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

晏秋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但已经可以听见外面佣人忙碌的声音。

傅家的佣人训练有素,哪怕做事发出的响动也不会太大,但他住在一楼,房间又不隔音,加上距离太近,因此外面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听清。

虽然昨晚因为激动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但晏秋却没有丝毫被吵醒的不快,而是迅速地爬起来洗漱好,开门向外走去。

然后就见工人在管家的指挥下,抱着一盆盆桃粉色的杯形玫瑰正在装扮别墅,从大门口一直摆满整个院子,连绵成一片花海。

此时沉寂一夜的天空刚刚破晓,淡金色的阳光与别墅前的玫瑰交相辉映。

晏秋因为眼前的场景一怔。

脑海中响起前几日母亲的话,“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妈妈想为你办一场生日宴会。”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不真实,因此他还是忍不住走到正在指挥玫瑰摆放的管家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叔,这些花?”

周管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亲和儒雅,是傅家少有的对他温柔以待的人。

听他这么问,果然立刻回答了他,“秋少爷,这是朱丽叶玫瑰,当年英国的奥斯汀培育了50年才出的第一款切花品种,很是珍贵,是大少爷特意为今天的宴会准备的。”①

“大哥准备的吗?”晏秋闻言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周叔说着,垂眸温和地看向他。

眼前的少年面容白净,生着一双鹿眼,看人时怯怯的,头发微长,快要盖过耳后,但还是能看到左耳耳垂上生着一颗鲜红的痣,像是上好的白瓷上最点睛的那一笔。

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着胸前的吊坠,像是在沉思。

虽然晏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与他关系最一般的就是大哥傅沉泽。

大哥一直被父亲当做继承人培养,性格沉稳冷肃。

虽然对他从未疾言厉色过,但一直不冷不热。

晏秋看着他总觉得害怕,因此没事儿也从不敢主动与他说话,关系并不亲近。

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对这次的生日宴如此上心。

虽然知道这次的生日宴并不是为他一个人办的,大哥多半也是为了傅霜迟。

但晏秋还是不禁有些感动。

想着一会儿碰到大哥一定要对他道声谢。

等工人和花匠将别墅装扮完,正好到了早餐时间。

其实晏秋并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傅家无论是教育还是生活习惯都偏西式,但以他前二十年的生活经验根本分不清桌上那一堆长短不一的刀叉调羹。

因此闹出过不少的笑话。

哪怕后来他努力学习各种用餐礼仪,但是这么多年生活的差距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填平。

哪怕从没有人说过,但他每次吃饭都还是能感觉到一些若有似无的鄙夷。

并不明显,甚至轻若鸿毛,但日复一日,就像是一台不断被加码的秤,一点一点将他的自尊压垮,直至鲜血淋漓。

再加上他刚回家第一天时的场景,晏秋对于一起吃饭一直有种难以言说的抗拒。

但傅家规矩森严,父亲觉得吃饭是一家人感情维系的有效途径,因此每天的一日三餐都在一起,这是谁也无可撼动的规定。

因此晏秋只能向餐厅走去。

只是今日的脚步比往日轻快了些,他想趁早饭时跟大哥说一声谢。

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楼上传来两道声音。

晏秋抬头,是大哥和傅霜迟。

傅霜迟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只穿了一件睡衣便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头发经过一晚的睡眠有些凌乱。

大哥走在他身侧一边提醒着他注意台阶,一边抬手温柔地帮他压下头顶翘起的微卷。

傅霜迟舒服地蹭了蹭大哥的掌心,神情慵懒享受,像一只矜贵的猫咪。

大哥见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温柔和笑意。

晏秋被他眼中的笑刺了一下,连忙移开了眼睛。

这是大哥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神情。

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听说过傅家大少爷傅沉泽对于幼弟疼宠如命。

哪怕后来得知傅霜迟并非他亲弟弟,只是一个二十年前被抱错的假少爷。

态度也没有改变过一分。

相反,对于他这个亲弟弟,倒更像是陌生人一般。

晏秋还记得听佣人说过,原本母亲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是二楼,大哥和傅霜迟也住在那里。

