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往前走了两步，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安言还没有走回会所，就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仿佛他的外套上有什么脏东西。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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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回去换下自己的衣服，身上终于轻松了下来，极为悠闲的下班了。

夜色深重，这个时候路上来往的车已经很少了，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照亮路的两侧。

安言没能在这里打上车，想着往前面走走或许会比较好打车。

还没有走出太远，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已经重物敲打在皮肉上的声响。

他脚步微顿了一下，原本不想要多管闲事，可是行至拐角处，余光刚好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明明比他早走上好一会儿的贺离，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离开这里，而是被人堵到了小巷里。

贺离面容上晕染的酡红更为明显，眼中不见任何醉意，眸光中蛰居着阴森的狠意，唇角多了一道青紫色的淤伤，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沾染了不少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这些将他围住的人。

虽然贺离先前喝了一些酒，并且面前着四五个人胜在人多，还人高马大，但贺离没有完全处于下风，狠戾的眸光扫过去，没有人敢向前。

贺离心情非常不好，被这几个人堵在这里，他只觉得晦气。

忽然贺离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眉头轻拧，下意识看了过去，还以为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却不想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眸。

他微怔了一下，安言姣好的面容在夜幕下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实，说安言是童话中的小精灵，在这一刻他都愿意相信。

安言那瘦削的身板，别说受不住这些人的一拳了，恐怕他的半拳都受不住。

他眉头紧拧，刚想要开口告诉安言不要过来，然后就看到青年慌乱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拐角处的墙壁刚好挡住了青年的身体，好像生怕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一样。

但是路灯将安言的影子拖得又细又长，清晰可见。

贺离微抿薄唇，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下手挥拳的时候更为阴戾。

安言躲在墙壁后面，不太敢轻举妄动。

贺离他们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还是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再走吧。

安言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人打过架，即便是上高中，有几个男生因为口头上起了冲突，突然干起架来，他也没有上前劝架。

男生们打架的那种狠戾架势，恐怕他要是过去的话，会被一起揍。

不过有些时候，他想要当无事人也很难，因为男生们是为了他才打架的，说他应该和自己一组做实验。

说得就好像是他是他们的所有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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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响后，安言从墙后面探出了头，光线昏暗的小巷里就只剩下贺离一个人，他靠墙而坐，曲着腿，手臂打在膝盖上，指尖挂着有些可疑的血迹。

安言缓步走了过去，男人身上萧杀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湮灭，这个时候靠男人越近，空气就越稀薄。

他刚好经过贺离身边的时候，男人抬起头，脸上多了几道青紫的伤痕，面容格外冷峻。

酒劲又涌了上来，加上又受了伤，贺离视线有些模糊，他轻眯着狭长的眼眸，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安言好像很浅淡地勾了一下唇角。

安言不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因为他就是“恶人”。

“我只是路过。”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我求救，我也没有帮你的打算。

“送我回家。”贺离间安言还在犹豫，抿紧了薄唇。

冷脸洗内裤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的。

“这张银行卡给你，送我回家。”

安言盯着贺离手中的银行卡看了一会儿，在听到贺离说卡上有五十万，他立马将手伸了过去。

安言柔声细语的强调了一遍，“我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帮你的。”

贺离没有戳破安言，抬手抓住了安言的手臂，对上安言明亮的眼眸，薄唇抿得微微泛白。

方才安言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与安言没有太多的关系，当时的情况危急，安言就应该躲开。

可即便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可心中依旧很难受。

就是不好受，很奇怪。

只是因为他有点意识到安言并不在乎他。

以前遇到的那群家伙，就算对他也是虚情假意，但遇事还是会以他为主。

“能拉起我吗？”贺离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有砂砾在摩擦嗓子。

安言有些迟疑的看向自己明显清瘦的手臂，“我努努力，你别太用力。”

不然会扯痛他的。

贺离眉头紧皱，被安言弄得有些烦躁，恶狠狠道：“快点。”

但实际上，他伸出的手没有太用力，甚至感知到安言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有些勉强后，另外一只手撑着墙壁，缓缓站起了身子。

腹部的伤口被撕扯到了，他微吸了一口凉气，脸更臭了一点，尤其是在听到安言和网约车司机的通话。

“司机师傅，还能再快点到吗？”

“我这边有人受伤了，伤的很重，他好像快要疼死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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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