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的检查结果总算让人松了口气，只是手腕被人群冲倒时扭到，有些软组织挫伤，没伤到骨头。
但医生的话还是让大家揪紧了心：“三个月内绝对不能让手腕受力，严重了可能会落下永久病根。”
“会影响跳舞吗？”萧霁看着检查报告，有些懊恼，很多舞蹈动作都靠肢体爆发力撑着，要是手腕用不了，很多动作都得废。
医生看他紧张，语气放软了一些：“普通舞蹈动作没事，避开需要手腕支撑的就行。”
慕砚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关系的，萧霁哥，你做后空翻都不用手撑地，其他的我们让舞蹈老师尽量少设计一些需要手腕支撑的动作。”
萧霁点点头，接过药房递来的药盒，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这节骨眼上受伤，生怕拖了后腿。
回去的路上，沈弋霄握着方向盘，边开车边语重心长地叮嘱：“这三个月可得盯紧点，少提重物。下轮选拔流程明天一早就定，白天你们正常练，晚上是舟渡的生日直播，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在场。”
慕砚秋：“放心吧，沈哥，舟渡哥的礼物我们都准备好了。”
萧霁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膝盖上的药盒。
当初他和白澈、江闻璟三个拖着行李箱来到Apex，还憧憬地说要一起出道，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人。
本想这轮选拔再拼一把，偏偏手腕又伤了，压在肩上的担子好像更沉了，他也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回到别墅时，工作人员已经把晚餐送到，沈弋霄扒了两口饭，又拿着舟渡生日会的流程表急匆匆往公司赶：“我去盯下直播流程，你们早点休息，别折腾太晚。”
梅君珩失去了两个室友，索性将东西都搬到了慕砚秋的房间里，准备到二楼去住。
三楼只剩下了楚燕修和爻野。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舟渡才刚忙完回到别墅。
看到出现在二楼的梅君珩之后，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凌晨的别墅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响，后知后觉的伤感慢慢漫上来。
舟渡靠在二楼走廊里的墙壁上，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这栋别墅好像比以前大了好多，也空了好多。
-
次日清晨，天色还没完全亮透，别墅外的路灯刚熄灭不久，一行人就揉着惺忪的睡眼往公司赶。
爻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挂着生理性泪水，脚步却不自觉跟着楚燕修的背影加快。
按照沈弋霄的叮嘱，今天要宣布最后一轮考核方式。
会议室里的气氛从众人推门进来时就透着股紧绷。
长桌一侧的主位空着，池薰已经坐在旁边，看到他们进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舟渡刚找了个离主位远的位置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瞬间挺直了脊背。
进来的是肖凯，身后跟着助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压得人不敢呼吸。
之前被吓得闻风丧胆的回忆涌了出来，上次误闯会议室被肖凯冷瞥一眼，舟渡至今还记得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此刻见人亲自来，他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楚燕修，却见对方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肖凯走到主位坐下，没急着说话，先拿起桌上的简历，目光挨个扫过七人，像是在把名字和脸对应上。
肖凯的眼神不算锐利，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审视感。
舟渡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心里默念“别点我别点我”，偏就听见肖凯开口：“舟渡。”
“到！”舟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赶紧坐下，欲哭无泪地看向楚燕修。
肖凯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却勾了点浅笑，晃了晃手里的简历：“你叫舟渡，上次走错会议室的，就是你吧？”
舟渡的心沉到谷底，刚想赔笑脸道歉，就听见肖凯补了句：“小伙子很有勇气，继续保持。”
舟渡：“？？？”
舟渡顿时喜笑颜开，脱口而出：“好的老板。”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响起零零星星的笑容，之前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一些。
肖凯又将视线转回到楚燕修身上，非常玩世不恭地“嗤”了一声：“燕修，小白眼狼，回公司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楚燕修这才抬眼，眼神里没有半分面对上位者的胆怯，反而带着点熟稔的从容，语气淡淡的：“这不是见到了？您日理万机，我哪敢随便打扰。”
