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玫瑰西瓜的顶级信息素在空气中探头，等待着柠檬白兰地的莅临，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你干什么！”

Perth星眸倏地睁大，他大步向前，在Saint沉如死水的眼眸里将他的阻隔贴按下，重新覆盖住诱人的腺体，压下那正等待着他的信息素。

Saint不明白，难道他会不清楚吗，两人的信息素一旦相遇他就再也受不住了，他就只能粗喘着气压制蠢蠢欲动的血液，等待着它的偃旗息鼓。

他看着面前的人，他还在流泪的眼，他空洞的神情，他不顾一切却像放弃所有般撕开阻隔贴的举动，都像一把把尖刀在挖他的心脏，好痛。

他沉了嗓子，颤了声音：

“我没有要这样”

手指从他的腺体离开，手掌轻抚上他的脸庞，将他的眼泪轻轻擦去了。

Saint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即使知道他再次成为了优秀的演员也控制不住自己地动心，真的好可笑，可是他还想感受更多点，哪怕是假的。

“别哭了，你别这样”

Perth的声音Perth的举动让Saint无法自已地流了更多的眼泪，那一颗颗地仿佛直接砸进了Perth的心房，让他的眼眶也湿润了，他究竟为什么要伤他这么深。

再也无法忍住地将Saint抱进怀里，感受着他突然僵硬的身体，Perth再次自责万分：

“抱歉”

Saint等来了他的道歉，可是此刻他却害怕了Perth的道歉，这是不是意味Perth和他的诀别，他已经失去了他征服的价值，他好怕。

“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我吓到你了，让你这么怕我，是我不好”

Perth抱紧了他说着，好不容易Saint和他说话了，他一定要将这个误会解开，否则他即使确认了Saint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也会让Saint对他渐行渐远。

Saint僵硬的身体一颤，眼泪再次滴落，落到了Perth的肩膀，让Perth将他抱得更紧了，可是他的内心却是空滞一片。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不是吗，Perth没有承认他的意图，这些话是他为他编织的另一个笼，就像他此刻再次感应到的信息素，柠檬白兰地，多么醇厚，多么的勾人，他已经将自己奉献过了，Perth不要，他到底要他什么呢。

心生悲戚，却逃不过Perth的怀抱，贪恋他的温暖，在意他的想法：

“Alpha的征服欲，你也有吗？”

脆弱颤抖的嗓音就在耳边，Saint的话却让Perth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要向这里转，但既然是Saint的问题那他就要认真回答：

“我也有”

他一手抱紧了Saint仍旧僵硬的背，一手上移抚摸着他的后脑

“但对喜欢的人，与其让他臣服于我，我会选择臣服于他”

Saint一愣，所以他是不被喜欢的是吗。

“我记得我说过，我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靠信息素找伴侣，如果没有爱，即使信息素再相合也没有意义”

“所以，如果我很爱很爱那个人，我的信息素都会臣服于他”

Perth在Saint的耳边说着他的爱情观，他希望Saint能明白，他是会用整个灵魂去喜欢他去爱他的。

可是为什么Saint仍旧僵硬着，不仅没有反应，他的肩膀再次潮湿了。

Perth慌张地放开了他的后背捧着Saint的脸到了眼前，看着他再次成颗下落的眼泪心里无了主，他一颗颗地擦，Saint却掉得更多：

“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哭，别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Perth要这么对他，直接承认了更好不是吗，直接强硬逼迫他也会受着，一次次温柔陷阱他掉落了，这次这么直白的话他为什么还不能对Perth死心，他究竟是想被伤到什么地步才能放弃。

所以，即使知道Perth还想继续编织甜美的陷阱，他也要挣扎着不再被束缚了：

“你骗人！”

既然他首先挑了这个话题，那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周身还浮有柠檬白兰地的信息素不是吗。

“什么？”

Perth闻言面露不解，但他看着Saint含泪的眸子蕴着控诉的意味时他突然福至心灵，他眼眸闪着光，就像深陷黑暗中突然捕捉到了光明：

“你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信息素？”

Saint看着他突然激动面露迷茫，这不是应该的吗，这不是他的目的吗，他又在激动些什么。

Perth豁然地笑着，他擦去了Saint脸上最后的泪珠，笃定了说道：

“你知道了我的信息素对不对，就像在迎新活动时我闻到了你花香的信息素，就像那晚在夜市我感应到了你的信息素，玫瑰西瓜，复合味的顶级信息素”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Saint已经由迷茫转为惊讶，直至Perth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信息素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不可能，我没有！”

