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那位素以师太的血液已经验证完了吗？结果如何？”
贺楼凤君摇头：“有, 却并不是太多，不认真感应，几乎都感应不到。”
若是直系血脉, 她们的血液会一齐沸腾涌动；若是旁系，血液也会散发光亮。
但她在与素以的血液进行验证时，却只是看到了丁点不容易察觉的微光，至于剩下的, 连一点灼热的温度都感应不到。
这便是杂到不能更杂的一点细枝末缘。
楼青蔚轻唔了一声，表情并也没有太过失落, 显然对于这种结果早有预料。
他自指尖挤出一点血液, 推给贺楼凤君：“老祖这是我的, 您也一起验证一下。”
虽然他觉得, 既然素以师太都不是，那他与茗茗的概率也不高，但基本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贺楼凤君接到楼青蔚的血液后，就在自己的手指尖上轻轻一抹, 弹出一滴殷红的血液。
之后双手就迅速抬起，掐出一连串繁复的指诀, 落到两滴血液的周遭。
伴随着贺楼凤君打下的手诀越来越多, 空中的手诀印纹也越来越完善, 两滴鲜血一滴一边的，停在空中逐渐形成的手诀印纹两端。
在两滴血液的滴溜溜的自转中，它们逐渐产生了联系。
直至最后，当贺楼凤君将最后一枚手诀落下, 两人的呼吸不由放缓，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的两滴血液。
半晌，却始终没有发现丝毫变化。
楼青蔚将身子缓缓挺直, 迟疑开口：“没有变化。”
贺楼凤君摇头：“不，有变化。”
“哪里？”
“微微地亮了。”
楼青蔚：……
请恕他眼神不大好使，他压根没看出哪里有亮。
但看着贺楼凤君严肃的脸色，楼青蔚又有些怀疑自己，他不禁在心中询问：“有亮吗？怎么没看出来？”
他识海中的稚嫩声音笑道：“确实亮了，就是微亮，微微微微的亮。”
楼青蔚：……
那他大概理解了，就是亮的幅度还没有到他这种低阶修士能够发现的范围。
楼青蔚想着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安慰道：“应该是封家的初代老祖封吟，并未在里面放有您太多血液的缘故吧。”
贺楼凤君又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血液半晌，才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她撑在面前的手诀一松，空中的手诀印纹当即就消散成片片光点，消失不见。
贺楼凤君微一挥袖，就将面前的两滴血液全部消弭，颔首：“确实这般。”
她从未主动赠予过封吟血液，想必他手中即便有，数量也会少到可怜。
“如此算来，凤陵城的封家就只能算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算不得直系。”
再或者，算是封吟那家伙为她做主收下的干亲。
其实这个结果，一开始她也有所预料。只不过因为太喜欢楼青茗与楼青蔚两人，便忍不住想着，或许她们之间还能拥有更多的血脉联系。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也就只能想想。
楼青蔚见她微有失落，他想了想，又开口道：“早在以前，叶姨就与我们说过，我们的生母姓楼名宫沁。既然是姓楼，我便猜想着，茗茗的体质应是与我们生母那边有关。
“或者我们生母那边就是贺楼氏族，也或者是茗茗那边的血脉是返了您那边的祖，也不尽然，老祖可以等验证过茗茗的血液后再做判断。”
贺楼凤君眸光闪了闪，轻轻点头。
只是她心中却不由地滑过了一个想法：若是他俩的父系是出自无涯小世界的封家，也就难怪她们的生母会将孩子留在了此方世界，既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她们身份的更多线索。
