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你眨眨眼,发出吃惊的声音。
这对你而言,着实是有些意外的。毕竟金发的小美人一直以来都是安静且乖顺的小绵羊形象,很少,或者说完全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的行为。
而现在呢?乖顺的绵羊展露凶狠的一面,向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动手,哪怕只是垂死的挣扎,却依旧令人心神荡漾。
——但至少你很开心!这就够了,不是吗?
尽管你这个存档最终还是无了。
但对你来讲根本无关紧要,反正可以随便读档。
你真的真的很想留下这张车票。
所以你决定稍微动一下脑子,思考一下情况。
首先车站不能去。
因为目前来讲只要去到车站就一定会被出卖,那些工作人员都是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只知道出卖你!
你对这群只要钱不要良心的工作人员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也许使用车票就可以了。但你根本就不愿意把自己珍贵的道具贡献出去。
黑发的巫女小姐姐实际上每一根发丝都戳到了你的XP,你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她捏成你的建模用于其它的副本游戏,啊,思维有点发散过头了。
总之,为了和你心爱的NPC再次相遇,你决计不能在这种地方就把道具用掉!
但如果选择出逃,车站是必经之地,乍一看完全是无解的举动嘛!
但你是谁?你可是聪明的玩家哦。聪明的玩家戳开疑惑解答界面,暂且忽略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第三条,你盯着第二条看。
疑惑解答
1.本游戏会根据玩家的游戏进度增加辅助工具
2.在开启[个人面板]界面后,个人数值将会影响游戏进程。如:当[心情]低于20时,游戏部分台词会朝消极方向靠拢,当[心情]低于10时,将会导致游戏选项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3.游戏进程中有概率刷新出神秘NPC,不会重复出现。
4.……(待解锁)
你记得很清楚,在选择是否出逃的关键节点,因为心情值只有3点,导致所有选项都变成了恼人的[认命]。
那如果低于0呢?想必会更加不可控吧?
又一次读取了存档1,我开始反向刷数值,一股脑刷完,你可爱的荻野谷惜的心情直接跌到了-7这么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数值。
那么前置条件都有了,接下来,你就可以静等好戏开场了。
55.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又身处何方。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逃。
可逃又能逃去哪里,或者说,我真的能逃出去吗?我不知道。但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没人能逃离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家庭,也当然包括我。
一想到这一点,一种控制不住的恐慌感便侵袭了全身,叫我说不出话来。
我逃似的离开了,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待我回到由那人为我精心打造的鸟笼中,我才发觉自己浑身抖得不像话。我无力地瘫倒在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我不敢想象那种未来,被父亲当成商品,当成工具随随便便地送出去……我不想那样!
我可以大闹一场。可是,可是除此之外,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
一种难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令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忽然发现屏幕变得灰扑扑的,什么颜色都没有了。
我极其缓慢地站起身子,用手扶着墙,茫然而又缓慢地打量这个房间,这个囚笼。
我并没有在这里居住太久,细细算来,也不过住了两三个月,里面的物品统统都是「家人」给我的。
包括我身上的衣物,自己的性命,统统都是他们给我的。
……若是想要反抗,我需要先将自己所获得的一切尽数偿还才是。
我需要工具。
金发小人的好看的金发在你的眼里已经变成灰黑色。你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桌子,拖动视角,你骤然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把水果刀。
你:!!!
补药哇,不会真的是你想得那样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要咬手帕落泪了。
下一秒,屏幕骤然暗淡,一种带着悲哀音调的bgm响起,细细听来像是唢呐声,你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会已经死了,要办葬礼了吧?
……好像也不太对,游戏的背景似乎是在Ο本,那地方的习俗似乎不太一样,但要么喜事要么丧事。
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妙吧?
屏幕恢复正常,却又一次变成了精致的纸片人画风――每回打出死亡结局都这样――顿时让你的心凉了半截。
黑发的NPC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又慌慌张张地离去。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在床上,金发的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染上殷红的血,地上是沾着血的利刃。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不是进行了自杀活动。
你有预感,自己赌对了。
这次迎接你的不会是死亡通知,而会是新的剧情,新的地图。
我睁开眼睛,模糊的意识在触及到现实的瞬间变得清醒万分。
泛着疼痛的手腕让我清楚,我仍旧活着,活在我身为蝼蚁,任人摆布的可悲【现实】。
我的举动是变数,是变故,是迫使「他们」不得不正视我的原因之一。
来得最快的是兄长,在我醒后几分钟便到了。他仍旧身穿着和服,好看的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我。
兄长「……倒是我小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胆量。」
他语气轻松,不像是在责备,倒像是在闲聊,仿佛我的自残行径根本不值一提。
我「……」我拒绝同他交流,这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
兄长「不愿意理我吗?倒也无关紧要。反正最后对你做评估的人又不是我。」
兄长「你猜猜是谁?」
他自顾自说着,语气带上些微的得意。
兄长「是父亲大人哦。他很恼怒,因为你。」
兄长「你还是太不听话了,老老实实地不好吗?荻野谷家不会少你吃也不会少你穿,相比外界,这里对你已经够好了。」
兄长「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他如此说着,颇有真情实感。
我「……」
兄长叹了口气,走到我身旁。他微微俯下身子,手指拂过我的发。
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声音粘腻,话题猛地变化
兄长「母亲走的时候你还小,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母亲长得真的很像。」
兄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看着你就像是在看着小时候的母亲一样。」
兄长「但母亲她不被父亲爱着,所以我们也是。不过我和你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我会爬得越来越高,直到超越父亲,而你……」
他露出个笑,温柔又带着残忍。
兄长「你会烂在泥里,同我们那无用的母亲一样。」
我的兄长走了,他从来就不是重要人物,真正需要谨慎对待的只有父亲。
他会来吗?答案显而易见。
他咳嗽着,一步一顿地来了。
同上次见面相比,他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容乐观了,花白的头发,凹陷的眼窝,他像是垂垂暮老,濒临死亡的老人,而非正值壮年大名鼎鼎的议员。
但直到此刻,他也仍旧穿着那身西装,妥妥贴贴。
父亲「……」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打量着我,目光比之兄长更甚。
沉默的时光分外难熬,一秒,两秒,三秒,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不是预想中的责备,而是安抚。
父亲「……孩子,疼吗?」
他的声线颤抖,语气情真意切。他摸上我被缠上绷带的手,动作极轻。
父亲「你怎么、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父亲好好说说来解决,而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他声音哽咽,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这本应是感人肺腑的一幕,如果不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就真的相信了。
父亲「说吧,栖。有什么事情不能让父亲来解决呢?」
我是惜,不是栖。
不是没有树木攀附,只能栖息在他们庇护下的蕾丝花。
演完父女情深的戏码却迟迟没能得到答复,父亲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没过多久便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离开了。
没过几天,便有医生同我聊天,一个接一个,他们总是心事重重地离开。
出院那天,没有人来接我。
我被人带着上了车,车驶向陌生的路,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阴森的建筑门外。
墙上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青森第三医院。
我从深宫高楼到了医院,又从这家医院到了另一家。
而这正是我希望的,由「大闹一场」得到的转机。
要开新地图加新设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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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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