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欢欢和李巧度过了几天还算幸福的生活后,争吵就紧随而来。
在某个下午,她收到了来自李巧的短信,全篇没有一个字的歉意,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在欢欢眼里,她和李巧即使是有吵闹也远没有到上升到分手这个程度那么过分。
他们网恋了好几年,关系早就稳定了,奔现前相处方式像是老夫老妻,奔现后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彼时她沉浸在甜言蜜语之中,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这一条分手的短信才一巴掌扇醒了她,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李巧,都是无人接听,后来联系方式全部都被拉黑,等她跑到李巧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孩举止亲密。
欢欢从出生开始就是养尊处优地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磨难和波折。
她无疑是天真的,在抓到男友出轨的一刻表现得也很懦弱,没有留下证据,反倒是哭着跑回了家。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和李巧去谈判的时候,她在尸体被发现的两天前来到了李巧家里,刚巧在门口撞上了她的网恋男友本人。
两人四目相对,还没说什么呢,那种熟悉感就扑面而来。
聊了两句后,真相终于被揭露了出来。原来网恋男友前段时间去了一个封闭式的夏季活动,临走前他特地给欢欢发了消息留言。
来他家玩的李巧猜出了他的账号密码,登上了账号,看到这条消息后,靠着他最擅长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欢欢说服,并且提起了奔现。
欢欢哭成了个泪人,网恋男友更是说要去找李巧讨个说法。
常言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
李巧这种方法完全是对兄弟关系的一种背叛,无论是谁都忍不了。
两人气势汹汹地到了李巧家门口,拍了好几下门后,发现门并没有锁。
当时正在气头上的他们完全没想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结果就发现李巧的尸体躺在地上。
欢欢说着便拉住了谢年的手,泪眼婆娑地解释:“我们就算是恨他,但也没有想过要杀他呀。”
“那你们想做什么?”谢年抽出手,安抚了她一下:“这件事情上你是受害者,只要你把实话都说出来,我们肯定会帮你的。”
欢欢抽噎着道:“可能我有点过分吧,我只是想要他身败名裂,我想把他对我做的事情全部都曝光出去,让大家看看这个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渣。”
谢年点点头,这倒是还挺附和她给人的感觉的,很讲道理的小姑娘,不是什么坏人。
他道:“别哭,身体要紧,慢慢说。”
欢欢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道:“他死了,我们也慌了……”
安静下来的他们一路跑出了那个区域,欢欢想要报警,但是网恋男友却从细节中判断出了凶手刚刚还在室内,说不定已经记住了他们的脸。
为了自保,两人就将这个事情暂时瞒了下来。
可做了第一步,就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们也知道倒时候被警察问起来会比较不好解释,于是思索再三,编了一套说辞,干脆否认自己见过尸体。
欢欢将所有的经历说完,紧张地看着谢年,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判刑。
这件事已经在她心上反复折磨了她许久,她想过所有恶劣的后果。将其说出来后,她也觉得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谢年却没有像是意料之中的给她施压,反而绅士地起身:“我知道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啊?”欢欢“呜”了一声,问道:“就,这么放我走吗?”
“当然。”谢年道:“你也不是凶手,那个时候做出那种选择也情有可原,只是未来我们可能需要你到警局提供关于当天现场更加详细的信息。”
“我当时吓坏了。”欢欢约莫是放松了一些,不像是之前那么紧绷着:“几乎什么也没有看清。如果你要是想问的话,还是问小豹吧。”
小豹就是她的网恋男友,只可惜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虽说算得上是患难兄弟,但想要有未来也是没有可能了。
谢年表示自己了解了,颔首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小豹这个人你很了解吧。”谢年道。
“你怀疑他是凶手?不可能的。”欢欢立刻回答:“我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否认了。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要带我回案发现场看到尸体?”
谢年不置可否:“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他平时听不听昆曲。”
欢欢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不听的,起码在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他是个……怎么说呢,比较喜欢打游戏的男孩子,兴趣爱好虽然多,但是和我们国家的这些传统文化都没什么关系。”
谢年这回是彻底有了判断。
他并不失望,而是表达了理解:“的确,那我先走了,今天耽误你时间了。”
“怎么会呢。”欢欢捏了捏裙角:“其实我也很希望你们能把凶手找出来。”
她为着当时的事情担惊受怕好久了,看到谢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恐慌:“您说,他应该不会再来报复我了吧?”
