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一样,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信息素突破阈值,连带着情绪难以抑制。
尤其是Alpha在易感期情绪也会受到影响,常见的Alpha会更加暴躁。
江今夏往后退了一点,悄悄说:“我觉得他看起来能一拳轮倒我。”
哪里脆弱了。
房间里逐渐升腾起清淡的陈木味,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空气中的温度隐隐有些下降。
江今夏本来穿得就薄,校服外套里边就一件单层的薄卫衣。
他抱着自己搓了搓,“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啊?”
窗外又起了一阵风,奋力地将雨丝吹进房间里。
关上窗户后风声被隔绝在外面,玻璃任雨打风吹,很快就形成了雨帘。
林松锦抬手从高处挂在墙面上的架子上拿下一盒包装。
他垂着眸把还没开封的抑制剂放到江今夏面前,“帮我打一针。”
那个盒子是蓝色的,上面写着些看不懂的外文。
“这、这个是。”
“抑制剂。”
林松锦言简意赅地说,随之背过身微垂着头,露出脆弱的后颈。
江今夏第一次看到Alpha腺体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后颈的一块肌肤红得很。
他抬手碰了一下,摸起来软软的,温度很凉很凉。
林松锦也闷哼了声,江今夏立马缩回手,想起这玩意儿不能乱摸,尴尬地搓着手,“打、打在这里吗?”
“嗯。”
针管很细,江今夏拿在手里,手抖是抖的。
他自己不敢被打针,也不代表他敢主动帮别人打针。
“要、要不还是去医院。”江今夏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林松锦。
“很简单。”
上高中基本上第一节课学的就是抑制剂的使用方法。
不过转念想到江今夏上课不是玩就是吃,确实可能不会用这玩意儿。
林松锦微微侧身,一手环着他的腰,将人贴在自己身上。
江今夏垂着眸看向林松锦。
林松锦微仰着脸,眼睛盯着江今夏的眼睛,额间落下汗珠。
江今夏的后背挺直,校服贴着身体,腰间的布料又顺着重力微微垂向地面。
他抬眸看向林松锦隔着衣袖,手掌隔着衣料,拉着他往下,“对准了吗?”
江今夏觉得有些晕针,抿着唇探头看了眼,“好、好像准了吧……”
他鼓起脸颊,想让他自己看。
但是林松锦压根没有一点犹豫,压着他的手刺入腺体,“摁一下。”
江今夏松开扶着林松锦肩膀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药液推送进腺体。
光看着就有些骇人,他皱着眉把抑制剂的针头拔出来,指尖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满屋子的信息素味在密闭空间内越聚越浓,江今夏动了一下,才发现林松锦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
好吧,现在他有点相信23说的脆弱了。
江今夏抽抽鼻子,扶着林松锦的肩膀往后仰了下。
“你没事吧?”
“……嗯。”好半天,林松锦才回话。
空气中不仅有陈木的味道,还隐约散发着一股甜滋滋的Omega信息素。
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却蛮横地压制住Alpha的信息素。
江今夏无辜地看着他,嘴唇好像敷了层薄膜般晶莹剔透。
林松锦抬手,拇指压在唇珠上,不算太用力地摩挲了下,但江今夏皱眉,嘴唇也颜色更红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咬一口?”
江今夏跟被点中开关似的往后退开,“谢谢,不用。”
这人反应有点大,不过林松锦也没说什么。
江今夏指尖绞着衣服布料,“我、我还是喊司机来吧。”
刚要起身,林松锦就将人摁回到座位上,“可以,先坐着,吃完饭再走。”
江今夏:“?”
他跟着林松锦走出门,“你还做着饭呢?吃什么啊……”
江今夏亦步亦趋地跟着,旋即腿突然软下去,直接朝着林松锦的后背跌去。
后背被撞了一下,林松锦转身扶助江今夏。
他捂着脸,鼻尖被砸得通红,眼睛也红了起来,潋滟着水雾。
“你干什么,撞死我了……”江今夏委屈地好像是林松锦撞了他。
“怎么没站稳,绊到了?”林松锦拉开他的手,垂眸确认他受伤没。
好在除了鼻尖被撞红。也不是很严重。
江今夏扬起脸,“你再看看,我破相了没?”
“没有。”
“真的没有?”
“嗯,很可爱。”
江今夏搓着自己的脸颊,他的长相从小被嘲到大,男生总说他长得像女生,不愿意和他玩。
可长得像女生总比破相好。
看江今夏都快把自己脸颊搓红了,林松锦落下他的手,抬抬下巴示意他坐过去。
只是会听话的话,他就不是江今夏了。
应虽然是应了,但他还是跟到厨房,看到桌面上摆着的绿色叶子,他皱皱眉,“不要这个,我不吃香菜。”
“知道,这是我的。”
“你……一定要吃香菜吗?”江今夏试探性地问。
林松锦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缓缓说:“不一定。”
然后在江今夏送气的时候补充,“你说点好话,这个东西就不会出现在饭桌上。”
“切。”
江今夏不屑地走出厨房,过了一会回来,被油烟机吵得捂住耳朵。
他张张嘴,“你还没说吃什么呢。”
林松锦没应。
听不见?