肖凯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样子，跟平日里练习生们对他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肖凯又挨着点了其他人的名，每句话都精准点到他们的长处，没有半句批评。
等把所有人都点评完，他才合上简历，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起来：“你们是公司下一步重点培养的对象，最后这个阶段，直接关系到你们未来三五年的职业方向，所以我今天必须来见见你们。”
“之前有三位小朋友没通过考核，公司做了淘汰决定，但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就算最后没成团，只要你们愿意留下，公司一样会根据你们的特长安排岗位，编曲、伴舞、幕后制作都行，不会让你们白来这一趟。”
这无疑是给他们所有人抛出的定海神针。
肖凯看大家神色放松下来，才朝池薰抬了抬下巴：“接下来，让池薰跟你们说考核方式。”
池薰翻开手里的文件，声音坚定而清晰：“最后一轮考核，你们将正式接受市场检验，成团名单最终定为六人，一周后举办线下表演，台下有观众，同时开放线上投票通道，最终由观众选出前六名作为出道名单，团名VANTAS，意味着Victory胜利、Ambition野心、Nobility高贵、Trust信任、Alliance同盟和Spirut精神，你们将是Apex打造的内娱首个王牌天团。”
楚燕修手指蜷了一下。
六个人。
也就意味着，他们中间还将有一个人要离开。
慕砚秋低下了头，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舞台流程、妆造、选曲都会有专业团队对接，这是你们最后的荣耀之战，也是你们向观众证明自己的机会。”
“希望一周后，你们都能站在舞台上，不留遗憾。”
-
“最后的荣耀之战…”
“VANTAS。”
“六个人…”
“观众投票…”
肖凯和池薰刚走，会议室里就响起细碎的讨论声。七个人坐在原位没动，眼神里藏着各自的心事。
萧霁反复捏着自己的手腕，不知是在缓解疼痛还是在缓解紧张。
慕砚秋最反常。
从池薰宣布完考核方式起，他就一直低着头，平时一遇到这种情况嚷嚷地最厉害的人，此刻变得那么安静，让人好不习惯。
楚燕修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有什么想法？”
慕砚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那我肯定猛猛冲啊，这不得把你们都比下去。”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半点平时那股张扬的斗志，尾音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虚。
楚燕修内心升起一阵不安，直觉上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想要晚上回去找个时间专门跟慕砚秋好好聊聊。
没等他想明白，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工作人员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扶了扶眼镜，声音平稳却带着专业的严肃感：“老师们，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跟大家确认，关系到后续舞台的筹备。”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打开投影仪，将节目策划投到大屏上：“这次的表演以演唱会形式呈现，先集体亮相，再个人Solo，最后分组表演，毕竟是面向观众的荣耀之战，既要分出实力，也要保证舞台效果。”
这话跟楚燕修预想的差不多，他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大屏上的流程表上。
“现在有三个问题要确认，”工作人员动了动鼠标，继续说，“第一，集体亮相的曲目还没定，需要大家一起商议后选出；第二，个人Solo的曲目和表演形式，需要你们自己决定，最迟后天提交给我，我们要提前确认版权；第三，分组舞台我们有个初步方案，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楚燕修问：“分组都有哪些？”
屏幕切换到分组页面：“目前的分组是，楚燕修和慕砚秋一组，舟渡和谢知聿一组，萧霁、梅君珩和爻野一组。这个分组是综合了大家的人气、擅长领域做的均衡搭配，看大家有没有异议？”
话音刚落，慕砚秋就举起了手：“有异议。”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慕砚秋停顿了一下，说：“把我换到三人组吧。”
三人组的萧霁、梅君珩和爻野都有些不解，纷纷问道：“为什么？跟燕修一组不好吗？”
爻野也不明白，出于私心，他确实更想跟楚燕修一组，但这是演出和比赛，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也由不得他这么任性。
慕砚秋欲言又止，说：“跟燕修一组当然好啊，只是我们两个人太久没合体了，我怕突然一合体下面的观众太激动兴奋，万一晕过去了怎么办。所以为了我们粉丝们的安全，还是把我们两个分开比较好。”
楚燕修没说话，心事重重地看着慕砚秋。
心中有一个猜测渐渐放大。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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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荣耀之战启航
