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对了，听闻方兄此次回家已经娶了嫂子是吧，在这里恭喜方兄了”。

“陈兄客气了，不过陈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可以考虑一下成亲的事情了，有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听到这，陈深脸色变了变，想起了之前在山中见到的那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立马开口说道：“不急，不急”。

看到陈深这样，方志心中了然，说到：“如果陈兄有看好的人，快快娶了就是，不然啊夜长梦多，等你想娶的时候，人家都许配给别人了，你把握住机会啊，先生找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陈兄你好好想想吧”。

想到这陈深突然心里一紧，那日自己去山里捡柴火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子，让他心中一动，决定这次旬休回家打听打听，如果对方没有结婚，就去提亲。

这几年在县里读书，陈深也见识了不少女子，每一个让他心动的，既然有了，还是村里的，想来成亲的话不难。

不过陈深完全没想到傍晚下学之后，先生叫了自己去书房。

“陈深啊，这段时间读书不错，可要注意身子啊”。

先生突如其来的关怀，让陈深感觉很尴尬，要知道之前他们这位先生可是出了名的看人下菜啊，这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主动关系他，这其中绝对没好事。

“多谢先生关系”。

饶是心里如此觉得，面上陈深还是恭恭敬敬的，人在这里读书，总不能真的得罪了先生不是。

“我听说你还未娶妻啊”？

先生说道这里，看着陈深的眼睛都亮了，陈深家境不好，平日里也能看出来，但人还是不错的，先生想到什么笑的更加开心了。

“还未娶妻”。

陈深如实说到。

“过几天先生家里摆酒，你来吃酒，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去先生家里坐坐”。

先生看着是在征询陈深的意见，但语气很是坚定，根本不容拒绝。

陈深闻言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先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水，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他。

先生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好看了，想到什么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好墨，说是送给陈深，陈深在三推辞，他直接给陈深塞进了怀里。

整个人看着乐呵呵的。

陈深走后，先生立马回了去了一趟自家妹妹家里。

“大哥，你怎么来了”？先生妹妹见自家大哥，周夫子来了，有些费力的想从床上起来。

“别动，大哥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先生立马上前扶住自家妹妹，看着她乐呵呵的。

“我们书院啊，有个学子不错，人品可以，学问不差，就是家境差了一点，不过你放心，配咋家红豆啊，那是足了”。

听到红豆这个名字，原来脸色惨白的女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红豆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之前出嫁了，可惜碰上了一个负心汉，被妾室害的无法生育，后来跟婆家和离，如今女儿在镇里经营着一家铺子，她也不想女儿就这么孤独终老，可不会生育的女人，那个男人要啊。

那些村里的鳏夫什么的，她又看不上。

“人家可愿意入赘”？

先生妹妹看着先生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肯定愿意，你不知道那个人家里一穷二白的，一个学子读书人，居然还出去做工，还在码头帮人扛麻袋，家里能有什么银钱，入赘跟着你们母女那也是能吃饱饭，算是占便宜了”。

先生说道这里，一脸的自信。

“当真”？

“自是真的”。

先生很有底气，红豆在怎样也是他的外甥女，陈深一个农家穷小子，就算有功名也没用，他又考不过乡试，日后啊撑死了做个学堂先生。

红豆在不济，那也是有自己的铺子，日常温饱没问题，年岁也大，这么个人入赘，既能照顾红豆，日后也不怕有二心。

“等晚上红豆回来了，我去找她说说去”。

先生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我跟他说好了，过几天家里办宴席，届时你让红豆来我们家里，到时候两个人见一面在，这事情就**不离十了。

“好”。

红豆娘闻言乐呵呵的，她久病在床，天天汤药不断，安排好女儿的人后半生，就是让她即刻去了那都没问题。

周夫子跟着自家妹妹随后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没一会，红豆回来了，她本就精明能干，一个女子在幕后也把铺子经营的很好，见她回来，亲娘一直在笑。

