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这句话。”谢年道:“想不起来了。”
他沉默了一回儿,拿出手机:“我查查看。”
世界会辜负你,百度不会欺骗你。
谢年果不其然在百度上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发现这句话其实是出自某本书,名字叫“高兴死了”,英文原名“furiously happy”。
而这本书的主题是由一个抑郁症病人写的关于生活中美好的点滴,大多数时候是抑郁症患者在低谷时期会阅读的。
谢年无法将它或者抑郁症这三个字和岑镜联系在一块儿。
他沉默了片刻,非常冷静地关上手机:“不管怎么说,凶手应该是想告诉我们岑镜的接下来一个动作会是自杀。”
“你不认为他会这么做?”邵追反问。
“你不了解他……虽说我也不怎么了解。”谢年道:“我只能断定一点,他是个疯子,如果他要跳楼的话,一定不是因为抑郁。”
邵追挑眉,视线落在了姚阳身上:“看来我们可以多给我们的嫌疑人定一项罪名了。”
“怎么说。”
“消费抑郁症患者。”邵追认真地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谢年也跟着看向了姚阳。
这一眼过去,他却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他将手伸向了姚阳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糟糕。”谢年眯起眼睛。
邵追的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和谢年刚刚都说了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如果音频被利用传播出去,可能会起到影响判决甚至是影响此次追捕结论的情况。
他拿着手机,知道现在弥补也是为时已晚,谁知道姚阳居然还有一个手机,而且做了完全的多手准备。
事已至此,自怨自艾已经没有意义,谢年果断挂断电话,看向詹社长:“你带他回警察局,我们去找岑镜。”
詹社长古怪地问:“你就不怕我带着姚阳跑了?”
“除非是你自己也不想抓住凶手了。”谢年道。
詹社长这才道:“好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和我想象中的真的完全不一样,别误会,我不是在夸你。”
“我没误会。”谢年没等他说后半句话:“情况紧急,别磨磨唧唧地浪费时间。”
詹社长一噎,好一会儿才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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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社长果然没出幺蛾子,把要养顺利地送回了警局。
刘警长亲自出现审问姚阳,还安排了好几台摄像机,保证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姚阳到达警察局的时候才悠悠转醒,对于他们的行为表达了愤怒。
他知道自己的手机大概率已经被收走了,但计划已经成功,他也不紧不慢。
他早就在外面联系了律师,会将刚刚他说的那一段话录下来,加以剪辑传播出去。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离开这铁栅栏,回到自己家里去。
姚阳最精明的一点,也许就是他有普通连环杀人犯的头脑和狠劲儿,却又没有一般反社会人格患者有的执着。
在所有人都认定他会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昆曲来作为索引进行杀人的时候,他却又选择了一篇外文的书籍作为他最后的宣战。
这样警方的推理不得不因为他的切换而一次一次地自我反驳,如果不是因为他漏洞百出的不在场证明,也许刘警长现在心里仍然在自我怀疑。
“电话的事情,你这么解释,也说得通。”刘警长道:“但是,你伪造不在场证明,明明对本市去而复返,却又声称自己在案发期间从来没有离开过本市,这番说辞自相矛盾,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姚阳淡定地开口:“其实我也不想撒谎的,但是我担心你们怀疑我是凶手。”
“如果你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要担心被怀疑?”刘警长问。
“你看你们现在,我依旧没有做坏事,你们不还是把我抓了吗?”姚阳自有一套诡辩的方法:“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这年头的错案还少吗?”
刘警长看他这幅欠揍的样子,倒是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他希望的恼意,反倒公事公办地问了一些问题后,也不管他的答复到底是什么,随后胸有成竹地离开了。
姚阳看他似乎半点也没把自己当回事,表情也从之前的狂妄变成了不满。
对他来说,刘警长越是不高兴,他就越是有把握他们还没有找到线索,所以妄图从自己身上找突破口。
可刘警长也在刑警队多年了,哪能不清楚他的想法,当场离开,反将姚阳的心脏提了起来,捏在手心里。
姚阳仍旧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儿,他在等,等律师救他出去。
他也在赌,赌谢年和邵追找不到指控他的证据。
谢年和邵追回到了老房子里,但谢年先去的是自己家。
看着桌子上的两杯还是温热的茶,他知道姚阳应该来过这儿,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
“他应该不是临时选定的岑镜。”谢年道:“你看,岑镜也在姚阳会出现的区域频繁出现。”
“岑镜是不是岑家的人?”邵追问。
时间紧急,救人要紧,谢年也没有隐瞒:“没错。”
邵追道:“那就没错了。”
他拿出手机上的新闻APP:“姚阳一直想把我们的注意力从昆曲上转移,到这本叫做高兴死了的书籍上,其实却并不是这样。岑家最近出事了,股价大跌,而且一直清白的世家也因为贿赂被调查,但据说岑家在这个世界上权势滔天,不好收拾。”
“我感觉这个设定确实是有点耳熟。”
“是,有点牵强罢了。”邵追道:“现在所有的被害人,除了钱梅梅以外,都有了自己的地位。”
崔慧兰,最初的死者,可以对号入座为《南厢记》之中的崔相国夫人,嫌贫爱富,过河拆桥,拆散女儿女婿。
李巧,天桥死者,第一个被发现的尸体,其基本情况与为《钗钏记》之中的韩时忠相符,冒名代替好友,试图骗钱骗身。
武清,被伪装成了自杀的死者,大脑婚礼的行为就好像《雷峰塔》中的法海,虽说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存婚礼现场的人,和不知道真相的人的角度来看,他就是那罪恶的拆散了其他金童玉女的人。
最后,便是岑镜。
“《鸣凤记》的严世藩。”谢年道:“严阁老和严世藩在历史上也是臭名昭著的人,岑家最近口碑一落千丈,却因为这些年来打下的根基没有立刻入狱,估计在姚阳眼里就和严家父子没有任何区别了吧。怪不得会选中它作为自己最后的一个受害者。”
“那你认为呢?”邵追问:“你觉得他会是和严世藩一样的人吗?”
谢年回忆了一下岑镜非比寻常的运气,很坚定地道:“相信我,绝对不可能。”
他说着,拉来一个凳子,站在上面摸着房顶,用力锤出了个洞来,里面一个小盒子立刻落了下来在他的手里:“如果他真的是严世藩,他就不会去收废品了。”
邵追:……
他原地表现了一下什么叫做“我裂开了。”
好一会儿后才道:“他还收废品?”
“是啊,我没说过吗?”谢年倒是有些意外:“我俩是天桥下手机贴膜认识的呀,他技术还不错的,就是最近车被偷了,你还记得我刚离开警察局那会儿去找民警同志说了几句话嘛,就是为了他那辆车。”
邵追呆站在原地许久。
最终道:“那他的品味……还真是很别致。”
未来的Null: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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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存稿日记:
今天中午恰了回锅肉,晚上吃了煎饺,看了苏炳添的比赛。
我发出来的这会儿他是半决赛第一哦!!打破了亚洲记录!期待他晚上的表现,我激动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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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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