但只因为傅霜迟跟大哥撒了个娇,说他们两人身份尴尬,不想天天碰面。

于是大哥便强硬地把他的房间换到了一楼,原来保姆住的房间。

晏秋倒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已经是他住过的最好的房间。

正神游天外之际,大哥和傅霜迟已经走了下来,晏秋连忙收回思绪,想要鼓起勇气叫一声大哥。

然而还没开口就见傅霜迟先他一步叫道:“哥。”

傅沉泽闻言连忙紧张地伸手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傅霜迟说着,从晏秋身旁走过,“饿了。”

“我让他们去给你取一块司康。”

“不用了,爸看见不好。”

两人的说话声逐渐远去,他们似乎看见了晏秋,又似乎根本没看见。

晏秋对于这样的无视早已习惯,只是早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想要道谢的勇气瞬间又散了。

他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起来到餐厅,刚坐下不久,就见室内电梯门打开,接着傅建庭和陆软走了出来。

“爸,妈。”

他们三个立刻叫道。

陆软穿着一件金丝绒的酒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笑意盈盈。

傅建庭则是一身黑色西装。

两人虽然已年近五十,但身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看起来依旧年轻。

“妈,你今天好美啊。”陆软刚一坐下,傅霜迟就夸赞道。

陆软闻言,抬手抵住唇瓣笑了一下,“就你会说话。”

“爸,妈,你们怎么现在就打扮好了。”傅霜迟继续问道。

“我们能像你们一样吗?今天宴会到的人比往年都多,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们也别太不当回事儿,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把礼服换上。”

“妈,我知道了。”傅霜迟点头应道。

晏秋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开口问道:“妈,我的礼服。”

陆软听到他说话似乎有些惊讶,愣了一瞬才扭过头来,然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没听清他的问题一般。

晏秋见状,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我今天穿的礼服还……还没……”

“你的礼服……”陆软愣了一下,虽然刻意压制,但晏秋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茫然。

晏秋刚想说话,就听一旁的傅霜迟突然接道:“哥哥的礼服送来了,只不过送到我那儿了。”

“哦。”陆软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重新生动了起来,对着傅霜迟说道:“在你那儿就好,我还以为他们忘了。”

那个“他们”说得囫囵,因此听起来就像是,“我还以为忘了。”

不过晏秋并没有在在意。

正好这时菜都已经上齐,随着傅建庭的一声令下,大家开始吃起饭来。

傅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进餐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晏秋低着头,专心地和手里的刀叉作斗争,争取把面前的煎蛋切得不发出一丝声音。

然而这时却听右侧“嘶拉”一声,是西餐刀划过餐盘的声音。

这个声音实在太印象深刻,因此晏秋吓得一抖,手中的刀叉没拿稳,“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家的目光瞬间在他和傅霜迟的身上聚集。

傅霜迟笑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说道:“手滑了。”

陆软冲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了声,“你呀。”就没了下文。

然后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包容地吩咐道:“再给小秋换一副刀叉。”

“好的,夫人。”

刀叉很快换好,晏秋却再没了吃的心情。

后知后觉感受到后背有些发冷,晏秋这才发现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的背上竟然渗了一层冷汗。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一年前他刚被接回傅家的场景。

没有他想象中的喜极而泣,拥抱温柔,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客气而疏离,甚至透着几分尴尬。

他还没开始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的傅霜迟就向外跑去。

接着,家里瞬间乱成一团。

许久傅霜迟才被带了回来。

看起来古板严肃的父亲满脸紧张,温柔贤惠的母亲正抱着他垂泪,不好接近的大哥满眼心疼地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轻轻安慰他。

晏秋提着行李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明明与他们不过几步的距离,中间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天堑。

过不去,摸不着。

好不容易将傅霜迟安慰好,大家终于一起吃了顿饭。

桌上摆着他从未见过的精致菜品,面前放着刀叉和一份肉眼牛排。

晏秋看着他们优雅地拿起刀叉将肉切好送进嘴里,自己也想要照葫芦画瓢。

可是因为动作不标准,刀叉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家的目光瞬间向他看了过来。

陆软见状,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小秋,妈……妈没考虑到你不会用刀叉。”

说着,把自己面前切好的递给他。

傅建庭闻言,突然说道:“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能再姓晏了,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嘶啦”一声,西餐刀划过洁白的瓷盘,发出尖锐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晏秋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见傅霜迟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小迟。”陆软立刻心疼了,“怎么哭了?你跟妈妈说怎么了?”

