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也不怎么样嘛,骨架太大了,王爷怎么会喜欢这种?”

“不许再纠缠王爷,听到没有!”

秦斯年看向他身后的几位,猛然反应过来,那些传闻果然是真的,王府内的确有不少男宠,他就说萧长澜是骗人的!

几位男宠杨柳细腰,看起来盈盈不可一握,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再加上小家碧玉的长相,身量也偏矮,跟他完全不同。

秦斯年往后仰了仰身子,不是害怕,实在是太过惊讶,没想到萧长澜的眼光竟然是这样的,这些人长相还行,不过动作语气太扭捏,甚至让他有些恶心。

反胃的冲动牵扯到内伤,秦斯年疼的想打滚,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人顿时尖叫一声:“你们看你们看,我可没有欺负他,他哭了可不关我的事!”

“装出这副下贱模样来给谁看,王爷又不在府里,平日里你也是这般狐媚的?”

狐媚?

秦斯年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这些人说的好没道理,他明明连床都没下,这些人跑过来骂他,还污蔑他。

秦斯年脑子一热就想骂回去,但由于受了伤,怕气势不足,他转了转眼睛,拿起床边的玉麒麟。

“没错呢,王爷就是喜欢我,你们看,这可是王爷专门买给我的,怎么样,王爷给你们买过吗?”

几人听到秦斯年的话,脸色铁青。

秦斯年笑了:“哎呀,这么看来王爷还真是喜欢我呢,怎么办,好发愁,王爷这么喜欢我,为了我把你们轰走可怎么办?”

“你,你别在那里说大话了,王爷才不会赶我们走!”

“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贱蹄子!”

说着那人便要动手,小厮们本正在看戏,见要打起来,连忙去拦,他们可不敢让秦斯年再受伤,否则王爷回来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们害怕了!哎呀,谁让王爷只喜欢我一个人呢?”

见他们冲不过来,秦斯年更加嚣张了。

“做什么如此喧闹?”

九乌的声音传来,几个男宠跟小厮都被吓了一跳,赶忙跪倒在地,秦斯年的脸瞬间变了,不知道刚才那句话萧长澜有没有听到。

萧长澜迈着长腿走进内室,略略扫过地上的几个人,有人抬起头想说什么,被他的目光吓到,又连忙缩了回去。

“你们可知道栖霞阁是什么地方?”萧长澜问。

其中一人回答:“是……是王爷的住处。”

平日里从不许他们靠近,今日萧长澜进宫,他们是想看看秦斯年究竟是什么狐狸精,竟把王爷勾成那样,直接让人住进自己房间,王爷自己则搬去了书房。

“把这些人都扔出去,从今往后与摄政王府再无半分瓜葛。”萧长澜道。

“王爷!王爷别轰我们走,我们知道错了,求王爷饶恕!”几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萧长澜没再看他们,九乌叫来几个侍卫,把仍在哭喊中的男宠带走,两个小厮也在瑟瑟发抖,生怕被殃及,好在萧长澜只是让他们出去。

萧长澜走到秦斯年身前,看着他心虚的模样,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以后不会有人再来烦你了。”

“他们都是各府送来的,最初我拒绝过几次,但是没用,后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里不缺这几口饭,也没再管过。”

“其中不乏有各势力的眼线,除了这几个,后院还有一些,你若是不喜欢,我让九乌把他们都送走。”

秦斯年抬起头,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话:“我想如厕。”

萧长澜:“……”

白解释了。

“我扶你去。”

路上,秦斯年得知父亲即将出狱,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还好萧长澜及时按住,没让他牵扯到内伤。

“这几天你先好好养伤,想必你也不希望秦相看到你受伤的模样。”

“嗯,我一定好好养伤,不让父亲担心!”秦斯年保证。

果然没过多久,圣旨便下了,秦斯年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九成再次回到他身边,说是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秦斯年却犹豫了,父亲和哥哥们不知道此事,他突然带九成回府,就算父亲不认识九成,也会奇怪这个人从哪里来,可不可信。

