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到新朋友了？”

某天，他的父亲乔纳森肯特这样问克拉克。

克拉克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是啊。”

没错，经历这么多之后，克拉克终于确定，布鲁斯就是自己新开启的友情线，甚至可能将会是一生的友情线，他有观察过，虽然每个玩家进入游戏的身份不同，但都会开拓包括但不限于爱情友情亲情的线路，之前的克拉克以为皮特会成为唯一一个友情线，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玩家克拉克很满意，他特别喜欢布鲁斯的性格。

“你很喜欢你的新朋友。”

乔纳森很意外，他儿子的身体很特殊，拥有超能力，很容易伤到人，这导致克拉克无法参与学校的大部分活动，对克拉克的社交造成了巨大影响，除了皮特，乔纳森没有见过克拉克有过其他朋友。

克拉克想了想：“他很有个性，”

不过布鲁斯应该很喜欢他。

克拉克如此想到。

“不，我们不是朋友。”

布鲁斯低着头用刀叉切着盘中的肉。

“上次和你一起见义勇为的少年——”

“只是熟人，他还欠我家教费。”

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望着布鲁斯：“是吗，那你每天放学，回来的那么晚，一定是趁我不注意回了一趟韦恩庄园，对吧。”

“只是随便玩玩。”布鲁斯愤愤切肉。

“上帝啊，我可不记得韦恩家族有这种习俗。”阿尔弗雷德伸手将布鲁斯的盘子端走。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拍桌而起。

“别总是那么暴躁，布鲁斯少爷。”

“我才是韦恩的继承人，你必须听我的！”

“是的，当然，但我作为监护人，也有责任和义务教导您应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神色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愤怒的布鲁斯与这样的阿尔弗雷德对视，不由别过头。

布鲁斯总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他的心里清楚，如果无法控制愤怒，被情绪操控，那他就和野兽无异，但一想到吞噬了他父母的哥谭，想到在匪徒面前无力的自己，总是难以发泄。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阿尔弗雷德发火，阿褔只是关心自己，但一看到阿褔哀恸的神情，他总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气。

布鲁斯的晚饭潦草收场，他低着头不再和阿尔弗雷德说一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半夜，布鲁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他翻窗出去了。

他又跑到了和克拉克练习的地方。

但是他一个人来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这样想着的布鲁斯渐渐停下了脚步，他找了一处平坦的草地躺下，仰望星罗棋布，满天星斗。

他不喜欢白天，太阳太过炽烈，耀眼，仿佛能将他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哥谭是一个长年见不到阳光的城市，尽管布鲁斯才十二岁，却已经习惯行走在黑夜。

他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过去，想到父母，想到那个夜晚……

阿尔弗雷德是对的，布鲁斯知道这个，但他总是忍不住去反驳，去伤害爱自己的人。

黑幕悬于空中，织起群星璀璨的布匹，布鲁斯仰望着繁星出神。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他的上方窜了出来，悬于他的上方，二人四目相对，蓝色的瞳眸各自眨了眨。

“嗨，布鲁斯。”克拉克笑着低头，和躺在地上的布鲁斯打招呼。

克拉克没有戴眼镜，这使得布鲁斯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脸上。

布鲁斯好像才发现，克拉克长了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尽管还有些稚嫩婴儿肥，但足以预见出未来的他，是多么风流倜傥。

“要我拉你起来吗？”克拉克俏皮的眨眼，将手伸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呆呆地望着他。

又是克拉克，总是克拉克。

克拉克见布鲁斯一直不说话，疑惑地歪头。

布鲁斯终于伸出手臂，抓住了克拉克的手，但他并不是借力要站起来，而是猛地将克拉克拉了下去，克拉克没有设防，倒下和布鲁斯滚作了一团。

两个人在草地上打打闹闹，最终克拉克也加入了躺尸观星的队伍。

“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要做什么坏事。”布鲁斯哼哼质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也是吗？”

克拉克双手束于脑后，垫着脑袋，仰望星空。

他才不会告诉布鲁斯，是因为看到布鲁斯从家里跑出来，他才跟出来的。

布鲁斯只是顺口一问，并不指望克拉克说出什么理由，他和克拉克一样，仰望着星空。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下来，但布鲁斯久违的感受到内心的平静。