大概率是……不想要了吧。
既不想要孩子的父亲，更不想要这两个孩子。
也不知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是完全不顾血脉因果。
主峰，主殿。
楼青茗与邹存花费了小半月的时间，将桌上的所有玉简都看了两遍。
等到全部看完，相对而坐的两人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整理着从玉简中得到的讯息。
“信息量是挺多，隐秘更是不少，但没有我们需要的。”半晌楼青茗开口。
其实大概想想也能判断得出，在十万年来各届宗主的翻阅下，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线索等着她们现在解读？！
只是之前她们还抱有一丝希望罢了。
这段时间的翻阅，她们也曾看到过不少疑点。但这些疑点，很快就被玉简后某任宗主的注解打消。
甚至有一些疑点的下方，还被注解了不止一位宗主的探索释疑。
感觉这半个月的时间，真就是全程看了个寂寞。
邹存将桌上的资料按照序号排好，收入储物袋，就看着楼青茗笑：“那接下来，你这边就再继续考虑考虑，我也去藏书阁几位长老那边看看。”
楼青茗看着他风轻云淡的笑脸，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起身行礼：“好，那宗主我就先行告辞。”
眼看着楼青茗远去，殿门被重新关上，邹存叹息一声，转身来到宗主书房。
将玉简分门别类的重新放好，他抬头看着顶上深沉入睡的瀚银，抽了抽嘴角。
“我先出去一下，你也别光顾着睡，记得起来修炼。”
房顶之上的瀚银微微动了动，似依旧在睡眠状态，没有醒来。
邹存无奈：“不就是带着你多往丑人堆里钻了几次嘛，何至于反应这么剧烈？！你这再睡下去，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瀚银对此没有反应，只是等邹存快要走出书房时，向他丢出一大缸的嫣红脂粉。
*
离开主峰后，楼青茗就坐在铜磬上，撑着下巴叹息：“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对于她的感慨，铜磬自然没有回答，楼青茗也没耐性等到半个月以后，去听他的询问。
她只是在快要飞到乌雁峰时，感应了一下自己几只灵兽的位置，便一转路，控制着铜磬向百兽峰疾飞而去。
一路之上，楼青茗看着下方的山峦地界、与谈笑风生，再次明确地感受到，御兽宗当真是在好转起飞的重要阶段。
作为见证者，她的心情都不由的飞扬了起来。
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化，如果说在之前的山头中，都是一分至五分，那么她接下来抵达的百兽峰，则是至少六分至八分。
不仅是山脉扩增幅度最大，更是因为这里灵兽们气场与状态的改变，直接影响了此处的氛围。
如果说，之前的百兽峰是安逸中带着些死气沉沉的慵懒，那么现在，就是更多的活力、希望与欢喜。
就仿若新木发芽一般，让整片峰头在不知不觉间，就散发出了生机。
楼青茗甫一进入百兽峰范围，就遇到了不少热情的妖修。
不会说话的，就直起身子兴奋行礼，会说话的，则高声与她招呼。
“少宗主！”
“少宗主！”
“少宗主你可是要去寻找峰主？峰主的小浮峰已经修整好了，您要上去，能问问她啥时候开始挑选灵兽不？”
“对对对，我们早就一个个地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帮忙问问，帮忙问问吧。”
楼青茗被他们坦率的兴奋情绪感染，忍不住笑道：“行，我就上去问问，有结果了就出来告诉你们。”
“诶，好嘞，多谢少宗主。”
与沿途的妖修们交流完，楼青茗就向着最中间的小浮峰上直飞而去。
刚刚穿过云层，远远看到那座小浮峰的身影，楼青茗就不由噗嗤了一声。
