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关馨儿诧异地望着这条评论。

热评第一, 是柏子明的粉丝，微博名字还未更改，叫“柏子明的小宝贝”。

她既然是柏子明的粉丝, 为什么不讨厌许倚寒？

关馨儿伸手点开这条评论。

楼中楼第一条，还是“柏子明的小宝贝”发的消息。

“我觉得这姐姐人挺好的, 柏子明也不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她更想参加选秀，出道搞事业, 比你整天恋爱脑，想着勾引男人，给室友下毒，好多了。”

下面竟然有不少柏子明的粉丝赞同。

甚至有几个柏子明的粉丝松了口气：“我以为柏子明的审美很差, 都想要脱粉了。结果听到这个妹妹的一段话, 瞬间又爱了。”

“明哥的眼光还是很好的，玩玩无所谓，但真说喜欢，还是这种有目标有气质的。”

“而且她声音真好听啊，我听她冷冷的说话, 感觉腿都听软了。”

“妹妹是叫许倚寒吧？等选秀播出, 我会去支持她的。”

关馨儿不断地滑动屏幕，试图找到和她想法一致的言论。

但入目的, 都是对她的讥笑和嘲讽。

更有人感谢关馨儿，说这条视频, 让他认识了许倚寒，对许倚寒很有好感，会考虑给她投票。

惊慌失措中, 关馨儿退出微博，不去看叮咚作响的微博。

她打开微信，找到许倚寒。

打开聊天界面，她直接发出一句“你是不是买水军了”。

和顾清阳交流完，许倚寒刚打算睡觉，就被关馨儿的消息吵醒了。

她疑惑地睁开眼，看见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我说感觉忘了什么。”许倚寒自言自语，“原来是没拉黑你。”

说着，她动作迅速地点击屏幕，在关馨儿发出下句话前，就把她删除拉黑。

望着熟悉的被拉黑界面，关馨儿神色反复变化。

就在她咬紧牙关，思索着还能怎么联系许倚寒，曝光她买水军的事情时。

她突然收到一通陌生来电。

接通电话后，对面是个小女孩。

女孩狠狠地把关馨儿骂了一通，说她就是个□□，和老板睡觉的主播，根本不配喜欢柏子明，更别提和柏子明聊天了。

能和柏子明认识，是关馨儿这辈子的福分，可她不懂得珍惜，那下辈子就只能不得好死。

女孩的语速飞快，关馨儿的大脑甚至跟不上对方说话的速度。

等关馨儿回过神来，想要反驳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而这，只是个开始。

连着接到五六通陌生来电，全都是柏子明粉丝对她的谩骂。

打开微信，也弹出大量的好友申请。

而好友申请的理由，一眼望去，就没有几条文明的。

关馨儿连忙拒接所有陌生来电，设置无法用手机号搜索到微信。

她才清净下来。

望着一片安静的手机，关馨儿跌倒在床上，满目迷茫。

她一直以来，都是兔牙娱乐才艺区，排名前列的热门主播。

靠着直播，她一年能挣近百万。

要是她继续做下去，还能做至少五六年的才艺主播。

可是她觉得自己唱跳功力很不错，想进娱乐圈挣大钱。

因此选择参加选秀。

可能是多年来的一帆风顺，和一切事物的唾手可得，让关馨儿变得麻木、没有危机感。

她觉得柏子明理应是她的男朋友，许倚寒理应嫉妒她。

事实证明，她不是女主角。

柏子明对他，分外薄情。

仰躺在床上，关馨儿脑海中闪过无数言情剧的片段。

“或许，柏子明会后悔，想挽回我？”关馨儿幻想着，“到时候，我仍然能进娱乐圈，东山再起。”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有新消息。

关馨儿伸手抓起手机，解锁屏幕，发现微信多了条消息。

是杜巧发给她的。

“关馨儿，柏子明老师加不了你的好友，让我帮忙发给你一句话。”

看到杜巧的转述，关馨儿精神一振。

她迫不及待地坐直身体，期待地向下滑动屏幕。

是一张截图。

她点开截图。

截图里，是柏子明冷漠的话语。

“关馨儿，我要求你把新发的两条微博删掉，否则我会起诉你侵犯**，不仅需要对我进行赔偿，以后你也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过了一会儿，柏子明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能乖乖配合我，过两年，等事情过去，你仍然可以换个名字，重新出道。”

