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所有的人看到的是,顾月送着脸色铁青的李长峰到家门口。

顾月一张一张的烧着纸,她知道石峰最近的心脏不太好,她知道孩子们还没有长大成人,她也知道这一年里,他在给她和崔崖创造机会。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一天?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那一天晚上,顾月直截了当地问崔崖:“我可以相信你吗?”

崔崖回答:“可以。我来此处,并非是为了月峰集团。”

顾月回答:“我知道,你是为了这幅画。”那是顾月嫁衣的肖像图。那上面的顾月年轻,漂亮,高贵,典雅。崔崖并非为了这幅画而来,而是为了画轴里面的文件而来。说着,顾月打开了这画轴上面的机关,拿出了里面的文件。摊在桌子上,给崔崖看。

顾月接着说道:“这些东西,可护的好。”

崔崖道:“护的很完好。可是你怎么知道?”

顾月道:“这里面本来是放钱的,小家庭的应急用金,里面本来放了两千块。我当年拿到这幅画,我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被换了。现在,我拿这些东西,换的月峰集团的十年平安。可好?”顾月边说着,边将这些文件原样塞进画轴。双手捧给崔崖。

崔崖说:“好。”崔崖慎重而又仔细的收好这幅画,以及画中的东西。崔崖和顾月夫妻两一起打拼二十余年。顾月了解他,自己身边只有这幅画中的东西是他想要的。

一个星期之后,顾月如期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告知众多媒体,“顾良方和顾良言是试管婴儿。当初顾月和前未婚夫邓方伟订婚时,因为彼此的血型不合,无法孕育孩子。因此签订了一份做试管婴儿的婚前协议。后来因为婚期推迟,手术费高昂,没有办法取消,先做手术再结婚。退婚之后,我本意是打掉这两个孩子的,但是我的丈夫他拦住了我,他说,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个是有很大风险遗传的。他说一定待这两个孩子如师如父。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我因此过了二十多年幸福的生活。我对这两个孩子深感自己的责任尽的不够,他们生物学父亲找到我协商的时候,我很惊讶。不过,再惊讶,我作为他们的母亲,也要将事实真诚以告。无论日后,他们是怨我,恨我,离开我,我都接受 。

试管婴儿的伦理关系,是大家比较生疏的范围。我期望大家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对待。血缘血亲这毕竟是很私人的事情。如果有任何的非议,请冲着我来,不要再打扰这两个孩子了。”

顾月在新闻发布会的晚餐,被李水峰邀请到春山居吃饭。

李水峰道:“试管婴儿?不错的借口。不过,邓方伟现在娶的媳妇,和你可是同一个血型的,她都能生,你怎么不能生?”

顾月道:“我也能生啊,不是邓方伟的骨肉,我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咳咳~咳~~~”李水峰的一口茶好不容易才吐出去。“邓方伟不能生!”

顾月点点头,继续道:“你的前未婚妻也挺厉害的,给他戴了两顶绿帽子。”

李水峰很惊讶的道:“如果不是顾良方他们的身世被扒出来,你会一直瞒着。”

顾月很坚定的点点头。

李水峰在心里感慨道,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但是他感慨了一会,还是觉得做正事要紧。“你到底是怎么怀上他们的?你失踪的时候,遇到了我的哥哥李长岭?”

顾月看了看他道“我当年在去结婚的途中出了车祸,但是我遇到的那个人,叫李水峰,不叫李长岭。”

李水峰喝了口茶,没有回答。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他小的时候,他哥哥刚刚不见的时候,他的妈妈经常拉着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水峰。他说他叫水峰,可以得到妈妈的怀抱,得到糖果,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他说他叫长岭的时候,他得到的只有巴掌,只有拳头,冷菜冷饭。后来,他不叫长岭了,他就一直顶着长峰的名字活着。如果不是顾月提起来,这段尘封于深处的记忆再也不会浮现。

李水峰静了好一会,才倒了一杯茶,平静一下情绪,慢悠悠地道:“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如果你的两个儿子丢了一个,你关注的永远是那个丢掉的孩子,而不是在你身边的孩子。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在母亲身边却祈求母亲爱的儿子。我的名字从那时起,名字从长岭改为水峰。”

顾月听到他的答案似乎不太满意。喝了一杯茶,继续道:“他是个画家,很优秀的画家,我的嫁衣图就是他画的。但是他不良于行,画名传播不远。他和我说过,他小时候被抓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走,却在路上一不小心跌下了山,是被师父捡到的。他师父是个医师,但是想了所有的办法,他的腿还是留下了残疾。他因为天资聪慧,被师父收留。他们就这样,师父采药,他制药,过了很多年,直到师父去世。山间人虽淳朴,但是缺衣少食。他没有强大的采药技巧,制药一术也无用武之地。因此,他改做丧仪。因为他手巧,扎的纸制品无一不称赞的,画的亡者的肖像画也像,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爱找他。可乡里人们贫困,给的粮给的钱只够衣食,不能够存下钱来。

他依山而居,房子的两边,一边种竹子,一边种着各季花卉。半个月,骑着小驴子下一次山,带回来丧仪原料纸和其它的。我能认识他,是因为他家的周围种了一颗槐树,开紫色花朵的槐树。他正在庭院中画画。兰花画的是惟妙惟肖。

我看过那些画,都是精品,可惜乡下人不识货,没有人愿意买。那个地方交通又闭塞,外面没有人知道他的画。

那时候,一幅画,卖到一百元,已是极限。

而我向他订了一幅嫁衣图,三千元。

他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们在山下分别,我带着那幅画和槐花树的小树苗回了家,他则带着三千元去京都找他父亲。”

李水峰惊讶道:“他回来找过我们?我怎么不知道。”

顾月继续道:“你当然不知道,他找到家门口,被守卫拳打脚踢的拦了下来。不仅守卫没有认出他,你父亲的车从他身旁过,你父亲伸出头来也没有认出他。他想,也许是你们嫌弃他是一个残疾,就当他不存在了。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去找他的亲人。

等到他救我的时候,家中已经没有米下锅了,幸好我手上还有一些现金,可解燃眉之急。我身上的伤也是他想办法治的,但是医药短缺,只能先治一些后治一些。当我急着要回家的时候,他不相信我会回来,因此只能先行结婚之礼。他说,他之前画的一箱画还有师傅留给他的医书,给我当彩礼。

可是等我处理好家中的事情,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原来当初那几人的拳打脚踢就让他有了暗伤。他之后又因为亲人的态度,而终日酗酒,食不果腹,身体又败坏了一层。最后他也只是看了孩子一眼,就与世长辞。

我拿着这一箱画,卖了一批,做了月峰集团的初始资金。剩下的,良言良方各留了一幅。我这还有一幅紫槐花景图,一幅百竹景图。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李水峰气愤的道:“肯定是那个女人拦着的,她果真是见不得我好。剩下的画,留给良言,良方吧。我听说你们本来是留了他们月峰集团的股份的,是吗?”

顾月道:“是,3%的股份和一套京都中心地段的房子。比其他的孩子是少了些,我们是有些偏心,还请你理解。”

李水峰急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给的太多了,我想培养他们做我李家的接班人,你们给他们各自一套房子就皓,股份就不必了。还有你们华国市场的开拓,需不需要我打声招呼。”

顾月道:“你哥哥的事情告诉我,自己本身没有资本,即使是亲如父子,也是可以舍弃的,何况侄子,何况附庸的公司。华国市场开拓的事情,月峰集团的总经理会负责的,不劳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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