傅霜迟抬起头来,目光越过窄长的餐桌,径直看向他,“把我的名字给他吧,都给他,反正都是他的,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他才是,我都还给他。”

傅霜迟说着,突然拿起右手的西餐刀狠狠划在手腕上。

不深,但还是立刻渗出了血迹。

陆软惊叫一声,连忙掏出手帕捂住他的手。

整个傅家瞬间又乱了。

晏秋终究没有吃完他回家的第一顿饭,此后也再没有人提过给他改姓的事。

傅霜迟依旧是傅家的二少爷,佣人们折中地称他为秋少爷。

他们的身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只不过从那以后,晏秋对于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开始应激。

于是他对着网上找来的视频一遍遍练习不发出声音,而傅霜迟却好似发现了新的乐趣,时不时就会故意来一下。

而那些看向他满时满是鄙夷的眼神同样落到傅霜迟身上,却换成了包容与无奈。

多奇怪,晏秋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同样的行为,他做会被认为没有教养,会被看出前二十年的困苦窘迫,而傅霜迟却可以如此若无其事,从容悠哉。

原来西餐的标准对不同的人也会不同。

“二哥?”

晏秋回过神时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吃完饭离开,整个餐厅只剩下了他和似笑非笑望着他的傅霜迟。

他和傅霜迟同一天出生,但他早出生几分钟,因此傅霜迟在父母面前会喊他一声二哥。

但没人的时候就不会了。

今天不知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晏秋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连忙回了一声,“嗯。”

“吃完了吗?”傅霜迟问他。

其实早上经过那么一遭晏秋根本没胃口,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走吧。”

晏秋愣了一下,“去哪里?”

“取礼服啊。”傅霜迟笑盈盈地说道。

虽然他的笑很温和,但不知为何,晏秋该是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傅霜迟向楼上走去。

晏秋还是第一次踏上二楼,傅霜迟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完全不同。

傅霜迟的房间足足有三个他房间的大小,除此之外还有装修奢华的浴室书房衣帽间,阳台外是一个弧形的露台,从那里可以看到一片淡粉色的花海。

晏秋这才意识到,是早上工人们布置好的朱丽叶玫瑰。

衣架上挂着两件礼服,一黑一白,傅霜迟懒懒地在椅子上坐下,冲着礼服点了点头,示意他拿一件。

脚下华贵的波斯地毯太软,像是踩在云端,晏秋走在上面,竟觉得有些腿软。

晏秋走到墙角旁黑胡桃木的落地衣架前,然后看着面前两件一模一样的西装陷入为难。

“哪一件?”晏秋问道。

“随便。”

晏秋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为了早点离开,他随手拿了坐外面那件白色的西装然后便想要离开。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

“就在这儿试吧。”

晏秋闻言停下脚步,然后就见傅霜迟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多年来的逆来顺受还是让他照做起来,然而没想到的是手中的礼服并不合适,他穿着有些大。

“呀!”傅霜迟见状,故作惊讶地抬手挡住嘴巴,“看来是妈妈忘跟他们交代了,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

晏秋听到这儿,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毕竟邀请函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不知道你也要参加很正常。”

晏秋听到这儿,猛地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霜迟说着笑了一下,起身把一张做工精致的生日邀请函地给了他。

晏秋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轻颤了起来。

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晏秋却用了许久才打开。

他的目光落在邀请函上。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他读了很久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欢迎您于十一月十一日参加次子傅霜迟的生日宴……

晏秋盯着那个“次子”和“傅霜迟”看了许久,脑子里突然想起前几天陆软的话。

“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妈妈想为你办一场生日宴。”

自从姑姑去世后,晏秋就没有再过过生日,因此他期待了很多天,然而现在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所以就算你是亲生的又如何?”傅霜迟看着他,笑得一脸挑衅,“比起血缘,爸妈和大哥还是更重视这么多年对我的感情。”

“不是的。”哪怕心底那点早已摇摇欲坠的自信早就被眼前的事实击碎得七零八落。

但晏秋还是强撑着回道。

话音刚落,傅霜迟的眼中就闪过一丝讥讽,“那就试试?”