“我不会阻拦你。可是你如果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让你永远无法在娱乐圈出现。相信你不想体验下我的人脉。”

这两段话里的威胁之意，让关馨儿脸色煞白。

她以为柏子明主动联络她，是想要挽回她，或者是想给她些好处，让她主动退让。

结果，是毫无感情的威胁。

杜巧发完截图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沉默着装不在线。

许久后，她才收到关馨儿的回复。

“我知道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

杜巧琢磨了很久，也不知道关馨儿到底是什么态度。

被威胁吓到，打算屈服了？还是单纯地表示知情？

几分钟后，杜巧知道了答案。

因为关馨儿又发微博了。

她不仅加了很多二人的亲密聊天，还直接把柏子明威胁她的话，也放到微博上。

“之前我是柏子明的粉丝，很喜欢他‘风流但不下流’的人设，但现在才知道，他下流无比。”

“我宁愿不再进娱乐圈，也要曝光柏子明的真面目，让大家好好看看他的渣男嘴脸。”

.

许倚寒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打开微博，刷新热门微博，全都是柏子明和关馨儿的事情。

昨晚，关馨儿发疯了一整晚。

连发了几条微博，谴责柏子明。

柏子明“始乱终弃”的标签，也被死死钉在了他身上。

大概浏览完相关微博，许倚寒面色淡定地起床，洗漱穿衣服。

下楼吃早饭时，她遇到了隔壁三人。

她们脸上统一挂着黑眼圈，看起来疲惫至极。

“早上好啊，”司琪和许倚寒打招呼，“你知道昨晚柏子明和关馨儿的事情吗？”

这一切都是许倚寒一手制造的，她当然一清二楚。

但许倚寒仍疑惑地扭头，“什么事儿？”

见许倚寒一无所知，司琪振奋起来，迫不及待地给许倚寒科普。

“没想到有狗仔偷拍我们，拍到了柏子明和关馨儿的事情，还拍摄到了关馨儿投毒，我们报警的全程。”司琪眉飞色舞，平日淡定的她，难得活泼起来，“柏子明为了名声，直接把关馨儿卖了。”

“关馨儿不爽，就发微博和柏子明对骂。”

提到这里，司琪忍不住感慨：“要不是看到她的微博，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平时聊天都这么暧昧。”

“而且……”司琪轻咳两声，轻轻用肩膀撞了下许倚寒，“你知道吗，柏子明特别喜欢你，关馨儿更是嫉妒死你了。”

“……我知道。”想到昨晚关馨儿开着录音功能来找她，许倚寒有些无奈，“她昨晚还来挑衅我了。”

“哦，是。”司琪挠挠头，回过神来，“许倚寒，你别被他们两个影响，他们之所以总关注你，就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不过你以后开窗通风的时候，小心点。”想到视频的刁钻角度，司琪心有余悸，“没想到我们这种小练习生，都有狗仔偷拍。”

许倚寒沉默了下，没说所谓的“狗仔”，是她的系统。

几人闲聊着，吃完饭。

去练习室报道。

第一节课，是声乐课，王老师教授大家。

看到许倚寒后，王老师立刻凑过来。

“老板让我给你带两句话。”王老师担忧地拉着许倚寒，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别为网络上的事情胡思乱想，你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肯定能在选秀中大放异彩。”

“……我没事儿。”许倚寒无奈地扶额，“老师，我们还是再练下唱歌吧。”

在决定进行个人组队参赛后。

许倚寒就将原定的动感高难度唱跳，从个人展示调到了正式表演。

而她的个人展示，则是一首纯粹的歌曲。

高难度唱跳，更多地体现的是她的舞蹈能力，和综合能力。

并不能很好地展示她的声乐水平。

因此，个人展示，就要在这方面下功夫。

王老师觉得许倚寒的选择很对。

她仔细观察许倚寒，确定许倚寒没有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产生半点迷茫和不安。

目标始终坚定。

她在心底暗暗感叹。

只凭借着足够优秀的心理素质，她就能断定，许倚寒一定能有非常优秀的未来。

“你们先把歌曲的part重新分配下。”王老师起身，招呼温柔等人，“把关馨儿的部分分一下。”

