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旧疾复发

晚上,我回想着白天的事情,觉得甚是蹊跷,方乐芝的功夫本是不错的,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是故意的,那是因为什么呢,柳乐山吗?她吃醋?为了个男人这样糟践自己?柳乐山没和她说清楚吗?惹上他们真是够倒霉的!

柳乐山真有那么好吗?除了方乐芝,铜石门和铁花门的那些小师妹门,好像都挺喜欢他的。他对大家都很大方,说话谦谦有礼,剑术也还了得,怎么看都算是个不错的了;就是这病啊,哎,也不知他有没有机缘获得“瓶心草”呢?

要是我有这个机会,当然也愿意救他一命,能与他相识,也是我的福气了,为朋友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呵,想这些做什么呢?难道我也喜欢他不成?他现在这样,方乐芝都宝贝得不行,倘若他是个健康的,身边的莺莺燕燕想必排成队了,我啊,到底只有个吃瓜的份。

这样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也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外面是雷声轰鸣,真是够倒霉的。在黑暗中我似乎又回到了爹娘离开的那个晚上,高高的窗口是一个黑色的窟窿,像要把我捉去。恐惧笼罩住我,让我无处遁逃。

竟不知道,此时妞妞和牛牛竟然来这找我了,他们驮着我撞开房门,正准备出去,却正巧看到了柳乐山、春华和秋安一起赶过来,只好悄悄离开。

春华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可是你为了逃跑自己撞开的?可还有印象?」

我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春华又说,「柳公子看你昏倒在地,脸色苍白,非常着急,把你从密室背回来后去梅庄主那领罚,方乐芝只好向大伙解释那天你不是故意的,所以现在你也不用受罚了。」春华说完这些,却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我问。

「柳公子啊,他…」

「他怎么啦?」我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他…他病倒了,听秋安说是什么旧疾复发,可能得一段时间才好,柳家今天就会派人来接他回去了!」春华说道。

什么?我连忙冲出房间,直奔柳乐山的屋子而去。柳乐山还躺在床上,脸色甚是苍白。唐莹儿和方乐芝都在。

「你来干什么?」方乐芝很是生气。

「乐芝,不可无理。」唐莹儿对方乐芝说道。

「表哥要不是为了她,怎么会…」方乐芝哭泣道。

「你的肩膀还受着伤,要不先回房休息吧!」唐莹儿说道,「在这吵吵嚷嚷的,乐山的病怎么好得了。」

方乐芝听了,“哼”地一声,转身离开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到这来有些冲动了,头发还是凌乱着,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着梅洛泉和唐莹儿在这,很是尴尬。

「长青姑娘,你醒啦!你很害怕打雷?」唐莹儿问我。

「哎,是有些害怕,不过我也在学着慢慢克服的。」我回答她。

「不好意思了,乐芝被误伤的事她已经解释过了,是我们对不住你了。」唐莹儿说道。

「我本来也有失误,被惩戒也是应该的,梅夫人多虑的。柳乐山他…」

「一会儿我姑母派来接他的人就到了,乐山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病啊,哎,拖累他了…」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喃喃自语。

「嗯,对,他会好起来的。」唐莹儿接着道,「我姑丈姑母每年都会派人去求取“瓶心草”,每次都不得,也不知道今年会怎么样。总之,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瓶心草”的事我也听说过,这次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又犯病。只要有机会,我也愿意去试一试,求一求“瓶心草”,说不定我们嵩云派就有她想要的东西呢!」我回答她。

「有这份心就够了,多一个人总会多一分希望,我就替乐山先谢过姑娘了。」唐莹儿说道,「那我们就先去忙了,一会姑母派人就到了。姑娘要是没事,就在这陪一会儿乐山可好?」说罢,就要起身,我连连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柳乐山对我的情谊,我如何不知晓呢!

我刚在床边坐下,忽然发现唐莹儿的佩剑就放在床沿下,想必刚才比较匆忙,正准备追上去还给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方乐芝的声音。

「我表哥就是被她害的,她就该去求“瓶心草”来给表哥治病,谢她作甚?」方乐芝说道。

「乐芝妹子,你讲不讲理了,乐山是你姨表哥,也是我姑表弟。愿意为他去求药的,我都要道一声“谢”,人家愿意去,也是人家有心了。」唐莹儿道。

「什么有心了,那是我姨母有心还差不多。为了拉拢嵩云派,之前在柳家就任由她胡闹,说是表哥的丫鬟还不是把她当小姐一样供着。现在在这里还要偏袒她维护她,她如果还不知道感恩,才是没心的呢!」方乐芝道。

「你瞎说什么…」

……

什么?这些竟然都是柳老夫人的意思?当初把我留在府里,以及现在这般靠近我,竟然都是为了嵩云派能出面去求药?

我拿着剑,慢慢退回了屋里,却还是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椅子,摔了一跤,唐莹儿又折了回来。

「梅夫人,刚才你的剑落在这了,我正准备给你送去呢,谁知一转身竟被这椅子绊住了。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努力保持冷静,假装刚才的对话与我无关。

「哦,是呢,我正准备回来取,多谢了,长青。刚才,刚才…」

「刚才,您是又在吩咐什么宗门的事吗?放心吧,我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哦,哦,哎,真是我多心了。那我,长青姑娘,我去忙去了。」说罢,唐莹儿结果剑就离开了。

在等我冷静下来,却发现泪水已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我望着床上的柳乐山,他为嘛要到这来呢?就是为了拉拢更多门派帮他找药?当初请客那么大方,与大家的关系都很好,想必大家都愿意帮他的呀!只是我那时不识眼色,还以为人家对我另眼相待,不过是没有参加聚会人家来单独拉拢罢了!呵,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过现在算来,我还真是欠了他人情。真是,等修学结束,我试试去求药好了,嵩云派就算了吧,毕竟大伯这么多年来都不答应,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我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柳乐山,嘴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我摸了摸他的脸,也很冰凉,突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要是他没了可怎么办?想到这,我心乱如麻,如果他靠近我有他的目的,那此刻就是我唯一能亲近他一些的机会了。我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亲了他一下,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他恢复一点气色一样。

随即我就后悔了,叫来秋安后,我就回了自己房间。通过门缝,我看到柳家人在搬东西,方乐芝跟着忙前忙后的,很是殷勤。我想我该出去道歉,可是实在没有勇气。最后一个人离开院子的时候,方乐芝睥睨了我一眼。是的,我这个胆小鬼的样子,确实很难堪。

接下来的训练日复一日,我又回到了早出晚归的样子。柳乐山不在了,方乐芝也不找我麻烦了,甚至伙同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一起孤立我。好在,有妞妞和牛牛替我解闷。

结业的任务是协同去北铜山除妖。据说北铜山那边最近妖气肆虐,北铜山的很多弟子都被重伤,来灵峰山修学的都是各门派中的重要弟子。邀请我们去,其实就是希望各门派都能给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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