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鼠灾

“说吧,”沈亦郴握着门把手,等着系统派发新任务,“又怎么了?”

景尧很不满:“你不要这种,我就是个麻烦精二百五整天只会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你已经如同一个结婚十年的丈夫一样习以为常麻木了的语气,好伐?”

“?”沈亦郴说,“什么东西?语速太快了,没听清。”

“我说,你不要摆出一副我就是个麻烦精二百五整天只会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好骂,好听。”沈亦郴说,“再来一遍。”

景尧:“……”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沈亦郴说。

“好吧,我的,我忘带钥匙了,手机还要没电了,室友最快也要晚上才会回来,”景尧摆出真诚的表情,期待地问,“沈同学,我可以到你寝室坐会儿吗?”

沈亦郴:“或许你可以下楼去找阿姨拿。”

景尧说:“刚才我是准备这样做的,但现在看到了你。”

“所以?”

“人一旦发现可以偷懒的事情,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景尧说,“沈同学,你要负全责哦。”

沈亦郴大开眼界。

就在他惊叹地观察眼前的稀奇物种时,景尧坐在行李箱上往前蹭了蹭,一低头,从他手臂底下呲溜钻了进去。

门把手不够高,为了不撞杆,景尧还手动把他手臂往上抬了抬。

“充电线充电线!“景尧说,“你充电线在哪?”

一间寝室有一间寝室的生态,像景尧他们寝室,就拥挤的像个杂货间,门背后挤满了景尧的衣服鞋子,以及室友的各类书籍卷子,层层垒在一起,把寝室塞得满满当当,景尧坐在上床还是顺手捞本书看。

但沈亦郴的显然空旷多了。

寝室里没人,空荡荡的屋子。

沈亦郴从桌子上捡起充电线扔给他。

“沈同学,你真是个好人,我请你喝奶茶吧!”景尧说。

“不喝。”

“不,你要的。”

“不喜欢,”沈亦郴说,“你自己喝。”

景尧说:“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长胖了?”

他说:“我心理负担很大的。”

“?你还关心这个呢?”沈亦郴上下打量他。

景尧真不胖,高高瘦瘦一个,往那一坐,长腿都没地方放,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也不容易胖,都是长个子的年纪,几个月不见就窜一截,没瘦得跟竹竿一样都不错了。

“你要是有一个女明星姐姐,还天天跟你发各种食物热量,拿你当记事本,你也会在意的。”景尧幽幽道。

沈亦郴嗤之以鼻,开了瓶冰啤。

景尧:“你手里的酒一百六十大卡。”

“……”沈亦郴一口干了,拿起自己的外卖。

景尧:“你的饭二百六十大卡,小炒牛肉接近五百,一个鸡蛋五十,苹果一百,加起来就是……”

沈亦郴:“……”

沈亦郴:“你到底要干什么?”

景尧乖巧道:“想请你喝奶茶。”

“现在不怕胖了?”

“一个人喝才会,好朋友一起喝就不会啊。”

等奶茶的时候,景尧没事干,掏出手机问沈亦郴:“好无聊,沈同学,你玩王者吗?”

沈亦郴:“?”

看着那个熟悉的游戏头标,沈亦郴下意识揉了下太阳穴。

一连串回忆从脑海中掠过。

“儿子,来玩吗?”0/10

“老公,来玩吗?”0/15

“哥哥,来玩吗?”0/……

沈亦郴放下手,斩钉截铁:“不玩。”

“哦,”景尧失望,“这个游戏很好玩的。”

沈亦郴:“以前我也这么觉得。”

“什么?”景尧没听清。

“没什么。”沈亦郴朝阳台走去,“你室友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晚上了吧。”景尧猜测。

其实他可以去校外睡的,他爸妈给他准备了公寓,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

但他觉得太冷清了,就没过去住。

不过今天或许可以去看看?他不可能真在别人寝室赖到晚上,上下折腾也挺麻烦,还要登记,反正都下去了,不如直接走人。

而且住宿舍里也有些麻烦,晚上打游戏有室友在也不能开麦。

“看来今晚要浪荡天涯了。”

“吱吱!”

“不过一个人住两百平的大房子还是有些许寂寞。”

“吱!”

“虽然我知道邀请你你一定不会同意。”

“吱!”

“毕竟你是一个有家的人。”景尧说,“话说你怎么突然卖起萌来了,还吱吱?”

他低下头,和一只油光水滑的小耗子对上了眼。

小耗子仰着头,他低着头,和那双黑豆豆眼对视了一会儿。

“沈亦郴,”景尧朝阳台上收衣服的人喊,“你宿舍好像进老鼠了。”

沈亦郴单手拎着衣服回头:“?”

他垂着眼皮往地上一扫,地上的耗子浑身汗毛炸起,吱吱尖叫,就开始乱跑。

景尧被耗子踩了一脚,没来得及追究当时鼠的责任,那耗子已经蹿没了影子。

景尧奇道:“咱们学校那么多猫警卫,竟然还有如此余孽,不过这老鼠眉清目秀的,看起来不像是流浪鼠啊。”

“之前还没有。”沈亦郴低头发了个消息,然后一把拉开室友的床帘,破案了,“是我室友养的仓鼠跑了。”

“严谨点,这叫越狱。”景尧从他背后伸脖子去看,“你们把仓鼠养在床上?”

沈亦郴没空严谨,他在检查自己的东西。

养仓鼠的那位和他的床相连着,两人的床中间就隔了一个床帘,刚才刷新的地点也在他桌子旁边,如果仓鼠越狱了,很可能是窜到了他的床上,再跑到地上来的。

书桌还好,没有遭殃,但是床上就比较复杂了。

床单上撒了几粒鼠粮,可能是仓鼠含在嘴巴里带出来,吐在他床上的。

被子幸免于难。

严重的是那仓鼠在他床上尿了。

沈亦郴拎着被子,脸都瘫了,闭眼深呼吸好几次,才把罪证拍下来发给了室友。

他室友惊恐万状,哐哐磕头,赛博请罪。

“对不起沈哥!都是我的错!子债父偿,我会负责的,等我回来给你洗,不不不,我赔你一套新的!”

沈亦郴捏了捏鼻梁,回了句不用,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是不是觉得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生活如此荒谬?”景尧说。

沈亦郴脑袋在隐隐抽痛,不是很想理他。

他在思考今晚住在哪。

大概有三个办法。

第一个,现在去买新的床上用品,但是等洗完烘干再换上估计要折腾到晚上了,而且洗衣机是抢手货,又是夏天周末,还不一定抢得到。

第一个不行。

第二个,原路折返,但外公家有亲妈,小妈事件刚过去,他不是很想过去面对亲妈。

第二个也不行。

第三……去找个有洗衣服务的酒店,但酒店人来人往,一个洗衣机洗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人戳了戳他。

景尧从旁边探过头来:“沈同学,要不要到我家暂住一晚?”

他扔出鱼饵:“我家有不用排队还干净的洗衣机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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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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