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戚桐没有看见。
隗慈没反对,跟着裴楼走出包厢,随便找了间空的,两个人都进去了。
戚桐站在门口,非常焦虑,总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万一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有人不小心进来就完了。
可是万一他们真的在里面做什么,他一直在这儿被动听墙角,听起来也很完蛋的样子吧!
不过那两个人出来得很快,快到戚桐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裴楼。
裴楼神情阴郁,没理他,但要开车送隗慈回家。
隗慈表情淡淡:“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裴楼就说叫代驾。
隗慈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戚桐听他们俩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作为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好在他今晚自己没喝酒:“这样吧,我送隗慈回去,老裴你跟着一起,等会儿我再把你带回来。”
这听起来是个没什么可反对的建议,隗慈点头,回去跟朋友告别。
他们两个没跟进去,不知道隗慈说了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隗慈的什么人。
但应当都是通情达理的,他很快就出来了,拿着外套,也没看裴楼,对戚桐说:“那就麻烦你了。”
戚桐去停车场的路上已经有点后悔了,但凡当时先扶裴楼出去的人不是自己,现在在司机位坐牢的也不会是自己了。
裴楼和隗慈都坐在后排,一开始隗慈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戚桐连连摆手说自己不介意怎么坐,让他们都去后排;于他干脆把车内的后视镜都掰到旁边去了,以防看见这两人——不管在做什么。
车里安静到了压抑的程度,只有空调的嗡鸣声。
好几次戚桐都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或者开个音乐什么的,最后决定还是把自己当车轮子不出声。
裴楼心情非常烦躁,刚才在空包厢的对话很简短,简单来说,就是他起草的那份离婚协议,隗慈终于签了。
明明是他要离婚的,他不想再过这种受束缚的生活,他“玩儿腻”的。
隗慈从头到尾没反对,不过是晚了一些签字,为什么现在这样窝火的还是他?
那时候隗慈坐在沙发上,对想发脾气都不敢真对着隗慈发火的他抬眼,声音一如既往冷静:“我知道你在生气。但你在气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裴楼就怕听见这样的问题。
是啊,他为什么生气?
是在生气,磨合了这么多年,几千个日夜,结果隗慈一点儿留念没有,还是这么想逃离自己?
是在生气,其实这个人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爱过他吗?
想到这个,他身上的血液都在逆流。
是的,隗慈愿意和他结婚,愿意和他翻云覆雨,愿意在外以他丈夫的身份示人。
可这并不影响,他也许从来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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