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么能随意加价,网上才两百。
林幼清不可能跟师傅理论,长长叹了一口气。
车里很闷,林幼清捂着额头,难受地问:“师傅能开窗吗?”
车窗被师傅锁住了,只有主驾驶才能控制。
车窗被开了一半,冷风灌进来。林幼清舒服了许多,她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就这么开了半个小时,林幼清的酒醒了一点,她冷得捂着额头:“师傅,你去哪哇。”
“你家住哪。”师傅问。
“算了,不回家。”一提到回家林幼清又难过了,她没有家了。
父母没了,老公背叛,哪里还有家。
没有家了,一切都没有了,十年给了孟川河,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崩塌了。
林幼清垂着眼睛,纤长的羽睫盖住眼中的忧伤。
师傅不说话,开着车兜了好几圈最后将车停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门前有音乐喷泉,整幢建筑被光芒笼罩,门口宽阔大气。
“这是哪?”林幼清抬头看去。
“洗浴中心。”师傅将打表结束,“这挺安全,还有很多吃的,还能蒸桑拿,去吧。”
噢,吃着东西蒸桑拿也不错!林幼清痛快给了钱,下车了。
径直往里面走,一进去就是反光的地板,硕大的水晶灯层层坠下,每一颗水晶都折射着琉璃光芒,来往的人很少。
“啧。”林幼清抬手遮住被巨大水晶灯闪迷离的眼睛,“现在的洗浴中心这么豪华了吗?”
林幼清想往里面走,被一个穿着商务西装的男人拦住,男人礼貌客气道:“你好,这里不可以随便进去,要先订房。”
订房?订什么,桑拿房吗?
她是太久没蒸桑拿了吗?现在蒸桑拿也要订房吗?
“哦,那订一个。”林幼清从背包里拿出手机。
“不是用手机订,这边请。”男人带着她去前台,订了个五星级的套房,林幼清看着验证的摄像头。
心里很满意,怪不得师傅说这里安全,洗个澡都要实名,能不安全吗?
林幼清稀里糊涂地订好了房间,拿到房卡,那前台的男人将她送上电梯被林幼清推了出去,“不用跟我了,我懂走,6608嘛。”
“好的,客人请当心。”西装男保持微笑。
林幼清点头,“嗯嗯。”
电梯里,林幼清接到了方然的电话。
“清!!!你在哪!!!”方然怒吼,焦急得林幼清仿佛看见了感叹号。
“洗浴中心啊。”林幼清重复着师傅的话:“安全,有东西吃,还能蒸桑拿!”
“哪的洗浴中心啊。”方然在另外一边着急得抓耳挠腮,那出租车师傅估摸是警察卧底吧,这么会反侦察,他们追了一路被司机绕路拐来拐去给拐丢了。
“不知道啊,反正金碧辉煌的。”林幼清连招牌都没看清就进来了。
“哦哦,我知道!”朱熙插嘴说了一个名字。
林幼清努力回想着门口的招牌,好像是叫这名,结结巴巴地应着“哦,对对,反正灯光很亮。”
“行,那挺近了,等着。”方然刚想让林幼清别挂电话,林幼清就把电话挂了。
林幼清跌跌撞撞地走出电梯,拿着卡对着门牌上的名字,嘀咕:“奇怪了,现在桑拿房怎么长得跟酒店的房间一样。”
林幼清眼里都是重影,她揉了揉眼睛,“6680,嗯,没错。”
她用卡刷了好几次都提示失败,她用力摇着门把手,“怎么开不了?什么破洗浴中心。”
开了一会儿她放弃了,蹲在门边,倚靠着门低着头,脑袋天旋地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然又打电话过来了,“我们进来了,你在哪?”
林幼清叹了口气,不满意地抱怨:“我在开门啊,这个桑拿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开门。”
“行了,姑奶奶可别蒸桑拿了,就在门那等着我!”方然嘱咐道:“哦,还有要是有人问你要不要按摩精油spa什么的,你不准去!”
