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死肉——”
一位医生曾这样形容于映央的腺体,一团死肉。
听到这个形容,于映央并没有什么概念,倒是他身边的于谨温紧接着询问医生切割腺体的可能性。
得到切了腺体的Omega体质会大大下降,仿佛植物被削剪掉根茎,只能慢慢枯萎等死的回复后,于谨温终于抑制不住地流出眼泪。
于映央并不觉得感动,因为他知道,让妈妈哭泣的并不是自己无能的腺体,而是她从此雪上加霜的人生。
此刻,于映央的嘴角默默勾起,很讽刺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他这个弃之可惜的腺体今天终于有了用处,那就是他这个Omega可以放心地进出布满了Alpha信息素的房间,并且丝毫不受其干扰。
于映央怕归怕,但也在这份恐惧中品尝到了一丝得意,别的Omega都不行,只有他于映央能做到的那种飘飘然。
以防万一,再次进入主卧之前,于映央还是在后颈上贴了一层阻隔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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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朔嫌夕阳晃眼,用遥控关上了窗帘,室内顿时黑漆漆的。
于映央用手机照明,来到他床边,指尖刚触到明朔的额头,就被高温蛰了一下,慌忙点亮床头灯。
一如每个易感期的Alpha,高烧之下的明朔变得异常敏感,抬手捏住于映央的手腕,“谁?”
“是我,哥哥,”于映央挣了挣手臂,没有挣开,遂提醒他,“我是于映央。”
果然,话音刚落,明朔就松开了他的手,眼睛睁开一些,皱着眉看他,“于映央,你穿得这是什么啊?”
“礼服啊,你让我穿的。 ”于映央站起来,想去换套衣服再回来帮明朔降温,却被明朔的新问题绊住了脚步。
“你穿礼服干嘛?”
于映央扁扁嘴,转过身好脾气地解释,“你说晚上有媒体答谢宴,那位采访过我们俩的记者也会去,所以也让我去。”
“哦,答谢宴,”明朔像是喝醉了,皱着眉,哀婉地说,“唉,去不成了。”
于映央忍俊不禁,明朔的易感期症状好像跟他想得有点不同。
“我先去换衣服,回来帮你退烧,行吗?”于映央换成了商量的口气。
“嗯,”明朔把手收回被子里,问,“你去多久?”
于映央一开始没听清,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明朔的问题。
他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吧,我换好衣服,还要去找退烧贴。”
“十分钟,”明朔垂眸,思量片刻,然后告诉他,“那你快点。”
“好嘞。”于映央仍是云里雾里,走出几步之后又转头看——明朔侧躺着,身体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紧紧闭着眼。
“……”
易感期会让Alpha变得这么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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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映央在10分钟内回到明朔身边,撕下退烧贴的背胶,将凉贴放在他的额头上。
明朔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睛,安安静静盯着他看。
“还有哪里难受吗?”于映央问。
“热,”明朔神态迷蒙,声音都哑了,“浑身都好热,想洗冷水澡。”
易感期是Alpha群体□□/**最蓬/勃的时期,利用信息素释放求偶信号,等待Omega接受感应,一起释放天性,灵..肉.合一。
于映央明白此刻明朔最需要怎样的抚慰,可他给不了,理智状态下的明朔也不会想要。于是跟明朔商量,他先离开半小时,去厨房煮点粥,半小时后再回来看望他,希望他能在这个时间里尽情满足自己,不要有羞耻心。
明朔似懂非懂地看着他——Alpha的眼神太干净了,让于映央错觉,这个Alpha会在易感期内切换成另一种人格,从冷漠霸总切换至天真孩童。
“我能一起去吗?”明朔问。
“……”
还是很粘人的那种孩童。
受不了明朔那双湿漉漉的无辜的眼睛,于映央只好妥协,“那走吧。”
谁知下一秒,明朔掀开被子,于映央一眼就看到他西裤之间很明显的鼓包。
“……”于映央短暂失言,明朔却依旧天真,摩拳擦掌地要去观看煮粥。
“咱们就这样去?”于映央看向明朔,郑重其事地确认。
“嗯!”明朔一脸坚定地点头。
于映央用眼神示意,“你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去?”
明朔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看,然后抬起头,坦然却真诚地回答:“就这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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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在易感期的精神状态或许迥异,但生理状态基本是统一的。
哪怕没有那样的想法,身体也会为随时到来的机会做好充足的准备,明朔的精神越兴奋,那个地方也昂着脑袋,理所当然地雄赳赳!
于映央只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上衣的衣摆偏长,半遮不掩的,好歹还能看。
换好衣服出来,在Alpha的殷殷注视下,于映央给出了言不由衷的夸奖。
Alpha随即露出谦逊的笑容,然后张罗着去煮粥。
一整个晚上,于映央都沉浸在震撼之中——平时不近人情的明朔,易感期里居然会变成这样的人!
倒也没有完全丧失行动和思考能力,退变成一个小孩;却拥有小孩的纯粹,如果于映央夸了他,他就会暗自开心,谦虚又腼腆地微笑。
如果于映央没有照顾到他的情感,他就好久不说话,生会儿闷气,然后又自己放晴。
明朔的情感变得直接,细腻,极易受到外界影响……这跟其他时候的他完全相反——之后每次想到,都让于映央啧啧称奇。
深夜,于映央看着明朔躺进床里。
明朔长长的羽睫合上,高烧还是没有减退的迹象,给他的脸颊熏上红晕,像小时候别的孩子才有的那种漂亮洋娃娃。
勉强压下拔他一根睫毛量长度的无聊心思,见明朔睡熟,于映央也准备打道回府。
刚要走,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牵制力——于映央的卫衣帽子顶上有个毛线小球,此刻正被明朔紧紧抓在手里,再使劲儿就要拽掉了。
“干嘛啊,我总不能在你这里睡觉吧?”于映央问,料定了明朔对他没兴趣,哪怕是易感期,哪怕烧到头晕脑胀、意识昏迷,也会凭本能推开他。
明朔讨厌他、鄙夷他、嫌弃他,于映央再难过,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听了这句话,明朔没有任何什么反应,拽着毛线球的那只手也没有半点懈力的迹象。
于映央于是侧身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身体堪堪压上明朔,用最轻佻的声线说:“是我啊,我是于映央……哥哥,你真的不介意我在你房间留宿吗?”
果然,明朔的眉头皱起来,很烦躁的样子,终于放生了毛线球,也放生了于映央。
“这就对了嘛。”于映央站起来,准备回房。
身后再次窸窸窣窣,等他回头看的时候,明朔已经挪到了双人床的正中央,不耐烦道:“这下能睡了吧!”
他伸出刚才抓毛球的那只手,在空中晃了晃,一边指挥于映央躺过来,一边抱怨,“于映央,你真麻烦!”
听老师生日快乐!
听老师是我最早的读者之一,现在可能已经不看我的文了。但还是想要祝她拥有一个快乐的生日,以及那之后的快乐的、幸福的、顺遂的、灿烂的、美满的、尽兴的人生。谢谢听老师,祝你快乐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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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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