怎么到了Perth的嘴里他变成了那个释放信息素勾引他的人呢，这不可以。

“我也没有”

Perth定定地看着Saint说着，又突然领悟地问道：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是我故意释放了信息素勾引你……难怪你说你可以把我送监狱，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如果Saint早点问他了，甚至于Saint对他发脾气了，那么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有解开误会的机会。

Saint还是没能从他的话里回神，他感受着周身的信息素，语气含了质问之意：

“你说你没有，可我现在就能闻到你的信息素，柠檬白兰地”

“迎新活动的时候我闻到过，训练营的时候我闻到过，夜市的时候我也感应到了，你真的没有释放过吗，Perth”

Perth听着他准确地说出了他的信息素他没有震惊，他惊讶的是原来Saint这么多次都感应到了他的信息素，包括现在。

他无法不承认，现在的他很开心，他笑着用拇指抚摸着Saint的脸庞，终于可以道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因为我们是完美契合”

完美契合，Saint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倒是听过“契合度”，这给Omega带来了灾难，所以这些词语在Omega平权战争胜利结束后被全球联邦禁用了。

“这会是很长一段故事”

Perth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他被Perth勒令洗澡的时候脑海里是止不住的好奇，现在的他洗漱完毕换了睡衣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洗澡的Perth。

“怎么不到床上去？”

Perth的声音很快传到耳朵里，Saint闻声望去，Perth洗澡洗漱很快，看得出是急匆匆地结束了，沾染了湿气的他棱角分明五官俊朗，发丝还有未干的水珠。

许是被看得有些久了，Perth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没有不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不能在里面呆太久\"

即使有阻隔贴，Saint的信息素也泄了点在浴室，Perth怕把持不住只好快速冲洗，他既不能再无法自控也不能让Saint一个人在外等太久。

Saint并没有问太多只当是他个人习惯，他只想听Perth解释完美契合的意思。

Perth自然看出了他的好奇，他笑了笑径自半躺到床上，朝坐在床沿的Saint张开了双臂，未语，却意思分明。

Saint因他的邀请心若擂鼓，他望向Perth寻求他的确认，在Perth含着笑意与爱意的眸子里，他的目光在Perth的视线与他张开的双臂里徘徊，最终，他无法欺骗自己内心地慢慢朝Perth的怀抱而去。

Saint向他而来的每分每秒，向他靠近的每一步，都让Perth激动万分，这是他的未来，他的余生。

“Perth！”

终于地，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Perth直起了身体将Saint抱入怀里，他亲了亲他的脖侧，感受着他的心跳。

就像平日里冷淡的Saint在他面前慢慢有了生气，Saint努力靠近他的每一步他看在眼里，那么最后一步就让他来，他会牢牢抱紧他，为他挡风遮雨。

“我爱你，Saint，好爱你”

他在他的耳边痴痴地说着，他终于将自己的真心说与了他。

“Perth？”

被他抱入怀里的时候Saint已经激动万分了，此时再亲耳听着Perth的表白，他竟瞬间觉得空白，而后犹如燃起了绚丽烟花。

Perth微微放开他，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眼，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分明：

“Saint，我、爱、你”

不是喜欢，而是爱，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喜欢。

Saint似还没回神，Perth也不急于他的回应，他只想让Saint知晓他的心意，让他能至少知道他对他没有不良企图，让他能不要远离他。

Perth笑着最后抚摸了他柔软的脸颊，抱住了他让他躺在他的臂弯里，而后开始满足他的好奇：

“想知道完美契合吗？”

Saint任由他动作地最后入了他的臂弯，他如小鹿般的心还在乱跳，闻言也只是怔愣地轻点了头。

Perth一手怀抱着他一手握着他柔软的手，娓娓道来：

“我知道古时的契合系统强制AO结合让Omega受尽了苦难，Omega平权战争之后有关契合论都被当成了糟粕弃如敝履，有关研究与著作都被当成了**收缴，但是我想告诉你，契合度在AO之间是真实存在的”

