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开端

这一觉江绪宁不知睡了多久,待再醒时只觉身前一片温热,略带颠簸,睁了眼才知,他原是被背着。

迷蒙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触及了熟悉的气息这才下意识的唤了一句,“阿衡?”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

“哥哥。”

虞衡回了话,却并未停下脚步,只声音带了些喜悦道,“你醒了。”

若方才江绪宁还只当是一场梦,那么此刻他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便要起身,“快放我下来,你还受着伤。”

“唉...”

虞衡被他的动作弄得身形晃了晃,连忙抬手将人往上颠了颠,力气也较方才大了些,“哥哥你别动,我的伤早好了,再说我毕竟是修士,身体哪有那般脆弱。”

“倒是你,方才发了好一阵低烧,恐是先受了惊后又受了凉。”

听了此话,江绪宁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只觉得嗓子嘶哑的厉害,仿佛如同刀子在割一般的疼痛,就连四肢也酸软的厉害,离了方才因焦急而发的力,此刻竟是连抬手的力气也无了。

不由得的有些挫败,只仍旧有些不放心,趴在其的背上再次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虞衡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伤势的事,未作迟疑便回道,“哥哥还不信我。”随即又笑盈盈的打趣道,“便是我放哥哥下来又如何,这路可不好走,哥哥身体不好便不要在此处受罪了。”他暗暗的想总归是离不开他的,不由得有些得意。

然江绪宁听了却并不觉得高兴,微低了头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话其实从刚才那会儿他便想问了,只是那会儿太慌了便没来得及。

虞衡一边走一边道,“之前山洞的下方,若不是兽潮也不知其下面竟还有个暗洞。”

“那现在怎么办,是要去哪儿?”

江绪宁此刻已发现他们已不在方才的暗洞,周身若隐若现的光亮,他知晓那是虞衡的灵光,借着其他隐约能看见此刻他们好像在一处长长的隧道当中。

“出去。”

虞衡一边走一边道,“方才你未醒时,楚师兄在那山洞里寻到了这条隧道。”

“楚师兄...”

江绪宁此刻才发现他刚才好像一直还忘了一人,想起那人还曾给过他药,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问道,“他人呢?”四下看去,并未看见其人。

虞衡虽纳闷兄长为何也突然唤那楚长明为师兄,但到底也没多想,只道,“刚才有一处岔路口,师兄先一步进去查探了。”

江绪宁闻言点了点头,便再没有说些什么,只心中不安,尤其是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黑色隧道。

“我们能出去吗?”

虞衡想了想,到底没有隐瞒,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道,“不知。”这隧道弯弯绕绕,循坏往复,加之又有这么多的岔路口,实在不好辨明方向。

江绪宁还想再问,身后却忽地传来了脚步声,虞衡率先反应过来,待人靠近这才唤了句,“楚师兄。”

借着灵光,刚好能看清其的脸,正是方才去探路的楚长明。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其的背后,“江师弟醒了。”他问道,好似稀疏平常。

江绪宁闻言起先还有些微愣,反应过来后便已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虞衡总算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若先前兄长只唤其为师兄他倒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也是随他唤的,但如今楚长明竟主动唤兄长,整个天衍宗谁不知道其性子冷,整天便只知道练剑,除了公事从不轻易开口。

师弟?都未正式拜入宗门,算哪门子的师弟,想到此处,虞衡不由得黑了脸,生了些危机感,只面上不显,依旧温和道,“我竟不知师兄与我兄长关系这般好,难不成是旧识。”到底多了几分防备。

这敌意来的莫名,然楚长明迟钝惯了,并未听出其中深意,摇了摇头道,“并不。”

倒是江绪宁了解他,抬手掐了他一下,低声唤了句,“阿衡。”带了几分警告。

闻言虞衡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闭了嘴,只哼哼唧唧的,还是有些不服。

“弟弟年幼。”江绪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到,其实也未弄明白其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幼稚,好在楚长明并不计较。

