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主,国丧七日。
而这七日,却是新皇与将军的靡靡之音。
“陛下……臣……”
床榻上散乱的衣物掩盖着这一腔**,却是好一副活春宫。
“我的大功臣是不愿意了吗?”
季凌溪拉过林御渡的手,轻咬了一下生得极好看的手指,上面虽然有这轻薄的老茧,可依然掩盖不了这双手的纤细好看。
“再来一次。”
“一次就好。”
季凌溪把林御渡压倒在身下,继续这一场**之曲。
在被顶撞的半生半死的时候,林御渡突然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小时候季凌溪就是这么欺负他的,笑他是个白嫩的小姑娘,他父亲的爵位要落空咯。
现在看来,小时被大皇子殿下欺负,长大了,也免不了被“欺负”。
倒是季柒伊,没欺负过林御渡,却也没给过自己一个正眼看过就是了。
思绪的飘忽被季凌溪看在了眼里,身上传来的疼痛唤醒了飘忽的思绪。
“不准走神。”
“再走神,我就不止这一次了。”
季凌溪伏在林御渡耳边,低语着。
“我没有……哈”
**苦短,国事繁忙,季凌溪不再是那个闲散王爷了,可林御渡依旧是那个少年将军,甚至这件事情过后,他不免要被安上反贼的名头。
有时候林御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跟一个心性不定的闲散王爷出生入死,还一起谋反。
或许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吧。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林御渡知道,虽然戚国并不反对男风,可男风确只是那些达官贵人的乐子罢了。
或许在身为王爷的季凌溪那,自己就已经只是一个消遣了。
“不再多睡一会吗?”
“今日早上便要开朝会了,现在不把精神养好,明日朕怎为你加官进爵。
”
季凌溪唤了一太监,换了衣物,准备为今日的第一次早朝做准备。
“不过青事而已,怎么会有打仗累。”
“季……陛下太小看我了。”
林御渡在季凌溪面前是谦卑的,可他真正的性格却是鲜衣怒马饮酒长歌的少年郎。
“好好休息。”
“那几个老东西,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朝堂之上,若分不清谁是谁非,一味固执己见,说不定不知道何时,自己就丢了那条命。”
季凌溪此刻已经穿好了衣物,黄袍在常年打仗健壮的身上真有一种天命所归的模样。
不过谁说抢来的天命就不是天命了呢?
林御渡看着季凌溪出了养心殿,便也开始起床穿衣。
“腿麻的厉害。”
“我有两年未回京,回来就是,逼宫。”
“或许我更适合回军营呆着吧。”
林御渡自言自语道,长发散乱的他与这满身吻痕显得他此刻美极了,不像战场前线杀敌之人,倒像后宫之中的娇美人。
林御渡在穿好衣物之后就找了条小的宫道溜到了太和殿,他不想他人得知他与季凌溪的那层关系。
辰时时分,朝会开。
不过是一些大臣的奉承与和一些不满。
还有一些各地方的杂乱事情,再有就是……
兵部尚书知道要拨款的机会来了,在开朝会的第三天就向季凌溪递了要钱的折子。
“此时戚国安内而外外不安,番邦国之间更是随时有反叛之心。”
“安内,亦要顾外,兵部尚书的款我批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那些杂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季凌溪开始了他的第二波清算。
“众爱卿,如若没有你们,我想戚国不会昌盛如此。”
“特别是林将军,更是军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
“为免林将军战场劳苦,赐良田百亩,黄金千量,封为御斯亲王。”
林御渡当然能看出季凌溪想什么。
早就想到的,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卸磨杀驴,杯酒释兵权。
“臣,谢过陛下。”
林御渡掀开衣袍,重重叩首。
“亲王何须言谢,这大好江山,正是有亲王这样的能臣虎将。”
龙椅上的帝王嘴角含笑,与床氐上的贪婪的蛇不同,腾蛇一朝为蛟龙,风光无限。
帝冠冕上的珠帘掩盖住了此时季凌溪的神色,林御渡也只能站在台下,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王。
“无事退朝。”
尖锐的太监嗓音宣布了新皇登基第一天的朝会结束,文官吃瘪,武官却也得了一个杀鸡儆猴。
“林将军,林将军,你等一等!!!”