“娘，怎么了”？

红豆生的不错，皮肤很白，在周夫子和红豆娘看来就是个美人，陈深一个穷小子即便红豆不能生育了那也是他高攀。

陈深的同窗在得知陈深居然被周夫子邀请去参加家里的宴会，直呼神奇。

“这周夫子一贯不喜欢我们这些，居然邀请你去家里，是脑子坏了吗”？

不光是同屋的同窗，在书院里，家境不好的，都不喜欢周夫子，别的先生尚且收敛一点，但周夫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不给脸。

有时候当面给你难堪也是有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去了就知道了”。

陈深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可眼下他们哪里能得罪的起陈夫子，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届时在说吧。

“会不会是想把女儿嫁给你”？

同屋的这话一出，陈深还未说话，他自己就笑了出来。

“真是读书读傻了，我这白天的还说胡话呢”。

到了宴席那天，陈深思来想去的找个一件都是补丁的衣服穿着，反正书院的人都知道家里穷，这先生更是在知道，没必要特意打扮，说不定到时候还给自己省不少事呢。

这么想着，陈深直接穿着这身衣服出门了。

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哪怕这一路上他收获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陈学子是去哪里了，怎么穿着那身衣服啊”？

有人看不下去了，看着一旁的人问道。

“就是穷人家的人，有什么体面衣裳，总不能穿着学子服去赴宴吧，那才是打脸呢”。

一旁的学子议论到。

不管后面有什么声音，陈深都无视了，反正自觉告诉他这样是最对的。

周夫子家里，说是办宴席，不过准备了四个菜而已，红豆看着一旁乐呵呵的舅舅，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

本来她是不想来的，但没办法，母亲一直逼着他，说是舅舅的好心，想到对自己一直很不错的舅舅，无奈，她只能来了。

“红豆啊，这人是不错的，就是家里穷，不过你放心，他是入赘了，他那一家子日后也不用你孝顺”。

舅舅这话一说，红豆才明白怎么回事，当下脸色立马变了。

“舅舅是要给我说亲”？

红豆有些不敢置信，周夫子随后点了点头，谁知下一秒，红豆转身就要走，辛亏周夫子的夫人眼疾手快，给红豆拉住了。

“你舅舅给你千挑万选的，人不错，好歹看看在走吗”？

周夫人这话一说，红豆还是很生气，什么叫人不错，之前那个也是不错，结果呢，宠妾灭妻，和离的时候可是让自己吃了一个好大的亏啊。

现如今还不错呢，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自家舅舅了。

“就见见，不喜欢就算了”。

周夫子说到这里，话也软了下来。

“不用见了，我现在就告诉舅舅，我不喜欢”。

红豆立马开口说道，要不是周夫人死死的拉着她，她早就走了。

“舅舅没骗你，长得不错，人也不错，就是家里穷”。

周夫人这话一出，红豆直接笑了。

她能有今天，这两夫妻也是占了一大半啊。

“那就见见”。

红豆眼睛一转，突然开口说到，随后直接坐在了一旁。

“对了，好坏见到人在说”。

周夫人说到这里，看了自家夫君一眼，也有些不自信。

周夫子想到什么底气还是很足的。

另一边，陈深去吃酒，总不能空着手，怎么也得带些礼物，上好的他自是不愿意，毕竟他也不是家境富裕的人，陈深直接进了书肆，给先生带了一些最便宜的宣纸。

不出意外，这些东西最后都是他的。

尊师重道是应该的，但对这种先生，陈深是打心里的尊敬不起来。

陈深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先生早已经不耐烦了，不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色还算是好。

“先生”。

陈深对着先生就是一礼，先生随后点了点头，红豆闻言也看了过去，在看到那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脸色很不好看。

这哪里是贫穷，根本是日子都没发过，看着周夫子，红豆的神情充满了怒气。

周夫子在看到陈深这身打扮，明显也是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回事，

就算没有体面衣服，学子服不能穿吗？穿成这个样子，当真是难看。

陈深瞬间就明白了，嘴角微扬，随后开口道：“学生家里清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在，这些宣纸还请先生笑纳”。

周夫子哪里能看上这种泛黄的宣纸，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厌恶。

“先生最不缺的就死宣纸了，你自己留着用，好好温书”。

红豆趁着周夫人不注意，随后直接走了，这下场面更尴尬了。

陈深面上不显，心里是很开心，那女子看样子不是个善茬，娶回去家里也不得安宁，既如此，还是算了，反正他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学生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篇文章没写，今日来也算是拜会了先生，告辞”。