只继续道,“方才我去查探,那路尽头有巨石堵着,未能入。”

一路上他已遇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这条条的隧道组成仿佛是一处巨大的迷宫,很是容易扰乱思绪,“我们暂时可能还出不去。”他如此道,神色并不太好。

又看了看二人,才道,“先休息一会儿吧,后面还有一段路。”说着便已先一步坐下休息。

江绪宁拍了拍身前之人的肩膀,示意其将他放下,虞衡本还在别扭,闻言还是不情不愿的将人放了下来。

此地本来就安静,几人都不说话便更显得尴尬起来,身旁之人还在抬头望天,似有无尽委屈,最终还是江绪宁先看不下去,低声道,“你这是做甚,先前喂你的伤药还是楚师兄给的,你就这般对他。”

他只不过是在阐述事实,而落在旁人耳中便又是另一种意思了,虞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喜笑颜开,意味深长的瞧了自家兄长一眼,顺便还不忘狠狠瞪了正闭眼休息的楚楚长明一眼,随即便自去高兴去了。

江绪宁被这一连番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很是不解,但看着其终于不在旁一直生闷气便也就不再追究,闭了眼养神去了。

然这不休息还好,一休息他便忍不住的多想,据他所知,那书中虽对这玄苍境描述甚少,却也从未出现过类似兽潮般的异端,皆是安全出境,如此他不由得多想,莫非是他重生后入了天衍宗所引发的一系列变故,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去那山洞找灵清池,更不会意外掉下来,导致现在想出去也出去不了。

若他死了便也就死了,毕竟这么几月也算是他多活的,倒是阿衡和楚师兄,若因他而死便是万万不值的,他如此想着,额间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汗珠。

恰逢此时,腿边忽地触上了一片温热,他原本以为是虞衡,便下意识的睁眼,却不料正巧对上一双火红的双目。

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妖兽,险些便要叫了出来,一旁的虞衡也察觉了其的异样,连忙瞧了过去,见人一脸慌张,不由得有些着急道,“怎么了?”

而此时江绪宁已然回过了神,这才看清那双火红双目那是什么妖兽,触在他身上的温热也不是虞衡,而是一只浑身雪白的胖兔,此刻正窝在他的腿边,直勾勾的瞧着他,见此他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好笑。

“没事。”他摇了摇头,随即便将那兔子抱了起来,好心情的摸了两下,只这惬意并未持续太久,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有些迟疑的道,“这地方...会有活物吗?”

而此时那两人也刚好在瞧他,对视了一眼后便有了打算。

几人放了兔子在前边跑,他们则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待行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在一处石壁停了下来,好一阵刨,没过一会儿便从底下刨出了个洞来,一哧溜便就钻了进去。

楚长明见状连忙上前,先用手敲了敲,在听见有回响后便同二人点了点头,随即便抽了剑出来,包裹着雷电之力的银色剑刃在这黑暗中尤为显眼,只见流光闪烁,呼吸之间,剑已回鞘,是石头碎裂的声音,一块两块掉落,随即便如水流奔腾,倾泻而下,刹那功夫,大片的光亮涌入,江绪宁下意识的闭眼,待适应过来再睁开之际,眼前已然是另一幅景象了。

几人抬步而入,入眼的是一处虽破败却也依稀看得出以往辉煌的宫殿。

“这是何处?”

江绪宁看着这一幕难免不得有些震惊,他未想到山洞之下竟会藏着这么大的一处宫殿,虞衡看着一旁石碑,下意识的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青龙殿。”

“青龙殿。”江绪宁闻言又复述了一遍,只觉得听着有些耳熟。

“我们入秘地了。”

楚长明忽然道,而这也让江绪宁反应了过来,他说怎的这般熟悉,原是原文中重颐仙尊受传承之处。

“未想到那山洞之下竟可直通这传承之处,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虞衡经其提醒,自也想了起来,不由得添了几分喜色。

