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是来找我哥的,你们让我进去!”
办公室外,两位身着军装的守门者拦下叶知白。
“律上将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叶知白碰了一鼻子灰,温以律极少将他拒之门外,即使他闯天大的祸,温以律最多也是扯着他的脖子往桌子上按。
是因为他和时让公开了关系?
昨天论坛中讨论最多的莫不过他们的关系,AA恋的话题再次冲上榜首,家里的通讯都打过来了,温以律一定也听闻。
可现在对他闭门不见……
叶知白心虚挠头,不会是真放弃他了吧?
“那个,我是有正事,想跟我解shi……”
守门者还想继续拦,门却被打开,温以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那就滚进来好好解释。”
两个守门者对视一眼,这才放行。
叶知白当然不会真的滚进去,但耳闻的愤怒还是令他头皮一紧。
但进去后,温以律却不在常坐的桌子后面。
“咦?”叶知白眨眨眼。
“在这。”
叶知白循着声音转身,在窗户旁看到斜靠着的温以律,唇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虚弱感。
“哥,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到娱乐八卦上。”叶知白解释道。
如果真是AA恋爱还好,AO恋爱若是扯上怀孕、生子,恐怕娱乐杂志还要扒一扒他的私生活,那就糟糕了。
不如把关系摆在明面上,即使日后怀孕生子,顾忌时让的身份,可以说是领养的。
“所以你就让他出现在行政报头条。”温以律嘴角抽动,“你……懒得说你了。”
“哥,你脸色好差,你没事吧?”叶知白忍不住问道。
温以律的脸色实在太差,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极了,叶知白不由得担心起他的身体。
“要不去贺哥那儿看看?”
“拜你所赐,不用去看了。”温以律摆摆手,谢绝了叶知白的关心。
冲桌子抬抬下巴,上面的药物证明贺溪已经来过。
“……又是殿下?”叶知白收回目光,低声道。
温以律平静地望向窗外,半天才从嗓子里滚出一个“嗯”字。
“他怎么!”叶知白止不住愤怒,却不敢真的说出口。
饶是皇室行为再过分,他也知道,以皇室的正统之力,呈口舌之快只会将温以律和自己都置于险地。
这些年来,唯有皇室那位,无论温以律做了什么,都能将他随口喝去,一次敲打后,温以律总会这样沉默许久,望着无垠的星河,不知在想些什么。
曾在绝对安全的环境里,叶知白问过温以律,是否想过推翻皇室,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让特伦拜尔免受皇权压迫。
只要推翻皇室,便可解放。
温以律却摇头,看向他的目光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说,不行,他做不到。
“不行,我做不到的。”
那是温以律在他面前第二次落下眼泪,亮晶晶一颗颗的,蕴在眼眶里,在浑然不知时悄然落下。
·
“……聿风哥走后,我哥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他知道自己的才华不适合做决策者,辅佐聿风哥是他心甘情愿的,才不是坊间说的,我哥想夺权设计害死了聿风哥,”
叶知白咬下一口松饼,边咀嚼边摇头,“不可能的,我哥非常依赖聿风哥。”
时让在一旁抱着果汁,边吮吸边思考,闻言皱了皱眉。
“但贺溪好像并不是很赞同温以律和聿风的关系。”
时让记得在地下室时,贺溪始终在劝温以律,看起来不像太支持的样子。
叶知白点头,把剩了一半的松饼推回桌子,拿起饮料喝起来。
“贺老师并不认为过度依赖是好事,比起换个人依赖,他更想凭自己的力量治愈我哥,让我哥从精神上摆脱殿下的控制。”
叶知白耸耸肩,继续道,“贺老师认为,我哥不是没有能力决策,而是受精神压迫太久,被人压迫习惯了。”
回想到地下室里温以律对自己的气场全开的模样,时让忍不住哆嗦,实在不理解“被人压迫习惯”这六个字,在温以律身上的可信度。
“温以律跟皇室的关系真的很乱,我以为他们关系非常对立,但照你说的,好像并不是这种情况。”时让撑着下巴道。
“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呢,”叶知白含着吸管,无意识道,“感情肯定是有的,虽然我也很赞同哥远离皇室的环境,但站在哥的角度,也不能随便就撕破脸皮呢。”
时让点点头,没有谁比他更理解这种无法撕破脸皮的感觉,在面对恶心揩油的资方时,无法违背公司的意愿在对方脸上来一拳时。
在一次次没有说出“不”的时刻,都被当做对恶行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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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以律养伤的时间里,战略部颁布了新的规则,所有在百人狩猎中仍然存活的训练生被扔进了一个训练队伍,美曰其名集中特训。
时让和汪贝对此不解,叶知白只看了一眼,便说这是温以律的手笔。
“我哥应该也是为了更方便看巢雎的水准,如果只是在普通队伍里很难看出优越,但本就高手辈出的队伍里,若还能拔得头筹,那含金量就很高了。”
叶知白说的并无道理,时让知道更多的内幕,在心中暗暗想,恐怕不止是观察巢雎水准这么简单,如果温以律真的想把他“换掉”,把两人放到一起比较是最容易的。
正想着,汪贝把他叫到一边,说道,
“我怎么觉得律上将有其他打算?我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会比较好?”
