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静音室的金属门缓缓滑开,午后的阳光透过特制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和的光晕。

沈若柠坐在软垫上,指尖搭在膝盖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甜香——那是她特意收敛过的向导素,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治愈力。

第一个预约的是狼队三小队的队长,陈峰。他刚结束三个月的边境巡逻,进门时脸色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眼底布满红血丝,连平日里总是昂扬着的狼耳精神体,此刻也蔫蔫地耷拉着。

“沈小姐。”他抬手敬礼,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若柠点点头,指尖轻抬:“放轻松,把精神体放出来吧。”

陈峰深吸一口气,精神屏障缓缓打开。一只灰黑色的草原狼从他体内跃出,落地时却踉跄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显然是精神海波动剧烈。

沈若柠的向导素像温水般漫过去,甜香里带着安抚的力量。她没有直接触碰草原狼,只是让治愈能量顺着空气流淌,轻轻包裹住它。

草原狼的低吼渐渐平息,紧绷的身体慢慢舒展,试探着蹭了蹭她的脚踝。沈若柠这才伸手,指尖落在它的头顶,温和的能量顺着皮毛渗入。

不过片刻,陈峰原本紧蹙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他下意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原本因精神力紊乱而突突直跳的痛感,竟像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清明。

“啧……”他低呼一声,眼里闪过惊讶,“比上次在白塔用的安抚凝胶管用多了,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沈若柠收回手时,草原狼已经摇着尾巴趴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年轻哨兵,叫肖力,脸上还带着点稚气,却因为刚经历巷战,眼神里凝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的精神体是只半大的豺狼,刚出来就炸着毛,对着空气龇牙咧嘴。

沈若柠的向导素瞬间变得更柔和,像一层棉花糖似的裹住豺狼。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甜香里掺了点清冽的草木气息——那是狼队哨兵最熟悉的味道。

豺狼的动作顿住了,警惕地嗅了嗅,慢慢放下了炸起的毛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掌心。

沈若柠的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治愈能量顺着接触点涌入。

肖力原本紧抿的嘴角慢慢松开,眼底的戾气像被阳光驱散的雾,一点点淡去,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天呐……”他小声说,抬手摸了摸后颈,

“刚才还觉得头要炸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疼了,沈小姐您这能力也太神了!”

最后进来的是个老兵,姓王,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平日里总是板着脸,没什么表情。他的精神体是只成年雪狼,眼神锐利如刀,刚出现时还带着战场上的肃杀,死死盯着沈若柠,像在评估威胁。

沈若柠没动,只是让向导素保持着稳定的输出,甜香里带着沉静的力量,像冬日里的暖阳,不灼人,却足够温暖。

雪狼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下头,用头顶了顶她的膝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那是卸下防备的信号。沈若柠的指尖落在它厚实的皮毛上,治愈能量缓缓渗入,带着安抚的意味。

王老兵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原本因精神海震荡而发闷的感觉,此刻像被疏通了一般,变得顺畅起来。

他看着沈若柠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低沉的“谢谢”,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松弛。

一个小时后,三个哨兵陆续离开。走在最后的王老兵回头看了一眼,静音室的门缓缓合上,里面隐约传来雪狼舒服的呼噜声——那是他的精神体留在里面,舍不得离开那片温暖的甜香。

沈若柠坐在软垫上,看着记录板上的字迹:“陈峰,精神海波动指数下降87%;肖力,应激反应完全平复;王勇,旧伤隐患清除。”

她轻轻吁了口气,指尖还残留着不同狼类精神体的触感。

狼队的内部通讯群里,消息提示音几乎要炸开。

陈峰刚走出静音室,就迫不及待发了条语音,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卧槽!兄弟们,沈小姐这能力绝了!我刚才感觉脑子像被塞进搅拌机,现在居然能清晰数清训练塔上的螺丝,比喝了三罐能量剂还顶用!”

