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凤没有多等,她回到屋里后,很快,赵钦安就来了。
男子温润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每一个被他那双眼睛锁定的女子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儿,目光深情缱绻,哪怕周琴凤之前对他颇有怨言,此时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用过晚膳了吗?”赵钦安问道,声音温柔,如流水淌过人的心田。
只是,天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没有,王爷呢?”周琴凤松了一口气,虽然用这种方法将男人弄到身边有点不择手段,但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就一起吧!”赵钦安抬手让刘振传饭,坐在桌边,用食指轻轻地扣了扣周琴凤的手背,周琴凤的心跟着手一起哆嗦了一下,低下头,脸红得就像是一片火烧云。
“以后不许等本王了!你饿自己,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可是本王会心疼!”他一根手指头挑起了周琴凤的下巴,“记住本王的话了吗?”
周琴凤“嗯”了一声,有些不敢看男人,但还是鼓起勇气朝他看了一眼,那温柔得如水一般的眸子流淌着云彩一样的光芒,那般夺人,就算他的五官比不上赵钦宸那等绝色容颜,可是这温柔已是为他这张脸加了满分。
“我知道,王妃还没有爱上本王,看着本王的时候心里一定拿本王在和皇兄做对比……”
周琴凤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忙垂下眼帘,这人有读心术吗?“不,没有!”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王妃的心里眼里只有本王一个人。”赵钦宸凑近了,“本王没有皇兄优秀,本王心知肚明,不过,本王对王妃的一颗心天地可鉴。”
“你我虽是夫妻,可是,本王还是不舍得勉强你,本王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本王。”
周琴凤何曾听过这样的情话,脸唰地一下通红,低下头,恨不得就此把自己埋了。
原来,他都知道啊!心里难免甜蜜。心说,她是心甘情愿的呀,可是,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王爷,那头产子的白虎在哮风岭,若是王爷人手不够,妾身愿意尽绵薄之力。”
周琴凤低着头,并没有看到赵钦安眼里嘲讽的笑意,若自己并非当今皇后所出,她愿意换婚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须深思。
“这般危险的事,本王如何舍得王妃跟着去?待将来,本王定让王妃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必定不辜负了王妃对本王的一片深情。”
周琴凤已经晕了头,根本没有听出赵钦安前后矛盾的话,她全身发软,几乎都坐不住了,鼻端全是赵钦安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的气息,陌生而又让人痴迷。
以至于,赵钦安什么时候离开了,周琴凤都不知道,得知他去了前面书房,周琴凤也放下心来。她从未踏足过赵钦安的书房,整个晋王府对她来说非常陌生,以至于不知道,书房里还有两个通房丫鬟。
今晚是绿梅值夜,赵钦安端了一杯茶坐在桌边,绿梅跪在床上铺床。王爷已经有很久没有让她们服侍了,绿梅特意换了一身亮眼一点的衣服,细腰掐得恰到好处,跪在床沿,翘/臀勾人,从王爷所在的那个角度看过来,正好可以挑起男人的兴致。
以前,这一招百试不爽,王爷会很快过来,拍一拍她的翘/臀,一把勾过去,她就会跌进王爷的怀里……
但绿梅等了很久,久到她都把床上的每一个褶皱全部都抹平,不能再赖在床上了,才不得不下来。绿梅斗胆朝王爷一看,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居然出了神。
赵钦安掀开眼皮子看过来,“铺完了没?铺完了就睡吧!”
他站起身来,看似没有什么兴致,但动作粗鲁地伸手抓住了绿梅的衣领,嘶啦一声,她一身衣服全部都被撕破了,这一夜,如受凌迟。
赵钦安的动作实在是称不上温柔,不像是在做一件快乐事,而是在发泄,很简单的发泄,而绿梅从他的目光里,似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在王爷的眼里,只是一个工具。
周笛雨一觉醒来,阳光已经再次透过窗棂,洒在了她的床头。周笛雨翻身坐起来,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住在周家破院里,没有人关注,备受冷落的小姑娘了,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若是回去晚了,岂不是会给王府抹黑?
“花笺,花笺!”周笛雨撩开帘子喊道。
花笺快步进来,将床幔挂上了银钩。
“你怎么不喊我?这都什么时辰了?”周笛雨不好责怪,她还没有习惯用下人,对人颐指气使。
花笺笑道,“王爷说让王妃多睡一会儿,不让奴婢们喊醒,只是回门而已,犯不着去那么早,多睡会儿是正经。”
周笛雨有些焦躁的心,无端就被抚平了。当然,并非是为花笺的话,而是,赵钦宸既然这么说,他必定是有安排的。
“王爷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去了练武场,正在和几位将军过招呢。”花笺一说起这个,兴致都来了,“听说很好看,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然是要去看的。
但今日好像不是特别合适。她看了看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了,“怕是来不及了吧?”
