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姜燃石化在原地,内心一万头食草羊驼奔腾,用了不知道多少分钟才缓过神来。

小陈……居然是孟尘羁?

姜燃尝试着开口,又闭嘴,随后又忍不住问:“小陈,你是在吹牛吗?”

孟尘羁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给姜燃展示:“燃哥你看。”

姜燃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想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一百杯。

暴打猪头祝的英雄就在眼前。

但他是真没想到孟家的少爷能低调到这种地步,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接触到传说中的豪门。

难怪他要跟自己解释和傅染“没什么关系”,估计也是看到了近期网上的传闻。

在公司的时候,姜燃也听小陈醋八卦过,在岭海,孟、姜、陈三家鼎立,圈里的明星拼了命地想往这三大世家身上靠,凡是带点名气的娱乐公司和当红明星,多和这三家沾关系。

当时的姜燃问:“所以需要我也往这三家靠拢?”

小陈醋说:“不,只要您不得罪他们就好。”

姜燃看了眼面前总是说加班、能吃两大盘水饺、圣诞夜和他吃炸鸡喝啤酒的孟尘羁,也不知道是得罪还是没得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岭海孟家的公子,难道不该出行豪车直升机,身穿貂皮大衣手戴满钻名表,周围美女簇拥保镖成群吗?

除了气质和长相,真是一点豪门特征也没有。

见姜燃不说话,孟尘羁道歉,“对不起燃哥。”

“之前只是想单纯地看望爷爷,也真的想和你交朋友,不想过多地用其他东西打扰,所以才没有坦白……”

姜燃震惊归震惊,还是摆摆手:“没事儿,你只是想低调而已,可以理解。”

孟尘羁依旧面带愧色:“实在不好意思燃哥,我之前也想找个合适的方式跟你说,但总觉得突兀,刚好现在想和你合作,所以……”

姜燃笑:“真没事儿小陈,这是你自己的自由,我没那么小气,再说你现在不是跟我说了吗?”

孟尘羁放松一点:“真的吗?谢谢燃哥理解。”

“为什么想找我?”姜燃问,“以你的身份……想找什么助手找不到,我一个被公司辞退的抄袭歌手,可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燃哥,别这么说。”孟尘羁真诚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听过你以前的作品,无论是作曲还是歌词,都是我很欣赏的类型,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从来没听到如此直白赞美的姜燃有些受宠若惊,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比外面的雪花还要轻盈。

果然,人天然就是彩虹屁的vip。

姜燃咳嗽一声,试图平静:“谢谢你。”

“小……孟先生,以后还是别叫我燃哥了,你是孟家的少爷,又是我老板,还是知名音乐制作人,给我发工资放假,我叫你哥还差不多。”

孟尘羁明显着急:“燃哥,我就怕你这样,就算合作,我们也能不能就像之前那样,你叫我小尘,我叫你燃哥?”

姜燃也搞不懂孟尘羁的心理,见他真纠结,只当公子哥谦逊,说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那这样吧,私下地我还叫你小尘,人前就是叫孟先生。”

孟尘羁点头:“这样就可以,谢谢燃哥。”

姜燃感叹:“我还以为我不会再打工了。”

至少在和风行解约后,他发过誓,绝不给资本家当鸡仔。结果还没过多久,他就半自动投进了比风行更有资本的magnet麾下。

其实傲气和骨气本来是可以维持住的,但在钱面前,姜燃选择暂时将这两样留在心中存个定期。

算了,用智慧汗水精神体力时间睡眠和情绪换取报酬,不寒掺。

照这么说,他确实是大哥。

“燃哥?”孟尘羁在姜燃面前挥了挥手,“那我们现在正式达成合作?”

“好的老板,哦不,小尘。”姜燃遵守老板的叮嘱,“请问在为您打工的这段时日,我们每月多少日发工资呢?”

孟尘羁问:“燃哥手头很紧吗?如果需要的话,今天就可以到位。”

“别。”姜燃伸手拒绝,“我只是那么一问,想有个盼头。”

接着又问:“工作的时候公司管饭吗?”

孟尘羁忍不住笑:“放心燃哥,不会让你掏钱的。今天就叫财务把这个月的工资打在你卡上。”

姜燃吃惊:“这个月似乎并没有几天了……”

孟尘羁安抚:“我们公司待遇好,就算你上一天班,也是按一个月的工资算。”

姜燃彻底震惊,斗胆问:“那我要是每个月都请假,只上几天班呢?”

孟尘羁很信任地说:“燃哥不会这么做的。”

内心阴暗的姜燃只好打住,感觉有点辜负孟尘羁的信任。

“燃哥,虽然说是做助理,但其实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孟尘羁聊起工作,“因为我还要负责公司的经营,加上制作音乐的频次并不会太高,所以你这段时间只需要在我做音乐的时候到工作室,协助我就可以。”

“就……这些?”姜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德不配位。

他之前也想过,打工是打工,生活是生活,现在的他只想彻底躺平,虽然目前因为某些原因不太能躺平,但摸摸鱼划划水应该没问题的吧?

现在听孟尘羁的说法,好像真没问题,天上真的掉了馅饼。

姜燃又忍不住开始画饼:“小尘放心,我会好好干的,直到你扶摇至上,直到你成为顶尖制作人。”

说出口,姜燃隐约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说过和听过。

算了,饼嘛,管它什么品味,能充饥就行。

孟尘羁似乎真的有被振奋:“谢谢燃哥,我会努力的,当然,我的首要目标是把‘magnet’做好,这样我父亲才会让我做音乐。”

姜燃好奇地问:“你爸爸不支持你做音乐吗?”