“克拉克，你明明有很大的能力，却总是装作懦弱的模样，为什么。”

布鲁斯知道克拉克的力气很大，能够在一瞬间扭断人的脖子，他并不知晓克拉克还有其他能力，他问这个问题，也只是单纯针对克拉克力量的问题。

“布鲁斯，明知故问可不是你的风格。”克拉克也笑了，布鲁斯这个没话找话的水平啊。

“啧。”布鲁斯不满，“快回答我。”

“好吧好吧。”克拉克想了想，说了实话，“因为用不到，我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需要用超能力的地方，而且做个普通人也很有挑战性。”

“这话有点像漫画里的反派。”布鲁斯如此评价。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没什么动力使用能力，而且很容易失控伤到人。”

“那你为什么要去救人？”

“那不一样，力所能及的事情。”

“救我也是顺手？”

克拉克闻言顿了顿：“不，你不一样。”

布鲁斯转头看向克拉克，胸膛里剧烈的心脏陡然漏了一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克拉克似乎感受到了布鲁斯炽烈的视线，他也转头望着布鲁斯，真诚又坚定地望着他，那双温润的蓝色瞳眸仿佛照进了布鲁斯的心里一般。

“你是我珍贵的友情线，最好的朋友啊！”

克拉克还附赠一个八颗牙齿的健康微笑。

布鲁斯：……

布鲁斯冷漠回答：“哦。”

他在期待什么啊。

但是克拉克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布鲁斯承认，自己有点高兴，但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克拉克这个笨蛋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布鲁斯，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读书呢，你在找什么。”

克拉克从第一眼看到布鲁斯，就知道这是个小少爷，但他周身忧郁的气质又完全将他与养尊处优的少爷联系起来，真要说的话，吸血鬼的孩子？

克拉克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冒犯的想法从脑海里扇了出去。

“我才不想在这里，是阿尔弗雷德非要我留下的。”

布鲁斯微微蹙起眉头，他又想起了和阿褔的争吵。

“阿尔弗雷德？是带着你来堪萨斯的那位先生吗，就是我们初次见面时在场的那位男士。”

和布鲁斯相关的人，克拉克也只认识那位修车的先生。

布鲁斯点头：“是他。”

提起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不由深吸一口气。

“我——”布鲁斯低下头，“自从我的父母去世，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他就像我第二个父亲一样，教导我，指引我，只是我让他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这些话对他来说很痛苦，他很少会主动提及死去的父母，他也不会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说这些话，他留给阿褔的永远只有伤害，怒火，无法自控又失态的自己。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他其实很怕自己说起这个时候，克拉克会问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但克拉克没有问，他不知道自己姓韦恩。

“你很爱他。”克拉克湛蓝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在很认真听布鲁斯说话，他能听出布鲁斯的懊恼，痛苦，以及些许的口是心非。

傲娇真是一个很流行的属性，克拉克想。

“不，我没有！”布鲁斯听见克拉克话后的第一反应是反驳，然而面对那双平静安详的双眸，布鲁斯的心也静下来了。

布鲁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克拉克明明才认识没几天，但却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般。

“是的，他是我的家人。”

“我爱他。”布鲁斯小声嘀咕。

布鲁斯低头快速咕噜，过了这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克拉克有超级听力，他肯定要错过了。

糟糕，克拉克不由捂住心脏，布鲁斯这个反差也太可爱了。

这就是傲娇的魅力吗，在某一瞬间，克拉克甚至觉得蝙蝠侠的可爱程度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他是个守男德的男人，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

玩家这样想着，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再看布鲁斯的时候，眼神彻底变成了长辈般慈爱的目光。

布鲁斯：……

他的眼神怪怪的。

布鲁斯：“虽然不知道你又在想什么，但是你看我的眼神很恶心。”

克拉克大惊：“怎么会，乔纳森每次这样看我的时候，我的心都觉得暖洋洋的。”

布鲁斯顿了顿，真诚发问：“请问，乔纳森是？”

“我爸爸。”克拉克坦然回道。

“……”

布鲁斯沉默良久，然后大怒，翻身骑到克拉克身上就开始揍他。

玩家克贱兮兮逗弄小布鲁斯，布韦恩举起沙包大的拳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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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