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训练

哨兵除了春秋两次的污染区大清洗外,塔内还会定期举办对抗赛,一年一次,往往在夏秋交际,被戏称为“塔的小奥林匹克”。四方塔相互交流、督促哨兵不断进步,同时也能为接下去的秋季大清洗招兵买马。

而这是哨兵公开展示自己的机会。完全展示身体、精神、综合素养,魅力等等。人的本质是慕强,向导如此,哨兵更甚。赢家可以获得无上的荣誉,受万千哨兵追捧,甚至可以借此抱得美人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在向导眼里,是比赛也是哨兵们孔雀开屏。有暗恋的趁此告白,有关系的为他而战,本来想结束关系的趁机挽回,不想继续的干脆断绝…也算是调节双方关系的一个节点。

想出这个制度的白虎真的是个天才。

比赛遵循实力至上的原则,一开始的预赛会按照精神力评级来排分为S、A、B组,但除了精神力还有体术、战略等等他项比拼,还有向导和哨兵合作的战斗,赛事丰富。

比赛的第一个赛事就是精神力对抗,一般来说是参赛双方在场外操控精神体进行战斗,我们把它称为“科目一”。

其实这个赛事很不平衡,因为精神体并不是和等级完全符合。就如天芮等级为A级,精神体却是和我同一级别的神兽种;他的兄长天禽虽是S级,精神体却是塔尔羊,天生的劣势很难弥补。

执徐的精神力评级是B,精神体是野兔,毫不夸张地说在遍地S和A的现在,着实不占优势。他要是连我都打不过,怎么打过那些人面兽心的哨兵。

但…我的龙对他的兔子来说真的太大了,真的担心会被一脚踩死。

野兔子斗势很强,蹦蹦跳跳地冲上来,围着我的龙打转,找准龙爪一块软肉狠狠咬了下去。黄龙转头看了野兔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乖顺地卧倒,四脚朝天翻肚皮,任由野兔子在肚皮上兴奋地跳来跳去。

良久沉默后,我憋不住了。

“噗…对不起。”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这很不礼貌,但真的太好笑了。

执徐的脸色也是相当精彩,他对自己精神体的实力心知肚明,但实力差距太大,大到被对方当成过家家,还是有点不甘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咱不报科目一就行了。”

“还好你不用参加比赛,不然谁打得过你。”执徐愤愤道。

“哈哈哈哈哈,那亢金怎么办,他不得被针对死。”

亢金是东塔最强的哨兵,是唯一一位以龙为精神体的S级哨兵,也是科目一蝉联冠军两届。但白虎有规定,蝉联两届就不能再参加了,所以这一次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

兔子和龙已经彻底玩在一起了,我又拍拍执徐:“没事,生肖中兔子跑得比龙快。”

“可能就这时候赢了一次。”执徐无奈扶额,把兔子叫了回来,自己爬上了擂台,朝我伸出手。

我笑着应声上前,紧紧握住,他一个劲儿也把我拽上擂台。

俗话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帮你打开一扇窗。执徐的精神力算得上是劣势,但他的体术和战术值得认真对待,大学只是差了寅虎两招,遗憾摘银。

我看着他脱掉外套,露出衣服下精壮身躯,每一块肌肉都漂亮的不可方物,又极具爆发力,他甚至比大学时期更壮了,我们俩差不多高,他却比我壮上一圈。

执徐没理我,自顾自做起热身运动来。我也依葫芦画瓢,转手拉伸。

突然趁他不备,我三步并两步到他面前,握紧拳头就要攻击。

他眼神一晃,还在拉伸的身躯借由腰腹力横向一闪,横掌打在我要攻击的腕部将我手打开,我本收紧的身前因此顺着手腕大大打开,胸膛露在他的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赶忙扭动身躯把另一只手跟上,一是攻击,二是防御,再次被他看穿后弯腰躲过,小跳着退到两步外,摆好了架势。

“偷袭,你不讲武德。”执徐笑道。

“没成功,怎么算偷袭。”我转向他,捏着拳头压低重心,再次朝他冲去。

执徐不是速攻型,他更擅长在挨打中找到对手弱点一击致命。就像他现在只是在防御我的进攻一样。

双手曲在面前,准备随时格挡我的出拳,他的反应力比我快,几乎封死了我的上三路。

那又如何!