“男模什么的?”林幼清觉得脑子胀疼,太阳穴突突跳动,急需一杯解救的果汁和一场温暖的淋浴。
“还男模,你可悠着点吧。”方然都急死了。
“你给我点?”林幼清感动道:“然然,你真好,不过不用给我点太多,我还不会用。”
“得。”方然脑袋比林幼清还涨,进了洗浴中心也没找到林幼清,“你别挂电话,给我共享一个位置!”
“好,挂电话给你共享位置。”林幼清听话地点头,挂了电话,找出微信,随便给一个人共享了位置。
还发了微信:【我就在这,来找我(附带房卡的照片。)】
而另一边方然的信息都要发爆了,99 ,看着红点林幼清反手一个拉黑,“谁啊,这么话多。”
林幼清把手机揣兜里,方然拿着手机在洗浴中心凌乱了。
林幼清很晕,不想在走廊里待着了,她站起来继续开门,“什么破门,今天我还非得开你了。”
就在林幼清要把门把手摇断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哎,我就说嘛。”林幼清刚想往里走就撞到了一个人胸口上,她抬头看着那冷漠的眼神,深邃的面孔,下颚线分明。
“你怎么在我房间。”林幼清看了眼房卡。
陆星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随便出个差都能遇见林幼清,看着熟悉的,脸上带泪的女人,陆星尘伸出一根手指顶住不停地想往里钻的林幼清,无情道:“这是我房间。”
林幼清拍开他的手,“少来,明明是我房间。”
她气急了,她怎么就这么生气。
她把房卡拍到陆星尘的胸口上,“你自己看。”说着她推开了陆星尘走进去,陆星尘捏住房卡,眼中闪过不悦。
陆星尘看了房卡,林幼清的房间在斜对面,房号很像,大抵是喝醉酒看走眼了。
陆星尘轻轻掩上门,大步走进去,打算把林幼清送回她的房间。
房间里,林幼清抓起酒柜里的一瓶红酒开了就打往嘴里灌,“这果汁怎么一股酒味。”
“因为就是酒。”陆星尘抢过酒瓶,动作太粗鲁,洒得林幼清一身红酒。
外套变得黏腻,头发也湿了,林幼清看着陆星尘委屈得眼泪跟珍珠似的往下掉。
陆星尘抿着唇。
她脱了外套,闷不吭声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合照,像被丢弃的宠物,“爸爸,妈妈,清清好难过,清清好想你们。”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手上,脱了外套露出的纤细的背,肩膀一颤一颤。
陆星尘看到了屏幕上一家三口的合照,小女孩笑得开心,父母看起来十分恩爱。
“妈妈,我好想你。”
林幼清低低抽泣。
沉默在蔓延,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林幼清的委屈哭声。
陆星尘叹气,揉了揉太阳穴,认命地把红酒放到离林幼清最远的地方,进了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
他把毛巾盖到林幼清的头上,把湿了的头发擦干,林幼清抬眼看他,醉眼朦胧,视线往下帮她擦头发的陆星尘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完美的线条。
孟川河因为工作和身体的原因并不能锻炼,虽然没有大腹便便,但也没有这么流畅的线条。
从谈恋爱开始就是孟川河的林幼清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胸肌,腹肌。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紧实的手感,还有点软乎。她柔软的手肆无忌惮地摸索。
陆星尘按住了她的手,“就不该同情你。”
“刚刚方然说给我点男模,是你?”林幼清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又被陆星尘按住。
林幼清不满,“什么嘛,钱没给够?”
陆星尘扣住她的手,他没有耐心了,冷冰冰的语气:“够了,我送你回去。”
“别啊,我就是不想回家才来这儿的。”林幼清顺着被扣住的手身子一倒,额头抵在陆星尘的肩颈处,她抬眼就看到了陆星尘的耳垂,“你就说,是不是方然钱没给到位,我给你加价!我比你干净,你不亏。”
陆星尘按住这个在他身上乱动的人,警告:“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把你丢下去。”
“哦。”林幼清停止了扭动,柔软的身子压在陆星尘身上,陆星尘捂住眼睛,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林幼清看着软乎的耳垂,她一口含了上去,带着点羞涩的低语:“我,我没什么经验,待会你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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