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槲栎就上前一步将翎均拦在身后,冷冷与他对视。
温时务撇了撇嘴,语带嫌弃:“还有你。”
他抱臂打量着二人亲昵的模样,狐疑道:“你俩关系很好吗?没听说啊。”
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来,翎均松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着回应:“你知道我们是谁?”
说着,他拍了拍槲栎的肩膀安抚,示意他不必这么紧张。
“当时不知道之后也回过味来了。”温时务吐掉嘴里的草,将被翎均弹飞的翎记捡起来擦了擦,看了看上面的孔雀印记,“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这六界身份尊贵者里,爱穿青衣又喜用孔雀图样的还能有谁。”
“至于这位,”他侧眼看了看鬼相,“瘟神之名,如雷贯耳啊。”
他说着,顺手把手中的翎记塞进嘴里叼着,挑衅地冲槲栎勾唇一笑。
翎均眉头微皱,他仰头看了眼槲栎,身前人面色阴沉,眸中隐有杀意,看来是生气了。
“不要从旁人的口中认识一个人。”翎均侧身看着温时务道,“鬼相大人很好,不是什么瘟神。”
“哼。”闻言,温时务别过脸冷哼一声,用舌头顶着口中的翎记,模样很是不羁。
翎均又看了眼槲栎,发现他的怒意好似更重了,眉宇间隐有魔气萦绕,显然被气得不轻。
看来确实很讨厌瘟神. 的. 名. 讳啊...
翎均如此想着,殊不知自己完全会错了意。
槲栎从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他,六界纷扰他一概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有那一人,他也只会因那一人生气、难过,无法忍受他被不相干的人玷污染指。
翎记...是小雀身上的羽毛...温时务怎么敢...
此刻若是小雀不在,他必要...
斑纹隐有冒出的趋势,槲栎强忍着心头升腾的怒火,没有用树枝把这人捅个对穿。
“你在莘芜姑娘身上发现了我的翎记?”
“不错。”温时务应声,提起莘芜,他脸上神色变了变,被翎均发觉,问道,“莘芜姑娘怎么了么?”
“那日回山的路上,她在半路碰到两个花族的人,将你买与她的画报抢走,还…撕了她的衣服,对她言语侮辱。”谈及此事,温时务面上浮现出几抹狠戾,“可惜我未曾追到他们,不然,定以牙还牙。”
“怎会如此。”翎均不可置信,“那莘芜姑娘现在如何了?”
“她从回来就未出过洞穴,闷在里头不知道作甚,我爹说让她自己想想,想明白就好了。”
“城中难道没有管事的人,你何不上报官府?”
听翎均如此说,温时务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城里哪处管事的不是花族的人,他们待人族还比不上自家养的狗,又怎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翎均脑子有些乱,言回早在仙界时就主管花族多年,处事一向妥帖,怎么这会却纵着他们仗势欺人?
翎均又想起沿途来的冷清,以及那怪异洞穴,问道:“你们为何会住在此处,而不住在城中?此处要如何住人。”
温时务看他一眼:“你跟我来。”
三人走下山壁,拐了几个弯口,翎均听见前方隐有人声。
再向前几步,便看到一大片平原田地,正有数位村民在其中劳作。儿童打闹嬉戏的笑声入耳,翎均抬眼望去,只见平原前方竟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头。
而这山与旁的山不同的是,此山上被人为开凿出无数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山洞。洞间烟火袅袅,每个山洞之间有石块、木板和藤蔓做成的阶梯。有稚童在山洞间上下翻腾着打闹,引得母亲们担忧害怕,追在后面大声训斥。
这山,竟是他们住的地方。
“此山名为万窟山,方才你们过来的山,叫做飞来山。不知何处来,不知因何来,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只因…”温时务侧头看向翎均,“只因当年万窟山再无洞穴可凿,有不少村民无处可去,便商议着要去京城告御状,告得,便是那花族…”
温时务说着,忽然猛咳了几声,吐出几口血。
翎均意识到不对,上前在他喉间一探,果然…
“止言咒。”
一道青光闪过,止言咒解,温时务缓了半晌喘过气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仙界的止言咒,困了我这么多年的止言咒,总算是解了。”
“这咒是…”
“翎均殿下,不必我说,您心里也已有答案了吧。”温时务紧盯着面色苍白的翎均,字字珠玑,“花族当年遭天庭贬谪,无处可去,便占了我们的城池,把我们赶到这山洞之间。”
“当初飞来峰一夜间拔地而起,还有无知村民说是上天开眼,当真是上天开眼吗?他花言回这些年在凡间多番经营好名声,连这洞穴间都有不少他的拥趸。我告诫他们不要忘记是怎么被赶到此处的,他们却说,那都是花族祖辈造的孽,是他祖父做的,言回公子定不知晓。”
“呵!”温时务冷笑一声,逼近翎均,“翎均殿下,不若今日由你这个言回公子的挚友告诉我,他究竟知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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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万窟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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