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三爷多久了?”
我心中一片悲哀。怎么吴邪才走两分钟就发问啊。
“没多久哑姐,我之前只是一直听吴家二叔提起三叔,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涉及三爷近期行程的问题,一律含糊其辞。然而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了解多少,我和三爷从未有过交集之事并不难查,也不好说谎。
“难道那天在盘口是你们第一次见?”
“倒也不是,之前二叔他们引荐过。”我笑笑,“哑姐您怎么对这事感兴趣?”
不能被动地回答问题了,必须主动出击。
“我只是奇怪,以前从没听三爷提起过,忽然带你来盘口,这一阵还给你那么多特权……以前三爷的规矩可是谁都不敢碰的。”她说着竟然眼眶有些泛红。
啊,不会是吃醋吃到我头上了吧?我顿时无语,也有些窘然,更无奈的是从她的角度想来竟然有些合理。
“哑姐,不知道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真的只是为了这次行动。”我用最真诚的语气,一边直视着她,希望她能从我的眼神明白我的诚意,“三叔也是看在二叔和秀秀、解老板他们的面子上才对我好一些。再说,谁都看得出来,您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她冷笑。
“我之前听他们聊天时,每次提到您他都三缄其口,只说不要把您牵扯进来。看得出来他很珍视您。”我开始胡诌,找一个合理的不让哑姐知道三爷回归的事情的理由。
“不可能,你不了解他,他不会因为这种理由瞒着我。”哑姐激动起来,“难道他不信任我吗?我陪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也知道我的能力,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三叔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也猜不到,但您别先往坏处想,两个人有误会就不好了。”我只得先尽力劝着,又不好说太多细节。
“方小姐,你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多难熬。”哑姐说着竟然开始眼眶泛红,“我每天都在猜他去了哪里,到处打探他的消息,一边还要应付王八邱他们,尽量帮着稳住盘口。我甚至,甚至担心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几个月来没有一点消息……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她掩面抽泣起来。我一时不知怎么劝解,只能递过去纸巾。
“结果他突然就回来了,让那个疯潘告诉所有盘口说要收账,那天我一晚没睡等着他给我来消息,可是直到天亮我也没等来他哪怕一个字。在盘口我终于见到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他像不认识我一样,一个眼神都不给我。这两天也是,明明在一个队伍里,他对任何一个人说的话都比对我多,好像在躲着我。可是我做了什么让他一直躲着我?”她忽然转过来,找到救命稻草般抓起我的手,“方小姐,这些天你一直待在他身边,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能相信你,相信那解雨臣,相信那么多人,就是不能信我?这次的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他带我来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前的女人脸上挂满泪珠,泪眼婆娑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祈求。我几乎可怜起她了,不忍再迎着她的灼灼目光,移开了视线。
要怎么解释呢,不是她的问题,是情况特殊,需要我们外人介入?躲着她是为了避嫌,防着别人从她这里突破?先这样应付吧,我移回目光准备开口,不料却在她狂热的脸上看到一双透着冷静,带着观察的眼睛。我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她莫不是在演戏想要套我的话,刚到嘴边的言语立刻咽了回去,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胖子忽然哼哼了两声,我借势赶紧去看胖子的情况,时机恰好让我掩饰了自己的欲言又止。不知道哑姐有没有看出来我的不自然,等我再看回去,她的眼神又是纯粹的哀求了。
差点就同情心作祟,被绕进她的问题了。想想也是,年纪轻轻能混进三爷盘口那些老油条当中,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即使她的地位有三爷的关系在,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抱怨的女人也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我还是太年轻,对方掉几滴眼泪就被骗过去了,若是没有防备,不知道在安慰她时会露出什么破绽,被套去多少信息。
哑姐继续热切地看着我,我只得维持刚才那副同情的表情敷衍:“哑姐,我真的不知道细节,这次我也只是知道斗里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性质,为什么这次行动这么神秘,他们也什么都没告诉我。你也知道三叔和解老板他们的行事风格,我想打听也是白费功夫。”
她闻言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睛不再追问。若是平时我会认为那是失望,但现在不容我不多想,那眼神在我看来似乎有更多审视的意味。
值得庆幸的是,这之后她虽然又抱怨过两次三爷无情,但终究没有再向我发问过,很完美地展现了一个热恋中的女人患得患失的样子。我也依然安慰敷衍,殷勤地给她递毛巾药品,然后在心里暗骂胖子怎么还不醒——吴邪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一遍遍来看胖子的情况,可这家伙完全昏死过去了一般。末了,解雨臣终于决定先和潘子领人下去探路,其余人继续等胖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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