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走过去,坐在餐桌前,看着一大桌子美食,犹豫而忐忑。
“你虽然偷拿了太太的项链,但是我也不应该说你是小偷,毕竟你是太太的亲生儿子,太太的东西到最后总归是你的,我怎么能那么说呢?”
丁妈看他吞口水的模样,越发鄙夷,让她不欺辱沈亦,除非她或者他二人其中一人离开这个家,不然她永远不会对沈亦有真正和颜悦色那一天。
既然娄怀远告诫她,她听从便是了,不让沈亦受皮肉之苦,但她可以从精神上折磨沈亦。
她要用言语打压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卑劣,让他自己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来。
“项链不是我拿的……”沈亦的身形单薄在宽而阔的鎏金椅子上只有占据了半个位置。
“你怎么还不承认呢,家里的佣人都可以作证,我还能诬陷你不成。”丁妈继续道:“拿了就拿了,知错就改便是了。”
沈亦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娄怀远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她不敢再对他实行□□的折磨,而是转从精神上的。
项链一事便是很好的切入口。她一遍一遍对沈亦说,项链就是他拿的,佣人也可以作证。他百口莫辩,如果他心里不够强大,说不定到最后,真的会承认项链是自己拿的。
“你跟着你奶奶,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猛地来到这么富贵的地方,看见一些亮晶晶的东西,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丁妈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要是死不承认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说了我没有拿……”沈亦苍白地解释,当然他有一百种理由反驳丁妈,但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苦情的人设,不能咄咄逼人。
“你看你还狡辩,果真是从小没被人教好,做错了事情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也不知道你先生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该有多失望。”丁妈恨铁不成钢道。
“现在还是在家里,我们都可以包容你,但是你在学校,或是工作了怎么办?偷拿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也这样吗?”丁妈持续逼问。
“只要你承认东西是你拿的,我就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对向夫人和先生保密,佣人我也会让她们守口如瓶。”逼问完,丁妈又换上一副笑脸,诱惑地说道。
沈亦摇头,绝望道:“不是我偷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就是你偷的,佣人从你房间里找到项链,大家都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难道还是假的不成。”丁妈见他不肯服软,耐心逐渐消失,“你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呢?有人可以给我作证,项链就是从你屋里找到的,但是谁给你作证,项链不是拿的呢?我劝你识趣一些。”
“我也听小菱说了,娄明清可宝贝你了,要是他知道你手脚不干净,是个小偷,而且对于自己的错事还一副不肯悔改的模样会怎么想,他还会继续疼你,爱你吗?”
“我想应该不会吧,他肯定会后悔把你找了回来,之后对你也会有防备。”
“本以为捡回来的是个遗落的明珠,原是是个讨人厌的老鼠,多糟心的一件事啊!”
其他佣人也在旁边造势,她们低声窃笑,“要是我知道我的孩子偷东西,还不肯承认,我一定不会再对他有一丁点爱意。”
“这样的人,即使父母也不会爱的。”
“希望我以后千万不要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若是之前沈亦还对丁妈的话无动于衷的话,但此刻听到娄明清可能会对出现的看法时,沈亦的脸色越发苍白,眼里满是惊恐,似乎已经看到娄明清知道他偷东西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又成了一个无人爱的孤儿。
他的害怕太过于强烈,以至浑身都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与刚才无力而绝望的模样大为不同。
当然这细微的变化也被他头顶上的摄像头一丝不露地拍摄下来。
沈亦近乎艰难地问:“如果我承认是我拿的,你就不会告诉他们吗?”
丁妈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点了点头,“当然。”
系统气呼呼,“信你个鬼!”
沈亦当然也不信,她不说,但她肯定有别的办法让温琳和娄明清知道沈亦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了东西,她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怎么会不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沈亦点了点头,一字一句说道:“东西是我拿的。”
然而这简单的一句话并不让丁妈就此满意,她逼问:“你为什么要拿?”
“因为我过惯了苦日子,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便生出了不耻的念头。”沈亦说出丁妈最想听到原因,这也是承认了自己的卑劣。
丁妈扭头对佣人说道:“活在阴沟里金子久了也会变成老鼠,即算重新回到宫殿又怎么样,已沾染的恶习是改不掉的,你们说对吧?”
佣人纷纷应是。
沈亦知道她这话是对自己说。
一遍遍重复他是老鼠,就相当于洗脑,之后再随意诬陷他一些事情,证实这个结论,沈亦将一辈子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甚至对自己配不配成为这家主人的儿子而自我怀疑。
沈亦始终的笔挺的脊梁映照她们的话语而缓缓地弯下去。
丁妈喜笑颜开道:“吃东西吧。”
沈亦做出没胃口的样子,恹恹摇头,他起身,离开的凳子的时候,裤兜里的胸针掉了出来,沈亦没有留意,上楼去了。
佣人捡起来,拿给丁妈。
进到房间,已经看不得沈亦受委屈的系统问,“为什么要如那个女人的意承认?”
沈亦没有回答。
娄明清很有可能快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他还要再做一件事情。
这三天的折磨,这副身体不出意外地又虚弱了许多,沈站的久了,头都是蒙的,随时可能会晕倒的样子。
这也是他想要的状态。
下午的时候,沈亦在房间里一通翻找,并没有见自己的丢失的东西,他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跑下楼去,在椅子上,餐桌底下搜寻,依旧没有,他急得满头都是汗,随意拉住一个佣人,问道:“你在这里有见过一个胸针吗?”
佣人像看疯子一样看他,“没有。”
“你是在找这个吗?”丁妈的声音从沈亦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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