的确是来不及了,她才梳洗打扮完,赵钦宸就回来了。
应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带着湿意,换了一身竹纹素面织锦圆领长袍,腰间白玉带,粉底黑缎官靴,一进来,墨黑如点漆般的眸子便锁在周笛雨身上,看到她的打扮,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眸光微微颤动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有轻微抖动。
她如凝脂般的脸蛋白皙润滑,如镀上了一层釉光,笔墨精心勾勒出来的眉眼精致无比,黑白分明的眼眸,润着一层水色,湿漉漉的,如同山间小鹿,带着一丝惊讶,望过来,赵钦宸的全身不由得一紧,心里骂了一声“该死”,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跌进了万丈深渊。
连挣扎都不必挣扎了!
“怎么了?”赵钦宸的声音不同以往,是他活了二十年都不曾有过的柔和。
“花笺说,王爷方才和人在练武场过招。”
赵钦宸走了过来,从花笺手里接过一根簪子,他看了一眼,放回了首饰盒,重新取了一支金镶玉松鼠石榴发簪,插在了鬓边,金丝缠绕成了石榴树的形状,一只白玉雕刻成的小松鼠攀爬在树枝上,栩栩如生,金光熠熠,玉色温润,衬着周笛雨黑葡萄般灵动的眸子,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一时间,赵钦宸都看得呆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对周笛雨充满了疑惑的目光,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花笺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曾经一度,她也是经常被姑娘一张脸弄得神魂颠倒,如今,王爷也深陷其中,那她以前的失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了。
“你若是想看我和人过招,明日一早我叫醒你。”赵钦宸回过神来,“不过,你早上起得来吗?”
“当然起得来了。”以前,她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现在居然睡得都醒不来,也着实丢脸。
用过早膳,两人出门时,门口已经停了十来辆马车,周笛雨顿时有点肉痛,“这么多都是送往周家的?”
她并没有说是自己的娘家。
“前面三辆是送往周家的,后边七辆是送往萧家。”
说好了严醅将送往周家的礼送过去。
周笛雨正要上马车,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了,马上的人翻身而下,喊了一声“三妹”,周笛雨循声望去,眼前的人令她有点陌生,不过也不是不认识,是周长曙,她也没喊,就站在马车边等周长曙过来。
“三妹,父亲让我来接你!”说完,周长曙朝赵钦宸行了个礼,“王爷,晋王和王妃都已经到了,正等王爷和三妹妹过去呢。”
周笛雨看了一眼日头便明白了,又看到周长曙额角都有汗,问道,“大哥哥这是先去了甜水巷了?”
周长曙讪讪一笑,还真是被周笛雨猜中了,“父亲以为三妹妹和王爷不回去了,家里备了宴席呢,请了陪客,这会儿都等着。”
周笛雨笑道,“看来,我不回这一趟也是不成了,还有嫁妆的事,是不是?我若是不回去,只怕大姐姐又要到处说我抢了她的嫁妆。”
的确是为嫁妆的事,周长曙听得这话有些不悦,“三妹妹,当日你和大妹妹出阁,嫁妆都是分好了的,如今弄错了,就该还回来。”
周笛雨当然不会说嫁错了人是不是也要换回来的话,她点点头,“行,我们过去瞧瞧,且看看这嫁妆,当日夫人是如何分的?是不是给我的嫁妆和给大姐姐的嫁妆差了很多,还有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单子,王爷送过去的聘礼,这些都可以分辨一番。”
周笛雨挑眉朝周长曙看了一眼,“听说大哥哥和韩御史家的小姐要说亲了,有这回事吗?”
周长曙与韩御史家的小姐韩明玉是自由恋爱,两人是在街上看对了眼的,周长曙便回来跟黄氏说了,黄氏高兴不已,韩家出了个太妃,当今皇上小时候受过太妃的抚养,一直惦念那份恩情,对太妃很是敬重。
周笛雨也是听了甘旺家的才知道这回事,笑道,“听说韩小姐是个非常耿直的人,大哥哥能够入她的眼,自是因品性纯良,为人不偏不倚,绝不是行事有失偏颇,是吗?”
周长曙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待骑着马跟了马车一路,他才品过味儿来,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这还是他的三妹妹吗?从前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如今居然也学会了威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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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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