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咬着牙,他不再看纪棠霓,目光对上了韦太傅,心中一凛,脱口道:“本王不知。”纪棠霓几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刚刚康王的目光她瞧见了,分明是洞悉一切的眼神,她心里实在是拿不准,康王知不知道。
韦夫人搀扶着太傅夫人,担忧道:“婆母,我们是不是要预备进宫了。”太傅夫人却望向韦乐陵,声音沉静有力:“不急,等琳妃娘娘的指令,我们贸然前去,恐惹得圣上不悦就不好了。”
韦乐陵急促的呼吸着,平息着心中的愤怒与不安,精心置办的席面全毁了,淳安帝对慈妃的宠爱人尽皆知,如今在她儿子的满月宴上得知了慈妃小产,是多么的不吉,若是影响了世子怎么办。
康王飞快的瞥了一眼纪棠霓,掷地有声道:“好了,我们先等母妃消息吧。还请祖父祖母、岳丈岳母在府中休息休息,陪陪乐陵。”说完便旋身而去,经过纪棠霓身边时,低声道:“我那件银扣披风落在你房里了,我去你那里取”。
堂中再无外人,韦夫人心疼女儿,便陪在韦乐陵身边,韦乐陵抬眼看了康王的背影一眼,满目落寞:“总是这样,走的比风都快,在我房中多待一刻都不行。”
太傅夫人却严厉道:“我们是如何教导你的?你若一直对康王充满怨怼,不到康王登基封后,只怕你这个王妃宝座都坐不稳了。拿出正室气度出来,不要学那小家子儿女情长的!”
韦乐陵委屈的几欲落泪,太傅夫人缓和了语气,柔声劝道:“你在我屋里长大,我怎么不疼你,当初将你嫁入康王府,是为了你前途着想过的,难不成是为了情情爱爱?你别把康王当丈夫,当他是上峰,不然等以后登上凤座,只怕也要被人掀翻。”
韦乐陵不再吭声,只抱着怀中孩儿逗弄,满脸的不甘愿。
纪棠霓垂着头跟随康王到了自己房里,康王却遣散了下人,一把将房门关上。他静静逼视着眼前柔弱的女子,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看了许久,纪棠霓微微战栗,不敢抬头。
半晌,康王用手挑起她尖巧的下巴,盯着她面庞,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神情变化,纪棠霓抬眼望去,落入了康王复杂的目光中。
康王心下一动,微微软了心肠,但还是面色阴沉,他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你做的。”
没有疑问的语气,纪棠霓迅速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柔柔道:“王爷怎么这么问?”
康王放下了手,背过身去,大力拉开了房门离去了。他知道,她不想说,他不是喜欢勉强的人。
阳光顷刻涌入房中,刺痛了纪棠霓的双目,她颤抖着坐在了椅子上,不知所措。康王此举,必然是肯定了是她做的,只是不知道,康王是怎么发现的,明明她如此小心谨慎。
而且此事,琳妃并未告知康王,怎么康王会如此耳聪目明,一下子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纪棠霓也不明白,为何康王方才在韦太傅面前要为自己隐瞒,明明除了母家殷氏,便是韦氏是康王最大的依仗了,莫非,他们之间也有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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