在林御渡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将军府时,一个少年却追上了他的步伐。
“您真的……甘愿做个没有实权的傀儡亲王吗?季……陛下明明就是杯酒释兵权,拿你开刀而已,满朝文武谁看不出来。”
林御渡认出了这个少年,他是自己在军营时的一个副手,为人耿直,再得知他要追随季凌溪之后林御渡身边的副手走了一半,他就是留下来的那一批。
“小余,变天了。”
“不过你放心,陛下一向是贪心的,他断不会与曾经太祖一样重文轻武。”
“陛下向来都是,什么都算计好,什么都不会失去的。”
“小余,我累了,我先回府了,喝酒这些事,改天吧。”
林御渡拍了拍余星池的肩膀,而后从太和宫门径直离开。
欢愉也好,财富也罢,现在的自己更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怎能逃出季凌溪那遍布戚国的手掌心呢?
“少爷,您回来啦!”
“恭喜少爷加官进爵!”
“这些都是皇上的赏赐呢,太好了,少爷终归是不用像老爷一样在沙场上战死……”
林御渡回府之后,看见将军府那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金银珠宝和那厚厚一沓田契。
将军府虽大,官拜虽高,却也只有田嬷嬷这一个服侍的。
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田嬷嬷才更像林御渡的亲人。
林御渡是被林崎远从战场捡回来的孩子,以将军独子的身份养大。
而他所谓的父亲,至今都没有找到尸首。
前朝就有传言,他父亲与妖怪纠缠不清不楚,亦有谋反动乱之心。
可十五年前的那场以少敌多的战役里,他父亲胜了。
异邦十六国,林崎远收回了九国,剩下的国也不得不以藩属称臣。
可也正是那年,自己那战功赫赫的养父,被一只毒箭断了性命,许多战士亲眼看着林大将军摔下了马,在一阵风之间没了踪影。
其实是林崎远死是活,谁也说不了个准。
在林御渡接下来的时光里,便只有田嬷这一个下人服侍,照顾,直至七岁时被那时的圣上宣进宫为季凌溪的陪读……
自从,偌大的将军府便只剩一老妇看管。
世人皆道一世赫赫威名的将军府便要如此落寞,却不曾想,林御渡也是有血有肉之人。
不是需要恩典的陪读,而是对得起他养父林崎远的将门之子。
戚易246年,外邦寻南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来犯戚国边疆土地。
先皇自是舍不得自己的太子伊儿去吃那前线之苦的,毕竟那是他与自己最心爱妃子的遗腹子。
秋伊似卿,天资一般却是子凭母贵,先皇只有两子,一子是皇后所出嫡子季凌溪,一人则是贵妃所出的季柒伊。
若不是那位贵妃薨的早,贵妃却怕是早已经是皇后了。
身为嫡子,处处受胞弟压制,若不是机缘,季凌溪没有任何转机之地。
朝会之上,兵部尚书又提出了寻南之事,先皇季书弦的脸色已经铁青,心里无数次的想把兵部尚书拉出去砍了,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况且,现在戚国虽然富庶一方,没了林崎远,戚国的兵力或许只有五成胜算罢了。
他季书弦一生勤政爱民,在军事上有机缘碰巧得了一个杀神林崎远,现在若走错一步,皆有可能万劫不复。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出征。”
“生是戚国人,死是戚国鬼。”
“只是求父皇让儿臣挑个好副手。”
此时刚刚弱冠之年的季凌溪上前跪下,眼中晦暗如深。
季书弦没想到此时自己一直不待见的大皇子会主动领兵,自然是满口应允。
“都依大皇子就是了,今日若无事便退朝罢。”
季书弦揉了揉太阳穴,宣布退朝。
“和我一起去打仗高兴吗?”
季凌溪看着早已经守在殿外等消息的林御渡,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模笑意。
“我们要一起活着回来。”
林御渡没有多雨,只是淡淡笑着地给季凌溪递过去了一柄长剑。
“如果我们不能活着回来的话,这把剑总是会被人挖到地,不会像我父亲一样生死不明。”
那时的林御渡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活着回来了。
可回来以后便一切都变了。
在林御渡与季凌溪一同前往战场的第二年,便传来了国丧,唤了他们二人回国。
而此时的寻南已经到了臣服边缘,见季凌溪与林御渡迟迟没有发起最后一波进攻,便降了。
两年时间,林御渡与季凌溪经历许多,有生,有死,亦有爱恨。
“看来,我们要分别了,林将军。”
身着银甲的季凌溪站在山顶之上,嘲讽的说着。
“剑还你,这是你父亲的东西。”
季凌溪把那把剑穗上有平安扣的剑丢给了身后的林御渡,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
“以后再也没人欺负我了。”
季书弦驾崩了,自然而然的传位给了太子季柒伊。
而季柒伊,是重文轻武之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杀鸡儆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