温柔的声乐水平很不错，也了解简单的编曲。

因此，声乐内容，都由她负责。

安排好任务，王老师回到许倚寒身边。

“你选了哪首歌？我听一下。”王老师询问，“最好是选一首能体现你完美音色的歌曲。”

“嗯。”许倚寒点头，将歌单展示给王老师，“这首。”

“哇。”看到歌曲的名字，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王老师仍忍不住惊呼一声，“这首歌很难，你确定能驾驭得了？”

这首歌非常优美动听，伴奏的存在感很低，相当于半清唱。

里面带有大量的高低音转换，和强弱混的吟唱。

需要十分扎实的功底。

在B站搜索这首歌，热度第一的视频，不是某某歌星的翻唱或原唱视频。

而是《翻车总结》。

大大小小的歌手，都尝试过这首歌，基本都翻车了。

面对王老师的质疑，许倚寒微微笑了下：“先试试看。”

“先试试。”王老师重复，同时鼓励许倚寒，“身为练习生，就算能完整地把这首歌唱下来，都是很大的加分项。”

许倚寒笑了下，后退几步，站稳。

深吸了一口气，她唱出歌曲最开始的一段无歌词吟唱。

优美的嗓音，在室内响起的瞬间，几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捧着手机看歌词的王老师，神情呆住，手机落到腿上，砸得她龇牙咧嘴。

正在给司琪杜巧讲歌曲要点的温柔，脑袋一空，忘记了接下来想说什么。

杜巧和司琪更是惊诧地转身，死死盯着安静唱歌的许倚寒。

天籁之音。

许倚寒刻意调整了声线，让这段吟唱，带点不切实际的飘忽，让人恍惚间以为，是天使在歌唱。

直到吟唱结束，许倚寒开始唱歌词，温柔才勉强从意境中回过神来。

“她……唱得真好听。”她低声，用气音开口，不敢大声说话，只怕惊扰到许倚寒。

“是啊。”杜巧也掐着嗓子开口，“感觉她像一条美人鱼。”

王老师逐渐回过神来，她眼角甚至沁出了几滴热泪。

她不停地拍掌：“许倚寒，你肯定是拿到A评级！”

“你肯定能高位出道！”王老师坚定地开口，声音里全都是喜悦和感动。

许倚寒顿了下，礼貌地向王老师投去笑容。

她再次开口，就是婉转的一段高音。

这首歌，约有四分钟。

等她结束了最后一个音调，众人仍恋恋不舍。

“许倚寒，”温柔愧疚地上前几步，“你太厉害了。”

她垂下头，很不好意思地道歉：“我真的自愧不如。”

“你也很优秀。”温柔之前的挑衅，在许倚寒看来，就是小女孩的小打小闹，她并不太在意。

说完，许倚寒看向王老师：“老师，我有哪些地方，唱得不够好吗？”

王老师呆坐在椅子上，表情茫然，就像傻了一样。

直到许倚寒蹲到她面前，轻轻推了她两下，王老师才回过神来。

她一把抓住许倚寒：“你真的太优秀太完美了！”

“我觉得你没必要再听我授课，完全可以去参加节目，直接出道。”王老师深吸一口气，“这首歌，你不仅唱得完美无缺，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首歌，长期以来，都为炫技而存在。

虽然曲调优美，但很少能有人完整地将这种美感体现出来。

就连经过后期处理的原唱，也只能说唱得还算悦耳。

王老师只觉“如听仙乐耳暂明”，迫不及待地联系兔牙娱乐相关人员，再次调高对许倚寒的重视程度。

没想到王老师的情绪能如此激动，许倚寒有些诧异。

她忍不住追问：“我唱得有那么好吗？”

没等许倚寒把剩下的疑惑抛出，王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你唱得何止是‘好’，是‘非常好’，是‘完美’！”

