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三说的有秋雨,过了好几日才下,丝丝冰凉的秋雨带来了一丝寒意。
深秋了,离冬日,也不远了呢。
秋笙以前生活的城市冬天会下很厚很厚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的雪也堆积得很厚很厚。秋笙说小时候,冬天经常跟家里人一起堆雪人,每个人都堆一个自己的雪人儿,代表着自己,这样,雪人儿也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了。
冬天白羊村冬天也会下雪,只不过是那种很轻很薄的雪,飘飘翩翩的,落到地上没过一会儿就融化了。
如果可以,刘停真想见一见秋笙说的那纷纷扬扬的大雪,见一见那苍茫而明媚的冬日,见一见,那温柔可亲的家人……
刘停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发呆。
秋笙喜欢那个发簪,刘停高兴了好半天,连对这淅淅沥沥的秋雨都不那么烦心了,只不过那阴沉沉的天空压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坦。
刘停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缓缓地吐气,随即又被自己一愣,什么时候这么老成了。
不行不行。刘停自顾自摇头。
刘停总觉得秋笙这几日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闷在心头,让她每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白天她比往日睡得多了,可能晚上睡不安稳。
两人本来就不是那么健谈的人,待在一起时大多也是无言的,但是刘停觉得这样就很好。秋笙在一旁睡觉,她静静地陪着她,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这样就很好。
雨越下越大了,清脆的雨声让刘停心里隐隐不安。
刘停望着窗外逐渐漆黑的天空发怔,下雨的话,是看不到星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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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笙靠在石头上蜷缩着,本以为这淅淅沥沥的雨没一会儿便会停的,没成想却越下越大了。
雨水打在秋笙身上,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流下的,额前的头发紧贴着皮肤。秋笙冷得打了个寒战。
她这几天都是在这待着的,这里是她跟刘停平日里最常来的地方,待在熟悉的地方她心里会安稳些。
晚上会有些凉,周围很黑,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有时候是风声,有时候是林子沙沙声,有时候雨打入河中的声音,是一些动物的声音,有时候是一些别的什么声音。
她其实很怕,但没有办法,她宁愿一个人待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也不敢回去面对陈二狗,更不愿告诉刘停。
陈二狗这么多年没敢碰她,就是遵守着山神的规矩,而现在,她已经到了少女中最美好的年华,山神的规矩自然也破了。
什么才算是最好的年华?
秋笙觉得少女最好的年华就是流星,闪耀过后便是陨落。
――又或者,别人的是闪耀,她的只有陨落也只会是陨落。
最好的年华,这种好听的字眼,大抵都与自己无关罢了。
秋笙打了个喷嚏,冷得身体忍不住直哆嗦,但却感觉有点发热。
恍惚间似乎看到一只小蝴蝶,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荧光。秋笙有些茫然,这雨下得不小,怎么还有蝴蝶在飞?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秋笙看着那只蝴蝶颤抖着飞向自己,秋笙屏住呼吸,眨眨眼再仔细一看,根本没有什么蝴蝶。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
秋笙觉得越来越难受,她很冷,但身体却在发烫。她仰着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滚烫的脸上,竟然有些舒服。
秋笙身体无力地靠在石头上,她觉得自己应当是烧糊涂了。
不可以倒下。
秋笙迷糊地想。
必须赶紧好起来,不然刘停会担心的。
她记得村里人提过,说那个傻子……沈长清是大病了一场后才彻底傻的。秋笙可不想这样,她还想记着刘停,记着和刘停的约定,她可不想被烧傻,然后只能永远留在白羊村。
秋笙迷迷糊糊的,想起她房间里还有些去热的草药。生病的人智商都会变低,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秋笙病时最本能的反应就是,要吃药,要治好,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这是爸爸曾经对她说的。
秋笙迷迷糊糊地扶着大石头爬起来,往陈二狗住处跌跌撞撞地走。
她心里所有的不甘与自尊,都只能化成无可奈何,像一颗雨珠落入了肮脏的阴沟里,再也找不回原来的面目。
世界之大,她身于一方天地,有边和无边的,她最终也只能回到那个她最厌恶的地方。
“呼……”秋笙艰难地推开门,天边闪过一道闪电,一下照亮进门的路。秋笙背着光,看到自己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天空打了声闷雷,秋笙站在门口,陈二狗点着蜡烛,风从门口贯入,烛火摇曳。
“哦?终于肯回来了?”陈二狗“嘿嘿”笑着说。
秋笙没说话。
陈二狗继续说道:“这秋雨是山神赐的,山神知道这一天,你会回来,所以你躲我的前些天,我是一直没着急。”
秋笙眼皮很沉,轻轻看了一眼陈二狗,借着屋外透进的光和烛光的交映,眼神竟带着些寒光,“滚。”
“哟,你还敢犟啊?山神把你送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已经,到了一八年华吧……”陈二狗搓搓手,笑着说,一步一步走近。
“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还红红的,为的不就是勾引我吗!”
“听说刚一八的女孩儿是最渴求这方面的,她们需要变成女人,她们需要帮助……”
又是一阵雷。
放他妈的狗屁!秋笙异常疲惫,呼吸有些沉重,心脏一阵一阵地跳。秋笙觉得自己真是被刘停影响了,说话风格也偏向她。秋笙内心自嘲地笑笑,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有脑子想别的。
秋笙强撑着,对眼前的人觉得恶心透了,硬着口吻又说了一遍:“滚远点!”
“你属于我,山神之命不可违背!”陈二狗逼近,被雨水浸湿的衣衫贴在少女的皮肤上,勾勒出身体隐约的轮廓,属于少女特有的美好。
“七年前,你我在山神面前立下婚约,你那时候就属于我了,这样说来,咱们也是老夫老妻了,就差今晚补一个洞房了……”
“狗屁的山神!”秋笙大吼,用尽了所有力气,倒在地上,窒息的感觉让她不住地喘/息着,冰凉的地板给她滚烫的额头一丝丝清醒。
不能倒下。
秋笙努力保持着清醒,撑着地板想站起来,陈二狗却一把扑在她身上,秋笙头砸在地板上。
疼。
眼前的陈二狗有些重影,秋笙瞪着他,强忍着恶心和不适,用她仅剩的力气挣扎,在陈二狗身上却显得软绵绵。
陈二狗在她身上蹭了蹭,咽了口唾沫,说:“你身体好烫,这是山神的责罚,责罚你的逃离。”随即他又嘿嘿笑起来,用那油腻腻的声音说:“你这就是想要吧!嘿嘿,还嘴硬,身体却这么诚实!”
陈二狗突然咬在秋笙的脖子上,秋笙猛地清醒,瞳孔放大,脑子里的混沌散尽,转而被恐惧占据,秋笙拼命地挣扎起来。
“啊!滚开!放开我!”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可以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的温度,因为发烧而显得皮肤有些泛红的模样在陈二狗眼里就是欲求不满。陈二狗掐着秋笙的手腕,跳动的脉搏更刺激了他的感官。
“嘿嘿嘿,山神的一八禁令已解,今晚我便把我们迟了多年的洞房补上,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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