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错？”

秦若观吃着吃着抬起头，问道。

“……？”

“说不上来，就觉得你看起来还挺放松的。”秦若观说。

虽然也没有明显的笑意，但就是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

“还好吧。”褚矜低着头，顿了下解释道，“下午没预约，可以休息。”

“那……”秦若观本来想说要不要去我家，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去你家接Mima吧。”

Mima就是褚矜表情包的那只猫，秦若观每次出差都会把小家伙送过来他家寄养，这一年国内外飞得频繁，Mima在褚矜家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在自己家。

“后面不出差了？”褚矜问。

“三个月内没有计划。”秦若观热得扯了扯领口，“总算能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他在国外待了一个月，口味太清淡，回国第一顿吃的就是火锅。

抬头看见褚矜被辣得嫣红的嘴唇，感觉更加燥热了，连喝几口冰饮料才压下去。

褚矜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在吵嚷的火锅店，哪怕吃着浓郁的牛肉辣锅，依旧清清凉凉的，大夏天像块冰一样放在那儿，叫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一点。

但是太近了，也容易被冻伤。

秦若观涮了片毛肚：“舍不得？”

褚矜没说话。

他小的时候猫毛过敏，长大后过敏倒是不过敏，就是一直有点儿洁癖。

若不是受秦若观所托，恐怕这辈子自己也不会养。

可是真养起来，空荡荡的房子里有这么一只温暖绵软咪咪叫的小东西在，又窝心得不得了。

秦若观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舍不得，笑道：“行，那就让我儿子继续在你家待着。”

褚矜微微笑了一下：“好。”

他很少笑，偶尔展颜，如同花开。

难得对自己笑，还是因为猫。秦若观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这次回来也待挺久的，你要不要来我家住？”

说完他就后悔了。

褚矜的工作地点就在家里，跑他家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有点远。”

褚矜说，用理由代替了拒绝。

秦若观的视线落在他拿着筷子的手指上，犹疑了几秒钟，再次问道：“那我……”

那我能不能搬去你那儿。

他还是没说出后半句。

褚矜知道他想说什么，用沉默来回答。

意料之中。

“当我没说，吃饭吧。”

秦若观边涮黄喉边在心里叹息，他们这个恋爱谈的，连别人家好朋友都不如。

读博的时候他俩同校，秦若观高一级。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作为同胞兼老乡，秦若观有比其他人更好接近褚矜的优势，临毕业前在一干人等的艳羡目光中折下这朵高岭之花。

刚在一起没多久秦若观就回国了，而褚矜则留在那边又待了几年。

算算看从褚矜答应他的追求到现在已经四五年了，且不说其中三年都是异国恋，好不容易熬到褚矜回国，秦若观自己又忙起来，一个月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

别的情侣黏黏糊糊同居，他俩连手都没怎么牵过，每次约会都公事公办，不像恋爱，像谈判。

朋友劝过秦若观，算了吧，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可秦若观想，褚矜不是石头，是冰，捂得太紧就会化。

那就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