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韦州有重要的消息,还请您去书房一趟。”门外传来声音。
“表哥,你快去吧,这里元淑处理就好。”那女子从洛王怀里抬起头,善解人意地说。洛王仔细嘱咐了一下外面站着守岗的人,然后便去了书房。
崔婉儿虽有些认命,但还是不甘心:“表哥,容妃娘娘根本没有侄女,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女子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拖时间,不过,反正我也挺喜欢看你们苦苦挣扎的样子的,告诉你又何妨,反正你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的祖父,容妃娘娘的亲身父亲可是朝上的二品大员,那时嘉平帝还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我父亲便是他的伴读。”
“怎么可能,容妃娘娘出身的霍家不过一个普通的家族罢了,别说正二品,不过区区五品罢了。”崔婉儿不可置信。
“祖父和父亲早早就站在了嘉平帝那一边,更是约好了让姑姑做王妃,甚至皇后。谁知道,嘉平帝这个卑鄙小人,利用我霍家一家人的死铲除了对手,随后更是另娶了李氏。”说道这里,女子的眼里透出了无比的仇恨。
“当时姑姑和父亲侥幸逃得一命,父亲还深受重伤,姑姑只能先去投奔于他。他还假惺惺地为姑姑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家世,纳她为妾,全然不提两家婚约。”那女子冷笑了一声,“幸好姑姑识破了他的虚伪,没有说出父亲也幸存于世,只是暗地里偷偷帮我父亲。父亲本就深受重伤,只一心想着报仇,想着为霍家留下一点血脉才苟延残喘,可惜我不是男儿,终究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不过,没关系,等表哥登上皇位,我们的孩子自然是太子,到时候,这皇位也依然留着我霍家的血。”说完,看了崔婉儿一眼,“只可惜你看不到那时候了。”
“可惜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很快,京中就会知道崔氏婉儿福薄,上香途中遇见劫匪,香消玉殒。”抬起崔婉儿的俏脸,“人啊,还是不该肖想自己配不上的东西,你说,对吗?”
崔婉儿也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当然。”说完,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用手中的梅花琉璃簪刺向了她。一边赐一边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等到霍元淑停止挣扎,一动不动了,崔婉儿才停了下来。给自己的丫鬟落蕊解开绳子,两人抱头痛哭。
“小姐,怎么办啊?”落蕊向来胆子小,又惊又怕。倒是崔婉儿,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我们要快些离开,赶紧逃说不定还有生路,外面天还黑,我们逃跑比白天方便的多。”说完,扒下了霍元淑的衣服,自己换上,再穿上披风。若是不仔细,大晚上,也确实乍一眼分不清。
她淡定的走了出去,守门的人不敢直视主子,就连落蕊,也以为是院子里原本的丫鬟,就这么让她两混了出去。
崔婉儿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才想起原来就是上一次的来过的别院,“天助我也。”崔婉儿凭着记忆,直接到了花园的一个角落,凭借假山的碎石,翻出了墙外,主仆两人匆匆逃命。
另外一边,洛王处理好事情,果然又回去了。却看到自己心爱的表妹躺在地上,小腹上满是鲜血。立马心神大乱,一探还有呼吸,急忙喊来大夫。
经过一番救治,人终于救了回来。毕竟崔婉儿也不过一个娇滴滴女儿家,凭借一时爆发和出其不意,伤了霍元淑,但是,论杀人的本事她是没有的,不过,那几簪刺的极狠,霍元淑怕是以后再不能有子嗣。而且,即使好好休养,身体也会变得十分虚弱。
“以后谁都不准和她提起子嗣的事。”洛王知道表妹对子嗣的执着,包括自己的母亲也是,她们肯定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能暂时先封口了。
随后,便派人去追捕崔婉儿,可惜天色太黑了,洛王这个别庄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没有安排太多人手,把人追回来并不容易。但是,转念一想,两个弱女子,这样冷的天,冻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话说,另一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主仆两人,果然,在途中就没了力气,又冷又累又饿,摔倒在雪地上,感觉一步都走不动了。
“小姐,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落蕊边哭边说。“看,那边是不是有个村子?”崔婉儿似乎隐隐的看到了灯光,落蕊一听,也连忙看去,似乎真的有灯光。主仆两相携着走了过去,只见确实有个小村子,有一两家灯火已经亮了,再一听,风中传来的读书声,原来是早起的学子。
崔婉儿敲了门,主人家也很意外,但是看着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以为遇到了什么歹人,便让她们进了屋,还让自己的妻子给她们烧了热水暖暖身子。
崔婉儿知道眼下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感觉,一边喝着她平时绝对看不上的陈茶,一边和书生夫妻俩解释了自己的来历,只说礼佛途中遇到劫匪,幸得车夫拖住劫匪,自己才得以脱身。请求夫妻俩白日送她回城,有重礼相谢。
看见她衣着不凡,书生夫妻两也信了。反正,妻子正好要去城里采购,天亮了,便带人去了城里。
到了崔二爷府上,崔婉儿立马就被接到通报匆匆跑出来的月娘抱住:“死丫头,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边说边哭,一晚上的担忧和焦急都忍不住发泄出来。
崔婉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遇到了劫匪,幸好车夫拦住了劫匪,我和落蕊才能逃出去,可惜迷了路,遇到了这位娘子和她家夫君,便在她府上过了一夜,今日一早就赶回来了。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劫匪,天哪,没受伤吧?”月娘挂心女儿,反而崔婉儿很淡定,“母亲,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替我好好答谢一下这位娘子,我想休息一下。”“快去吧,我可怜的婉儿,遭了多大的罪哦。”崔婉儿行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只留下落蕊一个人。落蕊不解:“小姐为何不说出真相呢?”“我又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到时候还不是死路一条。你以为父亲会保我吗?没了利用价值,他只会放弃我,连母亲都要受连累。”
“那可怎么办呀?总不能真的嫁到洛王府吧?”落蕊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若说,以前,和自己的小姐一样,觉得洛王是个风度翩翩的王孙公子,现在,只觉得洛王是一条毒蛇,洛王府就是个魔窟。
崔婉儿却不慌不忙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只要我握着他的把柄,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谁愿意一下子功亏一篑呢?”“把柄?”落蕊不解。
“这枚玉佩是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的,洛王身上也有一块很相似的,想必是霍家的东西,或者是容妃和她弟弟当年一人一块。容妃一直说自己弟弟死了,那按道理,这玉佩也该不存在了,所以,只要有这枚玉佩,就能证明容妃撒了谎。”
帝心难测,洛王和容妃不会愿意去赌的,只要这个玉佩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投鼠忌器,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那小姐想要以此为要挟,让洛王退婚?”落蕊看见小姐已有对策,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干嘛要退婚呢?那些人现在不敢小看我们一家不就是看在洛王的面子上吗?若是洛王府退了婚,谁还敢娶我,父亲立刻就会放弃我。到时候,我要么青灯古寺,要么直接就会病逝,那为何不能博一把呢?”崔婉儿仔细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脸上表情十分温柔,却让落蕊有些不寒而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