时让掀起眼皮看了汪贝一眼,惊讶于汪贝对战局的敏感,轻点了下头,说道,
“我准备找巢雎聊聊。”
如果能聊动他加入自己的队伍,那再好不过了。
“谁要找我聊?”
三人同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训练服的青年托着餐盘,正歪头看着他们。
耳上挂着一只水滴形银饰,叶知白只看一眼便皱眉,将时让往怀里拉了拉。
“?”时让不解叶知白的行为,轻轻挣开后,面向青年礼貌开口,“你就是巢雎?”
青年挑起嘴角笑了笑,抬手在肩膀上拂了拂。
这个动作引起时让的注意,一般来说,只有女性会做这个动作,因为她们多为长发,会因为低头而落到前面遮挡视线,所以会习惯性拂发后撩。
但眼前这人分明是短发,看长度也不是新剪的,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呢?
思考间,时让完全忽略了巢雎的自我介绍,直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才回过神。
“!”
青年放大的眉眼贴近视线,令时让这个外貌协会不禁屏住呼吸。
他实在是……太精致了……
乍一看倒不觉惊艳,可贴近看,骨相极好,高挺的鼻梁,挺立的眉骨,细密的睫毛,微翘的唇峰。
简直比那种挂在整容医院的模版还标准!
和时让这种柔和型长相全然不同。
“你……”时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拽住了手,没抽出来。
“你做什么!”一旁,汪贝和叶知白同时斥道。
巢雎眉尾轻挑,在一道恐慌、两道杀人的目光里,松开手,双手抓住时让的肩膀,神情兴奋道。
“您就是时让少校吧,初次见面,您长得实在太美妙了!刚刚我的自我介绍您没有听到吧?果然向您这样完美的人是完全不会在意外界的呢,听说我们马上要在同一个队伍训练了,可以每天观赏这样的容颜,实在是太美好了。”
时让:……
想把两分钟前打算找巢雎聊聊的自己掐死。
人怎么能脱线成这样啊!
巢雎的脱线除了得到了一个白眼和两份暴打外,也让四人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巢雎蹲在叩翻地面的餐盒旁,惋惜地试图抢救一块看起来没落地的松饼。
“啊呀,好可惜。”可惜干燥的松饼早就被汤汁浸没,巢雎只好放弃抢救,幽怨道,“时让少校身边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暴躁!”
“明明是你的行为太超过了,”叶知白面色不善,正握着时让的手仔细擦拭,“没有礼貌的人值得收获一顿胖揍。”
巢雎却一脸无所谓。
“午饭不吃的话,没关系吗?”在沉默中,时让突然开口。
众人都纷纷看向他。
叶知白最先炸了,咬牙切齿道,“你是在担心他吗?”
巢雎故作为难,“没有充足能量的话恐怕下午的训练会力量不足呢。”
汪贝冷笑一声,“那你把地上的饭捡捡吃吧,挺好,松饼泡汤。”
时让眼里却仿佛只有巢雎,担忧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卡,放到巢雎手心。
叶知白目眦欲裂,“你在干什么……”
时让转头看他,眨了眨眼。
叶知白的呼吸停了一瞬。
上目线撒娇什么的……太犯规了。
时让转过头,继续目光恳切地对巢雎道,“我的饭是叶少校的指标,我的卡上还有一次指标,就当是,我帮了你一个忙。”
目光流转,落在孤零零翻在地上的餐盘,若有若无的声音继续道,
“毕竟在训练营里,也要请你多多照顾呢。”
叶知白:新的情敌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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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衣胜雪替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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