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腊月,姜维谷在白雪皑皑的极寒天气中出生了,为此,姜母羊水破了时遭了不少罪。
尽管姜家为她的预产期做好了万全准备,可是被送去医院的路上,因为大雪封路,姜母硬生生多捱了一个小时的疼。
可这些不是最令姜家难以接受的,最让他们脸色一变的是,姜维谷不是他们预想中,期盼了半年的女孩,而是一个男孩。
不仅姜家父母有些崩溃和颓丧,就连姜维谷的哥哥姜珩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妈妈肚子里的妹妹呢,妹妹在哪里?”姜珩一放了学,便被司机接到医院。
一路上,听到司机说姜母马上就要生产时,姜珩脸上明显出现了期待的神情。
因为姜家父母一直给他灌输的概念便是,他马上就要有一个软软的,会牵着他手指撒娇的妹妹,姜珩深信不疑。
为了迎接他这个期待中的可爱妹妹,甚至在学校做手工时,他没有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积木盒子,而是选了手工编织。
他给这位妹妹织了一条粉色的围巾,尽管并不是那么好看,但很软,就跟妹妹那么软。
姜珩想着,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此刻,他将那围巾握在手里,选择这么冷的天出生,妹妹一定知道,自己给她准备了这份礼物。
他和妹妹身上流的血一样,所以他们的心相同,他们有着这世间最大的默契。
然而,他到医院时,姜父的脸色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这让敏感的姜珩甚至以为姜母出了什么事。
好在姜母生产一切顺利,除了姜维谷是个男孩这一点,一切与他们期待中无异。
当姜珩看着医院保温箱中的那个小小生命时,他有些愕然。这个丑丑的东西,一点也不像他期待中那么柔软,那么可爱。
他甚至让姜珩有些害怕,姜珩突然有些不想把揣了一路的粉色围巾送出去了。
姜母侧躺在床上,当姜父问她想要给孩子取什么名时,她显得无精打采,无甚关心。
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儿女双全的“”好”字终究凑不全。
他们姜家已经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姜珩了,她所期盼的只是一个贴心的女儿。
可这个孩子,没有应她的期望而来,还选择在这么冷的一天出生,像是刻意和她作对似地。
从那时起,她便觉得姜维谷不顺意,愈发不亲近。
“给他取一个什么名字?”姜父同她商量道。
姜母神情恹恹,“你决定吧,反正姜妙这个名字是用不上了。”
姜家取名字都是饱含寓意的,比如姜珩的珩字便是美玉的意思,与姜父姜母对他的期盼相同,姜珩确实人如美玉,长得既漂亮,又优秀。
而姜妙,他们本打算给女儿取的名字,则是饱含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祝福,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无论是人生还是其他的一切,都能够美妙无比,无甚烦忧。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姜妙没有如期到来,就连这个“妙”字带了女字旁,也不能给他们的二儿子用。
姜父不由叹了一口气,“我都和老太太他们说好了,肯定是个女儿。如今这局面倒真是进退维谷了。”
姜母也心烦无比,“谁叫你提前到处说,现在好了吧,我看你如何跟老太太交代,你干脆就叫他姜维谷好了。”
于是,姜维谷这么草率的名字便应运而生,不是美玉,也不是美妙,而是进退维谷,两难之地而出生的姜维谷。
在寒冬腊月里,一年中最冷的那一天,雪下得很厚,而姜维谷没有得到父母的喜爱,也没有得到哥哥姜珩用心编织的那条围巾。
而且更糟糕地是,在姜维谷出生后的几年,也不知是行业遇冷,还是像受了什么诅咒,姜家的生意愈发难做了。
姜父姜母全身心地将时间投入到事业当中,无暇顾及家中的一切事务,而姜维谷则被交给了家中的保姆。
保姆姓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说普通话时甚至带着些许口音。
更不幸地是,与传统中善良忠厚的农村妇女不同,江阿姨最擅长的是,阿谀奉承姜父姜母,而对于尚是孩童不知事的姜维谷却有些苛待。