只见三座小浮峰环绕的中间，一座被一层白雾规整地套住了圆环的小浮峰就赫然悬在那里。
那白雾别人可能眼生，会心生好奇，却并不包括楼青茗，还有乌雁峰的诸多弟子。
因为那分明就是一层酒蝶白雾，由楼青茗的契约妖修若锦所释放而成。
“为何要在靠近山顶的位置套上一个圈儿？”
楼青茗并未马上上峰，而是绕着这座小浮峰远远地围观了一会儿。
“是老祖的独特审美吗？”
佛洄禅书似是猜到了原因，不由笑道：“进去看看也就知晓了，大概理由与你的相差不多吧。”
楼青茗疑惑了一下，她的理由？！
她当初使用酒蝶白雾的理由不是为了防止陌生人的神识探查吗？
佛洄禅书却是摇头不语。
楼青茗轻啧一声，抬手就控制着铜磬上了小浮峰，一经落地，她就发现了这座小浮峰与其他小浮峰的不同。
首先，它在外竟然没有任何护山阵壁；
其次，她竟然就能这般轻易进来了，没有经过任何筛选客人的拜见机制，如进无人之境。
佛洄禅书见此，不禁叹息：“你们这也太惨了一些，混得一个比一个惨。”
当然，他口中的这个惨，说的仅是她们的财富数量，并非她们如今的成就。
无论怎样说，她们现在一个少宗主，一个百兽峰峰主，各自混得都不差，就是这一个个的财运，让他这个旁观者看得都有些捉急。
楼青茗原也有些心有戚戚，但是想想自己已经充沛了不少的储物袋，又迅速将那点气弱给咽了回去。
“我没债了，我现在身上不仅一点债都没有，我还有不少的灵石，现在并不缺钱。”
佛洄禅书闻言却没有多少欣喜，只是再叹：“你啊，就是这点才最愁人。”
身有外债，还能知道自己的债务都欠在哪里。这身上有钱，他现在总会忍不住地去想，未来到底会出现怎样一个大坑，才会将这样一笔巨款全部花完。
楼青茗：……
她短暂地静默了一会儿，而后不满地拍了拍手，小声低语：“佛前辈，您可巴望着我点好吧。”
说罢，她就用手在身侧扇了扇，似乎要将那些晦气全部驱散扇走。
佛洄禅书：……
他轻哼一声，但最终到底还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愿望是美好的，但是大多时候，生活的轨迹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才最是让人叹息。
从山脚往山上飞驰的途中，楼青茗看到了此处的小浮峰山碑。
笔直高.耸的玄色石碑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凤陵”二字，霸道中尽显狂隽，应是贺楼凤君亲手所书。
“老祖将这座小浮峰，命名为了‘凤陵’。”
凤陵小浮峰。
如此熟悉的名字，让她忍不住就想起无涯小世界的凤陵城。
楼青茗目光微闪，继续向上飞驰。
等她钻入小浮峰靠近山顶位置的酒蝶白雾后，就远远地看到一座巍峨中透着简单与古朴气息的宫殿，威风凛凛地傍山而建。
在宫殿对面的古树下方，贺楼凤君正与楼青蔚、白幽几个坐在一起，看着正在白雾中忙碌中的若锦，悠闲讨论：
“这样也不行啊，光有酒蝶白雾却没有防御阵法，到底不够体面。”
“宫殿内的阵法就算了，护山阵法的等阶太高，价钱太贵，先用白雾挡挡，等我以后有了钱再说。”
“那之后的契约灵兽挑选怎么办？！我听说，到时候会在您的小浮峰上举行。”
“现改吧，我这里现在连个防御阵都没有，可别将我好容易建好的宫殿给震塌了。”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又再次叹息。
“关键就是没灵石啊。”
“不仅没有灵石，还欠有不少外债。”
说罢，几人就看向远远赶来的楼青茗，等着她也过来感慨几句。
楼青茗：……
她倒是也想要混进去感慨自己的穷困，但问题是，她现在有钱。
因此，楼青茗很一反常态地笑弯了眼，走过去道：“护山大阵，需要几阶的？”
众人马上就转头过去看她。
“茗茗，你哪里来的护山大阵？！”
“茗茗你发财了？！”
“发财了咱们今晚是不是要吃顿好的？！”