楚长明自也高兴,只面上不显。

几人又看见了方才那只雪兔,正奋力的往殿内蹦去,几人对视了一眼,便也继续跟了上去,有结界从几人身旁经过,却无一人发现。

几人跟的很紧,但刚一入殿,只睁眼的功夫那雪兔便消失了个干净,三人暗道不好,连忙停下了脚步,生怕再有什么异样。

可一阵警戒,好一会儿却连一丝动静也无,就在他们几人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之时,一道浑厚的声音自殿内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可怜见,可总算是叫我又见到活人了。”

——

来者两须斑白,身上的衣物也是破旧不堪,甚至下摆还有破碎的布条,但却不显得窘迫,反而让人觉得仙风道骨,此刻他笑着,沧桑的脸上依稀还能看见往日的风华,怀中抱着的正是方才引他们进来的那只雪兔。

几人又戒备了一会儿,见其实在没有伤他们之意,这才躬身行了一礼。

“不知前辈有意引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楚长明当然不觉得这是巧合,且不说他们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到青龙殿的,单就说此处怎么会出现个不知身份的人,就已经足够诡异了。

“哼。”

老者沉了脸不快的冷哼了一声,“这么防备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很是不爽。

楚长明一向不善外交,尤其是对上了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更是束手无策,皱了皱眉暗想着要不要先动手,但又因不解其实力而踌躇,毕竟能待在此处非是什么普通人。

江绪宁活了两世,多少还是知晓些人情世故的,连忙挡在二人中间,试探性的唤了句,“爷爷?”

见人又恢复了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经方才那般他便只觉得这老者有些老顽童的性格,所幸自己是赌对了。

“我们后辈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代他们向您赔罪。”

如此一来又是哄得那老者喜笑颜开,“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你。”他如此说着,一时间也不管怀中的雪兔了,上来便要拉其的手。

一旁的虞衡一直防备着,见状就要上前,然江绪宁却挥手让其退下,他能感觉到眼前这老者对他们并无恶意,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如此好声好气的同他们说话,就连后面也不过是有意在吓他们。

老者将人拉到身前,握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住的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你是个好孩子,不像他们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好玩。”

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好在一个迟钝,一个不在意,也就只当没瞧见。

倒是江绪宁有些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爷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是迷路了吗?”

“迷路?”

老者吹了吹胡子,竟是自傲了起来,得意的道,“不是我这老人家吹牛的话,这天下还没有能让我迷路的地方,你忘了,就连你们也是我引路才找到的此处地方。”

如此说来也算,但江绪宁却更加疑惑了,“那爷爷你为何不出去呢?”不是困在此处,缘何不离开呢。

“啧...”

老者轻斥了一声,像是有些烦躁,又像是有些迷惑,扯了扯头发方才有些无力道,“我也不记得了。”

“不过我隐约记得外面有什么我讨厌的东西。”

他如此说着,连带着胡子也在往上飘,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哎哎哎,不说了不说了。”

老者挥了挥手仿佛是不愿意提起这件事,随即又笑嘻嘻的拉了人的手往殿里面去,“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些好东西去。”

江绪宁没来得及反应,只能任由着人将他拉走,虞衡见状皱了皱眉也连忙跟上,楚长明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也还是跟了上去。

兔子没人抱,只能自己蹦蹦跳跳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经过了好些石像壁画,还有看不懂的文字,像是陷入了一场奇异的幻境,几人看得流连忘返,一时间也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然老者却没停下,依旧领着几人往更深处走去。

直到入了一道石门,另开辟的一个小室便显露了出来,不过其中并非什么珍奇异宝,而是满架的书册。

老者轻哼了一声,很是傲娇的瞧了其他两人一眼,“我观你们二人资质还算不错,这里什么不多,偏是秘籍功法多,你们二人去挑挑吧,若是遇见喜欢的自拿去便是。”

