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远下楼的时候,丁妈像是皇太后一样,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嘴里一边咀嚼着肥腻腻的大肉,一边吩咐佣人干活。
“若云,温琳的衣服在干洗店该拿回来了,一会你去拿。”
“外面的玻璃也该擦了,玉荣你去擦,我也是服了你们这些人了,一个个好吃懒做,要是不对你们耳提名面,你们就不知道干活,给你们付那么高的工资,难道是让你们来享福的。那边那个拖地的,这里脏那么大一块没看见吗?”
丁妈说话的时候,油汁顺着她的嘴角淌下来,她连纸巾都懒得拿,直接用手一抿,而后抹在衣服上。
看见娄怀远,她才喜笑颜开,叫道:“远远,饿了吧,饭等会就好。”
娄怀远的眉毛深深往下压,显出几分阴狠的戾气,“别这样叫我。”
温琳叫他怀远,而她敢在家里叫他远远,似乎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她那副粗鄙的模样,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娄怀远,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样子。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娄怀远冷道,满脸都是不耐。
娄怀远和丁妈来到书房。
娄怀远把手里的药瓶扔到她身上。
“你今天对沈亦做了什么?”
见瞒不住了,丁妈实话实说,“不过是让他去花园除除草,怎么了。”
丁妈看了一眼药瓶,“那小畜生是不是向你告状了。”
“你知不知道娄明清怎么宝贝他,娄明清回来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沈亦,他饶不了你!”娄怀远见她似乎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强忍着耐心提醒她。
“他敢告状!”丁妈细细的眉毛一挑,十足的泼辣模样,“即算他真的向娄明清告状,我也有法子让他们夫妻两个挑不出我的错来。”
丁妈虚胖,只站了一会便累得慌,扶着桌子边坐了下来,“沈亦在家里好吃懒做,辱骂佣人,还欺负你和丁小菱,这些佣人都可以作证,我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而已,怎么了。”
等娄明清回来,除了逼迫沈亦不敢告状以外,她自然还留着一手。
娄明清眼睛微眯,神情十分危险,“你和丁小菱一样,真是蠢极了,这拙劣的谎话,你以为娄明清会信吗?”
“不信怎么了,温琳几乎把我当成亲人,而她又是个好操控的,我只要在她耳边吹吹风,自然会让她帮我说话。”说完这一茬,丁妈话锋一转,“你竟然说我蠢,我对付他不还是为了你。”
“远远啊,妈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闭嘴!”娄怀远怒斥。
丁妈还从来没过娄怀远发这么大的火,那眼神恨不得杀死自己,心不免有些颤颤。
“不许再折磨他了。”娄怀远告诫道。
“现在温琳夫妻又不在,你不用伪装成一个懂事的大哥哥模样。”丁妈道,“再说,即便事情败露,我也会把你撇得干干净净,毕竟你可是我的亲儿子。”
娄怀远冷冷地盯着她,“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娄怀远逼近她,手指紧攥着她座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丁妈被他的模样吓到,“不折磨他就不折磨了……”
见她答应,娄怀远闭了闭眼,暴怒的神情悉数敛去,推开门出去,又成了清风明月样子。
告诫完丁妈,他又找到若云。
“若云,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娄怀远含笑说道,俊美的面容让人为之痴迷。
若云从未想到有一天娄怀远会主动和她说话,还那么有礼貌地请求她帮助,她受宠若惊的样子,“少爷你、你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了。”
“我之前一直踢的球还像掉到花园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娄怀远温声说道,声音就像是四月的春风一样舒服。
若云放下手里的活,“我这就去给你找。”
她来到花园,心里觉得奇怪,今天沈亦在花园里除了一天的草,也没听见他说见到球了。
在花园里寻了半天,也没见球的影子。
娄怀远在后面对她说,“去那边的角落里看看。”
若云依照他的指示前去,这角落里只有一个用栏杆做成的兔子窝,丁小菱有一段时间心血来潮让温琳给她买了几只兔子养。
这窝是娄怀远和丁小菱一起做成的,后来兔子死了,也就荒废在了花园里。
若云找了找,“没有球啊,是不是你记错了,球没有掉在花园里。”
“我不会记错的。你打开兔子窝看看里面有没有吧。”娄怀远在她身后面容冷峻道。
若云不疑有他,果真打开了兔子窝,头刚伸进去,后背就狠狠挨了一脚,而她随着惯性往前去,最后竟然跌进了这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兔子窝。
娄怀远极快将铁门锁上,不给若云出来的机会。
“少爷,少爷……”若云意识到自己出不去了,着急喊道。
“你稍等,我去叫人。”娄怀远说完,转身就走。
而这稍等,也就从晚上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
沈亦下到二楼时,娄怀远推门进来,二人遥遥对视。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外面夜深,娄怀远身上也似乎沾染了暗意,使他整个人都幽深无比,不似之前春风和睦的样子,沈亦倒是觉得,这样的他才比较像一个真真实实的人。
系统:“宿主,你又猜对了,刚才娄怀远和丁妈吵了一架,警告丁妈不要在折磨你,又把若云关进花园去了。虽然娄怀远这人也挺可恨,但他这次做的事情真解气。”
沈亦嗯了一声。
吃饭期间,丁妈看他的眼神幽怨。
想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沈亦。
临睡之前,娄怀远拿着一瓶伤药上门。
他心情似乎差极了,神色冷谈,对沈亦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沈亦:“…………”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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