“我听了很多这首歌的翻唱，但没有一个，唱得比你好听的。就连原唱都比不上！”王老师说得斩钉截铁。

许倚寒笑了下，觉得王老师语气有几分夸张。

娱乐圈里能人辈出，她就算基础唱歌水平点满，难道真能比得过那么多天赋卓绝的歌手？

不过看王老师的态度，她唱这首歌的效果，应该是很不错。

想到这里，许倚寒拉开系统商城看了眼。

经过昨天关馨儿的宣传，大量路人对许倚寒产生了好感。

虽然这些好感很微弱，但积少成多，也给她带来了不菲的爱慕值收益。

“有钱了，再加固下唱歌跳舞的技能吧。”许倚寒想着，仔细翻看商城，找到不少升阶课程。

还有不少时间，许倚寒可以慢慢学习。

接下来的一周，许倚寒的训练都非常平静。

每天在寝室、练习室、食堂之间，三点一线地周旋。

有几次练习时，兔牙娱乐的老板亲自来查看进度。

看到许倚寒的表演，他十分惊艳，拍板决定，等节目播出后，对许倚寒进行宣传资源上的倾斜。

说简单点，就是会多给她买热搜和营销号。

许倚寒笑着应下。

就在许倚寒按部就班训练时，有关《元气少女101》的宣传，也提上了日程。

每天，官博都会公布几个有关《元气少女101》的消息，从选址、场地、赛制……到导师。

总共有三位导师，负责唱、跳、表情管理的培训。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助理，负责帮导师处理闲杂事情，管理选手们的日常问题。

回到寝室，许倚寒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去冲了个澡，裹着浴袍出来，将衣服扔进洗衣机。

收拾好自己，她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看今天官博公布的消息。

“欢迎人气与实力具备，帅翻无数女粉丝的——柏子明助理！”

配图是一张柏子明的公式照，右侧的备注，是大大的“助理”二字。

点开评论区，前几条热评，风格完全不同。

一半热评在质疑。

“柏子明这种色狼，来到元气少女101，不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吗？”

“他黑料那么多，还涉及到违法犯罪，节目组为什么要邀请他？”

“如果我没记错，元气少女101主打的是正能量偶像节目吧，柏子明和正能量有半毛钱关系吗。”

很多路人或者黑粉，在嘲讽柏子明，表示对柏子明参加节目的不满。

而柏子明的粉丝，则飞快地聚集到一起，努力控评。

“柏子明什么都没做，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都能冷静思考哈。”

“理解大家对柏子明的嫉妒，但不要造谣，会酌情起诉的。”

“？？？节目组，柏子明的咖位和资历，不配一个导师吗？”

最后一条评论，很快被路人和导师粉冲了。

“谁让柏子明没能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有小道消息，节目组原本定下来柏子明做导师了，结果柏子明不争气，主动给对家送把柄，实在没办法，节目组只能把他转成助理。”

“兔牙娱乐真爱他啊，就算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还护着他。”

“宗磊的粉丝别来贩剑，以为你们哥哥就清白无暇吗？记得提醒宗磊，和美女开房的时候，记得戴上帽子。”

“柏子明的粉丝真是粉随正主，喜欢换头造谣，和美女开房被偷拍的，不是柏子明吗？我这里还有爆料微博呢！”

看到柏子明的粉丝在骂宗磊，许倚寒想了下，余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柏子明和宗磊，算是老对家了。

他们曾经是同一组合的成员，男团组合解散后，其余队友糊的糊，转行的转行。

到最后，混得比较好的，竟然只剩他们两个。

而国内的偶像市场，资源并不多，因此他们两家经常产生摩擦和争执。

二人的粉丝，关系更是极不融洽。

早期的爆料中，导师成员有柏子明，没有宗磊。

而现在，柏子明成了助理，宗磊上位成了导师。

在众多柏子明粉丝的心目中，就是宗磊抢了许倚寒的资源。

看到评论区被污言秽语占领，许倚寒无聊地看了几条，就退出评论区，打算去看唱跳视频。

退出微博前，她随手刷了下《元气少女101》官博的主页。

伴随着一阵有节奏的动感音乐，屏幕上方提示，刷新出了一条新微博。

“新的微博？”许倚寒诧异地翻开主页，发现节目组刚发出一条微博。

是第二个助理的身份。

看到这条微博时，许倚寒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她惊愕地望着屏幕，伸手揉揉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信息。

