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都穿戴好后,楚瑶叫来船公,“人找到了吗?”
真的舞女没有找到,但假的还不好找?船公找了个身患绝症的贫民少女,用五十两银子买下了她,此时将人带了上来,身体虚弱得站着都发抖,一张嘴就不停的咳。
楚瑶皱了眉,“这么弱能行吗?”
少女连忙应道:“公主,我可以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咳了起来。
楚瑶问道:“他跟你说清楚了吗?”
少女点头,“我本就没几天好活了,自我生了这个病,就一直拖累家里,临死前能给他们换这么大笔银子,我心甘情愿”
楚瑶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将匕首递给了她,“用尽你所有的力气逃吧”
船在湖心哪有路?少女捏着匕首纵身跳下了湖中,楚瑶见状跟着跳了下去,随后船公按照楚瑶的命令把解药喂给了谢繁,趁他没醒之际将他投到了湖中。
早上的湖水很冷,谢繁一个冷战便醒了过来,入目便是一个花季少女挥着匕首朝他刺了过来,胳膊上的刺痛传来,鲜红色瞬间在水中晕开,楚瑶的声音传了过来,“快抓住她,她会水”
岸上的人已经守了一夜正在打瞌睡,湖中心又离得远,都已经折腾了好一会儿了才知道出事了,连忙游过去帮忙。此时谢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虽然不知道楚瑶在玩什么把戏,但眼下还是先抓住行刺的少女,少女的动作很慢,谢繁一动就能抓住她,但楚瑶拦了他,拉着他往岸边走。
谢繁不明所以,“公主?”
楚瑶冷声道:“别动”
此时少女游到画舫的另一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此时已然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船公将套着绳子的麻绳绑到她身上,“不连累你家人,只有这种办法了”
少女朝他笑了笑,算是宽慰他了,然后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船公看着她叹了口气,现在死了也好,能少受些罪。绑好之后便将她推进了湖中,然后划着船赶紧往回划。
暗卫们将楚瑶和谢繁救到船上,两人浑身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泡过,看起来吓人得很,楚瑶换了身衣服就匆匆离开了,谢繁留下来追踪嫌犯。
很快,谢繁被案犯刺伤的消息就在京中传开了,把妃陵失窃的案件又重新拉起了热度,楚瑶从这件中倒是全身而退了,仿佛从没有出现过,只有谢繁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满身遍布的红痕,好几天都没有全部消完。
嫌犯最终是没有抓到,所有人都猜测是水性好跑掉了,这事闹得大,楚皇亲自喊了谢繁去问,但碍于谢繁受了伤,倒是没有责怪他,只是让他好好把伤养好。
而谢繁自那天早上过后也在没见过楚瑶,他不好直接去找楚瑶,于是便找到了楚锡。
楚锡这两天刚刚参与上朝,接了些简单的事做,熟悉朝政,倒是忙起来了,谢繁从早上等到中午楚锡才回来了。
楚锡看到谢繁在,有些讶异,“灵岸,你怎么来了?”
谢繁站起来笑道:“王爷进了朝堂,我特来贺喜”
楚锡道:“你一说贺喜,我还想起来欠云乐一顿酒呢,择日不如撞日,晚上一起喝酒”
谢繁回道:“既得王爷盛情款待,我可得回去准备一份好礼了”
“说这些,都是兄弟,小聚一番还说这些客气话”楚锡走到大堂中坐下,“说吧,到底什么事,你我兄弟就别客气了”
谢繁道:“我想问问王爷可知琼芳公主是从哪里抓到舞女的?”
楚锡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于是他道:“你没问她啊?”
谢繁回道:“当时只挂记着审问犯人了,倒是没有问这么仔细”
楚锡道:“楚瑶这两天说是病了,我下午过去帮你问问”
谢繁眉头微皱,“怎么会病了呢?”
“据说是吓到了,小女生胆子小些也正常”
“此事倒是不急,公主既在病中就不去打扰了” 谢繁说完便站了起来,“不打扰王爷午休,我先告辞了”
楚锡点了头,“晚上五味鲜见”
谢繁笑着应下了。
谢繁走了之后,楚锡让人给李锦递了个信便匆匆去了卧房,近来天热,卧房放了冰,比外面都凉快。章昭的腿伤还未好,也不爱走动,索性连吃饭也在卧房吃了,好在卧房很大,待上一整天也不会闷。
刚才耽搁了一会儿,进来时饭菜已经摆好了,章昭坐在桌边看书等着他,见他进来便将书放下了,随口问道:“今日怎么晚些?”
