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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诸多新闻媒体，即将迎来萧霖的“屠版”。

萧霖回国有快四个月了。

他这次回来，并不像其他人猜测的那样，想复制他爸的老路子。

他真正的目的是从信息领域下手，避开同行的目光，拓展到AI技术上，然后做进一步延伸。

有专利成果在手，他分外有信心。

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设备的安全性和功能性放出冰山一角，就能引发一阵狂潮。

而今天就是这个绝佳的时机。

发布会结束，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AI表演里——依靠意识在钢琴程序中进行演奏、以及控制游戏人物完成基础动作。

这类设备的着重点在于意识控制程序，使用人录入指纹与瞳孔，制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虚拟库”，从而与自己的意识进行对接。

有人惊艳，自然有人恐慌。

萧霖不紧不慢，在展示结束后，继续说明这项技术的发展前景。

至于安全性，他不是技术人员，由他来说没有信服力。这之后会由技术总监来进一步做解释。

他的声音年轻而有力，很好地镇住了场面。记者们跃跃欲试，都做好了准备争夺第一个问题。

萧霖面带微笑结束发言，表示自己只是伯乐与投资人，重点介绍了自己的技术入股搭档。

四年前，萧霖刚进入华尔街资本圈，奠定基石时，结识了一位刚被VR拒绝的年轻留学生。

这个学生正是硕士在读，拥有一个小团体。他们的项目进度不容乐观，并且没有了资金。

而他本人由于没有马上就业，而且极有可能延迟毕业，生存维艰不提，他也将失去在这边发展的机会。

他家里不算非常富裕，也能说是小康家庭，光是维持他在这里的学业和开销，就非常不容易。

他也想回报父母的这份体贴。

开启研究几年来，他几乎把全部家当扔了进来，现在周转不灵，急需拉一笔投资。

没有成品就无法竞争，也就无法拉到投资。毕竟有的是大公司在研究这类AI项目，实在不见得有人看得上他们。

所幸世事总是机缘巧合，人生常常峰回路转。

萧霖前来谈项目，围观了一番他对于几位高层的死缠烂打，在他垂头丧气时，邀请他喝了一杯咖啡。

与他搭话时，萧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人拼命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麻凌嫣。

如果麻凌嫣答应跟他一起出国，想必现在已经是位相当出众的医学生，继续深造数年，她离目标只是咫尺之遥。

她也总是那么拼命。

当然，萧霖不会承认是因为那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也算是他的意外收获。

实际聊过之后，他在里面发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途径。

物以稀为贵。

与其跟风去做别的，成为一个又一个复制品，不如做前驱。

走这一步不是没有风险的。

赌对了，他就能凭借本事真正担起一方领域；赌输了，他也许也有别的途径取得成功，但很难做出突破, 也许又会重新变成“萧董的儿子”。

“萧董的儿子”也不错，心态好一点，做个纨绔，偶尔玩玩投资，非常舒服。

但他不喜欢这个名头，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出于各种心态，他给这个年轻人投了钱，并把他的团队纳入他的小公司名下，作为合伙人和初代的VR参与全程。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发布会结束，采访的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

半小时后，萧霖讲得嘴皮发干，谢绝了剩下的记者。

走出会场，他看见几个眼熟的人向他走过来。

他爸公司里的几个老油条，两位知名的法务，也有他的老同学——林珍妮。

大概他爸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有和自己儿子谈合作的一天。

林珍妮和他握了手，笑道：“恭喜萧总。”

萧霖：“你怎么来了？”

“算是升职了，我现在在业务部，负责合作洽谈。”

萧霖：“……”

“怎么了，总不会因为我在你爸团队里，你连资金往来都要拒绝吧？”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林珍妮完全不掩饰她对他的爱慕，也从不遮挡她的目的。

“怎么会？钱当然是多多益善。”萧霖说。

林珍妮歪头一笑。

“以后恐怕有的是时间见面，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晨曦顺着窗帘的缝隙，投射出一道暖融融的光，亮闪闪的尘光跳跃，落在一只笔直摊开的手臂上。