“古时契合度算法有诸多缺陷才导致了那么多不幸的结合，在中世纪科学家已经改良了算法并对由此匹配结合的AO进行了数年的追踪，他们发现，契合度越高的结合者有越高的匹配度，也有越美满的婚姻和家庭，他们的后代能力也越卓越“

“特别的是，在他们追踪的一对契合度高达90%的结合者发现的现象让他们有了大胆的设想，他们之间会有强大的吸引力，会极容易一见钟情，会极容易受对方的影响，会极容易引发**，还会在对方没有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感应到对方的信息素，这就是100%契合，这就是完美契合”

共枕侧躺，Perth望着Saint同样望着他的眼睛：

“我不否认我们之间强大的吸引力也曾让我好奇，但是，我能确认的是，在那些吸引力到来之前，我就已经动心了”

Perth抚摸着Saint因为他的话亮闪的眼睛

“我喜欢你吃甜品时幸福的样子，我喜欢你对我笑着的样子，我喜欢你害羞的样子，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工作的样子也好，平时的样子也罢，你的任何样子我都喜欢”

“我不喜欢你亲近Mean，更不喜欢你一个人去操场、健身房这种充满Alpha的地方，我会吃醋，更会担心”

“我想在你身边，我想保护你，我想你只亲近我，我想你会依赖我，你愿意吗？”

他的每字每句像汩汩暖流淌进心尖，温暖了他的世界，冲散了连日笼罩的阴霾。

原来他们之间是完美契合，原来是灵魂感应到了Perth，原来Perth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他了，他不禁感谢Perth，在他对他有深刻误解远离他的时候他还能继续陪伴他还能继续喜欢他。

眼泪再次弥了眼，这样深情的Perth这样爱着他的Perth他怎么舍得不答应：

\"嗯！……嗯！\"

起初只是小声地应了，后来是缓过神后接连不断点头地应了，当再次被Perth抱入怀里的时候，Saint感觉他好幸福。

\"我也喜欢你Perth，我也好爱你\"

他哭得颤抖着向Perth诉说他的心，感受着Perth在他额间落下的亲吻，美好如梦。

太过美好的感触却又极易生出悲伤来。

Saint还没等的及Perth回应，他埋在他的怀里，手揪紧了他的睡衣，轻声问说：

\"和我在一起不要紧吗，你真的喜欢我这样的Omega吗，他们说，就算我发情期了也引不起他们的性|趣\"

怀中之人声音低落，说到最后的话身体都在颤抖，Perth将他抱得更紧了，他知道学校里的流言，Alpha对Saint的中伤，他本以为Saint不在意，毕竟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原来他的冷淡是他的伪装，原来他是这么在意的，在意到已经成了自卑。

Perth心疼这样的Saint，他必须要告诉Saint他很好：

\"不可否认，这个世界是存在固定思维的，当不符合人们期望时就会有非议，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谁规定说人必须要怎么活着，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如果连你自己都做不好，那你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你是你，你总会遇到那个永远会珍惜你爱你宠你的人\"

Perth将Saint从他怀里抱出，他直视着他发红的眼：

\"现在，我来了，我会在你身边，如果你累了，我就是你的壳，你可以缩进我的怀里，我会成为你的世界，为你披荆斩棘，我会为你无所不能\"

Perth像是感受到了Saint长久的悲伤眼睛也泛起泪来，他擦去Saint再度湿润的眼角，将他抱入怀里，成为了他的世界：

\"记住了吗，Saint？\"

怀里的人呜咽着点头了，Perth珍惜地在他发间落了一个个的吻。

可这些还不够，他必须要拂去Saint所有的不安，他不介意将自己的阴暗面揭开给他看，他有些嗫嚅地说：

\"不要介意他们的那些话，你知道吗，那天在游泳区，我就这样看着你披着浴巾的样子就已经忍不住地在冲澡的时候手动了一回了……\"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怀里的人又僵硬了起来，若不是注意到了Saint红起来的耳朵，Perth怕他真的吓到Saint了。

同是男性，Saint哪能不知道Perth说的手动是什么意思，但这让他如何回应，难道他要说他也有感觉到后面都湿了吗，不，这怎么能说，他只能红了脸揪紧了他的衣服埋在他的怀里。

Perth知道他是害羞了，胸膛上的脸颊都烫烫的，此时的Saint一定很可爱，但他不想拆穿他，不能让他觉得难堪。

所以他主动地换了话题，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可以加回我的Line了吗？\"