我握拳快速朝他进攻,他依旧不紧不慢地防守,我突然一拳打偏露出身体破绽,他抓准就要时机抬手出拳。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故意卖出破绽骗他攻击,借由身体的转力,趁着他抬手的空档,拧腰横扫踢在他腰侧,执徐意识到被骗时已经被我踢出了三米远。

“唔…”

我慢慢地把横在空中的腿收下,朝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屈曲手指:“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喜欢挨打的性子?”

话音刚落便闪身至他面前:“擂台上能一拳击败为什么要给你反攻的机会?”

知道我的拳路会被执徐格挡开,便拳腿结合,以腿为重,用拳虚发,用腿实发,虚虚实实,指上打下,高扫破坏其重心,转身后摆接鞭腿,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乘胜追击再转攻势,连环组合拳打乱他的防御节奏,在他为了躲避前摆拳而下潜躲闪时,另一记后手上勾拳对准腹部将其向上打起,执徐发出了闷哼。

下一个高扫接踵而至,我并没有给他喘息和暂停的机会,他不得不咬牙继续防御。

若说一开始防御是执徐的战术,那他现在的防御就是逼不得已,节奏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只能被动防御,第一次被骗后他也不敢再轻易相信我露出的破绽。

连续的高扫是要击中他的脖颈,却被他一次又一次挡开,我有些烦躁,将他踢远后,接上后步打算借用腰腹力量直接破开他的防御。却因为前摇过长而被他预判躲避。

这记高扫蓄力太猛,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我无法及时回身。

执徐瞬间抱住我的腿,一记低扫破坏我的重心,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地。而他抱着着我的腿就压了上来,双腿夹住我的腰腹,带着我顺势一转,我就面朝下以扭曲的姿势被他锁在身体中,痛得拍地直接求饶。

他应声放开了我,附在我的耳边恶魔低语:“你什么时候能改改急功近利的性子?热身还没做好就直接偷袭,嗯?”

要是在正常赛事中,就算我先前打得再凶狠,执徐没有倒下,就不算我胜利。反而是我自己着急漏了陷,被他抓到了,瞬间倒地。如果他要缠着我不放,那我必输无疑。

“腿好痛…你怎么变得更耐打了…”我趴在地上不愿起来,明明都快赢了,这人怎么跟个不倒翁一样。

执徐坐在我身侧,给我揉着刚才被扭痛的部位:“要是最后一击踢中我的话,我就算身上肉再厚也挡不住。”

“我知道。”

“但是你还是太心急了,蓄力动作明显,距离又够远,我为什么要站着给你打?”

“我知道…”

“所以最后被抓住后摇…”

“好了别说了。”我翻身起来,发泄似地锤了一下他饱满的胸肌,“技不如人,我认输了。”

“真认输了?”执徐戳了戳我的脸,“但这怎么写着不甘心三个字?”

“啧,滚开吧你。”我抬手又要打他,他也不躲,笑着任我打,等我没趣了,又帮我揉着打痛的手臂。

“除了格斗,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心急,心急更容易出现破绽,被别人抓住,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我听出了他话外有话,便把话题转开。

“你邀请我只是为了和我切磋的?”

我和执徐在大学时期也经常友好切磋,我当时就和个小白花一样什么都不会,还是执徐一把手一把腿地教会我各种招式和套路。一开始只会站桩输出和套公式,后面熟悉了就慢慢开始尝试加些自己的理解和变化。

精神上,执徐的精神流给我练手;体格上,执徐又是我的人肉沙包。我也奇怪过他为何如此纵容我,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见我不愿谈论那个话题,便又收了回去,评价起我刚才的攻击。

“不过相比之前,你的攻击变化更多了,力量更强,反应更快,进步巨大,值得鼓励。”

“还得看是谁教的我。”我揩揩鼻子笑着揽过他的肩。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还是你天资聪颖,是练武的奇才。”执徐也笑起来。

我们都汗津津的,红扑扑着脸,两个身体贴在一起热乎乎,心脏因剧烈运动而用力地跳动,好像要跳出胸膛到对方那边去。

执徐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我,我心照不宣地抬眼望他。汗水和运动让他紫色的眼变得湿润又深邃,眼波轻柔缱绻,像是一片安静的海面下蕴藏着翻涌的暗流,那般求索,如此恳切,又无法掩饰眉间隐隐的**,他情不自禁地朝我贴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的呼吸抚过我的鼻尖,近到他的唇似乎要落在我的脸上…

我猛然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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