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晨升之后又询问了楼青茗几个问题, 对岚骨丹鼎的来历有了部分了解后,便慢条斯理地将清单玉简收入储物袋,开口:“我知道了,东西我会先收集, 等集齐了, 就回来寻你。”
说罢,他的身形就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竟是连跟着一起过来的侄子鲁缪轩都不打算管了。
鲁缪轩对这种情况似乎习以为常, 他在听完两人刚才的交谈后, 虽然情绪也是糟糕,但在楼青茗这些小辈面前, 还是崩住了表情,勉强笑道:“我叔父暂且事忙, 离开仓促, 还请楼小友不要介意。”
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悟道者而言, 想要离开也就离开了,哪里会去管小辈怎样想, 他现在出言解释,也是给双方颜面上的转圜。
楼青茗自然没有意见,她轻笑摇头:“无碍的,前辈客气。”
这得亏是人走了, 否则就他方才喷涌而出的沉重威压, 她还得往身上套不知多少层并蒂涟漪, 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压趴在地上。
鲁缪轩对此似乎也只是随意一说,并不太在乎楼青茗的回答,他只是怔怔地看了楼青茗半晌,突然开口:“之前我娘不想见叔父, 那能劳烦楼小友帮忙问问,她愿意见我吗?”
他问这话时,稍微有些忐忑,毕竟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母亲失忆的程度,但纠结在心间的情绪涌动,还是让他将这话问了出来。
他看着楼青茗半阖下眼帘,看着楼青茗似在耐心等待,等她再次抬眼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时如鼓擂动。
“如何?她怎样说?”
楼青茗展颜笑道:“她说可以。”
在面对鲁晨升时,岚骨可能因为自己尚未想起来的记忆,存有隔阂,但在面对鲁缪轩时,她却是清楚记得这是自己儿子。
因此,在楼清茗的话语应出的下一刻,一道红光便从楼青茗体内窜出。
它绕着鲁缪轩的周身快转了几圈,便停在了他的眼前,半悬在空中欢快地左右摇晃。
鲁缪轩原本看到飞出来的,是一枚殷红色的三足丹鼎时,他的心绪是与鲁晨升如出一辙的愤怒,几乎被冲红了眼眶,快要抑制不住周身的怒火。
但在下一刻,见到这丹鼎表现出熟悉的独属于母亲的活泼,他的心间又涌出莫名的、汹涌而来的悲怆。
他的母亲,那位活泼的、每日鬼点子不断的亲人,何曾尝试过接受拘束,还是如那画像中一般的困囿。
鲁缪轩的手指颤了颤,他轻轻抱住面前左右摇晃的殷红丹鼎,原本在看到画卷后,心间驻足的些许怀疑,也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他轻声开口:“娘。”
丹鼎再次左右摇晃,似对他的话语给予回应,再然后,它就在鲁缪轩心中的悲伤情绪继续翻滚酝酿时,倏然将炉口缩小,在他没有反应过来前,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非常响亮的亲亲。
伴随着这声意料清脆的“啵”声,鲁缪轩心间的情绪被意外打断。
他抬手蹭了下自己脸颊,用神识看着上面的圆润红痕,微怔了一下,然后就突然笑了起来。
他大力地抱住面前的丹鼎,用脸颊在它身上狠狠蹭了蹭,笑道:“我就知道,娘你哪怕失忆了,本性也不会变。”
那画卷上的空洞应只是意外,只要娘的本性还在,他迟早能帮她找回曾经的记忆与快乐。
鲁缪轩一边笑着,眸色晶亮,似在为自己母亲的活泼真切开心,一边却有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角落下。
他不动声色掐动指诀,将之挥发,在丹鼎面前努力随她心意,保持着开心的模样。
次日,楼青茗便自这处鲁晨升的院落离开,回到他们暂居的院落,一头就扎入了皇楼空间,去闭关与自己那个满口骚话的本命法器契约去了。
而在院落外,跟着一起回来的鲁缪轩难得没有提出一起进去的要求,他只是抱着格外活泼的殷红丹鼎,看着它在空中无声飞舞,用自己理解的方式与她交流讯息。
忘记过去没有关系,记忆不全也无所谓,只要人还在身边,无论是何种方式,都是他们之间的最大幸事。
另外一边,等楼青茗进入皇楼空间后,早已得到消息的白幽等人就都凑了上前。
“这个就是茗茗的本命法器吗?竟是达到了极品灵器的品阶,恭喜。”
“应是能化出形体了吧,小家伙现出真身来,咱们好好聊聊。”