第二位官宣的助理，并非网传的爆火网剧小花。

而是一个许倚寒很熟悉的名字，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邢朝羽。

这条官宣发得实在出乎意料，许倚寒点开评论区，发现各位网友，和她的心情一样。

热评是一片的问号，偶尔有几条夸赞邢朝羽好看的热评，夹在其中。

不过几分钟后，邢朝羽的粉丝就匆匆忙忙地赶来，飞速把评论控好，前排布满邢朝羽的美图。

许倚寒关掉微博，一直皱着眉。

她记得上辈子，这档节目，邢朝羽没有参加。

难道是柏子明从导师变成了助理，所导致的蝴蝶效应？

许倚寒猜得的确没错。

柏子明本以为能轻松解决关馨儿，让关馨儿出面道歉，并删除所有相关微博。

这样的话，节目组肯定能让他重新回到导师的位置上了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关馨儿被他逼急，干脆鱼死网破。

导演组直接给他发来消息，说他们原本打算彻底解除和柏子明的签约合同。

可在兔牙娱乐的周璇下，节目组决定将柏子明降为助理。

助理的镜头和戏份都非常少。

和导师相比，是天壤之别。

柏子明因此愁苦时，他收到了邢朝羽的关心。

某次参加颁奖典礼，柏子明和邢朝羽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续，他们偶尔会交流几句，话里话外都非常暧昧，但都理智地维持着合适的距离，均没有向前一步。

“明哥，听说你最近遇到了很多难事？”邢朝羽开口就直入正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柏子明最近每天都被经纪人痛骂，又无法顶嘴，每天都过得很烦躁。

收到邢朝羽的消息，柏子明暗暗叹口气，回复：“就是普通的烦心事，问题不大。”

他不想欠邢朝羽人情。

可邢朝羽主动来找柏子明，自然是有诉求的。

见柏子明不主动，她便干脆主动开口，说明来意。

“明哥，听说你从选秀导师，变成了选秀助理？”邢朝羽敲字的速度很快，没等柏子明质问她是不是要看笑话时，就把下句话发了出来，“镜头也少了很多，是吧？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分享下，看有没有可行性。”

柏子明刚要愤怒地将邢朝羽拉黑。

看到邢朝羽的消息，他心思一动，手指悬停在屏幕上。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满怀期待地敲击键盘：“什么想法？”

看到柏子明果然上钩，邢朝羽勾起嘴角。

“对于我们来说，助理都是不太适合的位置，特别是助理的镜头特别少，没有镜头，和没参加节目，也没有多大区别。”

这番话，说进了柏子明心里。

虽然为了工作，他不会拒绝助理的位置，可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明明他可以做导师，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镜头。

现在却只能做助理，多憋屈！

想到这里，他主动分享情绪：“是啊，我看了剧本，助理基本没有多少镜头。”

“你有什么方法吗？”感叹完，柏子明期待地询问。

邢朝羽很给力，没有掩掩藏藏：“当然有。”

“你和选秀官方提一下，我愿意来当助理。”邢朝羽抿着唇，不停在手机上打字，把心中的想法分享给柏子明，“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是一对助理，可以制造出很多噱头和剧情。”

“而且凭借着我们两个的热度，节目组难道真的敢一直切我们的镜头？”邢朝羽瞥了眼手边的日历，看到接下来几个月，都没有工作，便更坚定地劝说柏子明，“有了镜头，不管导师还是助理，又有什么不同？”

“对啊。”柏子明恍然大悟。

助理不过是个节目中的职位，更重要的，是借此获得大众认可度。

要是他和邢朝羽能组成cp，制造出合适的热度。

不愁节目组不推。

想到这里，原本颓然的柏子明，顺便精神起来。

他挺直脊背，许下承诺：“我马上联系导演组，他们肯定会同意。”

果然，看到邢朝羽愿意来做助理，导演组一千一万个愿意。

.

