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0

以往的每次相拥而眠都是甜蜜心动的，而这次的相拥而眠却是道不明的无助和心酸。

Perth轻轻地将累得睡着的Saint搂在怀里，他甚至不敢贴上他的皮肤，他怕他再次怕得发抖，他那样惶恐地尖叫拒绝的样子他不忍心再看了。

柔和的信息素从体内散发轻柔地包裹着他的Omega，没有一秒停止。

Perth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从月明星稀到第一缕晨光照进他的卧室。

“唔……”

怀里突然传来一声惺忪的低语，Perth赶忙低头望去，只见原本熟睡的人睫毛颤动着轻晃了脑袋似要醒的样子：

“宝宝？”

他轻声叫着他。

“Per？”

Perth的声音很低哑很干涩，Saint狐疑地抬了头，却看见Perth眼底都布满了血丝：

“你怎么了？”

Saint瞬间清醒，他抬手抚向Perth干燥的面颊，摸到了一手还没冒出来的胡茬，很刺。

望着这样担心他的Saint Perth只觉心口发闷，他痛着一双眼伸手握住了Saint在他脸上的手：

“没事，我没事的”

他亲了亲他的手心，那上面还留着尖锐石子的痕迹，仿佛在告诉他Saint经历了什么而他又做了什么，他只是一个迟到的人而已。

“你呢，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你别担心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他还是担心Saint的身体，在那样的情况下强行注入抑制剂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Saint被他握着手只是垂眸摇了摇头：

“嗯……我没有不舒服了，我……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他再次拒绝了Perth，即使在无神的情况下，他一次次地拒绝了他的Alpha，拒绝了为他所有的神圣标记。

“你确实应该和我道歉”

只听得Perth这样说着，Saint将头埋得更低了些，Perth生他气怨他都是应该的，他为了自己这样抵抗本能但他还是无法交出完整的自己。

可是他的脸却被Perth抬了起来，他不得不望进Perth的眼里：

“现在我们都是清醒的所以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Perth是那样的严肃，严肃得Saint心都乱跳了起来，他只能颤抖着唇努力静心听他说下去：

“我很爱你，这辈子我只会爱你只会标记你一个Omega，我知道你现在或许无法接受被标记但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会等你彻底接受我，我拜托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我不要别的Omega，我只要你，只有你！”

只有Perth知道当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听到Saint再次说他可以有其他Omega可以去标记其他Omega时他的崩溃，他知道Saint是爱他的但他的爱里有太多的卑微太多的不自信，他可以想象Saint有随时被他抛弃的准备，他怎么允许怎么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

他就是要这样坦诚布公地对他说，他就是要这样直接地对他说，说一遍不行那就再说一遍，再不行就接着说，他要将Saint心里那些多余的想法都去除了为止。

“你……”

他们的对不起不是说的同一件事但也殊途同归，Saint再次怔愣于Perth的话，经过这么多次的拒绝Perth不会察觉不出他的异样他的抵抗，所以他不明白Perth怎么还能这样说，Alpha是有极强的征服欲的不是吗：

“如果我一直不能接受彻底标记呢，我现在连临时标记都不行……难道你要一直等吗？”

他颤抖地问出口，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从之前他抗拒Perth到现在他经历了这件事更是抵触被看被触碰，Perth不是柏拉图他能忍受的了吗，即便他能受得住那他的家族呢，无法彻底标记他就不能为他生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会绝后，他的家族怎么会允许不会为他们繁衍后代的Omega在Perth身边。

他的所有担忧好像都写在脸上一般被Perth洞察，他知道Saint想的很远担忧着他们的未来担心着他后继无人，真是傻：

“如果你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我就会等你一辈子，我会照顾你会为你买抑制剂会陪伴你度过发|情期，如果我有孩子也只会是我们的孩子不会是其他人，我的家族从小就教我独立自主所以他们不会干涉我，而你，就是我所有的决定”

以后不管何事Saint永远会是他做决定的前提，他的快乐幸福无忧是排在第一位的。

“你傻不傻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的所有意思Saint都清楚了他都清楚了，Perth这是即使无法彻底标记他也要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即便他们或许没有孩子。

他怎么这么傻！

Saint揪着Perth的睡衣无措地落泪。

“或许吧”

Perth抱紧了他自嘲地笑笑，如若是别的像他这个等级的Alpha都不会这么痴这么傻叭，但是：

“因为我爱你，只爱你”

