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远踏入家门看到丁妈喜笑颜开地迎接他和丁小菱时,皱了皱眉头,回来的路上,他便感到心神不宁。
和昨天一样,没有看见沈亦的身影,娄怀远不和丁妈废话,直接去了沈亦的房间。
沈亦房间凌乱,似乎是被人乱翻过,没有看见沈亦的人影。
娄怀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匆匆下楼,问丁妈:“沈亦呢?”
丁妈漫不经心道:“今天大扫除,玉荣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太太的项链,他还不承认,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绝口不提沈亦被她关进了地下室。
“原来是个小偷啊。”丁小菱冷笑道。
娄怀远对她说得存疑,冷冷看了丁妈一眼,这一眼是警告她,最好不是她在其中捣的鬼,丁妈脸上的笑僵住,莫名有些胆颤,但随即又想,即使娄怀远知道她对沈亦做的事情又怎么样,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娄怀远顾不得喝水,再次出去,丁小菱叫住他,“你管他做什么,做了这样不耻的事情被人发现,指不定躲到哪里去了,要我是他,也没有脸在进这个家门。”
娄怀远连头都没回。
丁小菱气疯了,抓起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丁妈安慰她,“放心,他找不到沈亦。”
她打算关沈亦一天一夜,这个家里除了她知道沈亦被关在地下室,还有几个佣人,而这些佣人绝不敢和她唱反调,所以只要她不松口,娄怀远是不会找到沈亦的。
丁小菱顿时明白丁妈的意思了,怒气一下子消了,环抱住丁妈肥胖的身躯,“妈,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
娄怀远走到院子里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
“出来。”
没有人应答,似乎是他的幻觉。
一个纸条砸在他的脚边,娄怀远捡起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
地下室。
娄怀远撕碎纸团,飞奔而去。
地下室的门被铁锁锁住,娄怀远像一头发怒的狼,连找钥匙的功夫都不愿意费,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坚固的铁门凹陷,印上他的脚印。
铁锁也开始松动。
又是一脚,门整个倒塌下去。
娄怀远快速走进去,嘶吼道:“沈亦。”
早在娄怀远用脚踹门的时候,沈亦就被惊醒了,但是他浑身没力气,喉咙也干得厉害,发不出声音来回应娄怀远。
不过娄怀远很快就找到沈亦所在的位置。
明亮温馨的灯光透过倒塌的门照到这里,一扇的光打在沈亦身上,沈亦就像受伤的美人鱼,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地上,而四周是伺机已久的毒虫。
娄怀远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几乎顾不得什么,直接把沈亦抱在了怀里。
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仅仅比他小一岁的沈亦有多轻。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因为憋闷的太久,沈亦冷白的脸上,竟然有了红晕,眼睫微微一动,沈亦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有人来救他,以至于他看到娄怀远的时候,双手紧紧攥住娄怀远的衣物,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死死的,不愿意再松开。
“哥……”
语气平静,似乎他只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玩而已。但沈亦死死攥住娄怀远的衣袖暴露了他在这里有多么的无助,有多么的害怕。
娄怀远抚摸了他的唇角。
充斥在体内的种种情绪太过于激烈,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露,而是同样冷静地回了一句,“嗯。”
因为痛苦,沈亦的嘴唇已经被咬烂,血迹使唇的颜色更加艳丽,在他苍白的脸上,简直是不符合身份的妖媚。
“我来晚了。”
“我带你出去。”
沈亦似乎因为娄怀远的出现而感到心安,在娄怀远的怀里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向系统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有人会来救我。”
系统感受到他语气的虚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但还是恭维他,满足他的自尊心,同时它越松下一口气。
娄怀远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
来到客厅时,他冷冷扫了一眼丁妈,丁妈故作震惊,“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我派人去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找到。”
沈亦没有睁眼,但听到丁妈的声音,冷不丁地打了颤,往娄怀远的怀里又缩了缩。
“我在哪里找到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娄怀远此时恨不得把这个愚蠢的女人扔出去。
地下室的门是从外锁着的,难道沈亦躲到地下室,还能把自己反锁。
不用想也知是有人故意把沈亦关进去。
结合丢项链的一事,再加上沈亦刚才的反应,这里面的曲折,他已然十分清楚。
“你说的什么话!”丁妈怒道。
娄怀远却是不再理会他,抱着沈亦回到房间。
终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沈亦在娄怀远看不到的地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等娄怀远看过来时,他又恢复成了痛苦的样子,他拉着娄怀远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肯定听丁妈说项链丢的事情了,那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枕头底下。”
被人冤枉对于沈亦来说,似乎是一件很难以忍受地事情,即便他此刻身体格外不适,还是语无伦次地向娄怀远解释,“不、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碰的……”
娄怀远眉头紧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并未答话。
沈亦见他这种反应,不免奇怪。
系统问:“按你说的,娄怀远想当你的救世主,此刻所有人都冤枉你,他不应该很坚定地相信你吗,为什么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沈亦没再理系统,而是红了眼眶,在泪要落下的时候,张嘴咬住白嫩的胳膊,肩膀开始不停地颤抖,这是他最新发明的一种哭法,不嚎啕,不嘤嘤,而是欲哭却不肯哭,效果要比赤露露地哭泣好多了。
沈亦孱弱的身子剧烈起伏,泪水蓄满眼眶,却死死不肯落下,胳膊被咬得很快发红。
这一系列的表现充分地说明娄怀远的不信任对他来说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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