许倚寒盯着官宣邢朝羽的微博看了会。

不过想到原文中，柏子明是邢朝羽的后宫。

这件事便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反正只是助理，阻碍不了我。”许倚寒垂下头，退出微博，按照计划，看唱跳视频。

看完视频，许倚寒打开系统商城，购买了进阶的音乐课程。

随后躺在床上，进入虚拟世界，开始上课。

上完课，正好睡觉。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的时间，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悄然飘过。

许倚寒按部就班地结束训练，将参赛曲目和个人展示才艺，十分完整地表演了一遍。

王老师不停地鼓掌：“比起一个月前，你又多了很多进度，对于歌曲的精准把控程度，又上了一层楼。”

“我觉得现在的你，完全可以成为专业歌手，而不只拘泥于唱跳这个行业。”王老师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许倚寒松了口气，拿起放在饮水机上，安静录像的手机。

把表演视频完整地看一遍，寻找可能出现的问题。

见许倚寒几乎是一帧一帧地扣走位和角度，以及舞蹈的细节。

王老师都替她累：“不用看了，非常完美，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说完，扭头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张老师。

“张老师，你觉得许倚寒怎么样？”

张老师来得比较晚，但仍看到了许倚寒的半场舞蹈。

他走进声乐教室，向许倚寒竖起大拇指：“真的，特别优秀，完全没有问题！”

许倚寒看完视频，觉得自己的表演，暂时没有问题了。

便放下手机，和张老师打招呼。

张老师走过来，拥抱了许倚寒一下。

“今天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你们就要收拾行李，去参加选秀。”张老师和许倚寒拥抱完，又去和司琪杜巧温柔拥抱，让她们不要紧张，展示出最好的自己。

这仿佛高考送行般的话语，让几人都有些紧张。

许倚寒抿唇，神思有些恍惚。

“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一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她感叹。

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出发去选秀的岛上。

后天，就要正式开始拍摄了。

许倚寒伸手拍拍脸颊，试图将所有不安都拍出去。

不管她心情如何，在外人看来，她始终淡定地站着，波澜不惊。

听完二位老师的叮嘱，四人离开训练室。

去食堂吃饭。

温柔坐在食堂，面上带几分小小的伤感：“在公司待了一个月，每天和王老师张老师相处，如今要离开了，还有些舍不得。”

“别难过，”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等你们出道了，还是在公司的训练室练舞。”

许倚寒扭过头，发现兔牙娱乐的老板，和柏子明，不知何时坐到了隔壁桌。

见许倚寒望向他，老板挤出个和善的笑容。

随后，他看向温柔：“小姑娘，你们几个人单独出发，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就让柏子明跟你们一起走，路上顺便照顾下你们。”老板说着，伸手用力地拍拍柏子明的肩膀，“他和助理顺带着帮你们一把手，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柏子明要和她们同路，几人面色都有些尴尬。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许倚寒。

要真说起来，在场几位女练习生中，只有许倚寒和柏子明有纠葛。

其他三人，都是标准的吃瓜群众。

注意到众人的眸光，老板隐约猜到原因。

他连忙转头看向许倚寒，笑着打趣：“许倚寒，柏子明之前是做出了点不地道的事，但他是个好孩子。”

“你就大度一点，你们两个冰释前嫌，怎么样？”

老板稍微严厉了语气，扭头吩咐柏子明：“子明，你参加节目时，记得多照顾许倚寒，知道吗？”

柏子明十分配合，乖顺地点头：“知道。”

既然他们一唱一和，都把话说到这份上。

许倚寒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我也从来没怪过柏老师啊，”许倚寒在脸上挂起个笑容，声音甜美，“柏老师也是受害者，我还忍不住心疼柏老师呢。”

说着，许倚寒看向柏子明，将老板的话重复了一遍。

“而且，柏老师是我的师兄，和我是同个公司，肯定会好好照顾我，对吧？”

许倚寒笑眼弯弯，望着柏子明，模样异常漂亮。

柏子明在对上许倚寒眼神的瞬间，大脑是暖的，心却是冷的。

许倚寒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又在笑，笑得很好看，让人看了就心情愉快，赏心悦目。

特别是非常喜欢欣赏美女的柏子明，对许倚寒更是丝毫没有抵抗力。

然而埋在许倚寒微笑表象下的，是她眼底淬毒的寒冰。

让柏子明不寒而栗。

他尬笑着，不住点头：“没错，你是我师妹，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啊？”

说完，他不敢再对上许倚寒的冰冷眼神，于是调转视线，扫视其余几人。

“还有你们，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柏子明假笑，“到时候大家全都出道。”