她像是拥有高超演技的两面派,姜家父母回来之时,她极尽殷勤,像是最勤快最忠诚的下属,好似把姜维谷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般侍奉。
然而,等姜父姜母一走,她便露出了本来面目,以至于姜维谷的童年老是挨饿,甚至挨打。
除此之外,还要听江阿姨不忿的抱怨。
“你说,同人不同命啊,姜太太养尊处优,姜先生自来宠她。而我,同样的年纪,每天为姜家做牛做马,赚的钱还得寄回老家,奉养我家那一群吸血鬼。”
“同样姓姜,怎么他姜家就是人中龙凤,而我姓江,则是如河边漂水,一生漂泊奔波。”
那时的姜维谷还小到,不足够反驳她,江阿姨,虽然我们的姓发音相同,但到底不是一个字,您这么推算毫无道理。
然而,幸好姜维谷整个人迟钝无比,好几岁了因为总跟在保姆身边,说话也含糊不清,以至于他鲜少开口惹人发笑。
若他真将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恐怕他衣服遮蔽所看不到之处,会在无人之时,多更多的伤痕。
那些伤,很痛,也很丑,好了结疤,结疤了又会有新伤,姜维谷小时候甚至以为那是每一个小孩都会遭受的正常惩罚。
或许他心里也知道不是,他被奇怪地虐待了,然而他只能用这个想法安慰自己。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处去说。
没有人关心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些伤口。
所以,在反抗不了时,他只能隐忍。
小时候的姜维谷一个星期当中,最期待的事情便是星期五的晚上。
那时,他寄宿学校校读书的哥哥姜珩便会回家。
然后,姜维谷便会乖巧地拿着拖鞋站在门口,迎接姜珩,然后极力装出可爱的模样,甜甜地喊一句“哥哥。”
如果姜珩心情好,那么他会得到他口袋里的一颗糖作为奖励。
当然,他心情好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姜珩都存了坏心思,故意让他等。
他知道姜维谷只要是周五,便会一瞬不瞬地坐在玄关处,乖乖地望着门,等他回家。
于是,姜珩便刻意在放学后,和同学出去玩。有时候是去新开的电玩城,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坐到晚上。
“姜珩,你父母也管你管得烦吗?我一回家,他们便絮絮叨叨地将我从头到脚数落个劲,我被他们膈应地愈发不想回家了。”同学咬着奶茶吸管,同姜珩抱怨道。
姜珩不喜欢喝这种过甜的东西,他经常点的是有些苦的咖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得体又优秀,却不容易让人生亲近之感,像悬在山顶的高岭之花,只敢远观,而不敢轻易亲近。
不过他很大方,所以尽管每回跟他在一起,周边的温度都仿佛下降好几度,同学还是喜欢喝姜珩请客的奶茶,陪他坐到暮色昏暗。
“不过,姜珩,你为什么也不喜欢回家?”同学问他。
姜珩晃了晃咖啡杯中的汤匙,“家里有只小狗,太黏人,我不喜欢。我一回家,他便会黏着我的裤腿摇尾巴,那个样子太蠢,而我最不喜欢蠢人。”
同学噤声不敢多问,而姜珩脑海里,却浮现出姜维谷那双怯生生的眼睛,明明无比害怕他,可每次他回家,姜维谷都会像只乖顺的小狗一样主动粘过来,偶尔逗弄几次倒觉得有趣,可次数多了,姜珩便愈发觉得没劲了。
因此,姜维谷十有**等到睡着,也等不到姜珩回家。
可他依然每次等,因为他是哥哥,而在姜维谷心里,哥哥是除父母外最亲近的人,他肯定是因为学业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早点回家。
也没有回来保护他。
多少次,姜维谷挨打时,他渴望哥哥能够回家听见这些声响,将他护在身后,将江阿姨辞退。
哥哥那么可靠,所有人都说他聪明优秀,一定是他太笨了,所以不会讨哥哥的欢心,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所以才得不到他的保护。
姜维谷只能尽力地讨好姜珩,想得到他的喜欢,也想得到他的保护。
然而,无数次,姜珩听不到他的哭喊,也看不到他身上的伤口。
后来,年岁渐长的姜维谷,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时候的他太擅长于自欺欺人,聪明如姜珩,若他对自己有半分真心的关切,他定然能发现那些衣物下的伤痕。
