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诺对这一结果自然也有自己的疑惑，只道：“不过真是出乎意料，我以为你会是力量系的。”
这话却叫亚瑟出乎意料，他震卝惊问道：“为什么？我看着难道像是肌肉硬汉吗？”
提诺摇头道：“不不不，灵能的力量跟身卝体的力量是两种东西，请不要混淆。你还记得王老板评价过你，说你灵能体量巨大，是天生的灵能胚子吗？”
亚瑟道：“记得。啊~我知道了，你是说因为我的灵能体量巨大，所以灵能的力量也大，所以就是力量系，对吧？”
提诺笑道：“亚瑟，你真的一点也不蠢。”
亚瑟道：“这不是当然的吗！”
提诺浓眉微蹙，“其实你能在一天之内就闭灵成功已说明在控卝制力上卓有天赋，只是历来灵能体量越大都是越难控卝制，但我好像……并没有发现你有这个特点，这是不是说你在灵能的控卝制上实是天赋奇高？我想过你可能是力量系，也可能是控卝制系。或者还有可能是异质系，毕竟那些有些魔力的东西确实挺适合你的，尤其是你那双看着像精灵一样的绿眼睛。”
亚瑟：“……哇哦，我谢谢你。”竟能被评价为像精灵一般，于他而言真是莫大的荣誉。
不过提诺可并不是在夸他，他原想说的词是‘鬼怪’，但终究心善，把‘鬼怪’换成了‘精灵’。
提诺道：“我确实万没想到你是变化系，若不是水杯测试，我当真一点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变化系的特点。”
亚瑟当下心痛不已，想有水杯的测试结果不够，提诺还要强调一遍他只是个变化系；而强调一遍也不够，还要专门就此讨论，这到底是怎样的一颗探究的心？忽而又觉有了希望，问道：“那是不是……可能结果错了，我真的不是变化系？”
提诺苦思半晌，只轻声道：“容我再想想。”
这晚提诺辗转反侧，苦苦思索，始终无法想出原因来。这天一早天还没亮，他独自惊坐起来。这倒也不是他晚上做了什么噩梦，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问题没能详问亚瑟，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卝案，或许就能明白亚瑟为何是变化系的原因。
提诺走到亚瑟旁边，毫不留情将他摇醒，“亚瑟，亚瑟醒醒！”
亚瑟迷迷糊糊地，“……怎么了，要开始了吗？”
提诺道：“差不多了……”突然眼珠子一亮，却是拍手道：“我好像知道了！”
亚瑟迷糊道：“你知道什么了……”
提诺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是变化系了！”
亚瑟瞬间翻开被窝，他动作如此之快不是因为提诺说的事有多令他吃惊，而是因为——他惊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
提诺：“……”心想我就想了又能怎么呢？道：“你的灵武是火狐是吗？是个活物，这在灵能中很少见。”
亚瑟被他说得也有些好奇，一面起床洗漱一面也问：“王耀也这么告诉过我，现在的适格者里果真没有别的灵武活物？”
提诺道：“还真只有你一个。”
亚瑟心下得意得紧，“看来我还真是独一无二。不过那能说明什么？火狐与变化系有什么关系？”
提诺道：“王老板说，在他们的文化里狐狸很多时候会代卝表幻象和欺卝骗，当然也代卝表美，但这跟变化系没什么关系。”
说这话时亚瑟真忙着刷牙，被提诺的话小小呛了一下。
他咳嗽几声，擦嘴说道：“什么，代卝表美、幻象和欺卝骗？……这听起来真的有点糟糕！而且为什么我感觉这听起来有点别扭，像个，额，女人？”
提诺道：“听说他们的神话里是有个狐狸精灵的代卝表，是个女性。哈，不过我记得你的火狐也是个女的，听说她让你喊她女王？”
这话可说到亚瑟的痛心处，他一本正经只管洗漱，直到全都做完了，去整理衣衫后才回一句，“那跟我无关！”
这怎么就跟他无关？
好在提诺也只是笑得大声一些，说：“所以现在就要看你的火狐都有什么本事，如果能幻化的话，那说明你确实就是变化系了。哎，其实很多魔法不也是物理上而非变质性的变化？这么看来，你也算是魔法卝师了。”
亚瑟对这种说法颇是不以为然，在他眼里魔法就应该更有特殊意义，而不是什么‘可见的物理上的变化’。当然，他相信科学，但科学到一定程度一样是超自然的表现，甚至科学本身或许就是以超自然为目的。
但他现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便一边吃了早饭，一边准备在规定的时间下水泡养。
提诺在他身边陪着。
亚瑟问道：“既然确定了我是变化系，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提诺道：“灵能的训练方法取决于你的灵能类型，就算是同样的灵能方法，因为能量系不同，也会有快慢之分。现在知道你是变化系，那就好判断我们接下去该如何训练，也能判断训练效果是否在正常范围了。”
亚瑟这几天也对开灵闭灵熟悉了一点，失败次数少了一些。
他默默将头潜入水中，吐着泡泡，又忽然从水面探出一双迷人的翡翠眼，说笑道：“我的狐狸算是就这样了，那你呢，你的灵武是什么？”
提诺微是一惊，只笑道：“我跟你一样是变化系。”