虞,楚二人其实自一进来便注意到了这些书籍,虽眼前这老者说的简单,但他们却是心里清楚,其中任拿一本放在外面也是不传世的孤本,非是珍贵就能形容的,楚长明虽还有些防备,但对此却没有多犹豫,他是个剑痴,自没有比这更重要的,随即便转身,自去寻书去了。

倒是虞衡还有些纠结,瞧了二人好一会儿,方才转了身。

江绪宁见状本也打算跟上,之时他刚一抬脚,身旁的老者便将他拉了回来,“好孩子,你跟去做什么,不是说了要带你去看好东西吗。”

说着也不管其愿不愿意,亲亲热热的拉着继续往里走去,江绪宁无法只得又跟着去,也不再叫虞衡跟着。

待入了内室,老者便松开了手,自去一石墩上取了一个玉盒下来,招呼着人过去看。

“这是什么?”

江绪宁本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老者实在神秘,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嘿嘿。”

老者神秘的笑了笑,“这可是好物,与外面那些不同,乃是我的私藏。”

他如此说着,随即便将那玉盒打开了来,就此,江绪宁也看清了其中真容,原是一盏极为精致奢华的莲灯。

见其一脸迷茫,老者不由得急了,连忙又解释道,“此灯唤为九转莲华,可是不出世的仙器,放眼如今三界,能与之相比的不过五个。”

他竖起了自己的手,反复强调着其的稀少珍贵,江绪宁见状连忙点了点头,即便对此他还是有些迷茫。

如此,老者总算是满意了,略带怀念似的摸了摸那物这才又重新抬起了头,笑眯眯的道,“如何,喜不喜欢?”

这自然是毋庸置疑,单不说这是仙器,就其的外貌已是精致非凡,没人会不喜欢好看的东西,就连江绪宁也是如此,都不过是俗人。

见人点头,老者倒是出奇的高兴,眸光闪了闪,很是高兴道,“既然你喜欢,那我送你好不好。”

闻言江绪宁先是一愣,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老者又重复了一遍,他不由得有些慌张,连忙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且不说他们才初识,单就这东西还是少见的仙器,岂是说送就能送的,甚至他还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然老者哪里会允许他拒绝,连忙道,“哪里贵重,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见他还不同意,便又好声好气的劝道,“刚才我探过你的脉,与那外面二人不同并非是什么修士,而是一介凡人,手无缚鸡之力,你想想这要是在外面得多危险,但你要是有了这九转莲华那就不同了,此物可辟邪魔,祛虚妄,即便你只是个凡人,即便你没有一丝灵力,一般的邪魔也难近你的身。”

他侃侃而谈,将这九转莲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生怕其不接受,然江绪宁却依旧拒绝,并非是他有意端着,只他觉得这无缘无故所授之物,得了总是心下不安。

老者见状无法了,只得另换了一个说辞道,“其实这也并非是白送你的...”

他如此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心虚,“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

几人在此待了几日,虞,楚二人皆在此处寻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这几日废寝忘食,白日演练,晚上看书,颇有收获,倒是江绪宁悠闲,这几日被那老者拉着玩了几日。

正当他们已记不清时日之时,那老者却突然告诉他们,他们该出去了。

那老者面色发白,忽然吐了好多的血,整个青龙殿也变得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你这是怎么了?”

经过几日相处,江绪宁已有些喜欢这位老人家,不明白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怎就变得这般虚弱,“跟我们一起出去,外面有人能救你。”

然那老者只是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内丹已碎,没人能救我。”

他如此说着,张嘴便又吐了一口血,楚长明没说话,只上前触了脉,好一会儿才站起身,看向几人摇了摇头。

“怎会如此?”

江绪宁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忽地想起自己的上一世,不由得脸色发白。

“不必为我伤心,我本来就早该死的,只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再见到你们...”

老者伸手抹了唇角溢出的鲜红,一如几日前,笑嘻嘻的道,“快走吧,这宫殿撑不了太久了。”

他如此说着便推着几人往来时的方向而去,见几人还不动,只得抬手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灵力将几人推了出去。

自己则拼着最后一口气,往宫殿深处走,借着小池中的水他先是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洗净,随即又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收拾妥帖,缓缓地站起了身,身形前所未有的挺拔,顶上的石块已摇摇欲坠,怀中的胖兔子也逐渐消散,老者低斥了声,“老东西...”