父亲谨慎小心了一辈子,肯定会调查九成的底细,到时候查出来他跟萧长澜不清不楚,肯定会生气,说不准又要家法伺候,这回可没有祖母护着他了。

想到祖母,秦斯年眨了眨眼,父亲和哥哥们知道祖母的事,不知该如何伤心,一切都是他的错,要打要罚他都认了。

离开前,秦斯年去寻萧长澜,萧长澜正在练剑,大冷天只穿了一层薄衣,好似感觉不到冷。

他听闻萧长澜十五岁上战场,凭着一身好武艺从小兵成为将领,之后又被封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然也不会成为摄政王,他之所以被封为摄政王,是因为先帝害怕。

当年萧长澜血洗朝堂,差点要了半数文官的命,手上又握有兵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这些只要是长安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所以父亲才不喜萧长澜,觉得他太过暴戾。

萧长澜剑法凌厉,跟话本上描述的飘逸出尘完全不一样,出手便是杀招,带着凌厉与沉重,秦斯年感受到杀气,不敢靠近,直到萧长澜练完一套,秦斯年才走过去。

“长澜哥哥,父亲和哥哥们被放出来,我要回府了,以后我还会来的,但是……”

父亲出来了,他的目的达到了,那他之后跟萧长澜算什么呢?

直接断了好像不太好,有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意思,他不想做那样的人。

萧长澜帮了他许多,他很感激,也很欢喜。

“什么?”萧长澜擦去脸上的汗,仿佛没有听清,秦斯年摇了摇头:“长澜哥哥,咱们的事能不能先保密,别让父亲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萧长澜擦完汗,神色莫测:“你走吧。”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秦斯年摸不准萧长澜的意思,但就算答应了,外面那些传言被父亲听到,肯定也会质问他。

算了,反正他打死不认就是了,父亲总不会亲自来问萧长澜。

打定主意后,秦斯年安心不少,一个人匆匆离开摄政王府,去大理寺前接父亲和哥哥们回府。

至于九成,他以后会想办法,这需要些时间,只能让九成留在王府,希望萧长澜别生气。

看到秦牧的那一刻,秦斯年瞬间红了眼眶,飞奔着扑进自家父亲的怀里。

“父亲!”

秦牧略有些尴尬,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秦斯礼跟秦斯羽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

“父亲,我好想你。”纵然是冬天,秦斯年也闻到了秦牧身上的味道,大抵是许久没有沐浴了,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七八糟,看起来非常落魄。

“父亲老了许多。”

秦牧拍了拍秦斯年的肩膀:“一切回府再说!”

秦斯年转头看向两位哥哥,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才领着人上了马车。

当初被带走的仆从们有的被放了回来,有的已经变卖,秦斯年来之前便吩咐张伯看着重新收拾一下相府,至于下人们,他打算问过秦牧的意见再说。

“父亲和哥哥们还不知道,祖母……祖母她……”

“三弟不用说了,我们在牢里便已经知晓,这件事不怪你。”秦斯羽道,他之前在大理寺任职,总有几个朋友,早已透露给他,然后父亲和大哥便都知道了。

秦牧目光沉重:“母亲去的突然,我身为人子,竟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先去母亲灵前告罪再回府。”

“是。”秦斯年吩咐人往城郊去,那里有秦家的祖坟。

去的时候天光大亮,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张伯带着一众奴仆在相府外跪迎,老泪纵横。

“父亲跟大哥二哥想必很累了,早些休息吧。”秦斯年道,回来的路上他们随便用了点干粮,此时谁也没有心思再用膳。

秦牧点头:“好。”

秦斯年亲自把秦牧送回房间,他知道父亲一定在大理寺受了许多苦,头发更白了,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秦牧的声音带着疲惫:“你长大了,这些日子在外面恐怕不好过吧。”

“儿子没事,只是一直很担心父亲。”秦斯年笑中含泪:“我让人准备了热水,父亲若有话想问,等明天再问吧。”

秦牧叹了口气:“倒没什么想问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府中的事我并非一无所知,有些事就算不想知道,也会有人专门告诉我。”

“我已上了折子丁忧,从明天开始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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