“谢繁来了,跟他说了几句话”楚锡一边回答,一边熟练的盛饭,一碗放到章昭的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章昭近来只在府中,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他也不好过问,就显得没什么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埋头吃饭了。
楚锡见他那样子,还以为他是饿狠了,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在吃完了之后与他说道:“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我约了谢繁和李锦去五味鲜喝酒”
章昭心里有些闷,脸上却什么也没显露出来,只是乖觉的应了声。
楚锡揉了揉他的脑袋,“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我推你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也只是在院子里转圈而已,那一瞬间章昭觉得他好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鸟,他笑了笑道:“不去了,外头热得很”
章昭说得真心实意,楚锡便也不多说什么,“想不想睡会儿?”
楚锡有午睡的习惯,章昭以前没有,这段时间跟着他一块也养成了这个习惯了,便道:“嗯,吃饱了便有些困顿了”
楚锡叫人进来收拾了桌子,自己则推着章昭进了里间,章昭的腿稍微好些了,其实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但为了恢复到最佳的状态,章昭还是一直没有站过,楚锡不知道这些情况,便以为他还是站不起来,不过即便他知道了也乐意抱来抱去的。
楚锡因着上早朝的关系,早上起得非常早,一上床就睡着了,章昭一点睡意都没有,盯着楚锡看了许久,然后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书来看。
下午章昭准时叫醒了楚锡,楚锡起来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又吃了碗冰镇的甜汤才上值去了。
章昭送楚锡出门,看到盛大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即便只是个背影却都熠熠生光,章昭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浮现出向往,总有一天,他也会扬名立万,他的名字会被万民敬仰。
有李乾暗中提点,楚锡对于朝堂之事上手得很快,除了忙碌些,倒还算轻松,说起来虽然楚修在禁足,但总归还是太子,朝堂之中的大体的风向还是没变,整体还算平和。
楚锡与谢繁都在皇城上值,所以下了值后两人自然是一道过去的,他俩一起办了件案子,加上谢繁又是出了名的人缘好,所以他俩一起吃顿饭倒也无可厚非。
谢繁提前打了招呼,留了最好的雅间,两人到时李锦已经把菜都点好了,满满一桌子,放都放不了,楚锡笑道:“王府是不是虐待你了,你这是出来打牙祭了啊”
李锦笑着回道:“王爷前次放我鸽子,今天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放纵一把”
谢繁道:“这么大一桌子,放纵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了”
三人落了座后,李锦拿出挖的酒,“王爷,我可没拿自己当外人啊,你说可以挖,我可真使劲挖了”
楚锡回道:“喝,酒酿来不喝干什么”
李锦一边开封一边说道:“这酒不开封就能闻到香味,我前几天去挖的时候把昭昭都吸引来了”
昭昭?楚锡眉头一挑,笑问道:“没想到你跟阿昭关系这么好”
李锦解释道:“府里就我跟他闲些,我又闲不下来,爱去跟他说话,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了,不过他话少得很,有时候半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这话也算是替章昭解围了,楚锡止不住想,章昭天天一个人待着确实难过了些,身边又没有亲人,故而就说:“你多带他出去走走,京城这么大,只在府里待着也没意思”
李锦笑道:“我倒是想出去,不过我俩现在不是借口在王府养伤嘛,可不敢随便往外头跑”
李锦生龙活虎的倒是好隐藏,但章昭可是真的病患,路都走不利索,出去一趟费尽得很,楚锡只要一想便能明白这个道理,“那等他腿好了在说”
一来话题就在章昭身上,谢繁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今日章公子没来?”
李锦回道:“他的伤那么重,不能喝酒的”
谢繁好奇,“还有这说法?”
李锦哈哈大笑,取笑他,“竟然真的有你谢灵岸不知道的事”
几人闲话了一番,谢繁便又说起楚瑶来,“此番倒要感谢琼芳公主,这案子本来都已经走到死路了,没想到公主竟然抓住了嫌犯”
楚锡说道:“她对你的事确实上心,等她病好了,不如你做东,亲自与她道谢”
谢繁妥帖的回道:“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会不会污了公主清誉”
楚瑶能从之前的事情中完美隐身,全靠谢家引导打压,若是短时间内在相见,恐怕舆论没那么好控制了。
楚锡也明白这个道理,便道:“明日我进宫看看她去,顺便问问她的想法”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