紧接着是肖力的消息,配了张自拍,照片里他眉眼舒展,完全没了刚才的戾气:“峰哥说的是真的!我那豺狼崽子刚才还炸毛,现在乖得像只猫,沈小姐摸它下巴的时候,它居然还摇尾巴了!妈的,老子养了它三年,第一次见它对人这么亲!”

王勇发了段文字,言简意赅却透着股激动:“旧伤没复发,晚上能睡个整觉了。沈小姐是狼队的福星。”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瞬间沸腾了。

“靠!这么神?我上周巡逻回来头疼得快裂开,排到号了吗?”

“肖力你个狗东西!居然摸到沈小姐的手了?!”

“羡慕哭了!我这精神体天天跟我闹脾气,啥时候能轮到我啊?”

“陈队求带!能不能跟沈小姐说说,加个号?”

“ 10086!我愿意用苏沐那小子的生发水换一个名额!”

群里吵吵嚷嚷,羡慕嫉妒的表情包刷了屏,连平时潜水的几个老兵都冒了泡,打听着预约流程。

训练室里,江彻刚结束负重训练,拿起光脑擦汗时,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几乎要把界面撑爆。

他指尖划着屏幕,目光落在陈峰那句“清晰数清训练塔上的螺丝”、肖力的“摸它下巴”上,墨色的瞳孔微微沉了沉。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脑边缘,那里还残留着训练时的热度。群里的兴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些羡慕的、起哄的、甚至带着点酸气的话,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心上。

他知道沈若柠的治愈能力很强,却没亲眼见过她对别人释放时的样子——原来她的向导素,对谁都能那么温柔。

墨影的精神体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替他表达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彻关掉群聊界面,将光脑扔回储物柜。训练室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表情。

他抬手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搏击台。

拳头砸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而有力,带着点没处发泄的力道。

群里还在吵,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江彻只是沉默地挥拳,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被风吹起的尘埃,明明灭灭,却始终落不下来。

训练室的搏击声停了。

陈默抱着手臂靠在栏杆边,看着江彻拿起毛巾擦汗,汗水顺着他紧实的下颌线滑落,砸在泛着冷光的地板上。

“群里都炸了。”陈默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陈峰那小子把沈小姐吹上天了,说她的向导素比白塔最好的安抚剂还管用。”

江彻没说话,只是将毛巾搭在肩上,拿起水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陈默走近两步,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线上,语气随意却意有所指:“知道狼跟其他畜生不一样吗?”

江彻抬眼看向他,眉峰微蹙。

“狼是群居,但对认定的东西,比谁都独。”陈默的指尖敲了敲栏杆,发出轻响,“一旦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哪怕被扯掉半块肉,也得把东西拖回自己的窝。”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窗外——静音室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点影子。

“而且狼最懂抱团。”陈默的声音压低了些,“沈小姐是咱们狼队的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与其看着群里那帮小子瞎起哄,不如想想怎么让她觉得……狼窝比别的地方暖和。”

江彻握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瓶身被捏得微微变形。他看向陈默,墨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却比刚才多了点沉沉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不是疑问,是陈述。

“没什么。”陈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觉得,狼王总该有点狼王的样子。群里那帮小子都等着看呢,看你能不能把咱们狼队的‘福星’,真的留在狼队。”

说完,陈默转身离开,留下江彻一个人站在搏击台边。

训练室里很静,只有通风系统的低鸣。江彻看着手里被捏变形的水瓶,陈默的话像颗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里砸出一圈圈涟漪。

狼……咬住了就不松口。

他想起沈若柠被苏沐困住时,眼里的慌乱;想起她接过外套时,泛红的耳根;想起她的向导素裹着狼队的气息时,那股甜得恰到好处的味道。

喉结又动了动,江彻将水瓶扔进回收箱,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转身往静音室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背影依旧挺拔,却少了几分刚才的紧绷,多了点不容错辨的笃定。

群里的消息还在刷,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江彻没再看,只是加快了脚步。

有些猎物,一旦认定了,就该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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