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中午也只磨了五分之一的动作，姜雪昀一直在教秦亚怎么找重心。

后面他发现秦亚一开始板着一张脸，很不好接近的样子，实际上特别容易害羞，跟他说话，都不好意思眼神交流。

脸红可以一路蔓延到脖子上。

这是什么纯情设定!

下午姜雪昀回到练功房，徐允川立马抓着他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你打算跟孟钧炒cp吗？”

姜雪昀完全摸不着头脑，“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我们去吃饭，有站姐问孟钧，怎么没跟你一起吃饭。”

姜雪昀还当什么事儿呢，“可能是这两天，我们经常一起吃饭，而且我要营业也找一个能说话的啊，不然就我自己叭叭叭在那儿说，他不理我，这得多尴尬。”

虽然姜雪昀初舞台，跟靳斯言传授营业之道，但也只是开开玩笑，并没有真打算炒cp。

徐允川想想也是，另外转了个话题，“你主题曲唱得咋样了？”

姜雪昀，“不好说。”

“听说过几天要开设声乐课，舞蹈课和rap课，专门给基础不好的练习生开的。”

姜雪昀顿时感觉前景一片黑暗，“主题曲后面是不是要开始公演了。”又要上课，还要练公演的曲目，吃的还不好。

说起公演，徐允川就来劲了，声音都大了起来，“我听说，咱们公演，会在奥体中心!那么大一个舞台，这也太爽了!”

其他人听到这个，也欢欣鼓舞起来，连忙问是不是真的。

徐允川脸色红润，“我也是不小心听见周导他们谈话啦，应该是真的。”

奥体中心，小糊豆边都摸不着的地方，只能参加音乐节，或者开livehouse的演唱会。

而且S市的奥体，可以容纳八万人。

这次青芒是卯足了劲要压星空一头。

“但我们会有这么多粉丝吗……”想到舞台下灰压压的一片空座，一向阳光自信的丹尼尔都沮丧起来。

姜雪昀安慰道：“如果咱们收视低，肯定不会租那么大的场地，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吗，青芒怎么会通过呢。”

众人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练习生们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陈徽就迈着步子进来了。

“这两天练得怎么样啊？”

节目组特地搬了一架电钢来，陈徽就在后面的琴凳坐下。

“怎么不说话，那一个一个来唱一遍，嗯，孟钧先来吧。”

大家看向孟钧。

下午是声乐指导，不用跳舞，孟钧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皮肤更白，架起镜框的鼻梁高挺。

孟钧捏着歌词纸，看上去乖乖巧巧，宛若一个成绩很好的高中校草。

他的声线清冽，非常抓耳。

姜雪昀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孟钧，孟钧在学校肯定也是风靡校园的男神，就跟流星花园里的F4一样。

话少版。

坐在他一旁的丹尼尔，跟他耳语，“孟哥小时候上兴趣班都是私教，他根本没必要来参加这种节目。”

姜雪昀转头，丹尼尔看向孟钧的眼神炽热，仿佛是内心的感情满到溢出来，才有刚刚那句话。

孟钧很厉害，他在镜头下发光，所以他也为他感到自豪。

姜雪昀感觉自己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内心惊恐：？？？爱豆是不能谈恋爱的啊弟弟!

孟钧唱完。

陈徽“嗯”了一声，“下一个。”

下一个就是板寸哥元久。

元久拥有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有点痞里痞气、坏坏的感觉，再配上一头板寸。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社会大哥。

大哥一开嗓，中气十足，瞬间从街头火拼现场，转场到了人民大会堂。

旁听的练习生们没憋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易弦笑得格外大声，引得元久斜睨了他一眼。

连陈徽也没忍住笑，“你这音也太实了，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还是中气十足。

这下陈徽笑得都没力气给他伴奏了。

过了一会儿轮到姜雪昀了。

陈徽说，“姜雪昀，到你了，我看看你这两天有没有进步。”

姜雪昀不自信开唱，余光疯狂瞟歌词纸空白处，温临风给他标的注意事项，还有重音字。

“不错啊，再注意一下音准就行。”陈徽意外，“你感觉自己有什么问题呢？”

“我感觉我唱不出那种青春活力。”姜雪昀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绞尽脑汁憋出一个。

“青春活力是一种整体氛围，最快的办法就是你唱跳一起，用肢体来弥补。如果你要细究，只能再注意一下重音。”

陈徽感觉A班还是比较容易带的，没什么问题，还有些空余时间，就坐在地上跟练习生们一起闲聊。

忽然间，练功房的门被敲响，裴勋彦带着D班和F班的练习生们推门而入。

一时间教室里挤满了浅紫色和薄荷绿。

“陈老师，打扰你们五分钟，我想请A班跳一次主题曲。”

