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礼站在地下钱庄的霓虹招牌下，LED灯管漏电的滋滋声混着劣质香薰味钻进鼻腔。高利贷头目将烟灰弹在她带来的牛皮纸袋上，袋口露出棣棣父亲签名的赌场借据。"夏小姐真有意思，"金链男用砍刀尖挑开纸袋，"拿顶流明星的童年裸照抵债？"

监控屏突然亮起，二十个分格画面同时播放棣棣七岁时的家庭录像：被醉汉父亲拽着头发撞向镜头的男孩，眼睛亮得像受伤的幼兽。夏一礼的指甲陷进掌心，结痂的伤口再次渗血——那是昨夜砸碎父亲遗像时割破的。

"我要原片和所有备份。"她将U盘拍在沾满油渍的茶几上，里面存着棣棣昨夜在片场强吻她的偷拍视频。刀尖抵住U盘时，屏幕里的幼年棣棣正对着镜头说："等我当了大明星......"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把两人照成青绿色鬼影。棣棣蜷缩在楼梯转角，手里化掉的冰淇淋滴在限量球鞋上。夏一礼将药膏按在他渗血的脚踝——那是被追债人用高尔夫球杆砸的，伤口形状像枚畸形的月牙。

"为什么替我挡？"棣棣突然抓住她涂药的手，薄荷药膏蹭到彼此腕间，"那些视频......你都看过了？"

应急灯骤灭的瞬间，夏一礼的呼吸扫过他鼻尖。她摸出从钱庄抢回的SD卡塞进他领口，金属边缘划过锁骨："里面有二十七段视频，你父亲卖你的价格是每分钟八百块。"

棣棣的颤抖通过相触的膝盖传来。他舀起融化的冰淇淋送进她唇间，香草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那是他咬破口腔内壁的血。

凌晨三点的网吧包厢，夏一礼戴着棣棣的应援口罩敲击键盘。二十台虚拟机同时运行，深网论坛的聊天记录如血色瀑布般倾泻。她找到"亲子影像交易区"的入口时，某个加密文件夹的缩略图让瞳孔骤缩——那是她大二退学前拍的实验电影，男主角的胎记位置与棣棣腰间淤青完全重合。

黑客发来勒索信：【用《CLJ》未公开母带换全部数据销毁证明】。夏一礼将唇釉涂在摄像头前，写下"成交"的血字。屏幕蓝光映出她后颈的胶片刺青，其中一格齿孔正渗出新鲜血珠。

棣棣踹开房门时，夏一礼正用美工刀削除硬盘芯片。他扯开衬衫，腰间的老式胶卷纹身赫然是《CLJ》最后一镜的分镜图："十二岁那年，有个疯子导演把我绑去重庆废墟拍了三天戏......"

夏一礼的刀尖停在半空。记忆闪回2009年的暴雨夜，她确实在江边捡到过昏迷的流浪少年。DV带里那段即兴拍摄的哭戏，后来成了她退学导火索——教授说那孩子眼里有"过于危险的原始兽性"。

"那个导演......"棣棣的指尖抚过她后颈刺青，"在我身上烙了这个。"他转身露出腰间的条形码纹身，数字0407在台灯下泛着红光。

天台上，夏一礼点燃最后一张SD卡。火光中浮现棣棣父亲佝偻的背影，他正将儿子七岁生日录像卖给地下网站。棣棣突然抢过燃烧的存储卡按在自己纹身上，焦糊味混着香草冰淇淋的气息弥漫。

"这样我们就一样了。"他抓起夏一礼的手按在灼伤处，皮肤相贴的瞬间，楼下传来警笛声。十七层高空的风卷起灰烬，像场黑雪落在他们交握的指间。

场记板小贴士：

危机公关：艺人童年影像泄露需在24小时内完成"三斩"：斩传播链、斩搜索关联、斩记忆点

深网追踪：非法影像交易常伪装成比特币矿池，需用区块链浏览器反向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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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