晏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傅霜迟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扯下他脖子上从不离身的木质吊坠握在了手里。

晏秋立刻就想抢回来,却被傅霜迟一把推倒,他躲闪不及,头重重磕上了一旁的柜子。

耳后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接着脑子一片眩晕。

很快,一声尖叫从他头顶传来。

等眼前的黑暗好不容易散去,然后就见原本空荡的屋子挤满了人。

地上掉着一枚沾了血的吊坠,傅霜迟正捂着胳膊,满脸痛苦地向其他人阐述着自己的“罪行”。

“我只是想看一眼,哥哥就生气了,突然用这块破木头划了我的胳膊。”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素日严肃正经的父亲看着傅霜迟手臂上的划痕眉头紧皱。

总是温声细语的母亲面容冷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心疼地用手帕抱住傅霜迟的胳膊。

向来一本正经的大哥表情第一次这么生动,眼中蕴满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居高临下地对着他问道。

晏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母亲跟着说道:“就是啊,小秋,你这是在干什么?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小迟有凝血障碍,不能受伤,他一流血很麻烦的。”

“别跟他废话了。”一直沉默着的大哥小心翼翼地拉着傅霜迟往外走去,“我先带小迟去医院。”

“我也去。”母亲说着想要跟上,却被父亲拦住。

“人都走了今天的宴会怎么办?你先下去。”

陆软看起来依旧满脸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看了晏秋一眼,向外走去。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与傅建庭。

晏秋想要站起身来,然而不知为何头脑依旧一片眩晕,只能无力地仰头看着他。

傅建庭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最终还是被一片冷意所代替,“你是我们亲生的孩子,血缘是他所比不了的,何必非要跟他过不去。”

“晏秋,他争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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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上流社会人人都知傅家掌门人身边有个小美人。

美人容貌绝姝,大学还没毕业就跟在傅季秋身边,整整三年,死心塌地。

他们都以为圈里又要出一个麻雀飞上枝头的奇迹。

但只有美人自己知道,傅季秋并不爱自己。

他在傅季秋眼中不过是一个和白月光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替身而已。

男人在床上时喜欢蒙着他的眼睛,刚开始他以为是情趣,直到后来一次偶然,他听见男人在他耳边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傅季秋以为他是为了钱才死乞白赖地留在自己身边,但只有谢蜩鸣自己知道,一开始靠近他就带着爱意。

然而,在一起的第一年。

富丽堂皇的包厢内,坐着的都是他们一个圈子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满是玩味,“傅总,新换的小情?”

傅季秋当时没有说话。

但后来谢蜩鸣去上洗手间回来,走到门口却听见他的声音,“不过是倒贴上来的玩意儿。”

在一起的第二年。

谢蜩鸣被有心人下药,他拼命挣扎,用傅季秋抵挡。

那人却掐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脸淫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手里有十个亿的项目,你猜他要钱还是要你?”

后来他拼死从阳台跳下才得以脱身,伤痕累累回到傅家。

然而家中的佣人却说,凌先生病了,傅先生去看望,不在家。

在一起的第三年,整个A市都知道了傅家要与江家联姻的消息。

“所以我算什么?”谢蜩鸣问他。

傅季秋笑了一下,笑容很淡,似乎在笑他的自不量力,“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罢了。”

谢蜩鸣彻底死心,想要离开。

傅季秋闻言,只是不紧不慢地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还过得了以前的日子?”

谢蜩鸣没说话,将这些年他送自己的珠宝和卡全部留下,干净利落地消失了。

等傅季秋去找他时,只看到一张死亡证明,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怀孕8周。

从那以后,全A市都知道,傅家那个冷心冷情的掌门人为了一只金丝雀疯了。

不仅跟世交凌家断绝了关系,毁了十个亿的项目,还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骨灰盒,对所有人介绍说那是傅夫人。

众人觉得难以置信,但却也没人真的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三年后,一个话题突然冲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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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圆润可爱,像个小奶团子。

所有人都在猜测孩子的母亲该是怎样的美貌?

只有看到这则新闻,双目通红的傅季秋知道,谢蜩鸣生就是孩子的母亲。

这是他和谢蜩鸣的孩子!

他费尽心思找到谢蜩鸣,然而当初那个满眼是他的少年看他的眼神却只剩冰冷。

“傅总,我已有家室。”

“怎么,你也要做我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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