但姜珩从未问过,从未发现,只因他……从未在意过他。
姜维谷把姜珩当作哥哥,可姜珩只把他当成一只可以随意逗弄的小狗。
小狗是不会有情绪的,不管姜珩对他做什么,小狗下次见到他时,依然会下意识地亲近,会下意识地摇尾巴。
是宠物,是玩具,可唯独不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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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虐渣换受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渣受,他们年少清贫,借助攻的力量发达后,翻脸不认,更甚者反过来,对攻倒打一耙,俗称白眼狼。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贱攻,无论这些渣受怎么在他们身上捞金骗感情,他们都坚信自己是被爱着的,而后更是持续为之付出,直到他们被掏腰子掏肾,最终无价值后被扫地出门。
席玉每每看到这样的贱渣文,都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要他是主角的话,他一定……
“恭喜宿主,欢迎绑定虐渣白眼狼系统,您即将成为这些文中的贱攻,只要您成功将这些渣反派感化,您就能获得一次重生机会。”
不,他宁愿死了,也不感化,而是虐渣。
于是,当被资助的清冷贫穷受,设计谋取了席玉的公司后,席玉直接将他送进了牢里。
当被他包养而红的傲娇受继续对他拿乔后,席玉直接换了一个包养对象。
当他一手扶持夺得皇位的皇子,想要亲手铲除他时,席玉直接起义,把整个皇朝都掀翻,自己翻身做主当皇帝。
贱攻是不可能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贱攻的。
系统委委屈屈,“宿主,我们是爱情小说,你这么搞事业,世界会崩坏的。”
席玉:谁说我不谈恋爱了,只不过换一个人谈而已。
无论哪个世界,只要席玉回头,沈言初都会永远在原地等他。
他守着席玉,像守着这世间最贵重的珍宝,直到有一天,这珍宝落到了他手里。
他好像是神明的信徒,偶然窃得眷顾,为了不让神明落凡尘,他发誓会用余生侍奉他的神,免他忧苦。
主攻换受,原渣受追夫火葬场,但追不到,换忠犬听话爱攻受。
【被死对头亲了之后】攻视角的包养,受视角的谈恋爱
贺知舟一朝溃败,不止输了母亲留给他的家业,就连双腿也被同他争家产的私生子弟弟弄残。
昔日好友纷纷对他避而远之,唯有曾经的敌对之人陆闻初向他伸出了援手。
贺知舟坐在轮椅上,明明是抬头的姿势,他却硬生生摆出了睥睨众生之感。
陆闻初不由扬了扬嘴角,眼前这人,就算落得如此境地,却也依旧挫不了他半分傲气。
贺知舟抬头问他,“你帮我,为什么?”
他记得他自来与陆闻初没什么交情,要说过节倒是一堆,所以这其中必然有条件,他只等着陆闻初狮子大开口。
陆闻初不说话,只是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贺知舟嘴角,“拿了我的好处,要还的,这就是条件。”
于是,贺知舟便明白了,陆闻初的报复大概比别人来得更加奇怪些。可他要复仇,要拿回家产,只能乖乖地答应他的条件,做供陆闻初玩弄的金丝雀。
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屈服,只等着陆闻初手起刀落的报复,可最终没等到报复,等到的却是陆闻初一颗沉甸甸的真心。
贺知舟眼里:大庭广众下亲我,他果然想用折辱我的方式报复我。
陆闻初眼里:他的嘴唇真软,好想再亲一下,这样他应该明白我喜欢他了吧。
强强,但攻控场,受是烈犬,但听攻的话,攻的腿会恢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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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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