因为爱他所以一切都是他甘愿的。

Saint抬脸，透过泪眼看着这个为了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的Alpha，对方只是笑着看着他，永远这么温暖。

“你这个样子，为什么我觉得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Saint流着泪抚摸着Perth的脸颊，轻笑着喟叹。

“哪怕是你说要我的命唔！”

还未表达完他的痴心Perth就被Saint吻住了，嘴唇是他柔软的唇瓣眼里是他睁着的眸子，这次的主动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触动心弦的。

收起眼里的惊讶内心的激动Perth竟也颤抖着轻轻地贴上Saint的唇，一次又一次，就像初吻的试探。

“不要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喜欢”

Saint语气潮湿地说着，他不喜欢Perth随便的说出为了他放弃生命这种极端的话即便是为了证明爱他，他贴了贴Perth的唇确认似的再度舔了舔。

……

……

Saint软着身体如梦初醒。

感受着帮他擦嘴角的手Saint迟疑地问道：

“他们……怎么样了？……”

Perth的手一顿很快又动作起来：

“废了，从血脉到身体，都被我废了……对于他们这种畜生来说，死，太便宜他们了”

“这样……”

Perth说得很轻巧就像是平淡无奇的事，但Saint知道同时废四个Alpha是多么困难的事，可是Perth为了他都做到了，从此他再也不会受这四人威胁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什么时候出狱什么时候会报复他，他或许终于可以与过去做了断了。

Saint的眼里含了一股释然的神采，Perth贴心地不去打扰他，直到Saint神色如常地钻进他的怀抱Perth才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

“我请了P Blue来为你检查身体，我还是怕那样会对你有什么内里的伤害而你也无法察觉”

“……好”

知道他是担心他的身体Saint也说不出反对。

“那……我们起床吗，我想P Umm已经做了你喜欢的早点了”

“嗯，要吃”

Umm做的食物是Saint的动力之一，不管有没有和Perth住一起他都很期待Perth能给他带什么点心。

“那……起床！”

两人很快地洗漱完毕向楼下走去，只是没想到的是，原来Blue已经等在楼下了，看桌上喝了半杯的茶想来他已经来了一会了。

“没事，你们先吃早餐”

Blue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用餐，他昨晚就接到了Perth的电话，Perth语气里的心痛与哽咽他现在还记得，但他只是用平常的态度对待Saint，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表现出了同情反倒会让人更难受。

“那你再多等一会”

Perth也如常地和他聊天。

Blue再度摆了摆手示意他不介意，于是他就见到了对Omega一拒千里的Perth对Saint嘘寒问暖，又是拿刀叉又是帮忙切肉的，又是盛汤又是喂Live的。

呵呵

好不容易一顿早餐你侬我侬地吃完了，幸好是吃完了不然Blue觉得他眼睛要瞎了。

“N Saint，我要帮你抽取腺液了，不疼的”

“嗯”

Blue一边取了针管一边安慰着Saint，他嘴角抽抽地看着Perth握了人家的一只手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的神态，真是没眼看。

“疼吗？”

看Blue将腺液试管放进了仪器里Perth按着创口处低头问Saint。

“不疼”

Saint看着只是例行的抽取腺液而已就这样担心他的Perth摇了摇头。

“那就好”

Perth揉了揉他的脸颊。

Blue站在正测算数值的仪器前不断地翻白眼。

“叮”

也幸好，先进的仪器很快就分析出了Saint的腺液报告，Blue随手拿了起来，在触到些数据的时候他眼底闪过诧异却也很快地掩饰住了：

“N Saint没事，Perth你也可以安心了”

他只是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那太好了！”

听到Saint没事最开心的莫过于Perth。

“嗯……Perth你下去再拿瓶Live给N Saint喝，就现在！”

Blue的话让Perth看了他一眼，却收到了Blue的眼神示意，Perth看了眼Saint还是听了Blue的话下楼了。

Perth离开了，Blue正色地看着坐在软塌上的Saint：

“N Saint，你这次的遭遇Perth很心痛，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都是哭着的”

Saint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很难想象Perth痛哭是怎样一幅画面。

Blue蹲下来和Saint平视，他柔了语气：

“不想被Perth彻底标记吗，你知道只要被他彻底标记了你就不会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了”

“我……”

没想到Blue会单独和他谈彻底标记这件事，Saint的脸色有些泛白。

“你们是完美契合，你们的契合度不彻底标记的话就算是平常都很难受，你不要否认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生理反应，平常都这样那么发情期呢，发情期会只更难受的”

