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下得细小，风一吹，就能偏离原先轨迹。地上被踩得湿漉泥泞，只有常人够不到的树杈上、屋顶上还覆着一层白雪，晃着人眼，招摇宣告着冬天。

王桉上下扫了几眼道：“不太好爬。”

伏湫观察着树说：“是。”

又看他：“怎么？你不会要爬树吧？”伏湫笑，脖颈上的毛绒围巾跟着耸动。

“嗯哼。”

王桉流露出轻快的顽劣，长腿略显委屈又肆意地蹲在树杈中，像刚落的冬雪一样轻薄无忧，他难得显露出这种气质。

“给你的小鸭子。”王桉一手虚扫过树皮，然后撑在树干上，两手团了团，捏了捏，折腾好一会儿，最后亮给伏湫看。

他像是揽着一怀的冰雪晶亮的小鸭子们，带点愉悦的心思。

伏湫看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接，隔着十几公分，王桉将小鸭子轻巧丢进伏湫手里。

冰凉顽劣，像是噗通一声心跳滑进伏湫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