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然晚瞧着远处的怡红馆火光银亮,摊着手摇了摇头。
“人间,不值得吗?”
他一挥手自就消失在屋檐下。
“多情本风流,风流怨多情。”
然晚闪身一现到了京衙内,又在一隅立住了。
“师尊……我们这样不合礼数。”
“有何不可,为师允你,你怎道推让起来了。”
“这……”
“你怎得婆婆妈妈的,就这种程度,我自然受的住。”
然晚愣住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当即扭头就想走,可惜为时已晚。
他被发现了,不是被屋里的人,而是与一个同样偷听墙角的檐上君子对视了。
魏昭蒙着面,裹了一袭黑衣。
他可不屑偷听下属的私事,真的是碰巧经过。
恍惚间看见一个白衣衫钻进了湛冥房里,就路过待了一会儿。
没成想又来一个。
魏昭与那开屏的花花公子一对视,就立马转身飞檐离去。
正事要紧。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得出一个结论。
人,不可貌相。
乐清推开了窗户,如水的月光扑在了檀木桌上,一双冷眸淡淡望着然晚。
“美人,你……也赏月吗?”
湛冥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瞧着乐清那倾瀑的墨发有一小缕垂落在桌上,浸染在月色中,真真是不可方物。
然晚把那只典雅堂拍下的白狼递归了乐清。
“我这人,遍游四海,心无归处。这灵兽跟着我终究不是去处。我们虽不过几面之缘,但我内心却对你是欣赏万分的。”
湛冥听着这话,心中没由来的烦闷,暗暗捏紧了拳头。
“有缘再会。”
然晚在乐清手背上画了一个符,眨眼消失在了月色中。
“师尊,那家伙做了什么!”
湛冥慌张地握住了乐清的左手,符文却已经沉了下去。
乐清皱了皱眉头,心头更是不解。
忽然,乐清顺势拉过了湛冥,去探他的识海。
湛冥心头一惊,躲闪不及便仰面倒了下去,硬是拽着乐清的衣袖滚做了一团。
“为何,躲我?”
湛冥感觉到乐清温热的气息倾洒在耳边,被这毫无愠怒的质问逼得手足无措,登时红晕上了脸。
“允你进我的识海,你支支吾吾不肯应。怎么我进你的识海,也不行了吗。”
“师尊,我……给我些时间好吗?”
乐清把湛冥拉了起来,又扭头看窗外的月亮。
“嗯,泸溪镇后你灵核有损,八成识海也受到了影响。你心里,应当清楚的。为何,不与我说?”
似是料到湛冥说不出什么,一切就成了乐清在自言自语。
“早些歇息吧。”
乐清离开了。
湛冥趴在桌子上,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
师尊,我怎么敢让您探我的识海?
我怎么敢赌?
又要拿什么下注?
若我是一只化形的灵兽,您也会像然晚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样将我拱手送人吗?
不……
不会的。
或许你会将我逐出师门,不再要我。
告诉我,你应该过自己想要的自在的生活,离开这污浊纷争的地方。
可我毕生所愿,只是想跟着你。
我只是怕,怕你会赶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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