Blue的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着Saint的理智，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该怎么办：

“我……我害怕……”

深藏在内心的恐惧终于说了出来，他苍白着脸色紧缩着身体哭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门边，他早已感应到了Perth已拿了Live上楼，不管Blue是不是帮Perth对他说了这些话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对Perth袒露心声：

“我害怕……我怕……”

这样对他说害怕的哭着的Saint只会令Perth心疼，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冲过去好好抱着他，感受着Saint缩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样子他只是说：

“不怕……我们不标记了不标记了”

只要Saint和他在一起标记不标记已经不重要了。

“我……我不是怕你……可我害怕……”

Saint想努力解释清楚，他只是害怕彻底标记这件事。

“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我尊重你……”

Perth抱着他，似下定了决心哑然道：

“即使你经历过，即使你不完整，我也还是一样爱你”

没错，就在刚刚他看着Saint痛苦地说出他害怕的刹那他就决定了，不管Saint之前对彻底标记到底遭遇了什么阴影他也会努力为他抹去，即使他遭遇过他都不敢想的那幕他也还是会爱他。

什么？

什么经历过……什么不完整……

Saint听得很懵，直到他反应过来了他还落泪的脸竟也抵不住一股无奈：

“我没有！”

他大了声。

“嗯？”

Perth还沉浸在他的即使论里直到Saint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用力地捧起他的脸，他才抬了视线地落在Saint有些怒气的脸上：

“你给我听好！我没有！我没有经历过我也没有不完整！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明明刚刚还在袒露害怕恐惧的情绪却没想到此刻却是生气占了上风，这个Alpha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听着他说即使他曾有过那样糟糕的经历他也会爱他的时候他又很感动。

真是的，这是什么复杂的情绪，又想哭又想笑的。

“没有？……”

Perth就这样看着他，老实说他确实已经做了即使没有成功彻底标记也被其他Alpha进入过那里还强硬撞生殖腔这样最坏的打算了：

“没关系，即使有……”

他怕是Saint不敢和他说，但其实真的没关系，他不介意的。

直到脑袋上被扣了个大爆栗。

“我说了没有那样的事！笨蛋Alpha！”

Saint简直恼羞成怒，但他却发现，经过这乌龙的一番，他奇迹般地好像对彻底标记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的痛了。

Perth捂着脑袋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噗！”

Saint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竟笑出了声。

心情好似也没那么沉痛了，轻快了不少。

Perth看着他笑的样子虽嘟着嘴揉着头但也跟着开心了很多，确认了Saint并没有遭遇他所想象的最坏的事他更是高兴，但他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Line：

Line群组：PerthSaint助攻小队

Perth：出来见一面 @Mean @Earth @Jii

咖啡的香味萦绕在空气中，是令人享受的舒适味道。

当Perth走进咖啡馆的时候Mean、Earth、Jii都已经到了，他们点好了咖啡正坐在那边等他。

“你一个人？Saint呢？”

见他独自前来他们都很疑惑。

“他休息了我才出来的”

Perth坐下来喝了口咖啡，想着怎么问出口。

“他还好吗？”

同为Omega的Earth分外担心Saint的状况。

“P Blue已经为他检查过了，一切安好”

Perth回答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好”

Jii放下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不在家照顾他约我们出来干什么？”

Mean也靠在椅背上看着Perth，一副询问的大佬样。

既然他们问了那他不必弯弯绕绕地直接问了：

“我想知道他对彻底标记害怕的原因”

没错，经过了上午的乌龙事件Perth更加确信除了家庭阴影除了那些畜生定有其他的原因，不然Saint不会表现得和亲身经历了一样。

“他……还是害怕吗？”

Mean睁大了眼。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听着Mean的话外之意Perth知道他们肯定知道原因，他很焦急地质问出口。

“是我……的错”

Jii愧疚地低着头弱弱地举了手。

“我不是在追究谁的错我只想知道原因，他哭着对我说他很害怕，是害怕彻底标记这件事，你们知道我的感受吗？”

Perth心痛得不由地加大了音量，咖啡店里很多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好了好了Jii，你就告诉Perth吧”

Earth看Perth焦急的神色，想来本就忍耐了许久却也为了Saint次次抵抗本能，他真的是值得托付的Alpha，Saint何其有幸。

“是……录像”

Jii不好意思地说出口。

“录像？”