裴勋彦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他在进教室前，都会先观察一下这个班级的氛围，其他班整体都是很努力的在训练。

只有D班和F班的练习生，洋洋洒洒地站在原地做几个动作，全程都在笑眯眯地聊天。

24小时排名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最主要的是，他们发现爱豆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并不是划划水就可以享受粉丝的欢呼和掌声。

D班和F班的选手，有一些来自小经纪公司，没有经过很系统地培训，有一些原本就不是练习生，而是像主播、网红之类的职业，觉得自己可以来娱乐圈分一杯羹。

他们的梦想一旦破灭，索性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也出不了道，一公之后就会被淘汰。

划划水得了。

裴勋彦冷着一张脸，带他们看了B班的练习，又来A班。

主题曲的伴奏结束，A班练习生们定格在ending pose。

裴勋彦面容严肃，“在初舞台那一天，我就说过，这次的等级评定，只能代表之前的努力。他们之所以现在在A班，那是他们之前付出的努力比你们多得多，你们现在划水，ok，只是会被淘汰，你们以后从事别的工作，看到比你们厉害的人，都要划水吗？难道你们一辈子都想被淘汰吗？”

“如果你们认为唱跳爱豆是靠粉丝，那粉丝凭什么喜欢你们呢，在这里有一百位选手，比你们好看比你们努力的人比比皆是，你们有什么优势能让粉丝看见你们？”

裴勋彦的每一句话如同惊雷般震耳发聩，让练习生们低下头。

不仅是练习生们不敢喘气，连直播间的网友也屏住了呼吸。

裴勋彦出道十年，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两个班回去后，陈徽对他们说，“你们裴PD很负责任，真的把你们当他学生看了。”

沉寂的氛围持续到晚上，每个练功房只有一遍又一遍的主题曲伴奏响起，再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只有垃圾桶里越来越多的矿泉水瓶。

十二点过后，练习生们稀稀落落地回去洗漱，练功房也没什么人了。

姜雪昀作为A班最后一个人，把练功房灯关掉，刚走出门口，就发现楼梯口里有个人抱膝坐在黑暗里。

乍一看，有些吓人。

走近之后，是黎淼。

黎淼没发出声音，却哭得泪流满面，看到姜雪昀出现，慌乱地用袖子擦脸。

迟疑了片刻，姜雪昀蹲在他面前，想给他餐巾纸擦眼泪，结果手忙脚乱从裤兜里翻出一团，他用来上厕所的纸巾。

姜雪昀尴尬，“这纸虽然看起来埋汰，实际上确实埋汰，但我没用过。”

黎淼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里还是哽咽。

“你怎么了？”姜雪昀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我学不会，主题曲，我不想被淘汰。”他已经很努力去学了，但舞蹈老师要顾及所有学员，不可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去教他。

等C班其他人走之后，他还用电视定格去学舞蹈，这对0基础的人真的很难。

看着黎淼脆弱无助的样子，姜雪昀心软了一下，拍拍他的肩，“没事，我教你。”

没想到，他的二十岁人生里，还有个师范劫。

姜雪昀让黎淼去洗把脸。

他打开C班练功房的灯，等黎淼回来，就说，“你先不要放伴奏，你对动作不熟悉，伴奏一放你心里就急，这首歌有重复部分，我先教你重复的部分。”

黎淼学得很认真，跳得很笨拙，丝毫没有律动感，一板一眼地像广播体操。

但没办法，只能先让他把动作囫囵记住。

而此时的501宿舍，沉默。

孟钧本来就不跟别人说话，靳斯言感觉没什么好说的，易弦什么也不敢说。

三人洗漱完，就躺床上闭上眼睛，睡没睡着，谁也不知道。

【姜雪昀呢，我看A班教室灯都关了，他人呢？】

【这个宿舍怎么一点活动也没有，我看其他宿舍还有讲鬼故事的。】

【安静舔颜不好吗？】

【我找着姜雪昀了，他在C班教练习生跳舞!】

晚上闲着没事干的网友们又涌入C班直播间。

姜雪昀正皱着眉思索，黎淼小心翼翼地看他，生怕他一气之下不教了。

“这样，我做一个wave，你手贴我腰上，你感觉一下这个变化，它是一个整体动作。”

黎淼红着脸伸手，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也能感觉到下面劲瘦有力的躯体。

“感觉到了吗？”

姜雪昀感觉黎淼太扭捏了，直接把他手按在自己腰上，没注意到黎淼瞬间爆红的脸。

【黎淼脸烧开了。】

【扶腰那里!!!】

【这么看，姜雪昀好攻，他比黎淼高快一个头了。】

【他们俩怎么突然熟了，好像没什么交集点啊。】

姜哥，有人还在等你回去睡觉!

孟哥内心：渣男，海王，教了一个又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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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姜皇成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