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金光之灾

戎勒大军出不周山东进,蚩戊金劳师动众、志得意满不料却两手空空、铩羽而归,他余怒未消,星象官又来报:“启禀大王,前几日星象有变,日月相望,金木水火土五星联珠,下官忧虑,遂请巫师占卜扶乩,乩书曰:‘金煞北来,灾民殃国,如不消灭,薨于其手,得年六八’,大司巫预言:此金妖乃凶魔恶煞,犯大王名讳,我戎勒国恐有金光之灾。”

蚩戊金忐忑不安,忙问:“金光何来?如何消灾?”

星象官道:“回禀大王,大司巫解说:‘此金光乃妖煞所携,金光照耀之处便是妖煞落脚之地,务须尽早除去,以绝后患’,至于金煞落脚之地、何时降临,大司巫说:天机不敢泄露。”

蚩戊金徘徊踱步,正一筹莫展之际,内监府总领李公公来报:“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元妃娘娘刚刚诞下公主,母女皆安好,娘娘请大王赐名。”

蚩戊金闻讯欣喜,问星象官:“爱卿,你可有建议?”

星象官道:“大王,下官夜夜查看星相,臣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五星联珠后,土、木二星偏北、火星偏南、水星偏东位移,此四星的位置均偏离它们以往的运行轨道,只有金星至今尚无异动。臣原本以为此乃自然现象,并无疑窦,只是,刚才与大王谈及五星联珠,臣此刻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恐怕,金星业已偏西移动……臣这就去察看。”

果然与星象官猜想得那般,金星明显西移,而土、木、水、火四星已经回归原位。蚩戊金听完星象官的禀报,心头不由得一沉,联想到金星西移可能与公主降生有关,他蹙着眉,问:“李公公,元妃生产之时可有异常?”

李公公喜滋滋回道:“启禀大王,娘娘与公主均安然无异常,不过,听接生的稳婆说,公主诞下之时,内宫霞光异彩、金碧辉煌,真可谓吉星高悬、祥光普照,预兆我戎勒,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国运昌隆。”

蚩戊金闻言顿时色变,幽然想起那乩书所言:‘薨于其手’,他内心陡生恐惧不安,沉默了片刻后,他令李公公:“去,传孤令,即刻将那妖女处死掩埋!”

李公公惶恐,不知蚩戊金缘何突然暴怒,小心翼翼问:“大王,若是娘娘问起来,老奴该当如何回复?”

蚩戊金狠力一拍龙岸,怒叱:“孤的旨令难道还需要与你解释?你敢抗旨不遵?!”

“奴才遵旨”,李公公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躬腰告退,又急匆匆赶去内宫传大王口谕,苻元妃接旨大惊失色,忙问:“公公,大王可有解释?”

李公公摇头,道:“回娘娘,大王闻讯不喜反怒,只怕是,公主不保,娘娘还是及早打算,另做主张。”

苻元妃沮丧,道:“大王一向金口玉言,旨意既已下,他岂肯收回?”

苻元妃望着熟睡中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她心说:你才刚来到人间,还没有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要被夺去性命,你一介婴儿,赤条条来,何罪之有?难道你连活着都不配?既如此,你又何苦要降生于王家?就算做飞禽走兽,好歹还有条活路。

苻元妃深知蚩戊金一向铁石心肠、刚愎暴戾,她亦知抗旨不遵的后果,遂将女儿用包袱裹好,又从身上的一对玉佩取下一只放入包裹,依依不舍,含泪对她道:“我虽贵为王妃,生你却无力养你,女儿你自求多福,你若命不该绝,我们母女终有再见之日。天命如此,母妃无力抗拒,在此别过,后会当期。”

苻元妃将女儿递于李公公,嘱咐他:“拜托内监大人将公主送于我兄长虎贲将军手上,让他设法留公主一命。”

虎贲将军火速寻得一刚死的女婴,交与李公公回去跟蚩戊金交差,又差副将东方乙连夜将公主置于不周山的无情崖下。公主啼哭声大,丹不药采药路过将其救下,以狼奶哺育之,及至养女丹誉长成,他又亲授其养蛊施毒之绝技。

因从小以狼奶、野果、鸟兽为食,跟猿猴为伍、与蛇虫为伴,丹誉野性十足,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爱憎分明的性格天成,此乃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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