“我会找人来保护你的。”谢年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这话也不是敷衍,迅速给警方打了个电话,确保欢欢的安全。
搞定这一切后,他在路边打了一辆车,按照手机上的地址一路来到了一个位置——这儿是邵追的“家”。
比起他破破烂烂的住所,邵追的家简直豪华太多了,是市中心的大平层,少说也有两三百平米,里面甚至有一个独立的小影院。
开门的就是邵追自己。谢年虽说从他开的车就猜出了他大概是个富二代,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挺羡慕的。他吹了个口哨,走进门:“你这儿不错呀。”
“我爸是个医生。”邵追解释道,说的只是他设定上的父亲。
“那你怎么当侦探来了呢?”谢年随口问道。
“不清楚。”邵追道:“我之前在家里找到了我的毕业证,看起来读的是医科大学。”
谢年隐约觉得这个设定有点奇怪,但也说不出原因来。
他本来也就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始,所以没有仔细思考便将这个疑惑绕了过去:“那还挺好的,走,咱们找个位置聊聊。”
邵追叫了个外卖,谢年觉得也没客气,点了一大堆大餐,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把欢欢那边的事儿告诉了邵追。
“我感觉这个情节好像有点耳熟,今晚咱们就把昆曲全部听一遍,看能不能一一对应上。”他道。
邵追颔首。
“那个老爷爷老奶奶那边呢?”谢年又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那个好像是自杀的儿子应该是……武清吧?”
邵追道:“关系倒是好查,这个武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他的性格也确实是和那对老夫妇描述得差不多,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古怪。但是他们还只是看到了他稍微好一点的那一面,没有发现他真正的异常。”
“啧。”谢年想想也是,老夫妇嘴里的武清也就是孤僻了一些,可他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这样:“具体体现在哪里呢?”
“他有个合租的室友,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邵追拿了一个夹心软糖吃,咬了一口便蹙起眉:“好甜……咳,他说武清总是动不动地盯着人看,眼神很瘆人,而且喜欢买一些奇怪的东西回到家里来玩,比如什么蟑螂蚊子手办之类的。”
“就这?”谢年道:“是有点不正常,但也没到古怪的程度吧。”
“这只是一部分。”邵追摇头:“他的房间里有很多副奇奇怪怪的画,都是他自己画的,色调很阴暗,让人看着就觉得压抑。他还有很多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但是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在吃了。”
“你说他的古怪会不会是因为断药?”谢年问。
邵追和他都对抑郁症不太了解,但是这个可能性确实最大。
“他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谢年思索了一会儿,索性不再追究这个:“或者他的房间里有没有和昆曲有关的信息?”
“他也和你说的那些人一样,对昆曲完全不了解。”邵追道:“但要说异常还真有一个。”
“具体说说?”
“他有个初恋女友,前两天结婚了,很显然,对象不是他。”邵追道:“他去婚礼上大闹了一场,那两人黄了,后来就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他。”
“这种议论可能会让他本来就脆弱的精神更加紧绷……他们分手多久了?”谢年摸了摸下巴。
“不久,那女人脚踩两条船。”邵追道:“她要结婚的那个人和她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只可惜也是外人看来,那女人是在婚礼前一周才和他提的分手。无情发现自己当了那么久的男小三,肯定忍不了。”
谢年鼓掌:“精彩。”
他脸上的讽刺溢于言表:“渣男和渣女都有了,咱们这个凶手倒是很有发现‘戏剧’的潜质啊。”
邵追也道:“他似乎是格外喜欢这种激烈的剧情。”
“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这个男人呢?”谢年问:“你不觉得,虽然这么说有些恶劣,但你不觉得这个女的明显更符合恶人的形象吗?”
邵追垂下眼帘:“因为他才更能落入昆曲里那个恶人的身份。”
谢年嘲讽一笑:“我当他是要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呢,原来只是纯粹的恶心人。”
芜湖
今天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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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存稿日记:
今天早上吃手抓饼吃太饱了,中午的鸡腿都没吃下,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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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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