陈深这话一说，周夫子立马朝他招了招手，巴不得他立马回去。

陈深转身带着宣纸回去了，这宣纸本就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若是周夫子是个好夫子，他自是不会如此，可看不上他们这些出身贫寒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折辱他们，是在是过分。

回书院的路上，陈深想了很多，他的亲事也是该提上日程了，决不能在拖了，这样下去，对他没好处。

要不，日后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想给他说亲了。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更加坚定了。

红豆回家后，自是气愤不已，直接跟着病重的老娘吵了一架。

“我舅舅为了我好，找的那是什么人啊，浑身都是补丁，搞不好就是一个陈世美，还人好，人好还不如让他自己的女儿去嫁”。

见女儿怒气才冲冲的回阿里，红豆娘也是一头雾水。

随后开口道：“你舅舅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家里条件不好反正也是入赘啊，哪有什么，日后能对你好就行了，你这么挑挑拣拣的，日后真是要一个人过这一辈子吗”？

红豆娘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

红豆见状脸色更不好了。

“我就说不让舅舅他们来，你非要来，有什么用，反正人我看不上，日后也别给我介绍了，就这样”。

红豆说完后，气势汹汹的就出去了。

红豆娘则是脸色更加苍白，她相信弟弟不会骗自己，女儿自从和离之后性情大变，从前她温柔可人，如今的她就是那乡下妇人未必都能说的过她。

想到女儿日后，红豆娘又开始咳嗽了。

红豆出门后也是很气愤，天下姑娘偏偏自己不如意。

陈深回了书院，换了学子服，便开始读书了，他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同屋的学子倒也没问什么，看着陈深如此用功，他嘴唇动了动，话还是未说出口。

“陈兄，若是日后我们都考过了，一起做官”。

“有缘分就会的”。

陈深这个时候也开口了，这一路上他受到的挫折也不少了。

不过陈深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结束了的事情不曾想还有后续。

傍晚，周夫子在度把陈深叫到了书房，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匣子给他，顺带着递给了他一个包袱。

“先生这是何意”？

陈深说到这里，语气不好。

“都是为了你好，像你这种家境不好的人，也不能光想着读书，想想别的法子，照样能发家致富”。

先生说的是理直气壮。

“打开看看”。

陈深在看到体面衣服，和不少女子首饰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这外甥女啊，人不错，之前虽成亲过，但眼下已经和离了，你跟着她在一起，也不委屈你，至于孩子，日后在你家里过继一个就是了，别嫌弃先生说话不好，这都是为了你好，把这些东西都给她送过去，体面衣服穿着，你长得好，肯定没问题”。

“日后你就是我的外甥女婿了，你想，我还会对你不好吗”？

陈深突然感觉很恶心，随后把东西放下，夺门而出，在门外吐了许久。

屋内的周夫子见状，脸色更加黑了。

接下来，陈深在书院里读书，更难了，周夫子公报私仇，一篇文章让他写了数十篇，当众刁难他，就是想着他上门求饶。

可陈深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

同屋的同窗都有些同情陈深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先生，人无完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要是在这样我想没必要在尊敬您了”。

陈深在后花园见到周夫子，直接开口了。

“答应了不就好了，何必一直僵持下去，对你也没好处啊”。

“我娘要是知道了，先生您可能要把脸丢到十里之外了”。

陈深知道自己的亲事陈母十分重视，眼下他是学子，明面上不能顶撞先生，但不代表家里人都是好欺负的，若是吴母听到了先生的那番话，可以想象的是，先生日后都没安稳日子过了。

“你娘一个乡下妇人，若是她能知道你有这个福气，怕是会上赶着答应”。

先生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陈深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后来他旬休的时候回村了。

听到先生居然对儿子有如此龌龊的想法，陈母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二郎这先生真是这么说的”？