“可惜之前我竟是没有出面见证,否则还能给三花它们多说出几项经验,不过现在问茗茗也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而作为被他们讨论地中心,那枚黑红色的绚丽长镰,亦是表现得异常活跃。
它兴奋地绕着面前的众人转了数圈后,开口:“问什么茗茗啊,问我最清楚。我和茗茗还未洞房,现在我的身体当然是我最了解啊。”
它这倒是学以致用,迅速地就从周遭妖修们的话语中,提取到了一个可以使用的称呼。
它尝试喊声了几声,感觉还不错,之后就尝试着多叫了几声,当即敲定了这个称呼。
长镰器灵左右晃了晃,继续道,“经验就是:器师好、契约者能力高、鸡蛋足够滋补!那可是半罐子的鸡蛋啊,吃完了不说拔上三寸身高,等阶连蹦三.级却是没有问题,我就是最好的例证。”
三花:……它那是无相锦珠,不是鸡蛋,感觉有被侮辱到性别。
长镰器灵:“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茗茗竟是契约了这么多妖修,这要是一锅炖了,那得是用多大的锅啊,哈哈。”
依依端量着面前的长镰,一板一眼开口:“我们这边倒确实有一口这么大的锅,只不过它的品阶比你高,现在还在祭炼,你们之后迟早有机会认识。”
长镰器灵:“当真?那感情好,我也能够变得无限长,指不定还能配合着做个漏勺,感受一下翻江滚浪的快感,哈哈哈。”
众人:……漏勺?它想怎么漏?!它压根就挑不上来东西。
莫辞叹息:“讲真,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未听过如此冷的笑话。”
众人看向楼青茗,楼青茗面无表情扶额:“这个与我无关,它的性格应是受擎酒仞影响。”与她当真没有一枚灵石的关系。
长镰器灵与众人热热闹闹地打过招呼后,就回归了正题:“你们若是想看我原形,就先等等,等我与茗茗洞房过后再说。所以茗茗啊,咱们要去哪里洞房?”
三花疑惑:“洞房?你们要去哪里洞房?”
银宝也转头看她:“茗茗你是要抛弃莫辞前辈了吗?”
楼青茗:……
原本在场外看戏,又被一句话给拉回到场内的莫辞闻言,当即轻笑了一声,道:“抛弃那是肯定抛弃不了的,因为它不是来拆散我们的,而是来加入我们的啊。”
众人:……
骚还是你骚,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
听完他这句,感觉这器灵前面说的那些骚话,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佛洄禅书轻哼出声:“说得好像你和茗茗洞房过似的。”
这正宫范儿早早地摆出来,也不怕之后翻了车、锯断了腿。
莫辞就笑:“我早已在精神上,与师姐洞过无数次了啊,这事儿你可以去问师姐,她知道。”
楼青茗抽了抽嘴角,无奈扶额:“闭嘴。”
天知道,她当初是为何知道的,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去想起。
之后,楼青茗就与众人一边往皇楼空间的深处飞着,一边与依依等人交流着最近的收获。
当听闻这里还发现有不少药性尚存的芳泽后,她当即大喜:“这可感情好,咱们以后若是没钱了,就可以将这东西送到拍卖行,相信肯定会有不少修士购买。”
还有宗内的几个小秃头,她还可以给他们一个同门价,一偿他们的夙愿,想必也能皆大欢喜。
一瞬间,楼青茗甚至看到了自己散发着灵石光辉的未来,然后熟悉后,又被她狠心掐熄。
自家人了解自家事,这样的美梦偶然畅想一下也就罢了,过于执着,容易造成心魔,还是不想也罢。
“那个鲲鹏骨架,茗茗你可想好处理办法?”既明在路上询问。
楼青茗:“忍丘和他道侣的魂体都已清醒过来,等我祭炼完本命法器,就去会会他们,之后再给大家答复。”
“那茗茗你可得快些,我们这边看着喜喜那边的进度,也都有些心痒难耐了。”
“乖宝它们如何了?”
“正在消化药性,暂时还好,应该再过一阵就能醒来……”
回到自己在空间深处的宫殿,楼青茗就在自己惯常休憩的位置放出翠寰玉宅,取出一坛茶酒,在面前倒出两盅。
其中一杯,给面前的长镰推了过去,道:“你之前不是想尝酒水吗?尝尝味道,喝完了咱们就契约。”
长镰上下点了点:“嘿,我就知道茗茗和我一样好,重视流程。那咱们现在,就喝了这杯交杯酒,缔结新欢。”
楼青茗端住酒盅的动作顿了顿,抽了抽嘴角:……好冷的新欢笑话。
器灵却是瞬间吸干面前的茶酒后,询问:“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有了我这个新欢以后,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旧爱?”