还是装的?
江今夏靠近一些,“你……”
林松锦拿了一节火腿,放进江今夏嘴里。
拇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牙齿,然后用力捏了一下饱满的下唇,“尝尝。”
收回手后,手指好像还留有那种温热的触感。
他不动声色地碾过指尖,“怎么样。”
江今夏眨着眼,“你、你做饭真好吃,如果没有香菜肯定更完美。”
“嗯。”
林松锦好像是满意了,把那盘香菜放到一边,也没再提过。
吃完饭后,江今夏没来得及等林松锦拿伞,不顾淋雨,小跑着跑上车。
刚要喊司机,车门就又被拉开。
林松锦迈腿坐进来,“急什么。”
“……你、你不是?”
“临时想回江家,不可以吗?”
江今夏:“……”
现在他的人设是知道一切,再不要脸也不能不让人家回家吧。
两个人就跟完全不认识,只是临时拼车一样坐到两边。
司机看着这个诡异的气氛,默默地打开了车载音响。
车库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江今夏从车门那块抽出伞,但刚下地差点跌倒,扶了一下车门才勉强稳住。
好奇怪,怎么有种腿是义肢的感觉。
林松锦绕到他这一侧,俯身扶着他的后背,稍稍弯腰绕过腿弯,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看起来是比举重还轻松。
然后林松锦面不改色地嘱咐说:“打好伞。”
伞柄抵着柔软的肚子,伞面刚好比林松锦高一点。
江今夏看着伞沿落下来的雨滴,忍不住晃了一下腿,“我不沉吗?”
“很轻。”
一股寒风夹杂着些雨点打到江今夏身上,濡湿了校服的袖子。
他觉得冷,往林松锦身上靠了点。
“怕冷觉得穿这么少。”
“不是怕冷,是今天太冷了,”江今夏纠正他,“而且我本来就有病。”
话落,觉得语意有些歧视,他又说:“我还生着病。”
大门外,身穿西装的江衍之手上捏着一个文件夹,如鹰隼般的视线也望了过来。
江今夏有种小鸡仔的感觉,他下意识挣脱了下,轻声说:“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任他挣扎,林松锦抱得都很紧,没受到一点影响。
江衍之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地说:“关系不错。”
江今夏眨眨眼,视线在两个人之间逡巡。
他一个小炮灰怎么能和主角关系不错呢,他扭了下腰从林松锦身上跳下去。
然后一溜烟就跑进屋子,溜上楼。
*
正常人可能有点心眼,但林松锦是除了八百个心眼子,还有不少算计。
江今夏相反,挺缺心眼的。
因为淋了点雨,所以江今夏回房间后就先洗了澡,才总算觉得暖一些了。
浴室里雾气氤氲,很快就连镜子上都弥漫着水汽。
江今夏翻身把旁边台子上的零食打开。
一般他洗澡的时候吃了零食,晚饭就吃不下去了,更何况还在林家吃了面。
林松锦做饭确实很好吃,怪不得自己要侮辱他只配给自己做饭呢。
吃了些零食,皮肤也泡皱了,江今夏便想起身。
结果跟喝多了似的,身上软绵绵的,尤其是双腿根本使不上力。
奇怪?
我腿呢。
江今夏捏了捏,尝试性地又起身,还是失败。
“……”
江今夏看向刚刚挣扎中被他弄到地上的零食和手机,无奈地抿紧嘴唇。
他伸出白皙细瘦的胳膊去够,却一点都够不到。
语音助手也不理他。
照这个方向发展,可能他被发现得明天早上了。
当然运气好的话,他不会淹死在这里,提前也可以恢复腿部知觉。
正打算认命的时候,门口传来声响。
江今夏仔细听了一下,连忙扬声说:“进来!”
外面的人好像没听到。
敲门声停了片刻,门还是被扭开了。
江今夏听到动静,偏头看过去,“小、小叔,你……你好啊?”
江衍之穿着黑色卫衣,碎发盖在眼睛上,掩去了几分阴暗的神情。
江今夏的视线落在他脖颈上套着的黑色的环状东西,嘴巴里下意识地吐着寒暄的话,“吃了吗?”
脖颈上套着个有些突兀的颈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江今夏扒着浴缸,水珠从发尾滚落。
他肩膀削薄,活像一只落水小猫,可怜兮兮地望着江衍之,“帮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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