别说是陈母了，就是陈父都人忍不下去，他可就两个儿子，将来这一家子都指着二郎呢，让他入赘，这先生怕不是脑子坏了。

往日里，二人对先生别提多尊重了。

这下都在屋内骂了起来。

陈深眼下不能对先生怎样，但陈母完全可以，她感觉自己都要气死了，到底是哪门子的先生，还敢给儿子说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吗？

在后来夫子就倒霉了。

周夫子从未想过，这天下还有陈母这样的母亲。

“来大家都听听，都看看，这个夫子不好好教书，反倒是欺负底下的学生，我儿子还未娶妻，他就让我儿子入赘到他妹妹家里，你们评评理，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我儿子不答应，他居然当众欺压我儿子，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书院教书呢”？

吴母照着陈深教的，在书院门口大肆喊叫，瞬间吸引力不少人过来。

书院的院长一下子被惊动了，要是吴母说的是真的，明面哪里还会有学子来他这里。

“周夫子，那夫人说的实在真的吗？你一个先生不好好教课，反倒是给学子们穿小鞋，让他们入赘”？

院长自是很生气的质问周夫子，他从未想到他这里还有这样的人，日后他这里还如何招生。

见事情大了，往日里对周夫子不满的学子们纷纷去了院长面前，投诉他，这下周夫子百口莫辩。

陈深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法子，院长爱面子，这是书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从这个上面打击周夫子，绝对能成，

“我说院长，这就是你们书院的夫子，也太恶心了，都是来读书的，想着日后考功名，你们这里的夫子竟然教学子们入赘，享受荣华富贵，这不给人教坏了”。

底下的一些百姓开始质问，陈母当即开始附和：“是啊，我看着书院是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夫子啊”。

“这也太过分了，我还想着介绍我侄子来读书，还是算了，这什么夫子啊，影响人家前途，男子汉顶天立地，竟然让人家去入赘，不成还威胁，给人穿小鞋”。

你一言我一语，周夫子的脸色煞白，同时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他完了。

本想着开口分辨两句，不曾想院长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一脸的失望，一些平日里本就能不喜欢他的学子，见状都开始告状，这下他什么都说不了。

“诸位，此事我知道了，用人不察，是我的错，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周夫子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院长说完后转身就走了，周夫子一下子摊到在了底下。

陈母按照陈深交代的，做完了以后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这也是陈深衣料之中的事情，有些事情她不方便，但必须有人来替他做。

但愿日后能来一位好的夫子，至于院长刁难，陈深完全不怕，他好歹也是个小秀才，院长他们比他高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年岁长一些罢了。

陈深明显能感觉到，在回书院，一些学子对他也是更加佩服了，毕竟陈深自己多多少少也是丢了一些脸面。

经此一事，陈母开始想着给儿子娶妻了，李氏听说了以后还觉得可惜，不过他是私下说的，明面上要是给吴母知道了，还不撕了她啊。

那家有钱，对陈深来说，入赘也是多了条路，这是李氏的想法。

话说在村里，刘子曦最近感觉有些不对，后娘的亲娘三番两天的上门，实属罕见，之前也不过几个月上门一次。

刘子曦对后娘的的亲娘，名义上的外祖母，那可是厌恶至极，每次来，先是把自己贬低一通，随后又不停的称赞那个弟弟。

对自己颐指气使，刘二山对丈母娘也不满，可想到妻子生的儿子，便也忍了下来。

见她又开始说自己的亲事，自己日后的事情，刘子曦烦不胜烦，索性出门躲清静去了，不曾想在路上碰到了李氏。

不过她跟李氏没往来，两人都无视了对方。

后山的野菜近来长了不少，李氏本不想去，但陈母不去，她就是不去也得去，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陈深，若是她娶妻了，多好啊，日后自己也能松快了。

可陈深不娶妻，陈母现在想着给儿子娶妻，这才是最让她心烦的，尤其是她还想分家另过，这念头在他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着想着她便直接开口了。

最近，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说大朗媳妇天天晚上跟大郎闹，说二郎读书只费钱，虎子马上也要开始读书认字了，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要是二郎一直读书虎子怎么办呢，难道让他也去种庄稼，一辈子靠天吃饭。