怀里的人仍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

\"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了吗？\"

Perth继续问着，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尖，眼见着那块小小的地方红透了。

\"你别这样\"

Saint侧了侧头，却只是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了，声音奶奶的，让Perth心痒。

\"那你现在就把我加回来，我看着你操作\"

Perth拿过他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到他手里，而后他看着脸都红透的人从他怀里出来，他还哪里管得了他的操作，他的眼里都是这张风情万种的脸了。

身体在发烫。

\"好了\"

Saint将他加了回来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却在抬头看Perth的时候被他的目光震到了，再次缩回他的怀里。

Perth愣愣地感受着他的身体，Saint怎么就不清楚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空气里只余了呼吸声，信息素无声地探头。

安静的环境让感官更加敏锐，Perth呼吸加速，血液开始沸腾，Saint的身体发软，轻颤，脸红滴血。

明明没有释放，顶级的信息素却在弥漫，想要纠缠。

\"Saint……\"

Perth的声音已经暗哑，他环抱Saint的双手不禁在用力。

\"嗯……\"

Saint还不如不要应了，这柔软带媚的声音让他怎么把持得住：

\"你有没有带阻隔贴？\"

却不能就这么随便地标记他，他要给他尊重。

\"那我去换一片\"

Saint说着，阻隔贴防水所以他刚刚没有更换，他以为是入了水效用不好了。

\"不，再叠加一片\"

Perth的话让Saint抬头，像是在确认。

\"你好甜，我快忍不住了\"

Perth泛红的眸子让Saint心颤，却让他的身体更软，这难道就是完美契合，直到Perth亲手为他再贴了一片加强版西瓜阻隔贴他也还没回神。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像SSS级Alpha了，见笑了\"

Perth抱着他一再抱歉，Saint却摇头了，他不禁想，如果他没有带阻隔贴会怎么样，是不是他就会有Perth的味道了。

好害羞。

\"可能你不相信，其实中世纪研究AO契合论的科学家后裔还在努力研究，我的一位亲戚就是其中一员，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他的秘密基地吗？\"

Perth抬起了Saint的头问他：

\"你可以不相信契合论，但是我想请他给你定制一款阻隔贴，不然我怕我哪天无法自控做出伤害你的事\"

Saint无言看着他，可Perth却忍不住和盘托出。

\"其实我刚刚没有告诉你，完美契合也是有弊端的，就是……\"

Perth尽量委婉点，他实在不想用这种事吓到他：

\"我可能会随时想要你，我们的信息素高度契合也会延长你的发情期，即使我们完成了最终标记，你还是需要贴特殊阻隔贴\"

Saint的眸子倏地睁大了，他甚至觉得他不理解这句话。

Perth就怕看到他这样，他只好抱着勉强阻了信息素的Saint：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你别害怕\"

Perth觉得这一生他都得接受意志的考验了。

\"……那贴了特殊阻隔贴就会好了吗？\"

半晌，Saint才问了一句话。

\"理论上是的\"

Perth也无法确认，毕竟古往今来也没有完美契合的先例，只得让Blue检测了再说。

怀里的人只轻点了头，不说话了。

\"那……不早了，睡吗？\"

Perth轻问着他。

Saint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他怀里的意思，Perth轻笑，正和他意，他亲了亲Saint的额头道了晚安抱紧了他闭眼欲眠。

空气安静却又鼓噪，身体压下的热感似又在卷土而来。

\"我……我还是睡那边一点\"

Saint的身体软的很，他深觉Perth说话只说了一半，并不是他随时都会想要，他也会，完美契合是甜蜜也会是负担。

\"可我想抱着你睡\"

Perth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他也在压制着：

\"我会忍住的，快睡\"

抱着他的双手只是紧了紧，没有一点逾越，Perth是珍惜他的，Saint笑得幸福。

可是

\"Saint……再拿一片阻隔贴出来好吗？\"

昏暗里，Perth的声音突兀却性感。

\"……Perth，这是加强版阻隔贴\"

Saint无奈地提醒。

\"那一定是骗人的，无良奸商！\"

商家：……？

\"你好甜……乖，再叠加一片\"

\"……\"

这个夜晚最终在五片叠加的阻隔贴和两人压制的喘息中度过了，漫漫长夜，是甜蜜，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