楼青茗摆手：“去去去，就你们这堆饭桶，我就是发多少财，都不够你们吃的。”说着，她就坐到了贺楼凤君的跟前，眉眼晶亮地看着她，“我最近确实发了点小财。”
贺楼凤君疑惑：“从哪儿发的？！是从宗主那里，还是炼心山涧？”
楼青茗就笑：“是炼心山涧，那里的主人想让我兼任一下继任者，为此特意给我的见面礼。”
这一点白幽也是知晓，但他既然没有往外说，楼青茗略一思忖，也就未向外吐露全部实情。
贺楼凤君松出一口气，笑问：“那你们宗主是同意了？”
楼青茗先是摇头，又是点头：“现在还没，不过我估计也要快了。”
“为何？”
“因为对方说，答应了这个条件，他就告诉我们，宗门十万年前丢失的仙品晶石的具体位置。”
贺楼凤君：……
那确实是一般人难以抵御的诱.惑。
知晓楼青茗并未吃亏，贺楼凤君也放心不少，她看着自己这座简单至极的山头，想了想，开口道：“那便从你这里借用一下护山大阵吧，这山到底还是寒碜了些。”
楼青茗当即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复合阵盘递了过去：“给，老祖您收好。”
贺楼凤君接过后略看了一眼，便将之收好：“等充鱼秘境结束，我就准备去趟无涯小世界，争取从那边取完东西，就回来将身上的债务还完，到时一起还你。”
楼青茗连连摆手：“这个就不用了，这个就算我送给老祖的开峰贺礼。”
贺楼凤君温和地揉了揉她脑袋：“这可不行，一般的东西也就罢了，这几枚阵盘的价值太高。你放心，你的好意老祖心领了。”
之后，贺楼凤君又问楼青茗要了一滴血脉，在空中打下手诀，进行验证。
待她将手诀全部落完，手诀印纹完全显现，众人就见到那两滴血液依旧是稳稳地停在空中，全程没有任何变化。
楼青茗眨了眨眼，叹息：“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楼凤君：“不，亮了。”
楼青茗：“嗯？”
贺楼凤君：“是微亮。”
楼青茗：……
她瞪大眼睛，却依旧没在其中发现一点儿的变化。
楼青蔚适时给她传音：“确实是亮了，是微微微微的亮，反正在老祖眼中确实是亮了。”
楼青茗恍然大悟，那她懂了。
“竟然当真有那么一点亮光？！看来我们与老祖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
“让人开心的一天，当浮一大白？”
“好，”贺楼凤君将面前的手诀印纹撤掉，待两滴血液也在面前被销毁后，方才轻笑开口，“为了庆祝，咱们今日便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贺楼凤君与楼青茗身上。
有这两人在，看来他们是再也归不了了。
*
又半月后，待众人在小浮峰上狂欢得差不多了，百兽峰的灵兽大比，也在下六峰中间的比斗台上拉开了帷幕。
楼青茗几人跟着贺楼凤君坐到了下六峰的观战台上，准备全程围观。
期间楼青蔚还给楼青茗偷偷传音，询问：“茗茗，你那套护山阵盘不是都已经给老祖了吗？她缘何还不使用？！”
头顶上的四座小浮峰，属象征着峰主的这座最光，身上除了层酒蝶白雾，连层阵壁的遮挡都没有，这看起来着实有些惨。
楼青茗沉默了一下，回道：“应该是因为，没有灵石吧。”
所谓护山大阵，不仅等阶高，需要耗费的灵石也多。
她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失算，或许她刚才应该再送点灵石的，但是想想贺楼凤君的为人，又觉得她不一定会收。
楼青蔚闻言也是沉默良久，半晌叹息：“我们还是太穷了。”
穷在底层时，还不特别明显，到高层时，就会越发地扯人脸面。
凤君老祖现在，也是不容易。
“其实我想知道，以老祖现在的财富状况，还能够养得起灵兽吗？”
楼青茗想了想，道：“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契约了灵兽，老祖就会有更多赚钱的帮手。”
楼青蔚：“……这也确实是个方向。”