孟尘羁点头:“他觉得玩音乐就是玩物丧志,只有继承孟家的事业才是王道。”

姜燃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理解地说:“是这样,梦想嘛,大多是虚无缥缈的,运气好可以成为事业,运气不好就成了事故,虽然我不能苟同这样的看法,但是这种看法才是常态。”

他在选择大学时也接受了这样的议论,无非是说当年的学霸、高考理科全市第八怎么去读了音乐。

简直是浪费。

换做其他家庭,说不定早就按着姜燃又或者逼着他背着他改了高考志愿。但姜燃不一样,真正关心他的家人早就去世了,且想都不用想也一定会支持他的意愿。

至于其余的人嘛,也并不怎么关心他。

孟尘羁问:“换做燃哥,会怎么选择呢?”

姜燃一屁股坐进柔软的大沙发,满不在乎地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去他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管他们怎么看,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要做个离经叛道的怪人。”

孟尘羁眼中充满了钦佩,还没热血沸腾又听姜燃泼冷水说:“当然,我不配这么说,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妥协的俗人。”

孟尘羁笑:“那不一样,现在是燃哥自己的选择,只要你不想,我怎么求你也没用。”

姜燃很难评价孟尘羁的盲目尊崇,姑且先赞同:“你说的对。”

“燃哥,我也是个俗人。”孟尘羁坐到他身旁,侧过脸望着他,“我只有先达到父亲的期望,让他知道我能做到,才有跟他谈条件的权力。”

姜燃点头:“这才是理智的选择。”

如果是像他一样没什么牵挂的人,那大抵可以破罐子破摔,但孟尘羁不一样,光是姓孟就足以扯出不计其数的理由牵绊住他。

想要放弃一样东西,往往比得到还要难太多。

孟尘羁似乎以为姜燃为他担忧,说道:“不过……燃哥也不用担心,做音乐也只是方式,并不是目的。”

姜燃本下意识地想说他压根没有担忧,但为了表现自己对金主爸爸的忠诚,又昧着良心说:“好的小尘,我们一起加油。”

孟尘羁准备起身工作,又转头:“对了燃哥,有件事还忘了跟你说。”

起了一半身的姜燃坐回去:“怎么了?”

孟尘羁道:“刚刚傅染想找我帮他制作一首歌,我答应了,这几天可能就要开始筹备,燃哥,你应该可以的吧?”

刚上岗的姜燃微笑着说:“小尘老板多虑了,都是业务,有什么不可以呢?”

难道是担心他因为私人情绪故意给傅染搞事?

姜燃真诚地补充:“小尘不要担心,我不会给他乱改伴奏,也不会给他乱剪歌词,更不会提前泄露他的录制歌曲。”

孟尘羁也真诚地问:“燃哥,刚刚你说的这些……应该不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吧?”

姜燃摇头:“老板放心,虽然我看起来不靠谱,风评也烂得一塌糊涂,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相信你一定是知道我的为人才任用我的。”

门口的风顺着缝溜进来,孟尘羁关上门,调高暖气,回头感动地对姜燃说:“是的燃哥,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努力。”

不敢怒不敢言的姜燃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目送着孟尘羁离去,立马变成一滩烂泥窝在沙发上。

老板好贴心哦,走之前还给他调高了暖气,真是让他难以拒绝呢。

-

孟尘羁走出门口,坐着电梯到达位于最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一个梳着绿色狼尾头、喝着冰红茶的小年轻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尘儿!怎么样?”

见孟尘羁的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杯子,绿色狼尾头讪讪道:“找不到杯子,我就让郑望把上次拍卖的那个杯子拿来……喝冰红茶了。”

孟尘羁收回眼神:“送你。”

绿色狼尾头捧着杯子笑了几声,碰了碰孟尘羁肩膀:“怎么样?燃哥是不是又拒绝了?我就说,他现在早就心灰意冷了,你还让他给你打工,还有和傅染的合作……”

孟尘羁摇头打断他:“没有,他答应了。”

绿色狼尾头大吃一惊:“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尘羁笑了笑:“没上到最高处,又从哪里跌下来呢?”

“姜燃曾经遭受过的,他也逃不掉。”

绿色狼尾头张开了嘴:“我靠,还得是你……”

“当初我老妈让我选一个小糊糊培养,不借用家里一分钱一份关系,捧成巨星就放手让我去当经纪人。你差使我去那个破风行跟燃哥,还没出头呢,要是他真不干了,我也别想干了……”

孟尘羁笑:“你也可以换人培养或者提前离开,但是你选择了留下。”

绿色狼尾头不服气地哼哼:“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我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劝不回他了,也不好意思上门烦他,可这还没陪他成为说唱巨星呢……你赶紧的,找个机会也劝劝他重新做歌,别真摆烂了,不然我真变无业游民。”

孟尘羁摇头:“你当了他半年助理还不清楚吗?他自己做了选择,除了他,没人能阻拦。”

“唉,好吧,当少爷真难。”绿色狼尾头打了个哈欠,“我只是喜欢骑三轮,非要让我开豪车。”

“尘儿,我俩真惨,想做的不能做,为了证明自己只怕不能摔破头。我想做经纪人,我妈断绝了一切资源让我自己做出成绩,你想做音乐制作人,还要先做出个音乐公司。咦,这样说起来,我好像比你好一点?”

孟尘羁否认道:“陈簇,做音乐不是我的目的。”

绿色狼尾头不信:“咱哥俩装什么,有事说事,我知道你不服气。”

“这真的不是我的目的。”孟尘羁解释。

“我所有的目的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姜燃。”

蜜们,如果觉得我写得没头没尾奇奇怪怪,别怀疑,那就是没头没尾奇奇怪怪,因为我确实已经放飞自我了(翅膀扑棱扑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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