手指动了动，凌嫣醒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头发，不敢想自己就这么睡在地上一整晚。

好在空调温度开得适中，不会觉得冷。

她喝了点热水，脑袋不疼鼻子不痒嗓子不紧，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

没感冒就好，不耽误事。

离这边的工作结束还有好几天。

剩下的时间说是调研，更像是折磨。

没有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工作上免不了会碰见胡丞。

如今意识有了觉醒，凌嫣就越发察觉得到胡丞在她身上留下的视线，令她如芒在背。

她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集中精神。

好在邝三秀会照顾她的感受，时不时问问她需不需要休息。

凌嫣只说不用，就想撑到回酒店。她中饭没吃多少，跟胡丞坐一桌吃不下。

等回了住处，她才和邝三秀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一顿。

入住时经理赠送了她们几张餐券，既然都住进来了，就得学会享受。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凌嫣能明显察觉到，一部分老师对她们有意无意的疏远。

多交谈了几次，她确认这不是错觉。

大可不必。她想。

人这种生物真是奇怪，越是内心无法团结的人，越容易组成小群体。

这次来的老师平常也不怎么跟她打交道，凌嫣自己没什么，只是连累了邝三秀，她觉得过意不去。

邝三秀在人际方面就更是坦然：“害，没事，我本来就不喜欢跟人多往来。要不是我妈怕我哪天宅死在家里，逼着我考教资，我都不想出来。”

她这么说，那意思就是不完全靠这碗饭过活，另外有副业的。

这年头想日子好过些，大多得有一技之长，赚些外快。

事关**，凌嫣没多问。

回到房间，她们写完今天的报告交上去，凌嫣打开了电视。

“要看电视吗？”

邝三秀对电视节目没什么兴趣，想说那她就先回房间。

凌嫣点点头：“萧霖让我看今天的新闻。”

邝三秀刚抬起来的屁股又马上坐下。

她对这两位师兄师姐，还是很感兴趣的。

喜欢八卦是人类的通病。

她们奔波一天，都没注意到网上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萧霖的脸出现在六十英寸的大屏幕上，凌嫣摘下眼镜。

邝三秀：“你摘眼镜干嘛呀。”

凌嫣：“感觉眼都要被他亮瞎了。”

“……”

新闻稿对萧霖以及他的团队全是溢美之辞，基本上能按上去的好名头都按了，凌嫣看着那个在众多话筒前侃侃而谈的人，面孔是模糊的。

摘下了眼镜，看不清脸，反而看清了很多东西。

萧霖已经是个独当一面、十分出色的男人了。

他回来之后离她太近，才让她忽略了这件事。

薄薄的一层液晶屏幕，如同一道巨大的沟壑横亘在她眼前。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经变得这么远了。

她是登山看日出的人，而萧霖是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甘心就这样停留在这里吗？

明明曾经还并肩同行。

明明已经摘下了眼镜，她的视线还是不能从他的脸上挪开。

萧霖：看了没？

凌嫣：看了^_^

萧霖：我也看了，有点爽。/得意

凌嫣：觉得自己太厉害了？

萧霖：不，不光是这样。一想到我爸一边看我得瑟的样子一边牙痒痒，一边骂我一边还得找人来跟我签合同，我就快爽飞了。

凌嫣：……

她觉得好笑。无论变得多成熟，总是能从他身上找到当初那个萧霖的影子。

在他心里，好像一直有个男孩没有长大。

凌嫣：恭喜你得偿所愿。

萧霖：八字还没一撇呢，技术还没成熟，要投入量产还得好几年，现在只能在一部分地方试用。

凌嫣：你加油呀。

萧霖：是我们一起加油。

他说“我们一起”。

凌嫣闭上眼，心想，他真会说话。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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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主那个ai技术，我查过资料，已经有相关研究成品辽。

不过咱这是现代半架空，时间也不明确，不冲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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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