盯着姚景山:“你真不记得我了?”
姚景山光着脚站在床边,拒绝回答问题,他环顾了下四周,感觉十分陌生,当他再次打量向莞的时候,剧烈的头疼使他忍不住犯恶心。
他立刻瞅准了床边的垃圾桶,趴在上面干呕了起来,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向莞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不愿意靠近姚景山,一是因为害怕,二是因为她真的很嫌弃。
向莞是有同情心的,但她的同情心大多用在了猫猫狗狗身上,至于人,尤其是刚才恨不得掐死她的人,她实在同情不起来。
想到了这里,向莞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应该没有受伤,才小心翼翼的说:“床头柜上有水,你要不要喝点儿?”
怎么会这么狼狈,姚景山心里回想自己有过这样的时刻吗,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抬起头看到床头柜上确实有一杯水,来不及在顾虑许多,便拿起来喝了一小口,试图压下心头的恶心。
向莞看他终于正常了一点,才试探的问:“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姚景山眼中露出一片茫然,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他推开垃圾桶,靠着床边坐在了地上,曲起一条腿,手上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水,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向莞:“这是哪儿?”
纵然这个落难的男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向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认为这么精明的男人,不可能这么快忘记她的,况且半夜在马上路,他分明是知道她是谁的。
“我家啊,你忘记了吗,约会的时候你来过不止一次呢。”向莞仍旧不肯靠近姚景山一步。
“是吗?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人?炮友?”
姚景山虽然问了,但好似根本不在意向晚的回答,说完就继续喝水,俊朗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看起来不怎么好受。
向莞当即就生气了:“我是你未婚妻。”
姚景山一点意外的表情也没有,他长手长脚,一伸手就很自然的将空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既然是未婚妻,你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扶我到床上。”
向莞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十分想把他扔出去,但还是忍住了。
她一边靠近一边低声哄骗道:“你现在受伤了,情绪不能激动哦~”
姚景山听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会有女人连耍心眼都这么笨。
向莞扶着姚景山试图把他挪到床上,姚景山便坏心思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结果就是向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双双的栽倒在床上。
姚景山压到了受伤的胳膊,痛的闷哼一声。
向莞连忙爬起来,可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姚景山的情况,就被他一把捏住了左手的手腕:“为什么没有戒指?”
向莞嘴角一撇,控诉道:“当然是你没有买啦,等你买了,就有戒指了。”
姚景山似乎赞同了她的说法,松开了向莞的手。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姚景山依旧不回答,那双能看透一切的双眼直直盯着向莞。
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漂亮的,白净的脸蛋上,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干净的要命,可嘴里没一句实话。
向莞被他看的心虚,继续说:“我猜你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等你伤好了,说不定就都想起来了,外面有许多人在找你,你要去医院,还是待在这里?”
“你不是我未婚妻?你来决定吧。”姚景山靠在床头,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向莞狡黠的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又放下了:“那就先住在这里吧,外面有很多坏人的。”
姚景山假装没有看见,闭上了双眼。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是人为的,但想不起来是怎么造成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向莞也不管姚景山理不理自己,自顾自的说:“我晚上才能带医生过来,你要不要先吃退烧药?本来就受伤了,万一再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姚景山猛的睁开双眼,满脸都写着我很不高兴。
向莞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到了,迅速伸出一只手盖在姚景山眼上:“我也是为你好,别这么凶吗,我很害怕的。”
姚景山眨了俩下眼睛,对向莞的胡说八道无动于衷。
很害怕会把危险的男人领回家?很害怕还敢单独跟他待在一起?很害怕还要出言挑衅?
不过姚景山这次没什么动作,只是哑着声音说:“再给我倒杯水?”
向莞感觉手心痒痒的,看姚景山没再闹脾气,才松了口气。
她缩回胳膊,捏了捏手心,去倒了杯水递给姚景山。
姚景山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确定是退烧药,才抠了一粒,就着水吃了下去。
他捏着药盒不知道在看什么,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哪里来的药?”
向莞这才想起来这药好像已经在家里放了很久,她一把夺过药盒,心虚的捏在手里:“在柜子里翻出来的,过期药也能治病的,你就不要挑剔了。”
姚景山直觉自己应该没受过这种气,一时有些心塞,他深呼一口气,问向莞要电脑。
向莞这次拒绝了他:“我看你脸红的不正常,还是先休息吧,我保证,下午看完医生,就给你电脑。”
姚景山头真的很痛,也不利于思考,就默认了向莞的提议。
向莞出了房间,回到客厅,立刻给苏心怡打电话。
“什么情况?”
“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心怡沉默了一阵才说:“莞莞,要不还是把他送回家吧,他们家的情况那么复杂,万一牵连到你怎么办?”
向莞并不这么认为,她以为昨夜遇见姚景山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否则她为什么大半夜会突然想吃生煎包,还执着的自己开车出去买,那一定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为了遇见姚景山。
“心怡,你会帮我的吧。”向莞嗲兮兮的向苏心怡哀求道。
苏心怡沉默了一阵:“好吧,败给你了。”
昨天半夜向莞把姚景山带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朋友圈和网络信息,尽管她的朋友圈不可能跟姚景山有交集,可万一呢?
不过向莞什么消息也没得到,所以在天刚蒙蒙亮时,她换了一辆车,重新路过了一次“案发”现场。
她瞧见那段往日人烟稀少的路段突然热闹了起来,尽管对方并没有很大张旗鼓。
向莞不敢乱看,快速将车开了过去,她知道,那些人在试图找到姚景山失踪的线索。
挂了电话,向莞攥紧了手机,别看她刚才在姚景山面前装模作样,其实内心紧张的要死,以姚景山那么挑剔的性格,真的会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帮助,而后再报答她吗?
兴许是紧张过了头,一晚上没睡的向莞竟也不瞌睡,她躺在沙发上翻遍了通讯录也不知道该向谁打探消息才能不被怀疑,手指在手机上滑来滑去,犹豫不决。
金璧辉煌的大酒店,向君伟带着向莞一路跟熟人打着招呼,向莞心不在焉的左看右看,这种酒会她参加的多了,向君伟的目的也很清晰,就是把她推销出去。
向莞很无所谓,她甚至习惯了跟向君伟给她安排的对象吃饭约会。
向君伟自认为他不是那种特别离谱的父亲,每当向莞出去约会的时候,一到十点,向君伟就会准时打电话催促她按时回家。
向君伟是个十足的奸商,这点体现在深市的商圈有他的一席之地,尽管这块弹丸之地在别人看来根本不足为惧。
在他没有获得足够的好处之前,他不可能让向莞就稀里糊涂的跟了别人。
“老爸,都这个点了,姚景山肯定不来了,我想回去。”向莞撒娇道。
“再等等,你看这里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为姚景山来的,人家等得起,就你不行。”向君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上没有一丝不快,甚至像是再跟向莞商量。
向莞撇了撇嘴:“你也知道人家都是为他而来的,我一点胜算都没有,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向君伟笑着哄骗:“宝贝,老爸虽然没她们老爸那么有钱,但你比她们都漂亮啊,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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