开始的时候大郎一直觉得媳妇胡闹，后来慢慢的心思也变的，再加上李氏天天在耳边吹枕头风，说什么就是刻薄他们一家去养二郎，再这样下去让他们可怎么活啊。关键是虎子啊，虎子怎么办。

于是第二天大郎夫妇找到张氏说，想要送儿子去村里读书认字，虎子以后也要考秀才，考功名，当举人老爷，全家也能跟着享福了。

张氏听到这话楞了一下，随后想到李氏这阵子的举动，顿时简直气得不行，认为大郎夫妇没有良心。

二郎为了让家里人享福，每日苦读，要是二郎想过好日子，不要他们，那个先生不早说成了，他入赘不就好了，二郎还不是为了家里人，他们到好，一天光想自己，虎子才多大，还不到八岁，才六岁就让她去读书，这不明摆着给她找事吗。

就这样她还是好言相劝，她说虎子年龄还小，等过两年让虎子去村里读书，二郎也是八岁开蒙读书的，让虎子和他叔一样的年龄去读书。

自认为自己做的够公平的张氏没想到，家中一向孝顺的儿子居然说二郎去读书，为什么不让虎子读，要是自己儿子没天分，科考也不是那么好考的，说是要提前读书，多学两年，对孩子也好。

这话一出差点没气病张氏，心中十分不开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说目前虎子小，真的要学的话，让他叔旬休回来也能教他，二郎学问好，教的还好呢。

结果李氏又说，虎子不光以后要读书，将来还要娶媳妇呢，家里不能没点钱啊，不然以后孩子怎么办啊。

说既然张氏不同意儿子读书，哪干脆分家算了，各过各个的，大郎开始也不同意，俗话说的好，父母在不分家，否则那都是不孝，。

结果让人想不到的是两天后大郎亲自找陈父去说，家里要是只供二郎的话，那就分家吧。

听到儿子说这么不孝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陈父差点晕倒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谁把分家这件事传了出去。

陈家的族老亲自来劝了大郎，望着父亲母亲心痛的样子，大郎本来说不分家了算了，可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顿时就坚持要分家。

陈父看到家中如此，顿时心里一横，答应了，分家就分。

于是请族老立了字据，签字画押，家中一共六亩地三个男人平分，一人两亩，水田也是六亩，同样一人两亩，陈父陈母和二郎过，张氏拿出来四两银子说这就是家中的积蓄。

大郎二郎，还有他们两个每家分二两银子，家里的房屋大郎住的哪一间，和虎子住的归大郎夫妇，剩下的都是他们老两口和二郎一人一间房。分配看着很是公平，个有个的。

李氏总觉得张氏藏银子了，感觉不止这么点，本来话都要脱口而出了，结果大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即将说出去的话咽了下去。

就这样陈家分了，陈大郎夫妇一共分得良田两亩，水田两亩，银子二两。他们夫妇以后另起锅灶，自己生活。

等二郎旬休归来，看到家中的情况震惊不已，路上也听人说了，还是不敢相信。

陈家分家这个事情在杏花村引起的动静可不小呢，要知道，父母在不分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想到陈父陈母还在呢，结果家就分了，都被人当茶余饭后的笑话说。

等二郎旬休回家问父母的时候，张氏生气的说到：“他们辛辛苦苦的养大的儿子，给他结婚娶媳妇，结果呢，白眼狼不孝顺，要分家”。

说是同意了过两年让虎子去读书，现在年纪还小，他们到好，一直都是老二拖累他们一家的样子，老二一直努力读书，想着要让家里人过好日子，他们呢就是整天整这些幺蛾子。

回到家中看到此情况的陈深，心里难受的不行，毕竟也是因为他，嫂子和大哥才要闹分家的，心情有些沮丧。

看到自家二郎这样，张氏更加生气，想撕了李氏和大郎的心都有了。

最后还是安慰二郎：“儿啊，没事你一定能考上的，娘相信你，一定能的，早前就有人说了你是文曲星下凡一定能的，左不过费点时间罢了”。

“你说你怎么能放弃呢，这不是让我们伤心吗”。

陈深听到这里，便不在说话了，对他们这些农家子弟来说，读书科考真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