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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停听林娟儿说是好东西，应该是补身体的，这段时间沈寒江又费体力又费脑子，确实该补一补了。

要是以前在沈奇南家，婆婆让他端碗汤过去给沈奇南喝，他多少得在半路偷喝两口，可是林娟儿和沈寒江对他好，他才不舍得抢沈寒江的东西呢。

回到屋子里，沈寒江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裴停不认得字，凑过去瞧了两眼，密密麻麻的看不来是个啥，他也不问，以前沈奇南写字的时候最烦别人问他写的什么，看一眼都要挨骂。

还是沈寒江好，他刚凑过去瞧了两眼，沈寒江就主动开口说：“我在写咱们酒厂的未来规划，我不只想做个家庭小作坊。”

“你要开一个大酒厂，像县城里的那些酒厂似的？那得请人，只是咱们家这些人手可不够，而且咱家里的人全都来酿酒了，就没人种田里的地了。”裴停把那碗汤往沈寒江那边递了递，“娘给你熬的烫，赶紧趁热喝了。”

“过了饭点我不吃东西，你喝了吧。”沈寒江知道裴停馋，林娟儿有点好东西都塞给裴停吃，裴停才那么喜欢林娟儿。

“我喝？”裴停看着那碗汤，偷偷舔了舔嘴巴，“要不然给我喝两口，剩下的都给你喝。”

“你全喝了吧，我还要写东西，准备今天晚上就写完，明天我去村里找块荒地，规划一下建厂子。”沈寒江低头继续写东西，其实偷偷瞄了一眼裴停低头喝汤的样子。

裴停本想就喝两口，再劝劝沈寒江喝剩下的，结果喝了两口太好喝了，自己就没忍住喝了大半碗，反正都喝成这样了，也不能让沈寒江捡自己剩下的，干脆都喝了。

“改天得问问娘这里头放的什么，味道不错……”他舔舔嘴巴，想起刚才沈寒江的话，“你用荒地开厂子，村里人不得有意见？”

“到时候在村里招工，他们都得求着我进厂子，哪里敢有意见。”沈寒江查过了，朝廷鼓励开荒，只要这块荒地用满三年，就能找族长写张地契就行，他就是族长，他自己就能给自己写。

再说他们村能种粮食的地都种上粮食了，就剩下那些不长粮食的地，他盖个厂子，把村里那些青年都招来酒厂工作，赚工钱，能把村里那些人美死，不可能有人会拦着他。

“这酒还没有卖，盖厂子是不是太早了？而且盖那么大的厂房、招工人、买粮食，这都需要一大笔钱，咱们家拿的出来吗？”裴停担忧的问。他觉得沈寒江步子迈的太大了，要是他说，就该从家庭小作坊做起来。

先干几年，收入稳定了，存住钱了，再一点点的扩大，一辈子那么长呢，赶这一两年时间干什么。

再说了，家庭小作坊也没什么不好，像他们家这种家庭小作坊，已经超越全村人了，这个小作坊开起来，他们必定会成为村里的首富。

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说打击沈寒江的话，他怀疑沈寒江那么急着赚钱，是想兑现给他买丫鬟服侍他的承诺。

其实他不需要谁服侍他，能让他少干点活，多给他吃点好吃的，他就满足了。

“先把家里这批粮食做了酒，过年的时候各族都会买酒祭祖，把咱们这一批酒全都卖给附近的村子，赚一笔启动资金，来年就可以盖厂子。”沈寒江看出来他担心自己了，还挺高兴，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过年卖酒和盖厂房是给村里人一个信号，让他们知道，我会酿酒，并且能卖出去赚很多的钱，钱多的都能盖的起大厂房了。”

“你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得起你，才要盖大厂房？”裴停知道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让别人看着羡慕，确实很爽，可是打肿脸充胖子就不太好了。

“我想让村里人入伙，我可以跟他们说，拿高粱入伙，想来工作，就得拿高粱入伙，入伙后，每年他们除了工钱之外，还可以给他们分红，酒卖的多，他们分的钱就多。而且入伙一次，只要厂子不倒，享受终生分红。”沈寒江得让村里人信他，最基本的就是让村里人知道他有能力带着大家伙一起赚钱。

“咱们不是亏了么！给一次粮食，一辈子给他们分钱！”裴停都着急了，觉得沈寒江太傻了，就算他是族长，他心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去，沈寒江高尚，想拉着全村人致富，可村里人肯定不会感谢他，还得背地里笑话他傻呢。

“一般的厂子，都是底薪加绩效，做的多拿的提成就多，这样可以提高工人们的积极性，如果我给他们提成，他们完全可以不用拿粮食入伙，咱们还要花更多的钱，但是我现在只给他们基本工资，干多少都这些钱，但是给粮食入伙就给分红，我只不过把提成按照另外一种方式发给他们，咱们还得到了免费的粮食。”沈寒江了解了一下县城的厂子，都是只给固定工钱再管顿饭，完全没有绩效提成这种事，如果他也按照这种方式只给基本工资，工人们只会干最低档的工作，但是他用干得多赚的多给的分红多的方式，让他们觉得这是在为自己工作，一样可以提高积极性。

“绩效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裴停虽然听不懂沈寒江在说什么，但刚才他还觉得沈寒江傻，可是现在却觉得他们占了大便宜了。

“就好比，你平日里洗衣裳，洗两件，给你吃一个鸡腿，但是你每多洗五件，就多给你俩鸡腿。”沈寒江看他提起鸡腿眼睛都发亮的样子，被这幅样子可爱到了，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带他吃遍天下美食。

“如果真是这样，原本能洗五件，我也得洗三十件不可！反正天气冷了，我吃两个，剩下的都冻起来，什么时候馋了什么时候吃。”裴停想起来今天晚上沈寒江就把鸡腿让给他了，那味道真好吃。

“小吃货，”沈寒江笑着说，“你快睡觉去吧，我再写一会就睡。”

“嗯……”裴停点点头，可是却没有走，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他写。

沈寒江写完东西发现裴停还坐在旁边呢，就是这小脸红扑扑的：“这两天都降温了，怎么热成这样？”

“不知道，可能喝了碗热汤，暖和吧。”裴停从刚才起就觉得身体燥热，喉咙也干，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