无数巨石砸下,再没了生息。

......

秘境外人潮涌动,无数的天衍宗弟子聚集在此,却尤其的安静,不外乎别的,只因为常年不出面的重颐仙尊竟然下山了,不时有弟子带着仰慕的目光看去,却都不敢看太久,只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当然,莫说是众弟子了,便是掌门也有些纳闷,不明白自己这师弟明明往日连面都不肯露,今日怎的就突然下山了,只这一切并未持续太久,直到有弟子忽地疾呼,“出来了,他们出来了,是虞师兄和楚师兄...”

不过并非是喜悦的欢呼,只因三人此刻很是狼狈,出来时皆是昏迷的,大约只剩了半条命。

掌门见状差点当场晕了过去,直呼作孽,连忙唤了弟子将楚长玉给抬了回去,此刻仙门风度竟见不了一点。

重颐看了眼剩下的二人,只吩咐着狐青将二人抬起,便也后一步的离开了,众人见状难免不得有些失望,毕竟见仙尊一面很是难得,只恨自己方才没有多看一会儿,而与此同时,剩下的霍陵,柳溏一行人也从秘境中走了出来......

重颐燃了香,屋内的气味总算好闻了些,他抬步走向床边,看向少年额间多出的一枚红点很是疑惑,伸手把了脉,感受到其间涌动后这疑惑更甚,独自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却不料刚一出门便就撞上了急急而来的霍陵。

只见其浑身血腥,一脸狼狈,见状重颐不由得抚了抚额,眉眼间满是愁丝,有些头痛且无奈的道,“怎么你也弄得这般狼狈。”

“抱歉,师尊。”

见状霍陵不由得有些自责,他知晓师尊不喜血腥,只他太着急了也太担心了,刚一出秘境便得知虞师弟受了伤且被师尊带回了妄月峰,便立马赶了回来。

“你的伤?”

重颐看了眼来人,还是忍不住问道,闻言霍陵只连忙摇头道,“弟子没事,倒是虞师弟,我听师弟们说伤的不轻,不知现在如何了。”眼中满是担心,即便目光已有些涣散。

“他没事。”重颐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弟子,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太累了,现在还睡着。”

“真的!”听见此话霍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来。

重颐知他,随即又道,“此刻他就在偏房,若你想看便就去看看吧。”

霍陵心神一晃,连忙抬头看他,只如每个人一般,也不敢直视其眼,连忙道,“多谢师尊。”他的确得亲眼看看方才能彻底安心,随即便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偏房去了。

重颐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转身往藏书室走去。

其中有常年不灭的灵珠,他取了一颗在整理整齐的书架上寻找着,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暗,直到日落西山,他终于在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他想找的书。

来到内室坐下,点燃了一旁的火烛,借着这微弱光亮,他翻开了已有些陈旧的书籍,一页又一页泛黄的纸张,终于,他在快要结束的一页停下,随即便举起一旁的火烛靠近,一字一字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下了火烛,熄灭,起身将那书籍放回了原处,随即便出了门,眼见天空繁星点点,漆黑如墨,今夜是少见的圆月,他忽地记起那书中内容。

“置之死地而后生,春风吹又生,是谓枯木逢春体。”

......

作者有何话说,“友情提示小虞同志本章有些行为很不规范,是不礼貌的,不要轻易学习,但介于他精神不太正常的缘故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虞衡路过,听见,随即破口大骂,“你说谁呢 ,唉,你说谁呢,谁神经病...”

作者大惊,随即慌乱,大叫,“唉,唉,唉,他要过来了,你们快拦着他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尖叫,一阵混乱。

后退数十步,整理仪容,试图遮挡身后惨状,“咳咳,谢谢大家,散了吧,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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