亚瑟道：“那我也没看出来，这真是奇了。”
提诺的情绪并不高涨，“对，我也没想到。”
亚瑟只道：“你不喜欢吗？”
提诺摇了摇头，“那倒也没有，只是总希望自己是更强壮一些的吧。不过王老板也说过，每个人都自有定数，喜欢的不一定适合自己。”
亚瑟若有所悟，又问：“你的灵武是什么？”
提诺呵呵而笑，却只是说：“我都是你的导师了，等哪天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亚瑟见他并不肯直说，只猜想又是什么怪物，但也不便多问下去，就像他也不愿跟别人提起自己的灵武是只狐狸一样。
这日，两人按时结束了早上的泡养疗程，提诺就安排亚瑟进入了下一阶段的灵能训练。
他道：“如今你已经卝学会了如何开闭灵，眼下我教你一个聚灵的方法。这‘聚灵’是灵能训练的基本，练好了‘聚灵’，不仅能让你开闭灵的能力大幅提升，且对你所有的灵能技法都有莫大功效，实是灵能的关键法卝门所在。”
“你的灵能体量如此巨大，运转起来就更加困难，而且每种灵能类型的练习方法也不同，学岔了反而事倍功半，所以我之前一直没有教你。不过眼下好了，既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类型，那更是方便。你记好了，我们变化系的聚灵法叫做‘无象心通’。”
当下将‘无象心通’的口诀说了一遍，便是将这呼气吸气的方法，以及如何通卝过冥想发起意识，保护周卝身的方法都告诉了亚瑟。
亚瑟第一次听着多少有些不知所谓，但跟着提诺的说法一一做来，居然也能感到体卝内灵能的流动。一开始他并不能安静下来，没坐多久就差点睡去。
这时候提诺就会一个手锤将他打醒，告诫他：“练习无象心通可不能随意睡着，它重在变化，所以你的脑子必须每时每刻都是活的。虽然睡觉时大脑也不会停下，但却过于散漫，不及醒时更有目的。”
亚瑟只得揉卝揉眼睛，强自撑持。他反复睡去，提诺就反复将他打醒。
其实这样的锻炼在王家特训时也遇到过，当时王港给亚瑟训练警惕性睡眠，所做的要求与这‘无象心通’颇有相似之处。只是那时王港不提灵能半字，要求也只是在被突袭时能够尽量躲避攻击，而‘无象心通’则是需要在一动不动的状态下，不仅保持清卝醒的意识，还要通卝过运卝动这些意识，维持开灵状态的同时逐渐聚灵锁能，调理全身的灵能，是以‘无象心通’比警惕性睡眠更难。
不过也好在有那训练在前，要他现今训练起来并不太过痛苦。
到了下午，提诺又从终端得知附近有人工培育的花药田，正够训练所用，便带着亚瑟径向后山而去，通卝过花药的识别训练锻炼灵能。
亚瑟有了‘无象心通’的底子，此时挑拣花药已是得心应手，不下一小时的功夫，就挑出了上百朵，也逐渐能完全辨认出十三种花药，只是由于依旧缺乏修卝习，眼睛疼得不行。
这要他想起第一次挑拣花药时，差点儿瞎眼了的事，这一次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逞强，乖乖坐下来休息。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的功夫，亚瑟已能随时随地进入‘无象心通’的修卝炼，挑拣花药时，也能维持到整整挑拣四小时而不感到眼痛，他身卝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在快速地回卝复，包括灵能。
提诺眼见亚瑟一天天精神起来，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是几天前娜塔莎的突然到来要他现在都放不下心。自那天后，娜塔莎就没有再出现过，就连马尔法也只送了餐就走，并不逗留片刻，有时候提诺想与马尔法说几句话，她也是不答。
他想，主仆二人当时或许真的只是来看看而已，多是自己想多了，但抬眼望见架设在草丛之中的摄像头，又不免心中多虑。
他想，不知娜塔莎有没有见过王耀布置的疗养方案和训练方法，如果一字不差地都知晓，那她也应该知道亚瑟现在的灵能到了何种程度。可她又要知道这些干什么呢？
提诺终究是想不通。
他想起自己曾在低阶的适格者测试中做过一项自开灵域的测验，目的就是辨别适格者身具多少能调动的灵能量。王耀说过，谁都有灵能，因为是都有卝意识，所以适格者的关键并不在是否存有灵能，而是是否能有感知、调动甚至操控灵能的能力。
亚瑟练了这么久，其实也是在练就这样一种本事。
但这些本事距离实战还很远。
提诺想到这里，突然发现到在王耀的疗养和灵能训练计划中似乎并没有包含什么适格者实战的课程，就是灵能训练的内容也只是说要提诺按部就班地教授，并不提及具体计划。这就怪了，像王耀这样事无巨细之人，为何卝在这次的训练内容上如此‘无所拘泥’？
王耀一直很是着急亚瑟的适格者入列进度，可这一次为倒没有写明逐步进阶的练习方式，其实按亚瑟眼下的状态，已完全可以上一些更实用的训练了。
他本想与王耀讨教，却想起这段时间王耀似乎应是被禁止与自己来往，只得就此打消念头，但他心想，“既然如此，我卝干什么不教一点计划之外的给亚瑟呢？反正王老板也没说不可以。”
当下跑到亚瑟跟前，拉他避开摄像头，到一角落里说：“来，我教你一个有用的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