它这语气与原先略有差池,似乎有种掐尖冒酸的意味。
楼青茗眨了眨眼,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在此刻,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什么新欢与旧爱,我在接任宗主之位后,注定会有一个分.身,所以到时候会一人一把。”
再或者,就是若有缘分,去收一个徒弟,将这把无念夜镰传给对方。
不过到现阶段位置,她除了虞勉以外,还没遇到哪位让她心动、并升起了收徒想法的小修士。
长镰哦了一声,感觉这个处理方式还算勉强能够接受,于是晃了晃面前的酒盅,道:“酒是好酒,就是还没怎么品到味道就没了,还能续杯吗?”
楼青茗直接起身,拎起它就转身走向自己在翠寰玉宅内的密室:“既是交杯酒,那自然就是一杯,喝多了,就失去了意义。”
长镰思忖了一下,点头:“茗茗你说的没错,茶酒虽好,却不能贪杯,免得耽误你夜夜做新郎。”
楼青茗:……
她启动了密室的结界,将之放在膝头,勾唇浅笑:“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长镰器灵:“祭炼、祭炼,不用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哈哈。”
楼青茗:……你可闭嘴吧你。
再度滴入一滴精血,并在器心位置烙下神识烙印,楼青茗没再与它废话,直接开始了自己本命法器的祭炼。
……
楼青茗这一祭炼,就是小半年。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她不仅将这把长镰的祭炼顺利完成,还将其每一项功用都了解于心。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正在膝头散发着氤氲红光的长镰时,只觉得其与自己的心神相连,能够做到如臂使指,延展出一种仿佛血脉相连的其妙感觉。
她不由地便勾起唇角,询问:“所以现在,你能告知我你的名字了吗?还是当真允我来取?”
长镰身上有红光一闪而过,下一刻,楼青茗膝盖上便多出一个小女孩儿。
她的五官与楼青茗大概有八分相似,同样的眼尾醉红,同样的额心浅印,只不过因为身体只有两三岁的缘故,看起来更加**一些。
此时她正头顶了两个小揪揪,攥着肉呼呼的小拳头,仰着一张小圆脸看向她,眼底满是活泼与狡黠。
楼青茗视线不自觉从她与自己极度相似的脸上,落到她手背上几个浅浅的福窝窝,正觉心头一软,想要夸一句可爱,就被她的一开口给破了功。
“我叫红宴仞镰,看在咱们以后要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份儿上,我允你再给我起个小名,哪怕是从现在的名字里取,我也会迁就你、没有意见。”
楼青茗斟酌了一下,开口:“那我就叫你红宴吧。”
她前世名叫姒宴离,今生本命法器的名字里又沾了一个“宴”字,莫名地多出几分亲切之感。
红宴点了点脑袋,似对此没有意见,只是眨着眼睛与她笑道:“怎么样?与我洞房的体验好吧,像不像是在灵酒水中潜泳,特别舒服的那种?!”
小女娃个头不大,脸上满满的都是婴儿肥,当她仰着头看人时,看起来眼睛特别得大。
这若在之前,小家伙说这种冷笑话,楼青茗最想做的就是充耳不闻,在心中腹诽上;
但是现在,当她看到这样一张与自己五官八分相似的小崽子的脸,楼青茗却莫名觉得,也还好,竟是有些可爱。
她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了正站在她膝头上的小家伙脸颊:“确实舒服,但是这样最舒服。”
红宴嗷嗷直叫,因为脸颊被揪住,嘴巴有些吐字不清:“肿么回肆啊你,羡慕我口耐?木想到你这么自恋,我这分明就是照着你的脸,一个模子扒下来的……”
楼青茗又揉搓了两下,方才放手,笑道:“我自然不是自恋,我只是突然生出一种感慨。”
“什么?”
“我与义兄确实有缘。”
虞勉因为契约了关关,现在关关天天在他肩头趴着,给他当人体围脖。
她之前看到了还笑他,没想到一转头,自己也多出一个与自己五官相差不大的小姑娘。
“你应该不会也想当我的围脖吧。”
“怎么会?”红宴身子往上钻了钻,在楼青茗的怀中调整了下姿势。
楼青茗舒出一口气。
红宴:“我最多就是想做一下你的背后灵而已。”
楼青茗:……那模样,其实还不如围脖。
佛洄禅书感应到她的想法,轻声笑道:“你该庆幸虞勉的本命法器早就炼好了,且他那个器灵还轻易不会在外界现身,否则到时虞勉肩头再多出一个小娃娃,你就该有压力了。”
楼青茗不解:“什么压力?”