很快，百兽峰的妖修都已基本来全，贺楼凤君坐在上首语气轻柔，却能响至每一位妖修的耳畔。
“此番小比，虽是我存有挑选契约伙伴的私心，但更多的，也是看看大家的实力，大家可以随意上来斗法。
“在这次比斗的过程中，若我未定下确切的契约者，大家也不用灰心。反正我以后的契约伙伴，肯定都会出自百兽峰，最多就是想要慎重一些，将合眼缘的留待日后慢慢观察。”
此言方落，下面的妖修当即就仰颈高叫，兴奋开嚎。
观战台上的楼青茗与楼青蔚笑意不改，只心中不约而同想道：得，这大概就是不会在此次契约灵兽的意思。
看来老祖现在着实是囊中羞涩。
很快，在下六峰中央新建的六个比斗台上，几乎眨眼间就已上满，随着一声令下，比斗正式开始。
楼青茗坐在观战台上，一开始还会计算一下贺楼凤君债务归还所需的时间，等到最后逐渐地看得入迷，也就忘记了她一开始的担忧与计算。
正当楼青茗认真地看着下方比斗台上开局就是**、斗法迅速进入白热化的比赛时，突听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这里倒是非常热闹。”
楼青茗怔了一下，豁然回头，就见到宓羲彬予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侧，言笑晏晏。
她连忙起身，向他行礼：“宓羲谷主，您怎么来了？”
宓羲彬予垂眸，就看着她笑：“还不是因为你不来，所以我就只能过来找你了嘛。”
说罢，他就在她身旁加了一张奢华座椅，闲散坐下：“坐吧，还有，叫叔祖爷爷。”
楼青茗怔了一下，连忙回身四望，就见周遭众人的反应一切如常，就好像没有一个人发觉宓羲彬予已然出现在了这里一般。
而且不仅一般人，就连坐在对面树杈上的窦八鑫，都似未察觉异样。
楼青茗不由伸手抹了一把脸，就这种实力，又有谁能玩得过？！
她规规矩矩在座位上坐好，老实解释：“我并没有逃避，只是想等这边的热闹看完，再过去寻您。”
宓羲彬予随意颔首：“无碍，反正我也能过来寻你，问题不大。”
说罢，他便转头看她，“此番我亲自过来，也不是为别的，而是我在这里还能待的时间已是不多。”
楼青茗当即抬头：“叔祖爷爷，您是要离开了吗？”
宓羲彬予勾起唇角，点头：“我那处紫晶宫殿并不是一座简单的宫殿，而是一处能够穿梭空间的至宝。凡是谷内需要渡劫的鬼修，都是被我带到了其他界面渡劫。
“之前我在其他界面有事，原本也只是准备过来待上一两月，但因为遇到了你，这次停留得时间就有些长了，现在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楼青茗：……
一两月，变成了两年起步，那确实长了不少。
她眨了眨眼，迟疑道：“叔祖爷爷，那您一般都是多长时间过来一次啊。”
“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时间不定。”
楼青茗半阖下眼帘，又有些不舍。
宓羲彬予看着她的表情，眼底快速闪过笑意。
他伸手摸了摸她发顶，笑道：“所以，关于我妖灵谷的继任者问题，咱们现在便先讨论一下。”
楼青茗闻言，又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
宓羲彬予也没有多言，只是取出一枚木盒，放入她的掌心：“这里装有妖灵谷少谷主的身份令牌。你可以现在不答应，等你以后想要答应时，可以直接向这枚木盒探入灵魂之力。
“只要将这打开，就能取出令牌随意使用，你看如何？”
楼青茗端量着手中的木盒半晌：“我一打开木盒，您那边就会知晓吗？”
宓羲彬予点头：“确实。”
楼青茗：“那我若是在您走后不久就答应，您等个几百年再出现、告诉我们仙品晶石的位置，我不就吃亏了吗？”
白白耽误了几百年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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