老板又啰啰嗦嗦地叮嘱了很久。

等到吃完饭，天彻底黑了下来。

几人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许倚寒按部就班地把行李箱装好。

次日上午，他们登上飞机，飞往节目组重金租用的小岛。

在飞机上，许倚寒去卫生间，开始化妆。

她经过温柔等人时，见她们都是素颜，便提醒她们：“到机场，就有人拍摄了。”

几人懵懵懂懂，但见许倚寒去化妆，便跟着凑过去，翻出化妆包。

“你手好稳啊。”杜巧艰难地沾上假睫毛，眼神一瞥，就见许倚寒手腕微动，画出一条极其漂亮的内眼线。

“学过。”许倚寒随口应答，搭配着肤色涂上唇膏。

她转身要离开时，发现杜巧把眉毛又擦掉，重新画了一遍。

“没来得及做半永久，否则也不用这么艰难地画眉毛了。”杜巧郁闷地嘟囔。

离飞机停靠，还有大概半小时。

许倚寒闲着没事儿做，就接过杜巧手里的眉笔：“我来。”

杜巧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许倚寒盯着她看了会儿。

许倚寒身上带一股淡淡的冷香，杜巧用力吸吸鼻子，又觉得这股冷香里，带几分甜蜜的味道。

许倚寒比杜巧高不少，她的眼睛正好能完整地观察到杜巧的上半张脸。

分辨出杜巧的五官形态，许倚寒在脑海中找到最适合的眉形。

随后她凑近杜巧，一手强制地控制住杜巧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眉笔，在她的眉毛处，轻缓地开始描眉形。

杜巧睁开眼，向下一瞥，就注意到许倚寒的嘴唇。

许倚寒的嘴唇很薄，带点薄情寡义的味道，此时涂上暖色唇膏，便少了几分高冷，多了几分温柔。

总之，看着就让人安心。

杜巧闭上眼睛，感觉到眉笔稳稳地落在她眉毛上。

过了会儿，许倚寒提醒她：“好了。”

杜巧睁开眼。

眉毛特别漂亮。

她不太懂化妆，说不出很高深的学问，但她有审美。

这款眉毛，非常适合她。

司琪和温柔凑热闹，过来看许倚寒给杜巧画眉的成果。

“哇，好漂亮！”

“这款眉形，特别适合杜巧。”

二人期待地望向许倚寒，眼底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许倚寒笑了下，也想试试手，画几款不同的妆容。

“来，我帮你们。”

半个小时后，柏子明带着四人，出现在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柏子明因着明星身份，身边围着一群保安。

身为同行的师妹，许倚寒等人也收到照顾，被围拢在圈内。

许倚寒注意到，圈外有十几个男男女女，捧着相机，不停地拍摄，“咔嚓”声此起彼伏。

看似不经意地瞥过众人，许倚寒估算了下，有五六个人，是专门来拍摄柏子明的。

剩下的人，是来拍本届练习生的。

这是选秀初期的传统。

有人蹲守机场，把出现在机场，箱子上贴着名牌的选手拍下来，发给营销号，由营销号放出来，进行比较。

“这些选手中，你觉得谁最好看？”

“快来看看今年的选手，质量如何吧！”

“这么多美少年/美少女，有你pick的那个吗？”

许倚寒侧过头，佯装和司琪说话，将戴着口罩的侧脸，展示给拍摄者。

其实她更想摘掉口罩，先趁机营销一波热度。

但身边人都没有摘口罩，她单独摘掉，显得太过刻意。

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暗暗思索着这些，许倚寒凑近司琪，听到她语带紧张：“好多人啊，他们都在拍我们吗？”

“习惯就好，以后你要天天被这么拍摄。”许倚寒低声宽慰司琪。

几人继续往前走。

走出机场时，杜巧因为过于紧张，差点儿摔了个跟头。

许倚寒伸手扶住她，让她站稳。

然后单手把杜巧的大箱子拎起来，放到台阶下面。

再转头去拿自己的箱子。

杜巧连忙小跑过来，帮许倚寒拿外套。

就在她们互动时，许倚寒听到不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拍照声。

她听觉很灵敏，还隐约听到了几句“嗑死我了”“好A好有男友力”。

许倚寒眉头一挑。

这么早，就开始嗑cp买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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