佛洄禅书:“虞勉连二胎都生好了,作为义妹,你也该主动追赶一下进度。”
楼青茗:……
她无奈扶额:“没想到,佛前辈您竟也学着红宴,说起了冷笑话。”
顺利祭炼完本命法器后,楼青茗按时出关。
她非常兴奋地拿着武器去了演武场,与各方约战,一时间,整个皇楼空间内的,无论是启动状态下的傀儡,还是暂且无事的既明等人,都被她给切磋了个遍。
虽然这个过程并非以死相博,只是以对招与适应本命武器为主,却依旧让众人酣畅淋漓,感到一阵尽兴。
依依坐在高台上,观摩了一段时间后,开口:“这把本命法器确实不错。”
无论是异火的加持,禅意的使用,还是攻击与隐匿等特性,都更加适合楼青茗,不愧是量身定制。
“我只是没有想到,少宗主这件本命灵器的器灵,会是这般的长相,还有这般的性格。”
三花对此,点头赞同:“茗茗小的时候只是主意大,有点小小的调皮,可也绝对不是这般的……说话模式。”
白幽:“你说的这个小时候,可不是茗茗真正的小时候,她真正小时候的模样,估计就连莫辞前辈都不太知道。”
既明颔首:“确实,不过以她前世幼时的生活环境,估计是没怎么有童年的,应该不会每日将这种冷笑话挂在嘴边。”
这话说完,众人短暂地静默了一会儿,便相继叹息。
“如果这当真是茗茗小时性格的影射,那她这些年憋的是有多辛苦啊。”
“我觉得你想多了,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应该还是擎酒仞这项主材的影响居多。”
演武场内,在又一轮的对战结束后,楼青茗痛快地将红宴仞镰收回丹田孕养,稍微平复了下呼吸,道:“多谢大家配合,我现在先去趟佛前辈体内,等稍后回来,再与大家商议结果。或者接着切磋。”
白幽:“怎么这么突然,下一个不是轮到我了吗?”
楼青茗:“佛前辈说,现在过去刚刚好,不算打断他们的叙旧。”
因为上一轮刚结束,下一轮还未开启。
“那行,茗茗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你。”
红宴仞镰嗖地一下以人形钻出,落在楼青茗肩上,只将本体留在楼青茗丹田内孕养,热络地与向周围摆手,连连应声:“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先去了啊,你们都不用想我。”
楼青茗:……
她伸手撸一把红宴头顶的小发揪,轻笑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
佛洄禅书的本体内,忍丘与其道侣已经醒过来了将近三年。
在这三年时间内,忍丘已经将自己在她陨落后做的那些事,都给其道侣郁欢说了一遍。
最开始,他是将许多事情避重就轻、简略地一带而过,但是很明显,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作为忍丘的道侣与契约者,哪怕她自从陨落后,灵魂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她也能轻易地察觉出了他话语中的各个漏洞。
于是在这三年时间内,她就逼着他一点点的,将曾经的经历详细地给她讲述。
听到最后,她不禁敛眉沉吟:“所以,你在我陨落后,花费了多方功夫,收集够了我的魂魄,就是为了夺舍,最后还翻车了?”
忍丘惭愧颔首,难得显现出了一点不好意思。
他现在虽在思想上,接受了佛洄禅书的度化,放弃了曾经夺舍的想法,但实际上,曾经拥有这种想法的因由,他却是能够理解的。
“就是有点惋惜,难得等到了合适的身体,却等来了硬茬。”
郁欢看着这周遭牢牢困住他们的禅意壁垒,也是一声叹息:“无碍,也是我的错。若是当初那场对战,我能够更小心些,你也不会如此。”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忍丘的心性本来就不算太正,她意外陨落后,他没得管束,也不意外他会变得如此偏执。
也是正在此时,楼青茗进入了佛洄禅书的本体。
她先在岛屿上逛了一圈,看了看这里环境的变化,之后才与佛洄禅书一起,打开了封禁两人的禅意结界,走了过去。
忍丘原本正将头半低着,一边听着道侣的数落,一边看着她难得鲜活的眉眼,一见到楼青茗等人进来,他面上的温情一下子就收拢起来。
他低声哼道:“我还道楼小友哪儿去了,竟将我们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原竟是去外面生孩子去了。还未与你道上一句恭喜,果真是个俊秀的和尚。”
楼青茗:……
佛洄禅书:……
感觉自己地位受到挑衅、不自觉箍紧戒指的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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