Perth很诧异，他想了无数的理由也没有想到这个原因。

Jii点了点头继续道：

“你知道我是Beta，所以我对Alpha和Omega的彻底标记是好奇的，尤其是那会刚刚分化，所以我在网络上找了很多录像，我们有时候会一起看”

“那天我们三人正在我家看片子，是**类别的片子，所以……就很残暴和血腥，最后那个Omega还流了血”

“直到我们看完了才发现Saint就站在门口，当时他整个人都吓得发白了，我们直觉不对，所以不断地告诉他这一对AO是专门靠拍**片赚钱的他才缓了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片，可是之后再也没有加入我们当我们说起标记这种事的时候他也不会参与”

Jii说得越来越小声，头也埋得越来越低，如果Perth和Saint因为这个无法完成最终标记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你可真是……一个Beta去看AO **干什么？”

Perth揉了揉眉心：

“那段录像你还有吗？”

“在我的网盘里”

Jii点头道。

“拿出来给我看看”

Perth主动向他伸手讨要，他想看看Saint惧怕的点究竟是什么。

Jii快速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网盘找到当初那段录像给Perth递了过去。

录像不是很长，但里面蕴含的**情节并不少，手铐小皮鞭滴蜡与凌辱样样不缺，最后是Alpha一边叫着母狗一边蛮横地捅进了Omega的生殖腔彻底标记，或许没有准备充分Omega当场就流了血，叫声兴奋中带着凄惨。

原来是这样。

就算是Perth也觉得过于残暴过于血腥，也因为他本身就对**没兴趣，但Saint不一样，他是无法做到对这样的画面过眼就忘的。

“你们和Saint是在曼谷认识的是吗？”

他问道。

“是的，我们都是曼谷府人，是Saint从哒叻府转学过来才认识的，有什么问题吗？”

Earth问道。

“你们一定不了解他的家庭，他的父亲只会家暴他的妈妈，用这样的方式”

Perth只是言简意赅，他也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Saint的家庭，没必要。

“难怪……阿姨做了腺体摘除术……”

Mean震惊地回忆起来，也难怪Saint的妈妈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妈妈看上去都苍老也特别容易生病。

Perth点了点头把手机还给了Jii。

所以，从小就是听着妈妈的惨叫声过来的Saint，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是怎样的画面，但当他看到这段录像时，脑海里的惨叫声就具象化了，他自动地将彻底标记与打骂、凌辱、血腥、□□画了等号，他自发地认为标记就是这么痛苦，加上他们是完美契合他就认为他们之间的标记会痛上加痛。

这个小傻瓜。

他都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痛一分怎么舍得粗暴对他。

“滴滴滴——滴滴滴——”

是Blue。

Perth接了电话：

“Krub，P Blue”

【刚刚我为了照顾N Saint的情绪没有说】

Blue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将Perth终于找到Saint惧怕彻底标记的原因的轻松感一扫而尽，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就收敛了。

【他的腺液报告里信息素活跃度已经达到了4 ，这意味着他的发情期要提前到来了】

【固然有这次被迫发情的原因在，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Perth，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应该也感觉得到，其实他也忍了很久了，我作为医生和你说就是，你应该感觉的到他湿了很多次了，对吧？】

【照顾好他Perth，经历了这一遭，这次的发情期他会更不安的，我看的出来他虽然惧怕彻底标记但如果对象是你就会不一样】

【不想怀孕的话到我这来拿避孕药，这种药对Omega的身体没有损害你放心给他用就好】

“……谢谢P Blue”

Blue已经面面俱到Perth无法再说什么了，他只能感谢单独和他说这些的Blue。

“P，我想问”

Perth坚定了眉眼：

“你那有Alpha环吗？”

【Alpha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对面的Blue很震惊，他怎么想得到Perth会问他这个，这可是侮辱Alpha的玩意儿，是Alpha就不会想看到他。

“有没有？”

Perth只是强硬地问着，他也只好点头：

【有】

“我会过来拿，挂了”

Perth收好了手机却也皱了眉头。

公然地在他们面前问科学家要Alpha环的Perth在他们眼里都闪了光，这个Alpha真的为了Saint做到了这个地步。

“P Blue说什么了怎么这副神情？”

Mean作为Alpha是最震惊的但他也只能按捺下这份佩服问道。

Perth转过视线来看向他们，低沉的语气里带了焦躁：

“Saint的发|情期，要提前了”

“什么？！”

他才刚经历被迫发|情身体也才刚缓过来啊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